(完)怪我逼疯小助理?我笑了:是时候放出三年前的病危通知书了

发布时间:2025-10-19 19:00  浏览量:1

虚构故事,不要对号入座哦!

更新必完结,看完结文,关注木子。

又一次被旅行博主男友拒绝公开后,

我独自踩点遭遇泥石流,

醒来却看到他发的可爱小助理视频。

我以为是求和信号,急急赶回,却见继妹裹着我的浴巾,用我的情侣杯。

江野冷眼说:你不是说再当助理就是狗吗?正好月月回国,我就把她接来了。

原来,他口中的小助理从来不是我。

三年付出,

换来一场精心设计的背叛…#小说##故事#

1

眼前人裹着我的浴巾,手上还端着我和江野的情侣水杯。

她怯怯叫我:“嫂子。”

我握着行李箱的手用力到泛白,几乎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你来干什么?”

代替她回答的,是从卧室出来的江野。

“你不是说再做我助理就是狗吗?正好月月回国,我就把她接来了。”

他温柔地替江月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对我的语气却充满嘲讽。

“谁知道,你还真想当狗。”

“江野!”我一把甩开门,掏出手机找到那条视频,怼到他的脸上:“是你先求我回来的!”

江野嗤笑一声,将屏幕转向我。

“看清楚了,里面的人是你吗?”

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看见被江野温柔注视,亲自喂饭,宠溺全程跟拍的居然是江月。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眶渐渐发涨。

当时以为这条视频是江野发出的求和信号,我甚至顾不上看,便急急赶了回来。

三年间,我作为江野的女朋友,也是他唯一的助理。

我没想过视频的主角会不是我。

我狠狠咬住唇,咽下喉间的酸涩,冷声质问。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为什么将她送出国?”

江月在我的逼视下瑟缩着肩膀,江野下意识将人往背后挡得更深。

“都多久前的事了?”

他皱着眉,望向江月的眼里是散不开的愧疚怜惜。

“月月已经付出代价了,她在国外被折磨得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以后连自己上一顿吃的什么都记不住。我拿这个账号来给她记录生活,供她回忆,有问题吗?”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江野,气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未好的伤此刻痛得更加剧烈,我颤抖着笑出了泪。

“你居然问我有问题吗?我差点死在她手上,还有我们的孩子……”

江野狠狠皱眉,他不耐烦地打断我。

“够了!”

我还要反驳,却在此时,感受到一道充满恶意与挑衅的眼神。

是江月。

她躲在江野的背后,刚刚那副病弱的模样消失无踪,正好整以暇地欣赏我的失态。

很显然,她在装病。

我再也忍耐不住地想要过去将她撕碎,江野却拉着她避开,任由我狼狈的跌倒在地。

江月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扯了扯江野的衣袖。

“哥哥,你不要再说了,嫂子脸色都那么差了。”

她假意要来扶我,却将尖利的指甲深深刺进我的手臂。

我吃痛挣扎着将她推开。

“啊!”她往后跌去,被江野大步接进怀里。

“你疯了!”

江野扯住我狠狠一甩,我被大力丢在地面,额头磕到沙发脚。

剧痛让我眼皮下坠。

意识的最后,是江野骤变的面色。

2

醒来时江野守在病床边。

见我醒了,他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脸色沉下来。

“有伤在身还发疯,你真是自作自受。”

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几乎可以称得上平静,我问。

“你打定注意要把江月留在身边了是吗?账号也要借她?”

江野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为这个账号付出很多,只是借用一段时间,等月月病情稳定些,这个账号还会交给你,你还是我的助理……”

“可以。”我打断他。

江野一愣,随即眼中露出喜色。

“阿然,你能想通就最好了,只是一个账号,现在还是月月的病最重要。”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前一送,笑得冰凉。

“对,我想通了,借账号前,我们先把三年前的账清了。”

“只要她还我一条命,我就同意。”

病房内,气氛骤然冻结。

江野面色铁青,一把拍落我手中的水果刀,力道大得我手腕一阵发麻。

“井然!你非要这么恶毒吗?这三年在国外,月月学规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就不能宽容点?”

我看向被他一把拍落的水果刀,怔然良久。

那把刀好像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扎进了我心里,痛得我无法呼吸。

三年前,我去拜访江野的家人。

吃饭席间,江野细心为我夹菜,自然地替我擦去嘴角的油渍。

身为江野继妹的江月看着我们,脸色越来越阴鸷,我隐约觉得不对。

直到我们将要离开时,江月忽然砸了花瓶,握着碎片冲过来。

她疯狂地大喊着:“抢我哥哥的人都去死!都去死!”

随即毫不犹豫地将花瓶碎片扎进我的脖子。

直到那时江家人才发现她对江野的爱慕和畸形的占有欲。

那次虽没有扎到大动脉,可也让我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三天。

与江野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我几近崩溃。

江野不顾江月的哭泣哀求,暴怒地将她送去国外,要她学乖。

之后胡子拉碴地守在我的病房外,不肯休息一秒。

他颤抖着手给我换药,红着眼向我认错:“都怪我没有边界感才让江月生出这样的心思,你打我骂我都好,如果你还不解气,等三年后江月回来,我让你亲手报复。”

如今我要贯彻他的这个承诺,江野反倒生气了。

“月月被折磨得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已经受到惩罚了,再咄咄逼人,有意思吗?”

折磨?我心中一阵讽刺。

那三年,几乎每半个月江家父母便要去一趟国外,我不想让江野难做,所以从未闹过。

可江野看我的冰冷眼神,仿佛我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只是来通知你,账号是属于我的,不需要你同意。”

他拉着江月便要离开。

我笑得凄然,一字一顿道。

“今天你踏出这个门,我们就到此为止。”

江野的步伐停住。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江月飞奔进来。

她飞快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不要为我吵架,我不想再被送去学规矩了……哥哥,我真的已经学乖了,欠嫂子的,我还……”

那力道把握得很好,足以流血伤口却不深。

可江野却变了脸色,看我的眸子里盛满厌恶。

“现在你满意了?”

他一把将人抱起,走廊里不停回荡着他叫医生的着急呐喊。

胸腔像被抽走所有氧气。

原来人真的会在极致的难过里,听见心碎的声音。

我知道是时候该离开了。

拿出手机,切到聊天界面,找到那个未曾回复的聊天框。

“您说的那个纪录片,我愿意以个人名义参与拍摄。”

“三天后,我先去报道。”

3

可隔天,我的私信爆了。

无数的谩骂像雪花般涌入我的手机,侮辱短信和电话不曾停止。

手机因疯狂震动耗尽电量关机,我甚至都没找到空隙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护士鄙夷的眼神中,我找她借了手机才终于明白那些谩骂因何而来。

有个一天前注册的微博小号发了个视频,将当初江月在我病房割腕的监控剪辑出来。

与此同时,江野发了一条微博。

“谢谢小助理三年来为我付出的一切,现在还为我受伤了,早日好起来,乖。”

配图是江月安静苍白的睡颜。

无数人开始心疼江野和江月,恨不得将我拖出来以死谢罪。

我白着脸,一条一条的看着评论。

“江野都没澄清,看来是真的了,太恶心了吧,人家天生一对你在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小助理都被逼到自杀了,这个脑残的私生粉建议挂出来我们集体拉黑!”

“找到了!疯女人的账号是这个@小井小井,不说了,我先去替小助理出口气了!”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潮水向我涌来,我逼回泪意,抖着手,用护士的手机给江野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江野听见是我后。

沉默两秒,拒绝了。

“月月病情恶化了,记忆倒退回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我们的账号,哭着问我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是不是她。”

“她情绪太激动了……这个时候我不能刺激她。”

我心底一片冰凉。

自虐般一次一次刷新评论区。

依然是对我不停歇的侮辱,和对江野有情有义的夸奖。

以往江野上过很多次热搜,因为视频里的风景,因为优秀的文案。

每一次我都与有荣焉。

只因那都是我拍的,我写的。

哪怕他从来没有将我的名字带上,我也未曾真的计较,都是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努力,是他是我,都没什么区别。

可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和江野的名字共同出现的场景,会是如现在这般仿佛处在地球的两极。

我打起精神,企图找到一段视频或者合照来证明我与江野的关系,但一无所获。

我想起每次要和江野拍照时。

他总会说,他爸妈介意江月因为我被送去了国外,所以不太同意我们继续交往,等到三年后江月回来,便可以光明正大了。

那时我也委屈过,江野便在我耳边低低的哄。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不差这三年。”

可这一辈子我不想要了,那三年我也不要了。

我将自己和江野的聊天记录上传发送。

我不是一个喜欢表达感情的人,大多时候我和江野的聊天记录都是有关工作。

唯一显得暧昧的,是江野偶尔会叫我宝贝。

但网友却对这张截图嗤之以鼻。

“真就梦女呗,拿着这P的图来哄自己。”

“楼上的你别说,我刚检测了一下,还真没P图的痕迹。”

“笑死,什么年代了,宝贝已经变成一种礼貌性的称呼了好吧,就算是真的也代表不了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正要上传其他证据,门忽然被大力踹开。

4

江野脸色黑如浓墨,他一把将我拽起来。

背部磕在桌角,剧烈痛意从骨头漫出来。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聊天截图发出来,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才甘心?你知不知道,月月看到后受不了又发病了。”他眸光阴厉:“到现在人都不知所踪,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那刻,强烈的反胃感一阵阵涌上来,我只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

我扬手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厉声反问。

“那我呢?我就该活活受着江月挑起的网暴,任由所有人的口水将我吞没是吗!”

江野舌尖顶了顶被我打得发麻的左脸,眼底染上怒意:“什么时候你还学会诬陷了?月月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是她发的视频!”

“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评论,你就这么脆弱吗?矫情什么!”

他如同扯一块破布般将我扯到车上,在一处陌生的山道将我丢下。

“没找到月月前,我不会来接你。你好好反思一下。”

他扬长而去,很快没有了踪影。

而手机没有信号,我没有办法叫车。

只能忍着痛,一步步往山下挪。

山间的夜风吹透我渗出的冷汗,也将心里的最后对江野的情意如落叶般扫尽。

我想起临近毕业的时候,他站在阳光下,对我说。

“阿然,我想和你一起实现走遍全国的梦想。”

我就拒了知名传媒集团的offer,和他一起从一无所有拼到如今的千万粉丝博主。

他生性高傲,做不来低声下气拉商单的活,我就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来换投资方的合同。

他说拍摄技术不好,几十斤的摄影器材就我来扛,哪怕被磨起的水泡痛到难以入眠。

最生气的时候,也惦记着下一期的素材里需要的完美日出,在山顶几乎冻到失温。

而他呢?只需要在我准备好一切后,到达拍摄地,在镜头前走几步,说两句话就收工。

纵然如此,为了理想,为了他,我从未抱怨。

可如今成就是他的,他是江月的。

我什么都不剩。

漫无边际的山路终于走到尽头,我站在山脚,看见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那一刻,有如同新生般的释然。

手机有了信号,弹出一条短信,来自江野,发于三小时前。

“月月找到了,但离不开人,你自己想办法回来。”

我正想将他拉黑,下一瞬又不停地挤进来几条消息。

“还在生气?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月月是个病人,你让让她”

“她不剩多少日子了,不像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相守。”

“看到了给我回个消息,乖,别闹了。”

我毫无波澜地看完,随即把江野拉黑。

随后打车回家收拾了证件和几件衣服,径直去了机场。

在飞机的巨大轰鸣声里,我想。

谁还要和你一辈子。

余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5

收到井然线上办理的出院通知时,江野有片刻失神。

这些年井然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每一次紧急联系人,填的都是他。

现在不打一声招呼就出院,很明显是在和他赌气。

江野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埋怨井然这次的不懂事。

但想到她方才看他的模样,又莫名有些不安。

算了,去买些她爱吃的甜品哄哄吧。

江野小心地准备抽出被江月紧握的手,可没料到微微动了一下,江月就醒了。

她眼眶一红:“哥哥要去哪里?是不是厌烦守着月月了?”

江野看着她的眼睛,却无法说出自己想去找井然。

自从听到江月患上阿尔茨海默症,江野便陷入了愧疚之中。他懊恼自己明知道她的心思,还用那样残忍的办法来伤害她。

这份怜惜与愧疚让他一次又一次纵容江月,选择江月。

这次也一样,他坐了回去,耐心地给江月削水果。

“没有,哥哥哪里也不去,陪月月是最重要的。”

尽管此刻内心不安,但他安慰自己,井然那么爱他,肯定不舍得生他的气太久,等江月不再那么黏着他了,他再去哄井然不迟。

可第二日江野带着红丝绒蛋糕回到家时,没有看到井然。

他推开家里大大小小的房门,每一扇后面都只有空荡的寂寥。

他坐立不安地一遍遍给井然打电话,每一次都只有冰冷的机械音回应他。

发出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想起昨晚井然的眼神,恐慌如同藤蔓缠得他无法呼吸。

就在他要报警时,手机推送了热搜。

@小井小井:“所托非人,惟愿今后不负自由。”

文案下配了三张图。

一张是三年前江野以配偶身份签署的病危通知书。

一张是三年间井然为江野签下的各种商单代言。

最后一张,则是来自江月三年不间断的诅咒短信截图。

舆论瞬间反转!

“我靠太恐怖了,看哪些短信,三年前井然不仅差点没命,还失去了孩子……天哪,那继妹是什么品种的毒蛇?”

“所以井然小姐姐根本不是小三,反倒是正派女友和幕后功臣?江野脑子有病吧,为这么个偏执狂精神病这么伤害自己女朋友?”

“取关了,这种是非不分、忘恩负义的渣男请和毒妹锁死!今后井然姐姐独美!”

以往充斥着赞美和欣赏的评论区,被潮水般的指责与差评淹没,群情激奋下,江野不得不关闭了评论区。

但仍然有大量的短信和骚扰电话日复一日的唾骂他,他睡不好觉,出不了门,快被折磨成一个疯子。

他在想起自己指责井然的话,才发现自己的可笑。

原来真的只有刀落在身上后,他才知道到底有多痛。

舆论带来的不只是粉丝的断崖式下跌,纷至沓来的解约函和索赔律师函将他的邮箱塞爆。

江野慌张无措地面对着一切,多年来的账号形象正在以他无法挽回的速度崩塌。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

崩溃的开端,都是由于他亲手推开了那个一直默默在身后为他付出的人。

6

他疯了般开始找井然。

直到一个月后,他终于找到了。

那是一处井然曾经踩好点的地方,风景秀美,草木可爱。

只是当时江野觉得偏僻,路途难行,不愿意过来拍摄。

那时井然虽然失望,但依然迁就他,他也就理所当然地忽视了她暗淡的目光。

此刻再见到井然,哪怕素面朝天,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亮。

她正在和当地的向导讨论着拍摄路线,语气平和,从容笃定。

是江野从未认真欣赏的独立与专注。

“阿然!”江野冲过去,大口地喘着气。

“我就知道,你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在意我们的账号的,你要拍什么?我帮你!”

井然回头看见他,有片刻惊讶,随即所有情绪都散去。

“我不懂江先生在说什么。”她平静地注视着他,像在看着一个不懂礼数的陌生人:“这是我的工作,与你无关。”

江野想去抓她的手:“阿然!我错了,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井然避开了他的手,语气疏离:“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我没同意!”江野眼眶发红,他痛苦的哀求:“我不知道江月给你发过那样的短信,那些日子是我混蛋,我给你道歉,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阿然……”

“弥补?”井然轻笑着重复:“上一次你说要弥补江月,是用我三年的心血和成果,连同我差点被毁掉的人生去弥补她,这次呢?你打算用什么来弥补我?你的道歉还是江月的道歉?”

她目光扫过江野布满血丝的眼和长满胡茬的脸庞,平静地陈述。

“可这些都没有意义,我要的我自己会讨回来,现在看到你,我只觉得厌烦。”

江野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抖着唇,脸色白得像鬼:“不,账号我已经收回来了,只要你想,我现在就把它改成你的名字。你看看我,打我骂我也好,只要你能消气……”

“脏了的东西,要回来也恶心。”

井然不再看他,漠然转身:“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弥补。”

她对着避到不远处的向导点了点头:“走吧,我们继续。”

“阿然!”江野看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只觉得心口好似破了个大洞,痛得他快要站立不稳。他踉跄着想要追上去,却被附近的村民拦住。

“没听懂吗?井小姐说了不欢迎你,快滚!”

村民们虽然不曾关注过热搜之类的东西,但井然的拍摄一旦成功,他们的小山村就能得到更多关注,对于未来的发展帮助很大。

所以他们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井然让她不受影响。

江野在村子外待了几天,又尝试了无数次,依然没有找到和井然说话的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井然的身影,穿梭在这片他曾嫌弃的风景里,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再留给他。

7

我没有去注意江野什么时候离开的。

新加入的拍摄项目还有许多要忙的事情,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纠缠。

在拍摄脚本和路线规划都基本建构完成后。

宋致礼来了。

他是和我约好拍摄的知名纪录片导演,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江野的账号是我在拍摄,曾在线上向我抛出过橄榄枝。

只是我没料到他的年轻,他温和地向我道歉。

“抱歉,本来早几日便要到的,临时有急事耽误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将自己做好的相关资料递给他。

翻过几页后,他眉间那点带着疏离的客气变成不加掩饰的欣赏,他朝我伸出手。

“井小姐,合作愉快。”

之后的日子变得格外忙碌。

我带着团队一起去拍摄未被污浊空气遮挡的无垠星空。

镜头穿梭在一望无际的茶田,再由采茶人布满青筋但遒劲有力的手转到他们捧着的每一碗米饭中。

拍摄、剪辑、文案,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辛苦,可却觉得每一日都在熠熠生辉。

直到宋致礼无奈地敲了敲腕表。

我才注意到已经是凌晨两点。

忙起来不觉得,一停下来我控制不住地一个接一个打哈欠。

宋致礼忍俊不禁:“井然,我请了一个团队来帮你,不是让他们来吃闲饭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往每次完成一个作品,总有江野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构图不行,光线差劲。

如今可以让我全权去拍摄,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我冲宋致礼真诚一笑:“谢谢宋导的支持。”

宋致礼浅笑一声:“我不是无缘无故地信任你,我看过你的素材,你的镜头很有灵气,对光影和构图的直觉很敏锐。”

“很显然,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创作者。”

我怔然,旋即心口一暖。

在江野的身边太久,所有人都只看见江野,而忽视了我的存在。

乍然听到这种纯粹基于专业能力的肯定,我久违地感动。

但我并不想否认这种夸奖,于是我毫不谦逊地冲他眨眨眼:“我也觉得。”

宋致礼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忙里偷闲的日子如水流走。

再次听到江野他们的消息,是在纪录片上线的前一天。

8

团队的宣发露西递给我一罐咖啡:“井然,恭喜大仇得报,江月因为故意伤人罪被抓了。”

“听说抓捕她的时候,她还在大喊着自己有阿尔茨海默症,属于精神疾病不受法律约束。但很快就被官方的出具的体检报告打脸了,身体正常得很。”

我耸了耸肩,离开前我就去报案了,江月得到这样的结果,我毫不意外。

我说过的,我要的会自己讨回来。

“想不想知道你那渣男前任做了什么?”

露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也没等我回复,就憋不住地自顾自说了下去:“据说江野发现被骗,差点亲手掐死江月,自己也差点进去。你说这果然还是得狗咬狗的戏码好看哈。”

露西心直口快,这些天的合作下来我知道她没有戳人伤疤的恶意,只是单纯为我高兴。

我抿一口咖啡,微微一笑。

江野如何我已经不再关心,我更期待纪录片上线后的反响。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烟火人间》第一集上线后,很快引爆网络。

“这才是真正的旅行纪录片!看得人尸体暖暖的!”

“好像是井然姐姐的作品,旁白和文案也都是姐姐,太优秀了吧,你在发光啊我的宝!”

“之前是谁说井然靠着江野才能成功的?打脸了吧,分明是我井姐实力强带飞江野!”

“确实,江野现在视频的播放量惨淡的哟!还是恭喜姐姐脱离苦海,独自美丽!”

我认真的将纪录片从头看到尾,在工作人员的字幕里,看见“井然”这个名字。

我静默地在电脑前坐了很久,最后掩住脸,无法控制地落下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名字独立的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我终于不再是谁的附庸,谁的影子。

庆功宴上,团队的小伙伴们兴奋地庆祝着首发的成功,我和他们开怀畅饮,直到逐渐上头的醉意让我有些头晕,便端了酒杯,站在阳台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宋致礼也从包厢内出来,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去参加采访。”

“谢谢。”我接过水杯,指尖的温度妥帖:“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只是开始。”宋致礼微微一笑,目光温和:“你的才华,配得上所有的赞誉和成功。”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侧脸,专注得仿佛在看一件珍宝。

空气中莫名流动起暧昧的气氛。

就在我想要离开前,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井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对你有些唐突。但我很欣赏你,不仅仅是专业能力。我想抛开合作伙伴的身份,去了解更多面的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的表白如同他的人一般,直接而坦诚,但又饱含尊重期待。

我怔然片刻,然后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谢谢你宋导,不过我现在更想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感情上的事……我暂时不想考虑。”

宋致礼闻言并不意外,他笑了笑,没流露出任何的失落与不满:“没有关系,我可以以你感到舒适的方式在你身边,作为伙伴,或者朋友。”

他举了举杯:“敬《烟火人间》,也敬你的未来。”

我轻笑着,与他碰杯。

“敬未来。”

9

江野也看到了《烟火人间》的成功。

和井然如今的光芒万丈比起来,他现在的生活简直是一地鸡毛。

他试图挽救过他的事业,亲自拍摄视频,亲自写文案,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没有井然也可以。

可他很快发现,没有井然,他就是个废物。

他不懂如何与品牌方周旋,拉不到拍摄的经费。

他费劲地扛起沉重的拍摄器材,却无法捕捉美的瞬间。

他写出的文案也毫无灵气,再也无法引起粉丝的共鸣。

当然,他也不剩几个粉丝。

在拍摄的视频质量一落千丈后,连这几个粉丝也彻底脱粉。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那些他引以为傲的成就,那些他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千万播放,几乎每一寸都浸透着井然的心血和汗水。

而他当时嘲讽井然“小气,不过一个账号而已”的话,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扇进现实的泥沼。

他醉得一塌糊涂。

倒在曾经和井然共同的家里时,电视正在播放井然接受采访的画面。

记者问她:“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江野以为她会说后悔浪费了和他在一起的三年。

但她只是沉思片刻,便抬起头来,扬起温柔的笑。

“遗憾生命太短,要走遍所有好风光,太仓促。”

江野怔怔地看着她的笑容,彻底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退出了她的人生。

他想起以前井然默默为他调试设备,想起她曾眼里带着光看他的模样,呼啸而来的悔恨将他折磨得崩溃大哭。

他疯狂地找着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用的是个新号码,所以很快被接通了。

“阿然!”他激动地几乎握不住手机:“是我,我看到你的采访了,恭喜你……”

“不好意思。”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听筒传来:“然然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野愣住,随即大声地质问:“你是谁?怎么拿着阿然的手机……”

那边传来井然的声音在问是谁,江野听着,忽然委顿下来。

许是他的沉默让井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语气平静。

“挂了吧。”

那边很快没了动静。

再打过去时,已经打不通了。

江野怔怔望向电视,正播到井然结束采访,旁边的男人优雅地搀扶她离开。

他当然可以认出那是谁,一个比他优秀太多的人。

看着看着,他发出一声苦笑。

原来,稀缺的永远不是发现明珠的人,而是明珠本身。

他弄丢了自己的明珠。

而这颗明珠在其他人的守护下,终于可以全力绽放自己的璀璨光芒。

只是,再也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