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成了落魄贵族女,开局就有催债的人找上门

发布时间:2025-10-17 08:10  浏览量:2

我,苏晓,穿越成落魄贵族女,只想赚够钱跑路。

谁知城主大人总想给我升职加薪——

“苏小姐,来做我的首席顾问。”

“苏小姐,来做我的合作伙伴。”

“苏小姐,来做我的皇后。”

我扶腰怒斥:“北辰墨!说好的只谈工作不谈感情呢?”

01

头痛欲裂。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和淡青色纱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我记忆中消毒水的气味截然不同。

“小姐,您终于醒了!”一个穿着淡绿色襦裙的少女扑到床边,眼圈通红,“您都昏迷三天了,奴婢都快吓死了。”

我愣了片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是苏晓,二十五岁的医学研究生,在实验室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我,她也叫苏晓,是星辉城一个没落贵族家的独女,父母早逝,家道中落,仅剩的财产就是这座破旧的老宅和几个忠心的仆人。

“我没事,青禾。”我按着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努力适应着这个新身份,“外面怎么这么吵?”

青禾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我掀开被子下床,不顾她的阻拦走到窗边。

院子里,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老管家推搡叫骂。

“今天要是再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们把这宅子收了抵债!”

“求求各位再宽限几日,等小姐身体好些了,我们一定想办法......”老管家苦苦哀求,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我眼神一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为首的那个刀疤脸上下打量着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哟,苏小姐终于醒了?那正好,你父亲生前欠我们赌坊五百金币,今天是最后期限,拿钱吧。”

五百金币?根据记忆,这笔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十年。我这个身体那不成器的父亲,竟在死前留下如此巨债。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老管家挣扎着爬起来,挡在我面前,“各位,小姐刚醒,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心中微暖,轻轻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然后直面那些讨债者:“借据拿来我看看。”

刀疤脸嗤笑一声,掏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白纸黑字,还有你爹的画押,想赖账?”

我快速扫过借据内容,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这借据上写的是月息五分,按王国法律,高利贷超过法定利率部分不予保护。实际你们能追讨的,连本带利不超过三百金币。”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身后的仆人们。

刀疤脸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需要我去城主府请律法官来裁定吗?”我面不改色,心中却有些打鼓——这个世界的法律我只是从原主记忆中略知一二,但愿没有记错。

讨债者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我会懂得这些。刀疤脸眯起眼睛,重新审视我:“就算如此,三百金币你们也拿不出来吧?”

他说得没错,苏家现在连三十金币都凑不齐。但我不能示弱。

“给我十天时间,三百金币,一分不少还给你们。”我斩钉截铁地说,“但若你们现在硬来,我就去城主府告你们放高利贷,看看最后吃亏的是谁。”

刀疤脸犹豫片刻,最终恶狠狠地说:“好,就给你十天!十天后若拿不出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讨债的人离开后,我腿一软,差点站不稳。青禾赶紧扶住我:“小姐,您怎么能答应他们?十天时间,我们上哪去筹三百金币啊?”

我看着院子里忧心忡忡的仆人们,深吸一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回到房间,我让青禾拿来纸笔,开始盘点苏家现有的资产和可变现的物品。前世作为医学生的严谨思维此刻派上了用场。

“小姐,您和以前不一样了。”青禾小声说。

我笔尖一顿:“经历生死,总会有些改变。”

正当我苦思冥想赚钱之道时,管家匆匆来报:“小姐,城主府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您参加明晚的宴会。”

我接过那张精致的请柬,心中疑惑。苏家没落已久,为何城主突然邀请?

“听说新城主刚上任不久,正在宴请城中所有贵族,可能是想熟悉本地势力吧。”管家猜测道。

我点点头,这或许是个机会。在宴会上若能结识些人脉,对解决眼前的困境应该有帮助。

“帮我准备明晚的礼服。”我吩咐道。

第二天傍晚,我穿着苏家最好的一件淡紫色长裙,乘着租来的简陋马车前往城主府。看着窗外逐渐繁华的街景,我默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

城主府气势恢宏,灯火通明。当我走入宴会厅时,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怜悯,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那不是苏家的女儿吗?听说她家快破产了,怎么还有脸来这种场合?”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家道中落,怕是难找到好归宿了。”

我装作没听见那些窃窃私语,径直走向食品区。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再说。

“苏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见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男子。根据记忆,这是李家公子李文轩,苏家还没没落时,曾有意与苏家联姻。

“李公子。”我礼貌点头。

他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许久不见,苏小姐越发美丽动人了。听说苏家近来有些困难,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话表面客气,语气中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我微微一笑:“多谢李公子好意,苏家的事我自会处理。”

李文轩眼中闪过讶异,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

“文轩哥,你怎么在和这种人说话?”

走来的是赵家小姐赵玉儿,一向爱慕李文轩,因此对原主多有敌意。她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一个快要流落街头的破落户,也配来参加城主府的宴会?”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反应。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糕点,抬眼看向赵玉儿:

“赵小姐的意思是,城主邀请谁来参加宴会,还需要先经过你的同意?”

赵玉儿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我微微一笑,“我还以为赵家已经权势滔天,连城主都要看你们眼色行事了呢。”

这番话一出,周围几个贵族都下意识离赵玉儿远了几步。在任何一个世界,越权僭越都是大忌。

赵玉儿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反驳,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齐望向入口处,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面容俊美如铸,一双黑眸深邃如渊,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不必介绍,我也猜到这就是新任城主墨北辰。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在经过我时微微停顿了一瞬。不知为何,我竟有种被看穿的心悸感。

墨北辰走到主位前,举杯向众人致意:“感谢各位赏光,本官初来乍到,日后还需诸位多多支持。”

简单的开场白后,宴会正式开始。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暗中观察这位新城主。他举止优雅,谈吐不凡,与各路贵族周旋游刃有余,显然不是简单人物。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找机会与他搭话时,一个侍从突然走到我面前:“苏小姐,城主大人有请。”

我心中一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跟着侍从来到了宴会厅旁的偏厅。

墨北辰正站在窗前,月光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银边。他转身看我,目光锐利如刀:“苏小姐,听说你昨日用王国律法吓退了讨债的人?”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他耳中了?

“城主消息灵通。”我谨慎回应。

他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据本官所知,苏小姐从小体弱,深居简出,何时对律法如此精通了?”

我强作镇定:“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之后。”

墨北辰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趣。那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在十天内凑齐三百金币。”

果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之下。这个认知让我后背发凉。

“若我能做到呢?”我鼓起勇气反问。

他轻笑一声,那笑容竟有几分魅惑:“若你能做到,本官就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你施展才华。若做不到......”

他未尽的话中充满威胁。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那就请城主拭目以待。”

走出偏厅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这个墨北辰,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但不知为何,在他提出那个赌约时,我心中除了恐惧,竟还有一丝兴奋。

也许,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翻身的机会。

回到宴会厅,众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李文轩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苏小姐,城主找你何事?是不是苏家又惹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算计,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想通过我搭上城主这条线。

“不劳李公子费心。”我冷淡回应,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苏晓,你别不识好歹!”他语气转冷,“除了我,现在还有谁愿意帮你?”

我正要甩开他的手,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公子,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吧?”

墨北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目光落在李文轩抓着我的手上,眼神微冷。

李文轩如触电般松开手,慌忙行礼:“城主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关心苏小姐......”

“苏小姐自有本官关照。”墨北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悻悻退下。我看向墨北辰,轻声道谢。

他微微颔首:“十日期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我都要赢得这个赌约。

不仅为了生存,更为了在这个世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走出城主府,夜风拂面,我抬头望向满天繁星。

这个世界,我苏晓来了。

回到苏家老宅,我连夜召集所有仆人。

“小姐,城主真的说只要您十天内赚到三百金币,就给您机会?”管家苏伯难以置信地问。

我点点头,铺开纸张:“时间紧迫,我们得立即行动。青禾,去把我娘留下的首饰全都拿来。苏伯,你明天一早就去集市打听,最近什么东西最紧俏。”

众人虽面带忧色,却都行动起来。我则凭着记忆,开始绘制几种简单的现代小玩意——发夹、折叠扇、九连环等。这些东西制作简单,却因设计新颖,应该能打开市场。

第二天清晨,青禾捧着首饰盒进来时,眼圈通红:“小姐,这都是夫人留下的......”

我拍拍她的手:“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娘亲若在世,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我挑出几件质地普通的首饰,吩咐苏伯拿去典当,作为启动资金。剩下的几件品质较好的,我亲自改造——将一支金簪改造成可调节的缠丝发钗,一对玉耳坠改成可活动的流苏款式。

“小姐,您的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青禾惊讶地看着我灵巧的动作。

我笑而不答。前世为了缓解学业压力,我曾沉迷手工制作,没想到这项技能竟在这里派上用场。

午后,苏伯带回消息:城中最近流行一种来自东方的“七巧板”,但数量稀少,价格昂贵。

我眼前一亮,立即着手制作。不仅复刻了七巧板,还在此基础上设计了几种变形,并配上详细的玩法说明。

三天后,我们的小摊在集市最热闹的地方支起来了。新颖的首饰和益智玩具很快吸引了不少顾客,尤其是那些追求新奇的贵族小姐和公子哥。

“这个发钗好生别致,怎么卖的?”

“这七巧板竟有这么多玩法,比东方来的还有趣!”

到第五天,我们不仅收回了成本,还净赚了一百多金币。照这个速度,十天内凑齐三百金币并非难事。

然而第六天清晨,我们刚到集市,就发现摊子被人砸得稀烂,货物不翼而飞。

青禾当场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缺德?”

苏伯面色凝重:“小姐,我打听过了,是赵家的人干的。赵玉儿因为那晚在宴会上丢了面子,故意报复。”

我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赵家是星辉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小姐,现在怎么办?只剩下四天了......”青禾抽泣着问。

我沉思片刻,眼中闪过决然:“既然小打小闹不行,我们就玩票大的。”

我让苏伯去城主府递了帖子,求见墨北辰。

“想到要求助了?”墨北辰在书房接见我时,语气中带着预料之中的淡然。

“不,我是来谈合作的。”我将一份计划书放在他面前,“城主大人新官上任,想必需要政绩证明自己的能力。我有一计,可为星辉城开辟新的财源。”

墨北辰挑眉,接过计划书翻阅。渐渐地,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专注起来。

“你是说,利用星辉城地处交通要道的优势,开办一个‘商品交易会’,吸引各地商人前来贸易?”

“正是。”我指着地图解释,“我们可以提供免费仓储、减免税收等优惠,同时举办新产品发布会和技艺大赛。一旦形成规模,光是商税就是一笔可观收入。”

墨北辰凝视着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苏晓,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但这需要大量前期投入,本官为何要冒险?”

“因为收益远大于风险。”我自信回应,“而且,我可以在七天内为您证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如何证明?”

“请给我一纸手令,允许我在城中广场举办一个小型展销会。所有费用由我自行承担,若有盈利,五成归城主府;若亏损,全由我负责。”

墨北辰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好,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

拿到手令后,我立即行动起来。凭借现代展会管理的知识,我将展销会分区规划,设置特色商品区、美食区、娱乐区,并设计了抽奖和表演环节吸引人流。

展销会开幕那天,人山人海。我特意邀请了几家与赵家有竞争的商户免费参展,以此分化赵家的影响力。

果然,赵家虽派人捣乱,但在城主府派来的卫兵震慑下,未敢轻举妄动。

第三天傍晚,我正在展台忙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苏小姐好手段。”李文轩看着热闹的展会,语气复杂,“不过你以为靠这种小打小闹,就能真正在星辉城立足吗?”

我懒得与他周旋:“李公子若是来参展的,欢迎;若是来说风凉话的,请自便。”

他脸色一沉:“你别得意太早。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压低声音,“城主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等他腻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正要反驳,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

“李公子对本官的私事很关心?”

墨北辰不知何时到来,面色冰寒。李文轩吓得连连告罪,仓皇离去。

“展销会很成功。”墨北辰转向我时,语气缓和许多,“三天营收已超过五百金币,看来本官小看你了。”

我微微一笑:“还要多谢城主给予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匆匆跑来:“城主大人,出事了!城南仓库失火,烧毁了准备运往京城的贡品!”

墨北辰脸色骤变:“什么?”

贡品被毁可是大罪,轻则丢官,重则掉头。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鬼使神差地开口:

“大人,或许我能帮上忙。”

墨北辰锐利的目光射向我:“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逞强。”

“我不是逞强。”我冷静分析,“贡品清单我看过,大多是本地特产。现在离进贡期限还有十天,若能及时补办,或许还来得及。”

“补办?那些珍品哪是轻易能凑齐的?”

“大人忘了我们正在办的展销会了吗?”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天下奇货,尽聚于此。只要方法得当,何愁凑不齐贡品?”

墨北辰凝视我良久,终于点头:“好,本官就将此事交予你办。若成,必有重赏;若败......”他未尽之言中满是警告。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危机,也是转机。

接下任务的当晚,我在书房仔细研究贡品清单:南海珍珠、西山玉雕、东海珊瑚、北地貂皮......无一不是珍稀之物。

“小姐,这根本不可能在十天内凑齐啊!”青禾忧心忡忡。

“单靠我们当然不行。”我微微一笑,“但若是全城的商人一起出力呢?”

我立即起草了一份“贡品采购招标书”,明确各项贡品的规格、数量和收购价格,并在展销会最显眼的地方张贴。

消息一出,全城轰动。商人们纷纷前来询价,希望能接下这单生意。不出两日,大部分贡品都有了着落。

唯独最珍贵的一件——一尊三尺高的血玉观音,始终无人能提供。

“血玉本就稀有,三尺高的整玉雕刻更是难得。”苏伯叹气,“据说原本那尊是二十年前偶然所得,如今再难寻觅。”

我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既然找不到整玉,何不拼镶?”

“拼镶?”众人不解。

我解释道:“将小块血玉精心拼接,由巧手工匠雕刻成观音像,远看与整玉无异。这是应急之策,但也比交不上贡品强。”

方案既定,我立即悬赏寻找能工巧匠和血玉原料。重赏之下,很快有了回应。

第八天傍晚,我正在监督玉观音的制作,墨北辰突然到访。

“明日就是期限,贡品可能备齐?”

我引他观看即将完工的玉观音:“只差最后打磨工序,明日定能完成。”

墨北辰仔细察看玉观音,眼中闪过惊艳:“拼镶而成?远观竟与整玉无异!苏晓,你又一次让本官刮目相看。”

“大人过奖。”我微微躬身,“不过是权宜之计。”

“聪明的权宜之计,胜过愚蠢的固执己见。”他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本官当初与你定下十日之约,是明智之举。”

第十日,所有贡品按时装车发往京城。我也顺利赚足了三百金币,还清了债务。

当晚,墨北辰在城主府设宴款待。

“苏小姐智勇双全,连解本官两次危机。”他举杯道,“按照约定,本官将给你更大的舞台——即日起,聘你为城主府特别顾问,负责商贸发展事宜。”

席间欢声笑语,唯有坐在对面的赵玉儿和李文轩面色阴沉。

宴席过半,我离席透气,在花园中偶遇李文轩。

“苏晓,别以为你赢了。”他冷冷道,“城主府水深得很,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迟早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正要回应,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

“...确定那尊血玉观音是拼镶的?”

“千真万确,进京途中稍受颠簸就会开裂,到时候就是欺君大罪...”

我浑身一冷,如坠冰窟。

我僵在原地,屏息倾听,但那对话声已经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冷汗浸湿了后背。如果血玉观音在途中碎裂,不仅墨北辰难逃一死,我这个主要负责者也必定陪葬。

是谁在背后设计?赵家?李家?还是城主府内的其他势力?

“苏小姐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李文轩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惊醒。

我强作镇定:“吹吹风而已,李公子请自便。”

回到宴席,我暗中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赵玉儿正与几位贵族小姐谈笑,看不出异常;李文轩不久后也返回席间,神色如常;墨北辰正在与几位官员交谈,偶尔投来一瞥,目光深邃。

宴席结束后,我求见墨北辰。

“这么晚了,苏顾问还有何事?”他已改了口吻,称我官职。

我屏退左右,将听到的对话如实相告。

墨北辰的脸色逐渐凝重:“你确定没有听错?”

“千真万确。”我坚定道,“大人,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否则贡品一到京城,就是大祸临头。”

他沉思片刻,唤来心腹侍卫:“立即派快马追回贡品车队,以清点遗漏为名,将血玉观音带回。”

侍卫领命而去后,墨北辰转向我:“此事还有谁知情?”

“除你我外,应无第三人。”我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我怀疑,府内有内奸。”

墨北辰眼中寒光一闪:“本官自有分寸。苏顾问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暂且保密。”

回到苏家老宅,我辗转难眠。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危险,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

第二天清晨,我刚起床,青禾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外面都在传,说您用假玉观音冒充贡品,欺君罔上!”

我心中一惊,消息泄露得好快!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城主府就派人来“请”我过去。

议事厅内,以赵父为首的几位贵族元老赫然在座,个个面色严肃。

“苏晓,你可知罪?”赵父率先发难,“竟敢用拼镶的假玉冒充贡品,这是欺君大罪!”

墨北辰端坐主位,面色平静:“此事尚未证实,赵公不必过早下定论。”

“城主大人,贡品车队已出发两日,现在追回也来不及了。一旦玉观音在途中碎裂,整个星辉城都要遭殃啊!”另一位老者痛心疾首。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诸位如何得知玉观音是拼镶的?”

厅内顿时一静。赵父眼神闪烁:“这...自然是工匠泄露。”

“哦?”我挑眉,“我招募工匠时并未说明用途,他们怎知是用于贡品?除非...有人早就知情。”

赵父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早就知道玉观音是拼镶的,为何等到贡品出发后才揭发?而不是在制作过程中提出异议?”我环视众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某些人故意纵容此事,意图陷害城主大人。”

厅内哗然。墨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胡言乱语!”赵父拍案而起,“分明是你欺上瞒下,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正当争执不下时,侍卫匆匆来报:“大人,贡品车队已召回,血玉观音完好无损地带回。”

墨北辰点头:“请工匠查验。”

经过仔细检查,老工匠回禀:“大人,这尊玉观音确实是拼镶而成,但工艺精湛,接口处用了特制胶剂,若非极强撞击,不会轻易碎裂。”

墨北辰冷冷看向赵父:“赵公还有何话说?”

赵父冷汗涔涔:“这...是老臣失察,听信谗言...”

“是何谗言?从何听闻?”墨北辰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窗而入,直射向我面门!

“小心!”墨北辰猛地扑过来,带着我滚倒在地。箭矢擦过他的手臂,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有刺客!”侍卫们纷纷拔剑,厅内大乱。

混乱中,我看见一个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城主府加强了守卫。墨北辰手臂的伤不重,但此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对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墨北辰在书房中对我说,“你如今已是他们的眼中钉。”

“是我连累大人了。”我愧疚地看着他包扎的手臂。

他摇头:“既将你卷入这是非漩涡,本官自有责任护你周全。只是敌暗我明,需早做打算。”

当夜,我回到苏家老宅,仔细梳理近日发生的种种。赵家显然参与其中,但以他们的实力,恐怕还不是主谋。

更深露重,我正准备熄灯就寝,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紧接着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是迷香!

我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悄悄摸到枕下的匕首。这是近日为防身特意准备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个黑影闪入,手中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确认目标,速战速决。”

就在他们举刀砍下的瞬间,我猛地滚到床下,同时大声呼救。

刺客一愣,显然没料到我还清醒。其中一人立刻扑来,我挥匕刺去,被他轻易躲过。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一个矫健的身影闯入,与刺客缠斗在一起。借着月光,我认出那是墨北辰的贴身侍卫队长,夜影。

不过几招,两个刺客就被制服。但就在夜影准备审问时,他们突然口吐黑血,服毒自尽。

“死士。”夜影检查后得出结论,“苏小姐受惊了。”

我惊魂未定:“多谢相救。你怎么会及时赶来?”

“城主大人一直派我暗中保护苏小姐。”夜影平静道,“看来对方是非取你性命不可了。”

第二天,墨北辰亲自前来查看。

“对方连死士都出动了,看来是狗急跳墙。”他检查着刺客留下的物品,忽然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块令牌。

令牌是青铜所制,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飞鸟图案。

墨北辰脸色顿变:“猎鹰堂...”

“那是什么?”

“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专接朝堂和江湖上的脏活。”他神色凝重,“能请动他们,幕后主使绝不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我搬入了城主府暂住。表面上,我协助墨北辰处理商贸事务,暗中,我们一直在调查猎鹰堂和幕后黑手。

一天下午,我正在书房整理文件,偶然发现一本古籍中夹着的一张泛黄图纸。上面画的是一种精巧的机械装置,与我前世见过的某种密码机极为相似。

“这是什么?”我问进来的墨北辰。

他看了一眼:“前朝遗留的玩意儿,据说是某种机关术,无人能解。”

我仔细研究图纸,越看越心惊。这分明是一种简易差分机,在这个世界可算是黑科技了。

“也许...我能解开它。”我轻声道。

墨北辰惊讶地看着我:“你连机关术都懂?”

“略知一二。”我谦虚道,心中却涌起一个念头:这或许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

在我的指导下,工匠们开始制作差分机的部件。同时,我们放出风声,说苏晓正在研究前朝秘宝,即将有大发现。

果然,鱼儿上钩了。

第七天深夜,一个黑影潜入放置差分机的工坊。就在他翻找图纸时,四周火把突然亮起。

“恭候多时了。”墨北辰从暗处走出,卫兵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见无处可逃,突然摘下面罩,露出真容——竟是城主府的老文书,陈先生!

“为什么是你?”墨北辰难掩失望。陈先生跟随他多年,是最受信任的幕僚之一。

陈先生苦笑:“大人待我恩重如山,但家人被挟,不得不为。”

“挟持者是谁?”

“不知真面目,只知是京城来的大人物。”陈先生突然脸色剧变,嘴角溢出黑血,“他们...给我服了慢性毒药...”

他倒地气绝,手中滑落一枚玉佩。我捡起一看,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睿”字。

墨北辰见到玉佩,瞳孔骤缩:“原来是他...”

“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当朝睿亲王,我的皇叔。”

“睿亲王?”我疑惑地看着墨北辰,“他为何要针对你?又为何要杀我?”

墨北辰示意我坐下,讲述了一段皇室秘辛。

原来,墨北辰本是当朝七皇子,本名北辰墨。其母妃出身平凡却深得圣宠,因此遭其他妃嫔嫉妒。十八年前,其母妃被诬陷与侍卫私通,被打入冷宫后自尽。年幼的墨北辰被送往边疆军中,美其名曰历练,实为流放。

“睿亲王当年是我母妃案的经手人之一。”墨北辰眼神冰冷,“我一直怀疑母妃之死与他有关,但苦无证据。”

“所以你请求来星辉城任职,是为了暗中调查?”

他点头:“星辉城距京城不远不近,又是商贸重镇,消息灵通。但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先是设计贡品事件,想借刀杀人。失败后直接派刺客灭口。”

“而你,”墨北辰看向我,“因展露才华,引起他的警惕,成为首要清除目标。”

我背后发凉,没想到自己竟卷入了皇室斗争。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墨北辰沉吟片刻:“睿亲王在朝中势力庞大,硬碰硬绝非上策。我们必须找到他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

“事隔十八年,证据恐怕早已销毁。”

“未必。”他眼中闪过锐光,“据我多年查探,睿亲王有记私账的习惯,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会记录在册。若能找到那本账册...”

“但账册必定藏在极为隐秘之处。”

墨北辰微微一笑:“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事。”

他告诉我,半个月后是睿亲王寿辰,将大宴宾客。作为地方官员,他受邀赴宴,可带随从。

“你聪明机敏,又生面孔,不易引起怀疑。我想带你同去,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