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恭喜我喜得贵子,我连夜让小三母子滚蛋
发布时间:2025-10-13 02:58 浏览量:1
引子
厉南渊的婚讯传来时,夏知暖正安静地熨烫着他明天要穿的衬衫,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她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1)
夏知暖是在刷朋友圈时,看到那条几乎让手机从指尖滑落的动态。
背景是医院高级病房,厉南渊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依旧一丝不苟,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襁褓,眼神是夏知暖从未见过的、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配文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欢迎你,我的长子。辛苦了,@林薇儿。”
下面瞬间炸开了锅,点赞和评论像潮水般涌来。
“恭喜厉总!喜得麟儿!”
“厉总好福气,厉太太辛苦了!”
“恭喜恭喜,厉家后继有人!”
夏知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厉太太?她这个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厉太太,此刻正坐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里,看着她的丈夫官宣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钝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和厉南渊结婚三年,聚少离多,他身边的花边新闻从未断过,但她总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幻想,以为他只是玩心未收,最终会回到这个家。直到这个孩子的出现,彻底击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眼眶的酸涩,手指在评论框里敲打,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只留下四个字,加上一个礼貌的微笑表情:“恭喜,厉总。”
疏离,客气,像一个最普通的商业伙伴。
她不想失态,哪怕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这是她仅剩的、可怜的尊严。
几乎是她发出评论的下一秒,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乔薇薇”的名字。乔薇薇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也是唯一知道她和厉南渊婚姻真实状况的人。
“暖暖!你看到厉南渊那个王八蛋发的朋友圈了吗?他什么意思?他把你置于何地?!”电话一接通,乔薇薇愤怒的声音就炸响了耳膜。
夏知暖把手机拿远了些,声音疲惫:“看到了。”
“看到了?你就这反应?恭喜?你还恭喜他?夏知暖你是不是傻!”乔薇薇恨铁不成钢,“我早就跟你说厉南渊不是个东西,跟他那个绿茶秘书林薇儿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孩子都搞出来了!”
“不然呢?”夏知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冲到医院去,撕破脸,让所有人都来看我这个下堂妻的笑话吗?”
乔薇薇噎住了,半晌,才心疼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不知道……”夏知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薇薇,我先静一静。”
挂了电话,房间里重新陷入死寂。她环顾着这栋豪华却冰冷的别墅,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精美的牢笼。她和厉南渊的婚姻,始于一场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她以为能用真心捂热他,结果只是把自己冻得遍体鳞伤。
(2)
第二天一早,夏知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下楼,意外地发现厉南渊竟然回来了。他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高级宴会。
他似乎……心情不错?
夏知暖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回来了。”她淡淡地打招呼,声音有些沙哑。
厉南渊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嗯。看到你发的恭喜了。”
夏知暖拿起牛奶杯的手一顿,随即恢复自然:“嗯,应该的。”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厉南渊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矜贵而疏离:“孩子很健康,七斤八两。”
夏知暖的心脏像是又被针扎了一下,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是吗,那很好。”
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关于林薇儿,关于他们的未来,或者,关于她这个原配该如何自处。但他没有,他只是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仿佛只是回来例行公事地通知一声。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他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夏知暖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进面前的牛奶杯里。她输了,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你好。”
“是……夏知暖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沈墨,‘星空’画廊的负责人。我们收到了您投递的简历和作品集,对您的画作很感兴趣,不知您下午是否有时间过来面谈一下?”
夏知暖愣住了。星空画廊?那是本市最顶尖的商业画廊之一。半年前,在乔薇薇的鼓励下,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了简历,把自己平时的一些画作发了过去,之后石沉大海,她几乎都忘了这回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回复。
这通电话,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她此刻灰暗无比的世界。
(3)
下午,夏知暖精心打扮了一番,试图用妆容掩盖哭过的痕迹,然后开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星空”画廊。
接待她的是画廊的老板,沈墨。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穿着简约而有质感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气质温文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清澈而带着欣赏。
“夏小姐,你的画很有灵气,”沈墨引着她走向里面的会客室,语气真诚,“尤其是那幅《暖阳下的尘埃》,光影和色彩的处理非常细腻,能感受到一种……安静却坚韧的力量。”
夏知暖有些受宠若惊,《暖阳下的尘埃》画的是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空荡的别墅,光柱中尘埃浮动的场景,那是她无数个孤独等待的日常之一。她没想到会被如此精准地解读。
“谢谢沈先生,您过奖了。”
“叫我沈墨就好,”他微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水,“我们画廊最近在筹划一个青年艺术家联展,我觉得你的风格很适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接下来,他们详细谈了联展的主题、要求和合作细节。沈墨专业、耐心,并且毫不掩饰对夏知暖才华的赏识。和他交谈,让夏知暖暂时忘记了早上的难堪和心痛,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被尊重、被认可的价值感。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谈话结束时,沈墨伸出手,笑容和煦。
夏知暖握住他的手,心中百感交集:“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沈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沈墨的眼神带着鼓励。
离开画廊,坐进车里,夏知暖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婚姻失败了,但人生不能就此沉沦。
(4)
接下来的日子,夏知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联展的准备中。她在画廊附近租了一个小画室,几乎每天都泡在里面创作。沈墨经常会过来看看,给她一些专业的建议,偶尔也会带杯咖啡或者点心。
接触多了,夏知暖发现沈墨是个很有内涵且体贴的人。他从不探听她的私事,只是纯粹地和她探讨艺术,聊生活趣事。在他面前,她感觉很放松,不需要伪装什么。
这天,夏知暖正在画室修改一幅画的细节,沈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
“看你最近很辛苦,犒劳一下你。”他笑着把蛋糕放在桌上。
“谢谢。”夏知暖放下画笔,擦了擦手,“正好有点饿了。”
两人坐在窗边的小茶几旁吃蛋糕,气氛融洽。
“知暖,”沈墨忽然开口,语气比平时稍微郑重了些,“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嗯?你说。”
“我……好像在一些财经报道上,看到过你。你和厉氏集团的厉总……”他斟酌着用词,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夏知暖拿着叉子的手僵住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疤,还是被人揭开了。
沈墨见状,立刻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如果你不想说,完全没关系。”
看着他眼中真诚的关切,夏知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低下头,用叉子无意识地戳着蛋糕,声音很低:“是,我是厉南渊法律上的妻子。不过,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她没有多说,但沈墨已经明白了。他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是他没眼光。你的好,值得更好的人珍惜。”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悄然沁入夏知暖冰封的心田。她抬起头,对上沈墨温柔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
(5)
就在夏知暖逐渐在新生活中找到一丝平静和方向时,厉南渊那边却并不太平。
林薇儿仗着生了儿子,母凭子贵,闹着要名分,要厉太太的位置。她不再满足于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和秘书,开始频繁地给厉南渊施压,甚至几次抱着孩子找到厉氏集团,试图造成既定事实。
厉南渊对此烦不胜烦。他当初和林薇儿在一起,一方面是夏知暖的温顺和沉默让他觉得无趣,另一方面也是林薇儿手段高超,极尽迎合之能事。但他从未想过要动摇夏知暖的地位。那个安静得像朵栀子花的女人,似乎早已是他生活中一个固定的背景板,无关爱情,却代表着某种秩序和稳定。而且,夏家虽然比不上厉家,但在商界也有一定影响力,离婚牵扯太多利益。
更重要的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到夏知暖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如今却只剩沉寂的眼睛时,心里会莫名地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这天,林薇儿又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来到他的办公室。
“南渊,宝宝一直哭,是不是想爸爸了?”林薇儿穿着性感的连衣裙,妆容精致,试图往厉南渊身上靠。
厉南渊皱着眉避开,看着襁褓中哭得小脸通红的孩子,心里更添烦躁:“带孩子回去,这里是办公室。”
“回去?回哪里去?那个小公寓吗?”林薇儿泫然欲泣,“南渊,我们的儿子不能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啊!你让我和宝宝以后怎么见人?”
“名分?”厉南渊冷笑一声,“你想要什么名分?”
“我……我当然是想堂堂正正做你的厉太太啊!”林薇儿豁出去了,“夏知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根本不懂你,不能在工作上帮助你,也不能在生活上体贴你!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闭嘴!”厉南渊厉声打断她,眼神冰冷,“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林薇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但又不甘心:“南渊,我才是最爱你的啊!我还给你生了儿子!”
“爱?”厉南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摔在林薇儿面前,“看看这个,再跟我说爱。”
那是他让私人侦探调查的结果,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林薇儿在和他在一起的同时,还和好几个男人保持着暧昧关系,甚至包括他生意上的对头。她所谓的爱,不过是看中了他的钱和地位。
林薇儿看着那份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南渊,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在污蔑我……”
“滚。”厉南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带着孩子,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们母子下半辈子生活。但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夏知暖面前。”
林薇儿彻底慌了,扑上来抱住他的腿:“不!南渊,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厉南渊毫不留情地甩开她,按下了内线电话:“保安,进来请林小姐出去。”
(6)
处理完林薇儿的事情,已经是深夜。厉南渊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空虚。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夏知暖的脸。想起她刚嫁给他时,眼睛里闪着光,会笨拙地为他准备早餐,会在他晚归时亮着一盏灯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盏灯不再为他亮起了?是从他第一次夜不归宿?还是从他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回家?
他烦躁地掐灭烟头,拿起手机,翻到夏知暖的号码。她的朋友圈,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夏知暖平静无波的声音:“喂,有事吗?”
厉南渊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还没睡?”
“快了。在忙画展的事。”
“画展?”厉南渊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似乎听助理提过一嘴,说太太最近在和一个画廊合作。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夏知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
“等等!”厉南渊急忙叫住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林薇儿和孩子,我已经让他们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夏知暖淡淡的声音:“哦,是吗。这是你的事,不需要告诉我。”
她的平静和无所谓,像一盆冷水浇在厉南渊头上,让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夏知暖,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解释!”
“解释?”夏知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却是嘲讽,“厉南渊,你觉得现在解释还有意义吗?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官宣你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时,在你让我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时,你就已经不需要向我解释任何事了。”
“我……”厉南渊语塞,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词穷。
“厉南渊,”夏知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决绝,“我们离婚吧。”
(7)
“离婚”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厉南渊耳边炸开。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不同意!”
夏知暖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苍凉和释然:“你同意与否,不重要了。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寄给你。厉南渊,好聚好散吧,别让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体面,都荡然无存。”
说完,不等厉南渊回应,她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厉南渊愣住了,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这才意识到,那个一直安静地待在原地,他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女人,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他猛地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他必须立刻见到她,他不能离婚!
当他驱车赶到别墅时,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他输入密码打开门,里面冷冷清清,属于夏知暖的东西少了很多。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她竟然……已经搬走了?动作这么快?
厉南渊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他可能要永远失去夏知暖了。
(8)
夏知暖搬进了画室附近租的一套小公寓。提出离婚后,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心还是会痛,但那是一种割掉腐肉后新生的痛。
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画展上。沈墨给了她很多支持和帮助,不仅在工作上,也在生活上。他会在她熬夜画画时给她送宵夜,会在她心情低落时陪她散步聊天。
乔薇薇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离婚,并且对沈墨赞不绝口:“我看这个沈墨就很好!温文尔雅,懂得欣赏你,比厉南渊那个眼瞎的冰山强一万倍!暖暖,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夏知暖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她现在刚刚挣脱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没有准备好立刻开始另一段感情。但不可否认,沈墨的陪伴和温柔,确实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画展筹备进入最后阶段,夏知暖忙得脚不沾地。这天,她正在画廊和沈墨一起布置展厅,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是厉南渊。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神却依旧锐利,死死地盯着和夏知暖站在一起的沈墨。
“夏知暖,这就是你急着要离婚的原因?”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沈墨,“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沈墨微微蹙眉,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将夏知暖护在身后:“厉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厉南渊冷笑,“我跟我的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厉南渊!”夏知暖从沈墨身后走出来,直面着他,眼神冰冷,“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很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有,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我和沈墨只是工作伙伴和朋友。”
“工作伙伴?朋友?”厉南渊看着她维护沈墨的样子,心头的火烧得更旺,“我看没这么简单吧!不然你怎么会搬出来没多久,就和他走得这么近?”
“那是因为在我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是沈墨给了我工作和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夏知暖的声音带着颤抖,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发出来,“而你呢?厉南渊,你在那个时候,正忙着和你的秘书官宣你们爱情的结晶!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厉南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夏知暖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关于离婚的事,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
厉南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护着她的沈墨,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悔不当初。他咬了咬牙,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
(9)
画展如期举行,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夏知暖的作品以其独特的情感和细腻的笔触,打动了不少观众和评论家,有几幅画甚至被高价收藏。
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夏知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再是谁的附属品。
沈墨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她,眼里满是欣赏和……爱慕。
画展结束后,沈墨手捧一束洁白的百合,向她走来。
“知暖,恭喜你,画展非常成功。”
“谢谢,这离不开你的帮助。”夏知暖接过花,真诚地道谢。
“不,是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沈墨看着她,眼神温柔而认真,“知暖,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我愿意等。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画,看到画里那个孤独又坚强的灵魂,我就被你吸引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夏知暖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是她灰暗生命里出现的一束光。她点了点头,轻声说:“好,我们可以……试着开始。”
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去迎接新的可能。
(10)
与此同时,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厉南渊看着助理送来的关于夏知暖画展大获成功的报道,还有几张她站在画作前,自信微笑的照片。那样的笑容,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明媚和生动。
而另一份文件,则是沈墨的背景调查。家境优渥,海外留学归来,一手创办“星空”画廊,在艺术圈内口碑极佳,最重要的是,他未婚,且感情史干净。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厉总,关于离婚协议……”
厉南渊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他不甘心!他后悔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夏知暖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拿起手机,一遍遍地拨打夏知暖的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他给她发信息,石沉大海。她彻底把他屏蔽了。
他驱车来到她公寓楼下,看到她窗口的灯光,却没有勇气上去。他看到沈墨的车停在楼下,看到沈墨提着超市购物袋上楼,片刻后,窗口映出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温馨而刺眼。
那一刻,厉南渊终于明白,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失去了那个会为他亮一盏灯的家。
他靠在冰冷的方向盘上,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11)
一个月后,在律师的协调下,夏知暖和厉南渊还是办理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天空飘着细雨。
厉南渊看着身边撑着伞,神色平静的夏知暖,喉咙发紧:“知暖……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如果我求你……还有可能吗?”
夏知暖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目光清澈而淡然:“厉南渊,太迟了。”
她顿了顿,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很轻:“我曾经真的很爱你,爱到失去了自己。但你的不爱,你的背叛,像冷水一样,一点一点把我浇醒了。我们之间,早在你选择让别人生下你的孩子时,就已经结束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撑着伞,一步步走向不远处停在雨幕中等她的那辆车。沈墨下车,为她拉开车门,细心地用手护住车顶。
厉南渊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载着他曾经拥有却不懂珍惜的人,缓缓驶离他的世界,消失在雨幕尽头。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他却浑然不觉。
他终于得到了他曾经渴望的自由,却也永远地失去了那份他后来才幡然醒悟、视若珍宝的温暖。
他的心,从此空了一块,再也无法填满。
(12)
离婚后的生活,对夏知暖而言,是破碎后的重建。她搬进了离画廊更近的公寓,虽然面积不大,但每一处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充满了阳光和植物的气息。这里没有等待,没有猜疑,没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开始系统地学习画廊管理的课程,沈墨给了她很大的空间,让她参与画廊的核心运营。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厉南渊的“厉太太”,而是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和节奏。
“知暖,这份和艺术基金的合作方案你看一下,我觉得你的想法可以加进去。”沈墨将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语气温和。
夏知暖接过,认真翻看:“好,我下午修改完给你。”
“晚上一起吃饭?薇薇推荐了一家新开的云南菜馆。”沈墨靠在桌边,眼神带着期待。
夏知暖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笑了笑:“好啊,不过我得先把这点工作做完。”
“不急,我等你。”沈墨嘴角扬起,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乔薇薇现在成了他们之间的头号cp粉,时不时就要撮合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我家沈大帅哥是不是很贴心?”电话里,乔薇薇的声音兴奋得像自己谈恋爱。
“薇薇,我们还在慢慢接触阶段。”夏知暖有些无奈,但嘴角带着笑。
“慢慢什么呀!好男人就是要赶紧抓住!厉南渊那个瞎了眼的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后悔呢!你可别犯傻!”
提到厉南渊,夏知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那个人,已经渐渐退出她的生活,像褪色的旧照片,虽然痕迹还在,却不再能牵动她的情绪了。
(13)
厉南渊的日子却并不好过。离婚像在他原本秩序井然的世界里撕开了一个口子,混乱和空虚争先恐后地涌入。
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比以前更拼命,常常在公司待到深夜。可回到那个空荡荡、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别墅,疲惫和孤寂感反而变本加厉。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关注夏知暖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他知道她的画展很成功,知道她开始参与画廊管理,知道她和沈墨越走越近……
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的失控感,日夜灼烧着他的心。
这天,他在一个商业酒会上,远远看到了夏知暖。她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正和一位收藏家侃侃而谈,自信从容,周身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彩。
而她身边,站着始终温文尔雅的沈墨,两人偶尔对视,默契十足。
厉南渊端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走过去。
“南渊哥,”一个娇嗲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是他母亲最近极力撮合的合作方千金,苏婉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
苏婉晴穿着暴露的晚礼服,试图贴近他。
厉南渊不动声色地避开,语气冷淡:“苏小姐,失陪一下。”
他转身走向露台,留下苏婉晴尴尬地站在原地。他现在对任何试图靠近他的女人都感到厌烦,她们的眼神目的性太强,不像夏知暖,以前看他时,眼睛里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纯粹的光。
那光,被他亲手掐灭了。
(14)
夏知暖负责策划的第一个独立展览“新生”即将开幕。她投入了全部的心血,从艺术家遴选、主题确定到展陈设计,事无巨细。
布展的最后一天,她忙到深夜,沈墨一直陪着她。
“好了,最后一件作品定位完成。”夏知暖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很棒,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沈墨看着她,眼神里有欣赏,也有心疼。他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累坏了吧?我送你回去。”
回公寓的路上,夜色深沉。车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知暖,”沈墨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看到你现在这么努力,这么发光,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夏知暖心头一暖:“谢谢你,沈墨。如果没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可能还在那个泥潭里挣扎。”
“是你自己足够坚强,足够优秀。”沈墨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柔,“所以,我更加确信,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或者工作伙伴了。知暖,以结婚为前提,我们正式交往,好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表白,却是最郑重的一次。
夏知暖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又看向身边这个给予她无限温暖和尊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平静的幸福感。她点了点头,轻声而坚定地说:“好。”
沈墨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夏知暖没有挣脱,反而回握住他。车内的温度,悄然升高。
(15)
“新生”展览开幕当天,盛况空前。夏知暖作为策展人,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始终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
厉南渊还是来了。他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在人群中穿梭、熠熠生辉的前妻,陌生又熟悉。他看到她与沈墨默契地配合,看到沈墨体贴地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看到她回以沈墨温柔的笑容。
那画面和谐得刺眼。
展览进行到一半,是策展人致辞环节。夏知暖落落大方地走上台,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侃侃而谈展览的理念,讲述“破碎与重建”的意义。
“……经历破碎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拥有重建的勇气。艺术如此,人生亦如此。”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展厅,清晰而有力。
厉南渊听着,心如刀绞。他知道,她说的“破碎”,包括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
致辞结束,掌声雷动。夏知暖在人群中看到了角落里的厉南渊,他眼神复杂,带着悔恨、痛苦,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祈求。
她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看到任何一个普通的来宾一样,礼貌而疏离地颔首示意,然后便自然地转向朝她走来的沈墨,笑容重新变得真实而温暖。
那一刻,厉南渊清楚地知道,他彻底出局了。她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崭新的篇章,而那一页,与他再无关系。
(16)
展览结束后不久,夏知暖接受了沈墨的求婚。没有大肆宣扬,只是邀请了最亲近的几位朋友,包括乔薇薇,办了一个小型的订婚派对。
派对上,乔薇薇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暖暖,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太高兴了!”
夏知暖抱着好友,眼眶也有些湿润:“谢谢你,薇薇,一直陪着我。”
沈墨在一旁,温柔地揽着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支持。
与此同时,厉南渊在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的酒吧买醉。酒精麻醉不了心里的空洞。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夏知暖的旧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在他快要放弃时,被接起了。
“喂?”是夏知暖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喧闹,夹杂着欢快的音乐和笑声。
厉南渊喉咙发紧,一时说不出话。
“喂?请问哪位?”夏知暖的声音带着疑惑,似乎看了一眼号码,但显然已经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是我。”厉南渊的声音沙哑不堪。
电话那头的喧闹声小了一些,似乎是夏知暖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厉先生,有事吗?”
“厉先生……”厉南渊苦涩地重复着这个称呼,“知暖,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我知道我错了,我后悔了……”
“厉南渊,”夏知暖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也很平静。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不要再打来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厉南渊听着忙音,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里面倒映出他自己扭曲狼狈的脸。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痛。
他失去了。永远地失去了。
(17)
一年后,夏知暖与沈墨的婚礼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庄园举行。简单,温馨,只邀请了至亲好友。
夏知暖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沈墨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珍视。
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夏知暖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庄园远处的栅栏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落寞身影,倚在车边,朝着婚礼的方向凝望。
但那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了,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她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将戒指稳稳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从今以后,她的悲喜,都与那个叫厉南渊的男人无关了。
婚礼结束后,他们开始了计划已久的欧洲蜜月旅行。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厉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厉南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助理刚刚汇报完,夏小姐……不,是沈太太,今天婚礼顺利,已启程去度蜜月。
他手中捏着一份泛黄的旧文件,是他们当年那份简陋的结婚协议副本。他曾对此不屑一顾,如今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与她有过联系的凭证。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模糊了城市的光影。
就像她最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连痕迹都被时间慢慢冲刷干净。
他得到了曾经追逐的名利、财富和自由,却弄丢了唯一真心待他、给过他一个“家”的幻影的人。
这大概,是生活对他最残酷,也最公正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