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她死后，王爷一夜白头

第一章 替嫁

红烛泣血，映照着满室喜庆。

慕容婉独自坐在喜床上，凤冠霞帔重得压弯了她的脖颈。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袖。

“王爷。”门外丫鬟问安的声音带着颤抖。

“滚。”

冰冷的声音让慕容婉心头一颤。

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靖王萧绝，大梁的战神，也是她今夜要嫁的夫君。

他一步步走近，带着浓重的酒气，却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眼神骤然变冷。

“谁准你穿这身嫁衣的？”

慕容婉尚未反应过来，头上的盖头已被粗暴扯下。

萧绝死死盯着她的脸，眸中翻涌着滔天怒意。

“慕容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拿你冒充慕容雪！”

慕容婉心头刺痛，却强自镇定：“王爷误会了，臣女本就是慕容婉，从未冒充家姐。”

“呵。”萧绝冷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本王求娶的是慕容雪，你们慕容家却送来一个庶女，当真觉得本王好欺？”

他的力道极大，慕容婉疼出了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家姐...家姐与太子两情相悦，父亲也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萧绝猛地甩开她，眼神如刀，“既然慕容家敢戏弄本王，那就休怪本王无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的慕容婉，一字一句道：

“记住，你不过是雪儿的替身。在本王眼里，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满室冰冷。

慕容婉趴在地上，泪水终于滑落。

她知道自己是替嫁，却不知萧绝对姐姐用情至此。

那一夜，红烛燃尽，她独守空房至天明。

第二章 折辱

翌日清晨，慕容婉按规矩前往书房奉茶。

她在门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被允准入内。

萧绝正在批阅公文，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王爷请用茶。”慕容婉跪奉茶盏，手臂微微发抖。

萧绝依旧没有理会，直到批完手中奏报，才冷冷开口：

“放下。”

慕容婉将茶盏放在桌案上，正欲告退，却听他道：

“谁准你放这里的？滚出去重沏。”

她咬了咬唇，端起茶盏退出书房。

第二杯、第三杯...直到第七杯，萧绝才勉强接过。

然而他刚抿一口，便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

“这么烫，是想烫死本王吗？”

碎裂的瓷片溅到慕容婉手上，划出一道血痕。

“臣女不敢。”

“不敢？”萧绝起身，一步步逼近，“慕容家敢偷梁换柱，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既然你们慕容家非要塞你过来，那就好好尝尝靖王府的规矩。”

他甩开她，冷声吩咐：

“从今日起，王妃禁足落雪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慕容婉猛地抬头：“王爷！”

落雪院是王府最偏僻的院落，年久失修，堪比冷宫。

“怎么？不满意？”萧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不是看你这张与雪儿相似的脸，本王早就将你休弃出门。”

慕容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她连被休弃的资格都没有。

只因她这张与姐姐相似的脸，成了他报复的工具。

第三章 惊变

落雪院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破败。

院子里杂草丛生，屋瓦残破，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贴身丫鬟翠儿一边收拾，一边抹眼泪：“小姐，您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慕容婉平静地整理着床铺：“既来之，则安之。”

她虽是庶女，但在慕容家也未曾受过这等苛待。只是她自幼懂得隐忍，知道哭闹解决不了问题。

深夜，慕容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王妃，王爷遇刺重伤，性命垂危！”

她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随手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主院内灯火通明，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土色。

“王爷伤势太重，匕首离心脉只有寸余，臣等...臣等不敢贸然拔刀啊！”

慕容婉拨开人群，看到榻上面无血色的萧绝，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前襟。

她忽然想起幼时随母亲学的医术。母亲曾是江南名医之女，嫁给父亲做妾前，也曾悬壶济世。

“让我试试。”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

“王妃，这...”太医面露难色。

“王爷若有不测，我愿以死谢罪。”慕容婉语气坚决。

她洗净双手，点燃烛火，将小刀在火焰上反复灼烧。

“按住王爷。”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刀刃贴近伤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上却稳如磐石。

终于，匕首被成功取出，鲜血喷涌而出。她迅速撒上金疮药，用绷带紧紧包扎。

“好了...”她瘫软在地，浑身被汗水浸透。

这时，萧绝缓缓睁开眼，在看到她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雪儿...”

他虚弱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慕容婉浑身一僵。

第四章 心动

萧绝伤重的那段日子，慕容婉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他时常在昏睡中唤着“雪儿”，每次听到，她的心都会刺痛一下。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温柔地看着她，为她描眉，送她首饰，甚至亲自教她写字。

“雪儿，你写的字还是这么丑。”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教她。

慕容婉心中酸涩。他眼中的温柔，口中的亲昵，全都是给姐姐的。

可她贪恋这份温暖，哪怕明知是偷来的。

这日，萧绝精神稍好，靠在榻上看书。

慕容婉端着药进来，小心地喂他服用。

“苦。”他皱眉，像个任性的孩子。

“王爷，良药苦口。”她耐心劝道。

他忽然看着她笑了：“你喂的，砒霜我也甘之如饴。”

慕容婉的手一颤，药碗差点打翻。

“王爷莫要说笑。”

“不是说笑。”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雪儿，待我伤好了，我们就补办婚礼，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萧绝的王妃。”

慕容婉的心狂跳起来，明知他认错了人，却还是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柔里。

“好。”她轻声应道。

萧绝满意地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慕容婉闭上了眼睛。

就让她做一场美梦吧，哪怕醒来后是万丈深渊。

然而，这场梦很快就醒了。

那日，她刚煎好药，正要送去主院，却在门外听到了萧绝与心腹的对话。

“王爷，慕容雪小姐与太子的婚期定了，下月初八。”

“知道了。”萧绝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院里的这位？”

萧绝冷笑：“不过是个替身，真以为本王会把她当回事？等本王伤势痊愈，自有她的去处。”

慕容婉手中的药碗“啪”地落地，滚烫的药汁溅了她一身。

可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像被撕裂般难受。

原来，她始终只是个替身。

连那些温柔，都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第五章 身孕

自那日后，慕容婉一病不起。

萧绝来看过她一次，见她面色苍白，只当是染了风寒，吩咐太医诊治便不再过问。

太医诊脉后，面色变得古怪。

“王妃...这是喜脉啊。”

慕容婉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王妃已有两月身孕。”

她抚上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她和萧绝的孩子，可他的父亲，却视她如敝履。

“还请太医暂时保密。”她恳求道。

太医了然点头：“臣明白。”

送走太医，慕容婉靠在床头，心中乱成一团。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若萧绝知道，会如何对待他？

她想起萧绝那双冰冷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寒颤。

绝不能让他知道。

然而纸包不住火，三个月后，她的孕肚渐渐明显。

这日，萧绝突然来到落雪院。

“收拾一下，今晚宫宴，你随本王入宫。”

慕容婉下意识护住小腹：“王爷，臣女身体不适，能否...”

“不能。”萧绝打断她，“雪儿也会去，本王要让她看看，没有她，本王一样过得很好。”

原来，她还是要作为刺激姐姐的工具。

宫宴上，慕容婉如坐针毡。

她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目光——姐姐慕容雪正担忧地看着她，而太子则面色阴沉。

萧绝故意对她体贴入微，夹菜倒酒，做足了恩爱的戏码。

“王爷，臣女有些不舒服，想先告退。”她实在忍不住，起身请辞。

萧绝脸色一沉：“坐下。”

“可是...”

“本王让你坐下！”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慕容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瞬间，裙摆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红。

“血！王妃见红了！”宫女惊叫起来。

萧绝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复杂。

“你...有孕了？”

第六章 囚禁

慕容婉小产了。

太医说，她本就胎像不稳，这一摔，彻底伤了身子，日后恐难再孕。

萧绝站在床前，面色阴沉。

“既然有孕，为何不报？”

慕容婉别过脸，不愿看他。

“说话！”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偷偷打掉这个孩子？就因为这是本王的孩子？”

慕容婉终于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王爷难道会期待这个孩子吗？一个替身生的孩子，在王爷眼里，怕是连条狗都不如吧？”

萧绝被她眼中的绝望刺痛，松开了手。

“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他转身欲走，却被慕容婉叫住。

“王爷，休了我吧。”

萧绝身形一顿，缓缓回头：“你说什么？”

“既然王爷心中只有家姐，又何苦困着臣女？求王爷开恩，放臣女自由。”

萧绝的眼神瞬间结冰：“想离开王府？除非你死。”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既然你这么喜欢做替身，那就做一辈子。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说罢，他摔门而去。

慕容婉望着帐顶，泪如雨下。

从那日后，落雪院成了真正的牢笼。

院外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的饮食被严格控制，每日都有嬷嬷盯着她喝下避子汤。

“王爷吩咐了，王妃身子弱，不能再有孕。”

慕容婉顺从地喝下汤药，心中一片死寂。

她开始频繁做梦，梦见小时候，梦见母亲，梦见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有时，她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日，她正在院中晒太阳，忽然听到墙外两个丫鬟的议论。

“听说了吗？太子被废了！” “真的？那慕容雪小姐岂不是...” “嘘，小声点...”

慕容婉手中的绣帕飘然落地。

姐姐...

第七章 大火

太子被废，慕容家受到牵连，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

慕容婉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用晚膳。

她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父亲...姐姐他们...”

“王妃还是先关心自己吧。”送饭的嬷嬷冷冰冰地说，“王爷有令，从今日起，落雪院一切用度减半。”

慕容婉愣住：“为什么？”

嬷嬷嗤笑：“慕容家如今是罪臣之家，王妃还以为自己是相府千金吗？”

接下来的日子，落雪院的待遇一落千丈。

冷饭馊菜，破被薄褥，连炭火都断了供应。

寒冬腊月，慕容婉冻得手脚生疮，旧疾复发，咳得撕心裂肺。

翠儿跪在院外苦苦哀求，求王爷请个大夫，却连萧绝的面都见不到。

“王爷说了，小病小痛，熬一熬就过去了。”

慕容婉躺在冰冷的床上，意识模糊。

她知道，萧绝是在报复，报复慕容家的欺瞒，报复姐姐的选择。

可她何其无辜？

深夜，她被浓烟呛醒。

睁眼一看，屋内火光冲天！

“翠儿！翠儿！”她挣扎着下床，却因虚弱摔倒在地。

火势蔓延得极快，转眼间就吞没了整个屋子。

浓烟中，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娘...”她伸出手，意识逐渐模糊。

也好，就这样死了，也算解脱。

然而，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一个身影冲破火海，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慕容婉！不许睡！听见没有！”

是萧绝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恐慌。

她想笑，这一定是幻觉。

临死前，她居然还会梦到他来救她。

真是...可悲啊。

第八章 真相

慕容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主院的床上。

萧绝守在一旁，眼下乌青，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起来憔悴不堪。

“你醒了？”他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慕容婉抽回手，别过脸去。

萧绝眼神一暗：“落雪院走水的事，本王会查清楚。”

“重要吗？”她轻声问，“反正王爷早就想我死了，不是吗？”

萧绝浑身一震：“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她转头看他，目光平静无波，“自我入府以来，王爷对我百般折辱，不正是想逼死我吗？”

“我...”

“如今慕容家倒了，王爷更不必有所顾忌。一杯毒酒，一条白绫，都可以。何必大费周章演这出戏？”

萧绝看着她死水般的眼神，心中莫名恐慌。

“本王从未想过要你死。”

“那王爷想要什么？”她笑了，“看着我生不如死，很有趣吗？”

萧绝张口欲言，却被侍卫打断。

“王爷，纵火的人抓到了。”

审讯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纵火的竟是柳侧妃。

原来她一直嫉妒慕容婉，得知慕容家失势后，便想趁机除掉她。

萧绝大怒，当即下令将柳侧妃打入冷宫。

处理完一切，他回到房中，却见慕容婉站在窗边，望着院中的梅树出神。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忽然问。

萧绝愣住。

“王爷当然不记得。”她自嘲地笑笑，“那时我十岁，随父亲入宫参加宫宴，不小心迷了路，是王爷为我指的路。”

萧绝努力回想，却毫无印象。

“那时王爷很温柔，还送了我一枝梅花。”她轻声说，“从那时起，我就偷偷喜欢上了王爷。”

萧绝心中一震。

“所以当父亲要我替嫁时，我其实是欢喜的。”她的眼泪无声滑落，“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却不知是噩梦的开始。”

她转身看他，眼中满是绝望：

“萧绝，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第九章 决裂

慕容婉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萧绝心里。

他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他会因她的眼泪而心烦，因她的笑容而愉悦，因她的抗拒而愤怒。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和雪儿相似的脸，可现在才明白，他早已分得清她们是谁。

“婉儿，我...”他试图解释，却被她打断。

“王爷不必多说。”慕容婉神色平静，“臣女只有一个请求，求王爷放我离开。”

“不可能！”萧绝下意识拒绝。

“为什么？”她问，“王爷留着我又有什么用呢？慕容家已经倒了，我再也不能作为刺激姐姐的工具了。”

“不是这样的！”萧绝抓住她的肩膀，“我承认最初娶你是因为雪儿，可现在...”

“现在怎样？”她抬眼看他，目光锐利，“现在王爷发现我这个替身比原主更有趣？还是说，王爷终于良心发现，想要补偿我？”

萧绝语塞。

“看，连王爷自己都说不出来。”她轻轻拨开他的手，“既然不爱，何不放彼此一条生路？”

“谁说不爱！”萧绝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住了。

慕容婉先回过神，笑了：“王爷，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

“不是谎言！”萧绝急切地解释，“我知道我伤你至深，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太迟了。”慕容婉摇头，“我的心已经死了，在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取下头上的玉簪，放在桌上。

“这簪子，是王爷送我的第一件礼物。现在物归原主。”

又褪下手腕上的玉镯。

“这镯子，是王爷说我戴着好看，特地赏的。”

一件件，她把所有他送的东西都取下来，整齐地放在桌上。

最后，她朝他深深一拜：

“慕容婉祝王爷，早日得偿所愿，与心上人白头偕老。”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萧绝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了什么。

第十章 自由

慕容婉离开了靖王府。

她用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银两，在城南买了一处小院，开了家绣庄。

日子清贫，却自在。

她不再是谁的替身，只是慕容婉。

偶尔，她会听到关于靖王府的消息。

听说萧绝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听说他整顿府邸，遣散了所有妾室，听说他经常一个人在落雪院的废墟前一坐就是整天。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这日，她正在绣庄忙碌，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老板娘，这方帕子怎么卖？”

她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是萧绝。

他瘦了很多，穿着寻常的青衣，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

“王爷走错地方了。”她垂下眼，继续手中的活计。

“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他在她对面坐下，“只有一个想要求得心上人原谅的普通人。”

慕容婉手一顿：“王爷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婉儿，我错了。”

她不为所动：“王爷何错之有？”

“错在眼盲心瞎，错在辜负真心，错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伸手，想碰触她，却被她躲开。

“王爷，覆水难收。”

“那就重新开始。”他急切地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慕容婉终于抬眼看他：“何必呢？我们之间隔着太多，回不去了。”

“只要你还活着，我还活着，就来得及。”

她摇头，起身送客：“王爷请回吧，这里不适合您来。”

萧绝不肯走：“我不会放弃的，婉儿。从前是你追着我跑，现在换我来追你。”

第十一章 追妻

自那日后，萧绝成了绣庄的常客。

他不再穿着华服，而是换上了普通衣衫，学着普通百姓的样子，笨拙地讨好她。

今日送一束野花，明日带一包糕点。

慕容婉始终冷淡以对。

这日大雨，绣庄没有客人。慕容婉正要关门，却见萧绝撑着伞站在门外，浑身湿透。

“下雨了，想起你没带伞，就来接你。”他笑着说，唇色冻得发白。

慕容婉心头一颤，还是硬起心肠：“不劳王爷费心。”

她转身欲走，却听他道：

“我知道你恨我，不肯原谅我。我不求你现在就接受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脆弱：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那样对你，后悔伤你至深。婉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慕容婉握紧门框，指尖发白。

“王爷请回吧。”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泪流满面。

说不心动是假的，毕竟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可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那些伤害，岂是几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次日，她开门营业，发现萧绝还在门外，烧得满脸通红。

她终究不忍，将他扶进屋内。

喂他喝药时，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喃喃道：

“别走...婉儿...别离开我...”

她看着他憔悴的容颜，心中五味杂陈。

第十二章 新生

萧绝病好后，依旧日日来绣庄报到。

他不再提感情，只是默默地帮她干活，搬布匹、记账、打扫，什么都做。

渐渐地，绣庄的客人都以为他是新来的伙计。

慕容婉看着他手上被针扎出的伤口，心中复杂。

“王爷何必如此？”

“我说过，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他抬头看她，目光温柔，“只有爱慕慕容姑娘的萧绝。”

慕容婉别开眼：“我不会再回靖王府的。”

“我知道。”他轻笑，“所以我来陪你住这小院子，开这绣庄。”

她愣住：“你说什么？”

“我已经向皇上请辞王位，现在只是个普通百姓了。”他云淡风轻地说，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慕容婉震惊不已：“你疯了？为了我...”

“值得。”他握住她的手，“婉儿，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不及你重要。”

看着他眼中的深情，慕容婉筑起的心墙终于崩塌。

“萧绝，你真是个傻子。”

他笑了：“那你愿意给这个傻子一个机会吗？”

慕容婉没有回答，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窗外，阳光正好，院中的梅树冒出了新芽。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也许，伤痕累累的心，终会愈合。

也许，爱能跨越一切阻碍，迎来新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