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一心一意爱了多年的女友,最终选择了富二代

发布时间:2025-10-01 08:14  浏览量:2

我掏心掏肺爱了多年的女友,跟着一个开跑车的富二代走了。

她说:“顾言,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写的破剧本永远卖不出去!”

富二代说:“穷酸编剧,识相点,自己滚。”

那一刻,我的世界塌了。爱情、事业、住所,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01

我叫顾言,在西洲影视城旁边和人合租了一套老式的三居室。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住在这里的,十个有九个做着明星梦,剩下一个,比如我,则是做着靠文字养活自己的梦——我是个小编剧,或者说,努力想成为编剧的人。

我的女朋友苏晴,就是那九个里的一个。她长得漂亮,是那种带有侵略性的明艳好看,身材更是没得说,毕竟曾是艺校舞蹈生底子。她总说,就差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被所有人看见的机会。

“顾言,你看李梦瑶,当初还不如我呢,现在都能演女三号了!就因为抱上了王导的大腿!”苏晴一边对着镜子练习试戏片段,一边语气酸溜溜地说。镜子里映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和写满野心的眼睛。

“是是是,我们晴晴最有潜力。”我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笑着应和。屏幕上是我改了第八遍仍然被退回的剧本大纲。“等你火了,我就给你写专属剧本,保证让你拿奖拿到手软。”

“得了吧你!”苏晴转过身,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但嘴角是上扬的,“你自己的本子都卖不出去呢!指望着你,我猴年马月才能住上单独的大公寓?就不用天天和陌生人挤一个卫生间了!”

这话像根小刺,轻轻扎了我一下。我们刚毕业一年,影视行业竞争激烈,我写的几个本子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被批“不够商业化”,收入极其不稳定。合租的房租,大部分还是靠我偶尔接点枪手活和苏晴跑龙套、做平面模特挣的钱凑出来的。

“快了快了,”我只好重复着苍白无力的承诺,“有个项目在谈,这次很有希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熟悉的制片人号码。我赶紧接起来。

“小顾啊,你上次递过来的那个现代悬疑的本子,概念不错!有个新人导演看了挺感兴趣……不过嘛,资方想塞个他们的人演男主,女二号倒是还没定,要求戏好、价低、外形出挑……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新人推荐试试?”

我的心猛地一跳!女二号!虽然可能只是个小成本网剧,但对苏晴来说,简直是天降的机会!

我强压住激动,看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听的苏晴,连忙说:“有有有!王制,我女朋友苏晴,您可能有点印象,上次在那个《霓虹深处》剧组里演过舞女,形象气质绝对符合!您看……”

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哦……有点印象,是挺亮眼。这样吧,明天下午带她来试个镜,地址我发你。成了记得请我吃饭啊!”

“一定一定!太感谢您了王制!”

挂了电话,我几乎是跳起来抱住苏晴:“晴晴!机会来了!王制那边有个女二号让你去试镜!”

苏晴先是愣住,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真的?!顾言你没骗我?!”

“千真万确!明天下午试镜!”

她兴奋地尖叫起来,搂着我的脖子又蹦又跳:“太好了!顾言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一刻,她眼里的光采几乎让我觉得之前所有的挫败都值了。

我们开心地计划着晚上吃顿好的庆祝一下,虽然预算只够去楼下那家川菜小馆子。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持续多久。

晚上,我们正在客厅讨论试镜要穿什么衣服,门铃响了。是房东,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时髦、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脚边放着几个名牌行李箱。

“小顾,小苏,跟你们说一声,小刘那间空着的次卧租出去了。这是新室友,陆子铭。”房东介绍道。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算得上英俊但略显轻浮的脸,他目光扫过我们,在苏晴身上刻意多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们好,以后多多关照。”他语气随意,带着点天然的优越感。

“陆先生是做?”我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哦,算是同行吧。”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家里投了点钱,让我在圈里玩玩,刚接了个男三号,过来体验体验生活。”

我心里咯噔一下。陆子铭?这个名字我好像听圈内朋友八卦过,是个典型的资源咖星二代,风评似乎不太好。

房东交代了几句就走了。陆子铭拖着行李箱经过我们身边时,又看了一眼苏晴,语气轻佻:“美女也是演员?外形条件不错啊,在哪高就?”

苏晴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局促又有些暗藏的兴奋:“还在努力中……刚接了个试镜。”

“哦?哪个戏啊?没准我认识人呢。”陆子铭挑眉。

苏晴下意识地就要回答,我轻轻拉了她一下,接过话头:“一个小制作,不劳陆先生费心了。我们先回屋了。”

陆子铭无所谓的耸耸肩,刷开了自己的房门。

关上我们卧室的门,苏晴还有些不满:“你干嘛呀?万一他真能帮上忙呢?”

“晴晴,”我皱起眉,“这种人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你明天靠自己的实力去试镜,比什么都强。”

苏晴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明显掠过一丝不以为然。

那天晚上,我隐约有些不安。陆子铭的出现,像是一道阴影,投在了我们刚刚看到的“幸运”之光上。

但我告诉自己,也许是我想多了。只要苏晴试镜成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所谓的“幸运”,不过是另一场残酷游戏的开始。而我们的合租屋,即将变成我最不堪回首的修罗场。

苏晴最终还是去试镜了,自己去的,没让我陪。

回来时,她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手里还提着一个印着某高端品牌Logo的纸袋。

“怎么样?”我放下手里的剧本,迎上去问。

“感觉还行,导演让我等通知。”她语气轻松,眼神却有些闪烁,随手将纸袋放在桌上,“碰见个以前合作过的造型师,非送了我瓶香水,说是品牌礼物。”

我拿起那瓶香水,沉甸甸的,是我知道但绝对买不起的牌子。造型师?送这么贵的礼物?

“哪个造型师这么大方?”我状似无意地问。

“哎呀,就王姐嘛,你不认识的。”苏晴含糊地应付过去,拿起香水喷了一下,空气中弥漫开昂贵又陌生的香气,“好闻吗?”

我点点头,心里的疑虑却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

自从陆子铭搬进来后,合租屋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他似乎很闲,很少去剧组,反而经常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

而苏晴,也渐渐变得“忙”起来。

“顾言,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有个制片人组的局,得去应酬一下。”

“顾言,陆子铭说他认识那个戏的选角导演,约了我明天喝咖啡聊聊,机会难得。”

“顾言,你看这个包好看吗?陆子铭说是朋友送的仿货,看着挺真的吧?借我背两天撑撑场面。”

理由冠冕堂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机会”。她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晚,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迟,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精致,偶尔带回来的小礼物也越来越价值不菲。

我试图跟她谈:“晴晴,我们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打断我,“顾言,你知道像我这样没背景的小演员得到一个机会有多难吗?你清高,你不屑,可你除了守着你那卖不出去的破本子,还能给我什么?”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看着桌上再次被退回的剧本邮件,哑口无言。经济的窘迫和事业的停滞是我无法反驳的硬伤。

“陆子铭他就是玩玩,你小心被他骗了。”我只能苍白地警告。

“骗我?骗我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别人费心来骗的?”苏晴冷笑,“顾言,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心眼?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人家陆子铭人脉广,随便介绍一下就比我们瞎忙活半年强!”

她拿起那个“高仿”的包,摔门而去。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影视城阑珊的灯火。是啊,我有什么值得骗的?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苏晴只是比我更懂得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我努力说服自己,压下心底那阵阵不安和刺痛,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敏感和失败带来的自卑。

隔壁,传来陆子铭出门的动静,发动机的轰鸣声嚣张地划破了夜的宁静。

合租屋的格局变得诡异起来。

陆子铭似乎突然对“表演艺术”产生了极大的热情,而苏晴则成了他“切磋请教”的最佳对象。

“苏晴,这段情绪爆发我老是拿捏不好,你来帮我搭搭戏呗?就在客厅,很快。”

“苏晴,我这段台词总觉得差点意思,你感受多,来我房间帮我听听?”

“对戏”、“听台词”、“探讨人物”……这些成了他们最正当不过的理由。

于是,客厅里,陆子铭的房间里,甚至偶尔在厨房,时常传来他们或激昂或低沉的对白声。有时,会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是压低的笑声;有时,又会传来苏晴夸张的、带着表演痕迹的惊呼或哭泣。

我坐在自己房间,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写不下去。那些声音无孔不入,像针一样刺着我的神经。

我忍不住打开门,想给他们送点水果,或者借口拿东西打断他们。

但每次,陆子铭总是带着那种玩味的笑容看着我:“顾编剧,忙呢?我们这讨论正关键,不好意思啊。”

苏晴则会皱起眉,语气带着不耐烦:“顾言,你别打扰我们行不行?这段戏很重要,子铭明天就要试镜了。”

“子铭”?他们已经叫得这么亲热了?

我被堵在门口,像个误入他人领地的局外人。看着苏晴沉浸在和陆子铭的“艺术探讨”中那发光的侧脸,那是我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对着我时的神采。

我默默关上门,把自己重新摔回椅子上。也许……真的是在谈工作?演员之间互相搭戏很正常。陆子铭虽然是个纨绔,但也许对表演确实有点追求?我再次试图用理性的分析麻痹自己。

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骗鬼呢!什么样的对戏需要关着门?需要笑得那么暧昧?需要一“探讨”就是大半夜?

有一天晚上,我被尿意憋醒,起身去卫生间。经过陆子铭房门时,里面又传来那种刻意压低的、黏腻的嬉笑声,还夹杂着苏晴一句娇嗔的“你别闹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我抬手就想砸门,但手举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下。

砸开门之后呢?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然后呢?撕破脸?我拿什么跟陆子铭斗?苏晴会站在我这边吗?

巨大的屈辱感和现实的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的冲动。我像个懦夫一样,逃也似的钻进了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冲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怀疑,还有一丝可悲的自我欺骗。

王制那边的试镜果然没了下文。苏晴沮丧了两天,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因为陆子铭“帮她牵线”了一个网络大电影的女二号,虽然制作粗糙,但戏份不少。

她更加投入地和陆子铭“研究剧本”了。

我则接了一个急活,给一个粗制滥造的网剧修改剧本,报酬微薄,但能暂时缓解我们的经济压力。连续熬了几个大夜,那天下午我头疼得厉害,提前回了家。

打开门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客厅里弥漫着和我之前在苏晴身上闻到过的一样的、属于陆子铭的昂贵古龙水味,还混合着苏晴那瓶香水的甜腻。

空气中异常安静。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放轻脚步,像个小偷一样走向客厅。

然后,我看到了足以将我整个世界击碎的画面。

苏晴衣衫不整地靠在沙发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陆子铭就贴在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正不安分地在她腿上摩挲。苏晴那件号称“高仿”的真丝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

他们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

六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死一般寂静。

苏晴的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猛地推开陆子铭,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子铭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被打扰的不悦,但很快那不悦就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嚣张。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挑衅地看着我。

“顾……顾言……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苏晴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女人,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所有的怀疑、不安、自我欺骗,在这一刻被血淋淋地证实。

“我不该回来,是吗?”我的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打扰你们……‘对戏’了?”

“顾言,你听我解释……”苏晴试图上前。

“解释什么?!”我猛地吼了出来,积压已久的怒火和屈辱瞬间爆发,“解释你们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用‘对戏’‘聊剧本’这种恶心的借口偷情的?!解释这个包、这瓶香水、还有你那些半夜才回来的‘应酬’都是怎么回事?!”

陆子铭嗤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苏晴身边,一把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动作充满占有欲。

“行了,既然看到了,也没必要装了。”他语气轻佻,带着十足的恶意,“顾言,你说你,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连个像样的角色都帮自己女人争取不到,你凭什么守着这么个宝贝?”

他用手指抬起苏晴的下巴,苏晴浑身一僵,却没有挣脱,反而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晴晴跟着你,除了吃苦还能有什么?”陆子铭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我能给她资源,给她人脉,给她你一辈子都给不起的生活。识相点,自己滚蛋,别挡着晴晴往上爬的路。”

我死死盯着苏晴:“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为了所谓的资源,爬上他的床?”

苏晴躲闪着我的目光,最初的慌乱过去后,一种破罐破摔的冷漠渐渐浮现在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陆子铭一些,看着我,语气竟然平静了下来:

“顾言,我们分手吧。”

“子铭说得对,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受够了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受够了挤在这个破合租屋里算计着每一分钱!我爱慕虚荣,我就是想红,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跟着你,我可能一辈子就是个跑龙套的!但子铭能帮我!他能让我演戏,让我出名!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锉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我的心。原来在她眼里,我们过去的感情,我的努力,一文不值。

陆子铭得意地笑了,搂住苏晴的肩膀,像是在展示他的战利品。

“听见了吗?穷酸编剧。”他吐出最后三个字,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我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是我曾深爱信任的女友,一个是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愤怒、悲伤、屈辱、恶心……种种情绪在我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将我撕裂。

但我最终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仿佛要将这副丑陋的画面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背后的门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空气,也彻底隔绝了我的过去。

我在廉价的小旅馆里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天。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客厅里那恶心的一幕,回放着苏晴那些绝情的话,回放着陆子铭嚣张的嘴脸。

痛苦像潮水一样反复淹没我。我恨他们的无耻背叛,更恨自己的愚蠢和窝囊!我竟然那么长时间被蒙在鼓里,竟然还一次次为他们找借口欺骗自己!

手机不断地震动,有朋友的询问,也有苏晴发来的几条信息,不是道歉,而是催促我回去收拾东西搬走,别碍着陆子铭的眼。

我冷笑着,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第三天,我强迫自己爬起来,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收拾行李。陆子铭不在,苏晴也在躲着我,大概是在陆子铭的房间里。

我看着卧室里熟悉的一切,那张我们一起攒钱买的二手书桌,那个她最喜欢趴着看剧本的飘窗……每一样东西都在嘲笑我的失败。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塞进行李箱,一刻也不想多待。在我合上箱子的瞬间,我听到隔壁传来陆子铭回来的声音,以及苏晴娇滴滴的迎上去的动静。

“他回来拿东西了?赶紧让他滚……宝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刚买的……”

门外的调笑声清晰地传进来。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血痕。

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地打在我脸上。我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熟悉的窗户,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却与我再无关系。

我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住所,也几乎失去了对未来的所有期待。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这个庞大的影视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身无分文,朋友有限,谁也不愿意长时间收留一个失意潦倒的人。最终,我只好暂时搬进了一个由地下室改建的、极其廉价的群租房里。房间里挤了四张上下铺,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汗味和泡面味混合的怪异气味。

在这里,我遇到了更多怀揣梦想却被现实击垮的人:跑了十年龙套还在坚持的中年大叔,写网络小说糊口的眼镜男,还有几个和我一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场工、小助理。

他们的眼中大多带着疲惫和麻木,但偶尔谈起梦想时,眼底还是会闪过微弱的光。

我的剧本再次被退回,这次的理由更加刻薄:“毫无商业价值,自我感动。”

雪上加霜的是,圈内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说我心术不正、抄袭剽窃,甚至人品低劣。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陆子铭是要彻底把我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我躺在狭窄硌人的上铺,听着室友震天的鼾声,闻着污浊的空气,看着手机上苏晴刚刚更新的朋友圈——她晒出了和陆子铭在豪华餐厅的合照,配文:“感恩所有,遇见更好的自己。”

那一刻,巨大的恨意和不甘如同岩浆般在我胸腔里喷涌!

凭什么?!

凭什么无耻的人可以逍遥快活,真诚的人却要坠入地狱?!

凭什么努力和才华抵不过出身和投机?!

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不能让他们踩着我的尊严和痛苦,活得那么光鲜亮丽!

愤怒烧干了我的眼泪,也烧掉了我的软弱。

陆子铭,苏晴。

你们以为把我赶出合租屋,泼我脏水,让我滚出这个圈子,我就完了吗?

你们错了。

我从废墟中坐起,擦干嘴角的血污,眼睛里燃起从未有过的冰冷火焰。

你们夺走的,我要亲手拿回来!

你们践踏的,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们会玩手段。既然你们用最肮脏的方式毁了我的生活,那也别怪我,用最彻底的方式,毁了你们最在意的东西——你们的名誉,你们的前途,你们那虚伪可笑的光鲜人生!

我从行李箱最底层,翻出那本写满了灵感碎片和人物小传的旧笔记本。

笔尖重重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复仇的序曲。

顾言已经死了。

从现在起,活下来的是只为复仇而存在的恶鬼。

地下室的空气混浊,时间仿佛凝滞。

但我心中的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复仇不是靠一腔怒火就能完成的。

我需要武器,需要耐心,需要一击必中的实力。

陆子铭有什么?家世、资源、用钱堆出来的关注度。

苏晴有什么?美貌、虚荣、以及依附强者的“智慧”。

而我,只有笔,和一颗被彻底碾碎后重塑的、冰冷坚硬的心。

这,或许就是我最大的武器。

我开始疯狂地写作。

不再去琢磨那些所谓的“市场喜好”,不再讨好任何制片人或资方。

我将所有的痛苦、愤怒、屈辱、对那个圈光怪陆离的观察,以及对人性卑劣的深刻体悟,全部倾注到笔尖。

主角是一个被挚爱与好友联手背叛、夺走一切、推入深渊的小人物。

他在泥泞中挣扎,戴着面具隐忍,利用所有人的轻视和欲望,精心编织着一张巨大的网,一步步将那些高高在上的背叛者拉下神坛,让他们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写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恨,每一个人物的阴影里都能看到陆子铭和苏晴的影子。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像是在一遍遍撕裂自己的伤疤,但也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强大。

同时,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信息。

我联系了仅存的、信得过的圈内朋友,旁敲侧击地打听陆子铭的动态。

他仗着家里的关系,抢了谁的角色,轧了多少戏,用了多少替身,对工作人员如何颐指气使,甚至他父亲公司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税务操作……点点滴滴,我都默默记下。

关于苏晴,我也知道了一些。

那个网络大电影果然粗制滥造,播出后毫无水花。

她似乎又通过陆子铭搭上了几个小制片人,拿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小配角,在几个无关紧要的时尚活动上蹭了点红毯。

她在社交媒体上越发活跃,精心营造着“努力上进”、“被爱情滋养”的白富美形象,评论区里充斥着水军和不知情网友的吹捧。

看着那些虚假的繁荣,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依旧活在我曾经羡慕的那个泡泡里,丝毫不知道阴影里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记录着他们通往毁灭的每一步。

我过着近乎苦行僧的生活。

每天除了写作就是收集信息,吃得最简单,穿得最廉价。

地下室的环境很差,但我毫不在意。

身体的困顿反而让我的精神更加集中。

我知道,我写的这个故事,就是我翻盘的唯一希望。

它必须足够好,好到能穿透一切阻碍,被真正有眼光的人看到。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也更偶然。

那个曾经给我介绍试镜机会的王制,虽然项目没成,但对我还算有点印象。

一次极小的圈内聚会,他也在。

我本没有资格参加,是那个写网络小说的室友硬拉我去“见见世面,散散心”。

聚会上,人们高谈阔论,吹嘘着项目,交换着资源。

我缩在角落,像个透明的影子。

中途去洗手间时,我无意听到两个人在抱怨。

“现在的本子真是没法看,不是IP魔改就是无脑甜宠,逻辑硬伤多得能筛糠。”

“可不是嘛,赵姐那个项目,筹备半年了,钱和演员都不差,就是卡在本子上了。想要个有点深度、能引发讨论的现实向剧本,愣是找不到合适的。给她递的本子要么无病呻吟,要么假大空。”

赵姐?赵雅芝?我心里一动。

这位可是业内出了名的金牌制片人,以眼光毒辣、制作精良著称,而且据说为人正派,不太买资本烂账的账。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聚会结束后,我几乎是跑着回到地下室。

我打开电脑,将我写了快一半的剧本《浮沉》的前五集和详细大纲找了出来。

我没有赵雅芝的联系方式,只能通过公开的投稿邮箱,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将稿件发了过去。

邮件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的手心全是汗。

然后,就是焦灼的等待。

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毫无音讯。

我几乎要以为石沉大海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希望,准备另寻他路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请问是《浮沉》的作者顾言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沉稳的女声。

我的心猛地一跳:“我是。”

“我是赵雅芝。你的剧本我看了,”她顿了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很有意思。尤其是关于娱乐圈背面和人性的刻画,很真实,甚至有点残酷。你有时间吗?我想当面聊聊。”

见面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赵雅芝本人比新闻图片上更显年轻利落,眼神锐利,带着久经沙场的洞察力。

她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顾先生,你的剧本让我很惊讶。文笔老辣,结构精巧,尤其是主角复仇的那条线,张力十足。但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能写出如此……充满恨意又极其冷静的故事?”

我沉默了片刻,决定坦诚一部分:“因为里面很多情节,是我亲身经历的艺术化加工。”

我简单讲述了我被女友和资源咖联手背叛、打压、几乎走投无路的经历,略去了具体人名。

赵雅芝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了解了。”她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圈子里这种事不少见。但能把痛苦转化成创作能量的人不多。你的本子,我买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她话锋一转,“光有好本子不够。我需要你尽快完成它。而且,这个项目我会低调进行,启用有实力但被市场低估的演员。可能会遇到一些阻力,你怕吗?”

怕?我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怕。”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坚定,“我只想让它被拍出来,被所有人看到。”

赵雅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好。合作愉快,顾编剧。”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知道,复仇的齿轮,终于开始缓缓转动了。

《浮沉》项目在赵雅芝的运作下,极其低调地启动了。

组建的团队都是她信得过的老班底,演员也确如她所说,是一些有口皆碑但缺乏机会的“戏好人不红”的实力派。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项目备案和初步组建的消息还是流传了出去。

陆子铭和苏晴很快得知了我竟然是这部剧的编剧,而且是由赵雅芝亲自操刀。

起初他们是不敢置信,然后是嗤之以鼻。

苏晴甚至在一个小号微博上含沙射影地发了一条:“呵呵,某些人真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知道攀上了哪根高枝,写的那些阴暗扭曲的东西也有人看得上?怕是另有所图吧?”

下面有她的粉丝和水军在附和揣测。

陆子铭的手段则更直接一些。

他动用关系,试图向平台和可能的广告商施压,暗示这个项目“三观不正”、“编剧人品有问题,作品可能有版权纠纷”,想从源头掐断项目的播出渠道。

赵雅芝那边确实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但她顶住了。

她在这个行业深耕多年,自有她的底气和人脉。

她告诉我:“专心写你的剧本,其他的交给我。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怕了。”

与此同时,我开始有意识地将之前收集到的关于陆子铭的“黑料”进行整理和核实。

我联系上了一个曾经被他抢走角色还反被泼脏水的小演员,又通过一些私人途径,拿到了一段他在剧组耍大牌、辱骂工作人员的录音(虽然音质一般,但辨识度很高)。

我没有立刻发出去,我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浮沉》的拍摄紧张而顺利。

那些实力派演员拿到剧本后都如获至宝,演绎得极其出色。

我在剧组里,看着我的文字变成生动的画面,看着那个复仇的故事一点点成型,内心充满了冰冷的快意。

我知道,陆子铭和苏晴也在密切关注着。

他们或许以为这只是我走狗屎运得到的一个小机会,随时可能夭折。

他们还在享受着他们的纸醉金迷,对我这个“手下败将”的新动作,除了使点绊子,更多是看笑话的心态。

他们并不知道,这把精心淬炼的复仇之刃,已经悄然对准了他们的咽喉。

《浮沉》的后期制作完成后,赵雅芝策划了一场小范围但极其高质量的内部看片会。

邀请的都是核心媒体人、资深影评人和一些重要的平台购片方。

看片会那天,我坐在角落,手心冰凉。

灯光暗下,片头开始。

紧张压抑的配乐,快速剪辑的充满矛盾和欲望的画面,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前三集播完,现场一片寂静。

然后是第四集,第五集……当看片会结束,灯光亮起时,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看到许多媒体人和影评人的眼睛是亮的,他们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兴奋和讨论的欲望。

“太精彩了!这才是真正的行业剧!”

“人物塑造绝了!男主黑化的过程看得我脊背发凉又无比同情!”

“剧情环环相扣,节奏感太好了!赵姐又一力作!”

“这个编剧顾言是谁?以前没听说过啊!笔力太老到了!”

好评如潮水般涌来。

赵雅芝从容地应对着各方询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她知道,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浮沉》的口碑开始在小范围内发酵。

一些参加了看片会的影评人和自媒体率先发布了高度评价的推文,称之为“年度惊喜”、“娱乐圈照妖镜”、“现实主义力作”。

这迅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好奇和关注。

#浮沉 质感#、#浮沉 编剧#等词条悄然爬上了热搜榜末端。

这与陆子铭同期播出的一部S+级古装偶像剧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部剧投资巨大,营销铺天盖地,陆子铭是男二号,扮相华丽,通稿满天飞,吹嘘其“演技突破”。

然而播出后,却因为剧情空洞、演技尴尬(尤其是陆子铭,一如既往地皱眉瞪眼)而遭遇群嘲。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有网友扒出了我之前被污蔑抄袭的旧闻,开始质疑真实性:

“《浮沉》编剧能写出这种本子,需要去抄袭?”

“当初黑他的通稿来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怕是挡了谁的路吧?”

“听说他前女友是个小演员,跟某个资源咖好了,之后他就被各种打压……”

“资源咖?莫非是……LZM?”

人们开始像侦探一样,将之前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

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网络上逐渐升腾起的舆论风暴,看着陆子铭和苏晴的社交媒体评论区开始出现质疑和嘲讽的声音,看着他们慌慌张张地删评论、压热搜。

我知道,第一阶段的复仇,已经奏效。

但这还远远不够。

热水煮青蛙,才刚刚开始加热。

好戏,还在后头。

舆论的发酵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浮沉》凭借过硬的质量和爆炸性的口碑,未播先火,最终被一家一线视频平台高价购入,定档播出。

而陆子铭那部S+大制作,则在群嘲声中收视口碑双双滑铁卢,成了业内的笑柄。

一升一降,对比惨烈。

陆子铭和苏晴显然慌了。

他们试图反击,陆子铭的团队疯狂投放洗白通稿,吹嘘他“低调努力”、“专注演技”,甚至暗示《浮沉》的成功是“恶意营销”、“碰瓷炒作”。

苏晴则更加卖力地秀恩爱、晒“岁月静好”,试图维持住最后的面具。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他们越是挣扎,网友扒出的黑料就越多。

我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温水煮青蛙已经足够,该添上最后一把猛火了。

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正值网络流量高峰,我登录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社交账号,发布了一条长文。

标题很简单:《关于“资源咖”L先生及其女友S小姐的几件小事》。

文章没有情绪化的控诉,只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陈述。

我详细讲述了L先生(陆子铭)如何利用家世抢夺角色、轧戏用替身、在剧组耍大牌辱骂工作人员(附上了那段录音链接);如何与S小姐(苏晴)在我租住的屋内暗通款曲,被我撞破后如何嚣张羞辱;S小姐如何为了资源背叛多年感情,并配合L先生对我进行污名化和打压。

文字清晰,逻辑严密,时间线明确,并且,我附上了部分证据的截图——那些苏晴声称是“高仿”的贵重礼物购买记录(通过特殊渠道查到)、陆子铭团队联系媒体发黑稿的聊天记录片段、以及他们两人在合租屋公共区域亲密(虽未露脸但特征明显)的监控录像片段(我悄悄安装的,本用于自我保护)。

这篇文章,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

#陆子铭 塌房# #苏晴 小三# #浮沉编剧 实名爆料# 相关词条以爆炸般的速度冲上热搜榜首,后面都跟着鲜红的“爆”字。

实锤如山,细节惊人,情节恶劣!

之前所有的猜测和质疑都得到了证实!

网友们的愤怒被彻底点燃了。

“我的天!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太恶心了!”

“渣男贱女锁死!心疼顾编剧!”

“原来《浮沉》写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怪不得那么真实!”

“陆子铭滚出娱乐圈!苏晴滚出地球!”

“之前黑顾言抄袭的水军呢?出来走两步?”

陆子铭和苏晴的社交媒体瞬间沦陷,被骂声淹没。

他们的代言品牌官博也遭到冲击,纷纷发布紧急声明,宣布解除合作,划清界限。

陆子铭的父亲公司也被波及,股价大跌,税务问题被重新提及,焦头烂额。

就在这片混乱中,又一个重锤落下——赵雅芝以制片方的名义,发布了严正声明,强烈谴责陆子铭、苏晴对《浮沉》编剧顾言先生的长期诽谤和打压行为,并宣布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这份声明,无疑给这场舆论风暴盖上了官方认证的印章。

彻底完了。

陆子铭和苏晴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短短几小时内,土崩瓦解,身败名裂。

我关掉电脑,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地下室里异常安静,只能听到我平稳的呼吸声。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平静。

仿佛一场持续了很久的高烧终于退了,只剩下疲惫的空洞和清晰的现实。

《浮沉》如期播出。

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它成为了当年的现象级爆款。

收视率与口碑齐飞,引发了全社会关于娱乐圈生态、人性抉择、爱情与背叛的热烈讨论。

作为编剧的我,一夜之间从无人问津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剧。

采访、邀约、各种剧本和项目的合作请求像雪片一样飞来。

我选择了接受一家权威媒体的专访。

在采访中,我首次正面回应了过往的经历。

“那些事情确实发生过,很痛苦,但也给了我创作的灵力和力量。”我面对镜头,语气平静而坦诚,“《浮沉》不仅仅是一个复仇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自我救赎和成长的故事。感谢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他们让我变得更强大。也感谢赵雅芝女士的知遇之恩,没有她,就没有《浮沉》的诞生。”

我没有卖惨,没有继续指责,只是坦然面对过去,并将焦点聚焦于作品和未来。

这种态度赢得了更多的尊重和好感。

在年度电视剧颁奖礼上,《浮沉》毫无悬念地包揽了包括最佳电视剧、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在内的多项大奖。

当颁奖嘉宾念出“最佳编剧——顾言《浮沉》”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租来的、却无比合身的西装,从容地走向舞台。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有些刺眼。

我接过那座沉甸甸的奖杯,看着台下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到了赵雅芝鼓励的微笑。

“谢谢。”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而稳定,“谢谢评委会,谢谢剧组所有的同仁,谢谢赵雅芝制片人。这个奖,属于所有不被看好却始终坚持的人。”

“曾经,我跌入深渊,以为再也看不到光。是写作拯救了我,它让我相信,笔下的世界可以比现实更公平,善恶终有报。”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某个角落里的狼狈不堪。

“最后,我想说,人生如戏,但戏终会落幕。而生活,永远向前。我会继续写下去,写出更多的好故事。谢谢大家。”

我举起奖杯,微微鞠躬。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知道,这一刻,我不仅赢得了奖项,更赢得了整个行业的尊重和属于自己的时代。

颁奖礼后的庆功宴上,赵雅芝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

“恭喜你,顾言。”她微笑着,眼神中除了赞赏,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你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

“没有您,我可能还在泥潭里挣扎。”我真诚地说。

“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她摇摇头,沉吟片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很多公司都在向你抛橄榄枝。”

“我想先休息一下,好好规划。”我说,“也许,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很好的想法。”赵雅芝点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投资。”

我们相视一笑,一种默契在无声中流淌。

经历了这一切,我们之间不仅是合作者,更像是在战场上相互扶持过的战友。

陆子铭和苏晴彻底消失了公众视野里。

听说陆子铭家的公司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他本人也远走国外,避风头去了。

而苏晴,据说尝试过去找其他小导演或制片人,但“顾言前女友”和“小三”的身份让她人人避之不及,最终彻底离开了这个圈子,不知所踪。

他们的名字,偶尔还会被人提及,但已经成了“丑闻”和“反面教材”的代名词。

我搬出了地下室,租了一个宽敞明亮、可以看见城市夜景的公寓。

我成立了自己的编剧工作室,名字很简单,叫“言墟工作室”——意为在言语的废墟上重建。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为生计发愁的小编剧。

我拥有了选择的权利,可以只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合作自己想合作的人。

许多曾经轻视我、拒绝过我的人,现在纷纷带着笑脸和项目找来,我都只是礼貌而疏离地应对。

赵雅芝果然投资了我的工作室,成为了合伙人。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比朋友更亲近,比恋人更理智。

我们都经历过感情的创伤,也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未来会怎样,顺其自然吧。

有一天,我路过西洲影视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合租楼。

它看起来依旧破旧,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我没有停留,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手机响起,是赵雅芝打来的,讨论一个新项目的初步构想。

我接通电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过去的阴影已然淡去,曾经的痛苦化为了创作的养分和前行的动力。

笔在我手中,路在我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