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公和秘书恩爱的证据后，我签了离婚协议

沈泽易叫我打电话给他送文件时，我听见他旁边女孩的娇哼。

我不再想大吵大闹质问他，他却突然来了兴致：「怎么？听到了也装聋作哑，果然女人终究都会被驯服的。」

我没接话茬，挂了电话去书房找文件。

却看书房一地狼籍，桌子上还残留着不明液体。

垃圾桶里还有没被清理的避孕套。

我恶心的不行，去卫生间吐了很久很久。

然后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1

今天天气不好，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我蜷缩在床上上，额头滚烫，浑身发冷。

高烧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阴雨天气，曾经受过伤的腿也酸痛不已。

我吃了药，刚打算睡一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沈泽易」三个字。

我勉强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城西项目的投标书我落在书房了，你立刻送到帝景酒店1808，现在马上。」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沈总别碰那里呀！」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娇笑，清脆得刺耳，随之而来的还有衣服布料的摩擦声，暧昧至极，任谁听了都会浮想联翩。

我的心猛地揪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苏晚？」

沈泽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怎么？听到了也装聋作哑？」

他的呼吸突然加重，我听见皮带扣碰撞的清脆声响。

沈泽易轻嗤一声：「果然女人终究都会被驯服的，当初那么难追，现在不是一样要忍气吞声。」

我死死咬住嘴唇，挂断了电话。

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他吵，但我知道城西的那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所以还是强撑着下了床。

书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在晨光中折射出刺眼的光，实木的桌子上倒着两个高脚杯，地上还有红酒瓶子。

办公桌上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颜色和杯子上的口红印倒有些相似。

我的目光顺着滴滴答答的红酒落在废纸篓里。

撕开的粉红色避孕套包装半藏在废纸中，边缘还沾着乳白色的痕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吐完整个人瘫倒在地，再没了一丝力气。

手机在地板上震动，我颤抖着手指划开屏幕。

沈泽易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苏晚，你能不能快一点，难道一直让我等你吗？」

「沈泽易，我们完了。」

我挂断电话，强打着精神给已经加了很久的律师打去了电话。

周律师的声音很快传来：「苏小姐？」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越快越好。」

那边很快答应下来。

我松了口气，在即将力竭的时候，给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救护车的警笛声穿破雨幕钻进我的耳朵。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场大雨，同样的警笛声，沈泽易握着我的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他红着眼睛说：「晚晚，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而现在，我躺在满地狼藉的书房里，看着垃圾桶里的避孕套，突然想起昨晚他出门前说的话：「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要通宵。」

应酬是真的。

通宵，应该是在那个女人床上吧。

2

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沈泽易竟然也在。

他拿着手机，手指不停敲打着，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应当是被聊天的对象哄得很开心。

当他重新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苏晚，你知道你耽误我多大的事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投标书送一直没送到，要不是林嘉有备份，这单就签不成了。」

作为他的妻子，我已经病到住院了，沈泽易的嘴里还是一句关心都没有，全都是责备。

明明谈恋爱的时候，我哪怕只是轻轻咳嗽一声他都会紧张的不得了。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几个字。

「我想喝水。」

我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沈泽易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意识到了我是个病人，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半杯温水下肚，我有了些力气。

刚要开口提离婚的事情，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走了进来。

「沈总，」她的声音甜腻，和昨晚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来看看苏姐姐。」

她将手里的水果篮递给沈泽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沈泽易接过果篮，随手放在地上，语气温柔：「辛苦你了，林嘉。」

两个人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把我当成空气一般。

我死死攥住床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这个叫林嘉的女孩，是沈泽易的秘书，也是昨晚和他共度春宵的人。

林嘉转过身，对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苏姐姐，您好好休息，沈总就交给我照顾吧。」

「你算什么东西？」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也配照顾我丈夫？」

林嘉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眶瞬间红了。

沈泽易皱起眉，语气冰冷：「苏晚，你发什么疯？林嘉是我的秘书，她为了公司忙前忙后，收拾完你的烂摊子还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看着他护在林嘉身前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这就是和我相处了七年的男人，为了一个小秘书，对我横眉冷对。

「沈泽易，」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离婚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就因为我和林嘉忙了一晚上工作没顾得上你？苏晚，你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吗？」

我苦笑一声，视线移向沈泽易空荡荡的无名指，艰涩的开口。

「沈泽易，我们的婚戒呢？」

他愣在原地，心虚的把手背在了身后。

3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七年前的秋天，沈泽易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他站在图书馆的走廊上，手里捧着一本我找了很久的绝版书。

他说：「苏晚，我知道你喜欢这本书，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

那时的他，眼里满是期待和忐忑，身上有着少年人独有的真挚。

大学里，沈泽易追了我整整四年。

四年里，他记得我喜欢的每一家咖啡厅，会在我熬夜写论文时送来热腾腾的夜宵，会在我生日时准备惊喜。

他用最笨拙却最真诚的方式，一点一点打动了我。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永远记得。

一辆失控的货车朝沈泽易冲来，我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他。

我的右腿被撞成粉碎性骨折，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

那段时间，沈泽易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在我出院的那天，他单膝跪地，眼眶红得厉害。

那天他手里捧着一枚独一无二的婚戒。

他说这是他亲自设计的，戒圈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象征着我们永不分离的誓言。

我记得他当时说：「苏晚，你为我差点丢了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我会用一辈子来照顾你，爱你。」

仅仅过去了三年，那枚承载着我们所有美好回忆的戒指就在他的无名指上消失了。

昨晚我进书房的时候就发现，它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旁边，像是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可能是影响他们做那事时的舒适度了吧，我自嘲的想，又哑着嗓子问了一遍。

「你的戒指呢？」

沈泽易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哦，最近手有点肿，就摘下来了。」

「是吗？」我冷笑，干脆的戳破了他拙劣的谎言：「那为什么我在书房的垃圾桶旁边看到了它？」

我死死盯着他。

「沈泽易，你还记得这枚戒指的意义吗？你说过它会永远戴在你的手上，就像我们的誓言一样永恒。」

他避开我的目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苏晚，你别这么矫情。不就是一枚戒指吗，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

「再买一个？」我笑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沈泽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不是一枚戒指，那是我们的爱情，是我们的誓言，是你曾经许下的承诺！」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我的心却冷得像冰。

曾经那个为我设计婚戒、为我许下誓言的男人，如今却连我们的爱情都可以随意丢弃。

我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周律师的电话：「协议拟好了吗？我现在就要签字。」

沈泽易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苏晚，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打断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沈泽易，我们的爱情，就像那枚戒指一样，被你亲手丢进了垃圾桶。」

4

我和沈泽易不是第一次因为林嘉吵架了。

或许是因为追求的时间太长，沈泽易对于我和他的这份感情始终不太有信心。

他总喜欢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来试探我的反应，包括和其他女人来往。

林嘉是他暧昧的最明显的那个。

只是那时的我，还沉浸在爱情的幻梦里，还以为他是像从前一样想让我吃醋，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些刺眼的细节。

「她是我专业的学妹，」沈泽易当时是这么解释的，「能力不错，我就让她来公司实习。」

我信了，或者说，我已经习惯相信沈泽易了。

可后来，林嘉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她的办公桌从公共区域搬到了沈泽易办公室外，她的香水味开始出现在沈泽易的西装上，她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沈泽易的日程表里。

第一次发现端倪，是在一个深夜。

沈泽易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让我先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还没回来。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手机定位，发现他在一家高档酒店。

我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林嘉娇媚的声音：「沈总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吗？」

我浑身发冷，却还是强撑着问：「你是谁？」

「我是林嘉啊，」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沈总的秘书。」

沈泽易回来后，我质问他。他却一脸无辜：「林嘉喝醉了，我只是送她去酒店休息。苏晚，你别无理取闹。」

我说服自己又一次相信了他。

可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沈泽易的衬衫上开始出现口红印，他的手机里多了许多林嘉的照片，他的行程表里总是有和林嘉单独出差的安排。

每次我质问，他都有理由。

「口红印是不小心蹭到的。」「照片是工作需要。」「出差是为了谈项目。」

我一次次的信任没有让他收心，相反他的行为越来越出格，也越来越大胆。

有时候他甚至会亲自发一些他和林嘉的照片给我，就像是故意挑衅，以我歇斯底里的样子为乐趣，由此来证明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在沈泽易的观念里，我既然可以不要命的救他，那其他任何事情我也应该都能接受才对。

他笃定我无依无靠，不会和他离婚，所以肆无忌惮，享受着这种在感情里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没有工作，手里的遗产剩下也不多了，我对他也还有感情，所以我努力说服自己，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再忍一忍吧。

直到那天，我在书房里发现了那枚被丢弃的婚戒，还有垃圾桶里的避孕套。

我再也无法忍耐，我真的累了。

他根本不像他所说的爱我，所以才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苏晚，」沈泽易曾经说过，「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