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租我车春节回乡游玩还给5000没想到直接把宴席办了
发布时间:2025-09-28 23:39 浏览量:2
“陈阳,过年开车回去啊?”
林悦的声音从办公桌的隔板后面探过来,带着一股刚泡开的茉莉花茶的香气。
我正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眼睛有点发酸,闻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嗯,抢不到票,就当练练车了。”我实话实说。
去年刚提了车,一辆国产SUV,不大不小,月供压得我偶尔喘不过气,但每次摸到方向盘,心里又觉得踏实。
那是我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唯一一寸能完全由我掌控的空间。
“真好,”她感叹了一句,眼神里有种我说不出的情绪,“不像我,年年都为一张票发愁。”
我笑了笑,没接话。
办公室里,临近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聊的都是年货、红包和回家的时间。
我以为这只是同事间一句寻常的闲聊,毕竟,年关将至,这种对话每天都在上演。
我继续埋头于我的代码世界,耳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我的生活就像这些代码一样,有条理,按部就班。开车回家,是我给自己设定的春节程序,一个人,一条路,终点是家。
这种稳定感,让我心安。
过了两天,林悦在茶水间截住了我。
她手里捧着一个印着卡通猫的马克杯,热气氤氲了她的镜片。
“陈阳,”她看起来有点犹豫,不像平时那么爽利,“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我接了杯水,靠在饮水机旁。
“我老家,跟你家是一个方向,就比你那儿早下高速一百多公里。”她语速很快,像是在背稿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票,我还是没抢到。黄牛票又贵得离谱。”她叹了口气,杯子里的水晃了晃,“我想……能不能搭你的车回去?”
我沉默了。
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别扭。我和她,就是纯粹的同事关系,点头之交,连微信好友都是上个季度团建时才加的。
让她搭车,一路十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当然,我肯定不能让你白拉。”她见我没反应,立刻补充道,“路上的油费、过路费,我全包了。另外,我再单独给你五千块钱,就当是辛苦费,你看行吗?”
五千块。
这个数字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砸出了不小的涟漪。
我一个月的车贷才三千出头。这笔钱,几乎能覆盖我春节来回所有的开销,甚至还有富余。
“这太多了。”我下意识地推辞。
“不多不多,”她摆摆手,态度很坚决,“你开长途也累,再说,你新车,我这算不算头一批乘客?沾沾喜气。而且,我还会给我爸妈带很多东西,坐高铁不方便。”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理由充分,态度诚恳,钱也给得足。
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或者说,我被那个数字说服了。
“行吧。”我点了点头,“时间你定,我配合你。”
“太好了!”她眼睛一亮,像是解决了天大的难题,“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把钱转给你。”
她立刻摸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把五千块转了过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的转账信息,让这趟原本可能有点人情味儿的顺风车,变成了一笔清晰的交易。
我心里那点别扭的感觉,似乎也被这笔钱抚平了。
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就是一单生意,公平买卖,我出车出时间,她出钱,简单明了。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
我把车开到她小区门口,她已经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等在路边了,旁边还堆着好几个礼品盒子。
我下车帮忙,才发现那些盒子分量不轻,上面印着各种保健品和高档茶叶的商标。
“买这么多东西?”我把最后一个箱子塞进后备箱,感觉车身都沉了半截。
“没办法,一年就回一次家。”她笑着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上了车,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大袋零食,薯片、牛肉干、巧克力,应有尽有,还有一个保温杯。
“给,路上提神。”她拧开保温杯,递给我,里面是泡好的浓茶。
“你太客气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应该的,司机师傅。”她开了个玩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车子汇入出城的车流,天色渐渐亮了。
林悦确实是个不错的旅伴。她不会没话找话,也不会一直玩手机。她会跟我聊聊公司里的八卦,分享她手机里好听的歌,在我犯困的时候,主动讲些笑话。
那袋零食,大部分也进了我的肚子。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竟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熬。
傍晚时分,我们下了高速,进入她老家所在的县城。
“前面路口左转,再开五分钟就到了。”她指着路。
我按照她的指示,把车开进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区。
“要不,我把东西帮你搬上去,就直接走了。”我说。
“那怎么行!”她立刻反对,“都到家门口了,必须上去吃顿饭再走。我爸妈早就把饭菜做好了,就等你呢。”
我有些为难。
“别啊,叔叔阿姨多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必须得去,不然我妈得念叨我一年。”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拗不过她,只好把车停好。
跟着她上楼,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就扑面而来。
两位老人正等在门口,看到我,脸上笑开了花,那热情劲儿,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哎呀,这就是陈阳吧?快进来快进来!”她妈妈拉着我的胳膊就往里走,热情得像是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戚。
“叔叔好,阿姨好。”我拘谨地打招呼。
“快坐快坐,累坏了吧?小悦这孩子,多亏你了,不然她今年又回不来了。”她爸爸给我递过来一杯热茶。
饭桌上,摆满了菜,几乎没有下筷子的地方。
叔叔阿姨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我的碗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们问我的工作,问我的家庭,问我对未来的打算,事无巨细。
那感觉,不像是在招待女儿的同事,更像是在……面试女婿。
我心里有点发毛,只能含糊地应付着,一边埋头吃饭。
林悦在一旁打着圆场,“爸,妈,你们查户口呢?把人吓着了。陈阳就是顺路,你们别想太多。”
“我们没想多,就是感谢人家孩子嘛。”阿姨笑着说,又给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这顿饭,我吃得浑身不自在。
饭后,他们说什么也不让我走,非要我住一晚,说晚上开车不安全。
“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你放心住。”阿姨指着一间次卧说。
我实在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下来。
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趟“生意”,好像越来越偏离我预想的轨道了。
林悦父母的热情,像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觉得那五千块钱烫手。
这已经超出了交易的范畴,变成了一种复杂的人情往来。
第二天一早,我执意要走。
临走时,林悦的爸妈又往我车里塞东西。
后备箱里装满了他们自己做的腊肉、香肠,还有两箱本地最好的脐橙。
“陈阳啊,这些都是自家做的,不值钱,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阿姨一边塞一边说。
“阿姨,这真不能要,我车里都快放不下了。”我连连推辞。
“必须拿着!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拿着,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叔叔的态度也很坚决。
最后,我的车是被“塞”满的。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林悦和她父母一直站在楼下挥手,直到车子转过弯。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更沉了。
这下,人情欠得更大了。
回到家,我妈看到我从车上搬下那么多东西,眼睛都直了。
“儿子,你这是去进货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那五千块钱,只说是顺路带同事回家,人家父母热情。
“哎哟,这姑娘家教真好,太懂事了。”我妈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赞不绝口,“这腊肉闻着就香,还有这橙子,个头真大。”
她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收好,然后坐到我身边,状似无意地问:“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有对象没?”
我就知道会这样。
“妈,就是个普通同事,您别瞎想。”我赶紧打住她。
“我没瞎想啊,我就是问问。”我妈一脸无辜,“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不得表示表示?改天请人家吃个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敷衍着。
接下来的几天,我妈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林悦。
“儿子,你那个同事家的香肠,味道真不错,你问问她家怎么做的?”
“儿子,你跟那个林悦,还有联系吗?”
我被问得头大。
我开始反思整件事。
林悦为什么要给我五千块?仅仅是辛苦费吗?
她父母为什么对我那么热情?仅仅是出于感谢吗?
那些贵重的年货,那些过度的关心,都让我觉得不合常理。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带来的不适感。
我开始主动思考,这件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被卷入了一个我完全不明白的剧本里。
我必须得搞清楚。
我决定给林悦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就为问清楚,也为了让她跟她父母解释一下,我们真的只是同事,别再让我妈误会了。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接。
“喂,陈阳?”林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嘈杂,像是在一个很多人在场的地方。
“嗯,我到家了,跟你说一声。”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叔叔阿姨给的东西收到了吧?他们的一点心意。”
“收到了,太多了,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你得替我好好谢谢他们。”我顿了顿,切入正题,“那个……林悦,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你爸妈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们对我太热情了,我妈现在也误会了。你看,你能不能……”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哎呀,我爸妈就是那样,对谁都热情。你别想多了。”她的语气有点闪躲,“我妈也是,老催我找对象,见到个男的就觉得不错。你别往心里去。”
这个解释,很牵强。
但我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陈阳,过两天,我可能要用一下你的车,就在我们县城里转转,行吗?”
“用车?”我愣了一下。
“对,我一个表哥结婚,家里人多,车不够用,我想着你的车空间大,借来帮着接送一下亲戚。就一两天,很快就还你。”她解释道。
听起来,理由很充分。
我把车租给她,她有使用权,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虽然我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答应了。
“行,没问题。你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太好了!谢了啊陈阳!”她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天后的中午,我正在吃午饭,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叫李浩,跟林悦是一个县城的,算是老乡。
“陈阳,可以啊你小子,闷声干大事啊!”李浩在电话那头嚷嚷。
“什么大事?”我一头雾水。
“还装呢?你女朋友结婚,你车都当婚车了,朋友圈都传疯了!”
“什么女朋友?什么结婚?”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林悦啊!我们高中的同学,现在不是跟你一个公司吗?今天她结婚,有人发了照片,婚车队头车,不就是你的那辆SUV吗?车牌号我还能认错?”
我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我立刻挂了电话,点开微信,翻到另一个同县城的老乡的朋友圈。
往下拉了没几条,一张刺眼的照片就跳了出来。
是我的车。
车头扎着鲜红的玫瑰和丝带,车门把手上也系着粉色的气球。
车子停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背景是巨大的婚礼海报。
海报上,林悦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
照片的配文是:祝我的老同学林悦新婚快乐!男才女貌,百年好合!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那五千块钱,不是辛苦费,是租车费,连带着租我这个“司机”。
她父母过度的热情,不是因为感谢,而是为了稳住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把车留下。
她借口表哥结婚要用车,实际上,是她自己要结婚。
我,连人带车,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道具。
一个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显得“有面子”的道具。
她开着从“大城市同事”那里借来的“好车”出嫁,这个剧本,多完美。
而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还乐呵呵帮人数钱的傻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混合着荒唐和屈辱的感觉。
我的脸颊发烫,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我自以为的“公平交易”,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的善意,我的体谅,都成了别人剧本里的笑话。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刺眼。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从她找我商量搭车开始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犹豫,她的“诚恳”,她父母的“热情”,她电话里的闪躲……
现在看来,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破绽,可我当时竟然毫无察察。
我甚至还因为那五千块钱沾沾自喜,觉得占了便宜。
真是可笑。
我拿起手机,想给林悦打电话,想质问她,想骂她。
我想问她,凭什么这么利用别人的信任?
我想问她,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吗?
可是,电话拨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跟她大吵一架?让她把钱退给我?还是让她当着她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承认她骗了我?
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像一个笑话。
一个为了五千块钱,斤斤计较,最后恼羞成怒的可怜虫。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会怎么跟别人解释。
“哦,那个同事啊,就是小心眼,借个车还那么多事。”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楼下,有孩子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充满了过年的喜庆。
可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废墟。
这件事,不仅仅是钱和车的问题。
它动摇了我一直以来待人处事的准则。
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些善意和信任。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的善良,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好骗”的代名词。
我开始钻牛角尖。
我是不是应该从一开始就拒绝她?
我是不是不应该收那五千块钱?
我是不是在她父母热情招待我的时候,就该察觉到不对劲?
无数个“如果”在我脑子里盘旋,把我折磨得精疲力尽。
到了晚上,我妈敲了敲我的房门。
“儿子,怎么了?一下午都不出来,饭也不吃。”
“没事,妈,有点累。”我打开门,挤出一个笑容。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不顺心?”我妈担忧地看着我。
“不是,真没事。”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我没法跟她解释,那个她赞不绝口的“懂事姑娘”,是怎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只会让她跟着我一起难受,一起觉得丢人。
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天快亮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愤怒和报复,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去公司揭发她?让所有同事都知道她的为人?
那样做的后果,除了让我出一口恶气,还会让我在公司里成为一个“不好惹”的人。大家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为了这点事,毁掉一个同事的前程。
去找她老公,告诉他真相?
那更荒唐。我算什么身份?一个被他妻子利用的陌生人。他的第一反应,恐怕不是相信我,而是觉得我别有用心。
我反复思考,发现所有的报复手段,最终伤害最深的,可能还是我自己。
我会一直陷在这件事里,变成一个充满怨气的人。
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开始尝试着,站在林悦的角度去思考这件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面子”吗?
我想起她在车上跟我聊天时,偶尔流露出的疲惫。
她说,她家里条件一般,父母一辈子都在小县城里,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嫁个好人家,让他们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
她说,她那个未婚夫,是家里介绍的,条件不错,但是人有点……爱慕虚荣。
也许,她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出于一种无奈。
一种被家庭、被婚姻、被周遭环境裹挟的无奈。
她需要一辆“好车”,需要一个来自“大城市”的“有本事的同事”,来撑起她的场面,来满足她未婚夫和家人的期待。
而我,恰好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我不是在为她开脱。
欺骗就是欺骗,利用就是利用。
但当我尝试去理解她行为背后的动机时,我心里的那股火,竟然慢慢地熄灭了。
我发现,我恨不起来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悲哀。
为她,也为我自己。
我们这些在城市里打拼的年轻人,看似光鲜,背后却各有各的辛酸和不得已。
每个人,都在被一些无形的东西推着走。
我的顿悟,就在这一刻。
我意识到,这件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报复,而是如何去“放下”。
放下被欺骗的屈辱,放下被利用的愤怒,也放下对人性的失望。
我需要做的,不是去改变她,而是守住我自己的内心。
我不能因为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就变成一个刻薄、多疑的人。
那才是对我自己最大的伤害。
想通了这些,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决定,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的结尾。
大年初五,林悦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讨好。
“陈阳,过年好啊。那个……车我用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开回去?”
“不用了。”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她可能在猜测我的意图,是不是要发难了。
“新婚快乐,林悦。”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看到你朋友发的照片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近乎蚊蚋的声音说:“……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尴尬,也有被拆穿后的无地自容。
“我……”她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了她,“都过去了。”
“那车……”
“车你放在你家楼下就行,锁好。我过两天自己过去开回来。”我说。
“还有那个钱……”她的声音更低了。
“钱你留着吧。”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就当我给你随的份子钱了。”我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彻底释然了。
我不是在逞强,也不是在装大度。
这是我为这件事,画上的句号。
一个保护了我自己尊严,也给了她最后体面的句号。
我把那五千块钱,从一笔带有欺骗性质的“租金”,重新定义为一份我主动赠予的“礼金”。
这个行为,让我从一个被动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主动的“掌控者”。
我掌控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的情绪和选择。
“陈阳,我……”她在那头泣不成声,“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再听那些苍白的解释,“以后在公司,还是同事。”
我挂了电话。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这个年,终于要过完了。
两天后,我一个人坐上了去邻县的班车。
车上人不多,摇摇晃晃的,我靠着窗户,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庄。
我在林悦家小区门口,找到了我的车。
车子洗得很干净,车头上的彩带和花朵都已经拆掉了,但前挡风玻璃上,还能看到一些胶带留下的痕迹。
我打开车门,车里也收拾得很整洁,还挂上了一个新的香薰挂件,是淡淡的柠檬味。
驾驶座上,放着一个信封。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那五千块钱,一分不少。
钱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字迹有点潦草,似乎是写得很匆忙,甚至能看到一些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我把钱和纸条收起来,发动了车子。
回家的路上,我开得很慢。
车里的柠檬香,清新而不刺鼻。
我打开音响,随机播放着歌曲。
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洒在方向盘上,也洒在我的手上。
我忽然觉得,这辆车,好像和我一起经历了一场成长。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代步工具,一个能为我遮风挡雨的铁盒子。
它见证了我的天真,我的困惑,我的屈辱,也见证了我的释然和清醒。
回到家,我把信封里的钱,连同那张纸条,一起锁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我不会再用这笔钱。
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钱了。
它是一段经历的凭证,一个提醒。
提醒我,这个世界很复杂,人心也很复杂。
善良需要锋芒,信任需要底线。
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在公司的走廊里,和林悦迎面遇上了。
她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眼神躲闪,脸上满是尴尬。
我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像往常一样,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异样的眼光。
就像她说的,以后在公司,还是同事。
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写代码,改bug,开会,下班。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开始学着去观察,去思考,而不是想当然地去相信。
我开始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简单的对错,只有复杂的立场和无奈的选择。
那辆SUV,我依然每天开着它上下班。
每次握住方向盘,我都会想起那个冬天,那段漫长的回家路。
那是一段让我用五千块钱,买来的,最深刻的一堂社会实践课。
它教会我的,比任何书本上的道理,都来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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