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孟家媳(完)

发布时间:2025-09-28 16:11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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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孟家买来的童养媳,我的夫婿孟珏身有残疾,性情暴虐。

我的婆母自诩「洁妇」,成日规训我要三从四德,可我却发现她背地里管家私通。

整个孟府就像座牢笼,没有一个正常人,反抗的念头疯长。

他们那样对我,是时候偿还了。

1

“少爷他这次.....太过了......”

红杏哽咽着为我上药,我看着铜镜里那张惨白又布满淤青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我前些时日忙着照顾婆婆,对夫君有些疏忽,他心中有些不快,朝我发发火也没什么奇怪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我能感受到心中那股恶气越聚越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要平缓一下心神。

可一闭眼,眼前浮现地全都是孟珏刚刚令人作呕的模样,耳边也回响起他刚刚说过的话:“你这个贱妇,前几天忙得连喂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你是在忙什么?”

“为娘侍疾......呵,你莫不是借着这次机会去找野男人了吧。”

“算你想得明白,我告诉你,自打我娘把你买回来,你这辈子就是我们孟家的人……”

“就算我死了,你也要陪着我的.......”

鬼魅般的话语萦绕在耳畔,身上刚刚被抽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恶念像是一团火肆意地在身体里游荡,常年冰冷的身体不一会就兴奋地直冒汗。

心间那个念头也愈加强烈,而这次,我不打算压制它。

我想我是疯了,可整个孟府本就没几个正常人,不是吗?

他们那样对我,也许,我早就该疯了。

2

“表少爷回来了吗?”我换了身灰蓝色的衣裙,头发用一根白玉发簪挽住。

“昨晚回来的。夫人是晚点过去吧,这会儿去见老夫人,怕是会和表少爷撞面......”

红杏递给我一杯茶,缓缓道:“夫人先在屋里歇歇吧。”

红杏自打我入府起便跟着我,她知道,我不喜欢和表少爷孟朗见面。

只是,她以为我是怕名节受损,其实不然,我是知道了孟朗对我有不轨之心。

我刚入府时,为了做好孟家的媳妇、融入这个家,我努力地迎合孟家人的喜好、讨好孟家人,而孟朗就是其中之一。

我婆婆是远近闻名的「洁妇」,我知道孟家对礼数的重视,所以,每次送给孟朗东西时,我都是借着夫君的名义托丫鬟送过去,偶尔与他碰见说话也都是在人多的地方。

我自以为自己对孟朗的照顾,全都是出于嫂嫂的礼数,不想,这些行为在他眼中全然变了模样。

那是孟珏与我成婚的第三年,由于我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再加上那时,孟珏的身子经过我的悉心照料有些好转,孟母便动起了为他纳妾的念头,选定的人是我身边的丫鬟红玉。

我遵从孟母的吩咐操持着一切,生怕做错一件事惹得孟母不快,直至,红玉进了孟珏的屋子,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回屋的路上,我看着丫鬟们疲惫的样子,便嘱咐她们回去休息。

待仆人散去,我也吹灭了蜡烛,正打算歇息,身子却被一人从后面狠狠抱住,嘴巴也被紧紧捂住。

慌乱之际,我嗅到了那人身上的桂花酒,猜测他是婚宴上的人,而这身高......只能是孟朗了。

“嫂嫂别怕,是我。”他的下巴在我脖颈蹭了蹭,与此同时,拦着我腰肢的手也开始伸进衣服里,一路往上。

我又羞又怕,情急之下咬住他捂我嘴巴的那只手。

“嘶……”

他疼出声,力道也放松,我奋力挣扎,正当开门之际却又被他擒住。

“嫂嫂,你猜若是姑母知道了,是会罚你还是罚我。”他俯在我耳边轻轻道。

我闻言一愣,他轻笑一声开始吻我,为了反抗,我狠狠地踢了他。

“嫂嫂果真不愿意?”

孟朗疑惑地看着我:“嫂嫂平日对我如此关怀,难道不是……”

那时,我还不明白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只觉的是自己有失分寸,想要以死明志。

他怕事情闹大,夺了我手中的簪子,道过歉后匆匆离去,自那之后,我便有意与他保持距离,有他的场合没我,有我的场合没他。

可如今我的心态变了,我不想做孟家的好媳妇了,我想做孟家不被威胁的掌权人。

身为孟家少夫人,我离掌权者的位置只差两样东西:一为子、二为夫婆死。

这些年我暗自学习医术,我知道无子的原因不在我,而在孟珏,他身体亏空一生无子。

我要想有子,便只能借种,而孟朗有着与孟珏相似的样貌是个很好的借种对象。

只是,若我真的怀孕,婆婆怕是第一个怀疑,她儿子的身体她还是清楚的,不然当初又怎么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了一个穷苦秀才家的女儿。

更何况,孩子是儿是女又有诸多变数,所以孟珏需要在我产下儿子,之前一直活着,至于,婆婆需要在我生下第一个孩子丧失掌家权....

当然,如果我在第一次怀孕期间就能找到几个与我孕期相近的穷妇人,也不是不能用狸猫换太子的法子,而我的夫君也可以早日去往极乐了。

3

“红杏,以后我们不必刻意回避表少爷了。”我捏了捏红杏的手。

“夫人。”红杏有些惊讶。

“你不必多问,你只需知道照我说的做就行。”我安抚地朝她笑笑。

红杏点头称是,顺从地陪我出了门。

路上回想起孟朗那晚对我动手动脚地样子,胃口泛起一阵酸意,可一想到将来自己不再受制于人,我的心中蓦然升起一股畅意。

临近婆婆的居所,我迅速的调节心态,把眼圈憋得发红,柔柔弱弱地走了进去。

“儿媳给母亲请安。”我恭敬地给孟母行礼。

“起来吧。”

孟母依旧慈眉善目地看着我,一如初见时:“婉柔,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孟母目光扫过我脸上的伤痕,笑道:“阿珏身子不好,每日又闷在屋子里,难免会发脾气。”

我低头附和。

“其实啊,夫妻之间,女人就像水一样,要包容男人的脾气,这很正常。”

孟母轻抚我的手:“你可不能因此对丈夫生了怨恨。”

“媳妇不敢。”

我谦卑道:“十六岁那年,媳妇被母亲带回来当成女儿一般疼爱、教导。媳妇时时跟在母亲身边,虽愚笨但必定会遵循母亲教诲,望有一日能有母亲万分之一的德行。”

孟母闻言,十分受用,颜色愈加舒缓:“婉柔,坐吧,陪母亲一同用饭吧。”

孟母话音还未落,便听下人传报:表少爷来了。

“侄儿走了没两年,回来后,姑母都不疼侄儿了。”接着,便听见孟朗的声音。

“连吃早饭都不叫我了。”

“母亲,媳妇先......”我做出离席的姿态。

“不必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孟母笑盈盈道:“你这儿皮猴子惯会油嘴滑舌,姑母是瞧你昨日回来的急,想让你多休息罢了,本是为了你好,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

孟朗听罢,对着孟母又是好一顿地认错、求饶,哄得孟母心花怒放。

“对了,这是你嫂子,好些时日没见了,可还认得?”孟母朝我指了指。

“姑母就别取笑我了。”孟朗恭敬地朝我见礼,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孟朗见过嫂子。”

我笑着回礼,还好,能引起他的注意,便增加了布局的可能性。

一阵寒暄过后,仆人开始上菜,席间,我站在孟母身侧为她布菜,样样都是她爱吃的。

“唉,姑母真是好眼光,选了这么一个好嫂嫂。”

孟朗感慨道:“若是我将来娶亲时,能得姑母掌眼就好了。”

“你这小子惯会讨我开心。”孟母高兴地前仰后合。

也正因此,我透过她衣领的间隙看过了她脖颈处几抹暧昧的红色。

4

我有些惊讶,她刚刚痊愈就和那人……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婆婆的秘密,两年前的十五月圆夜,我心中烦闷睡不着,便起身到院子里走,路过婆婆的院门时,发现里面依稀有烛光闪烁。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就看见烛光后有两个人影,四周静悄悄地,一个守夜的仆从都没有,我有些害怕,愣在原地。

「吱呀.....」犹豫之时,木门开起得声响把我吓得一激灵,连忙躲在院墙拐角处。

“别送了,三日后,我再来。”我听见周管家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接着是婆婆略微嘶哑的声音:“孟府的后院晚上都不留奴婢守夜的,可不就是为了你吗。”

周管家嘿嘿一笑:“今天累着你了,你这几日好好歇歇。”

听见这样的对话,我像被雷劈了定在原地,每天教导我要守女德的婆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我原先以为婆婆格外重视府中人的贞洁、德行,是因为她自己便是这般做的,即便因此苛责府中女眷,我也不敢多言。

如今看来,她只是想用我们这些可怜人的血肉,去凝聚属于她的那座贞节牌坊罢了。

讽刺的是,随着因家法惨死女婢的人数增多,她的节妇名声确实更盛,甚至连附近有权势的人家娶妻嫁女,都要请她作见证。

只是,不知他们若见了婆婆的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自我发现婆婆的秘密之后,她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地,她对我说的话,我也开始质疑。

她说:贞洁是一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如果贞洁没了,应立刻自尽,才可以避免家族、丈夫蒙羞。

她说这话时,我努力抑制住自己去看她脖颈处暗红痕迹的冲动,我想她的话在某一定程度确实是对的,毕竟,她靠自己的「好名声」博得了很多好处,只是,她背地里又实在不是这么做的。

所以真理应该是,人在外应时刻注意言行、维护好自己的名声,至于背地里的那些污糟事,只要藏得好,那便是没做过了。

她曾说,做媳妇时的不易,又说她对我的宽容。

以往听见此话,我只会感恩戴德,那怕膝盖处还留着被她罚跪祠堂的淤青。

自打发现她的秘密,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开始变成,媳妇都是艰难的,但当她有一日熬成了婆婆,那么她将有脱离苦海的机会。

她还说:女子生来就是要伺候男子的,女子地位卑微,要把丈夫看作天。

我看着府中男子恭敬地朝她请安,暗自想,其实这句话也不全对。

虽然,此时的社会宣传的是「男尊女卑」,但在某些时候女子地位是要高于男子的,一是女子的阶层比男子高,比如府里的小厮看见婆婆总是恭敬的。

二是女子手里确实有权力,比如我也是府里的少夫人,可有些时候府里的小厮看见我,却不如看见婆婆那般尊重。

三是辈分要高,就如我的丈夫要尊重婆婆一般,可这一条好像不是必要条件。

就像,东街卖红豆糕的王阿婆年纪很大,十二岁开始守寡,她虽有贞洁牌坊,可她的儿子对她并不好。

综上,阶层和权势可以扭转男尊女卑的局面,也正是因为我婆婆的「教诲」,我才能想出那样一条向上的路。

5

“婉柔,站了这么久,累了吧,你和孟朗吃吧,我回屋了。”孟母放下筷子,拍拍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

“差不多也到了夫君喝药的时候了,媳妇先退下了。”

今日来此一是为了试探孟朗,二是为了维持好名声,三吗…….自然是为了隐藏痕迹,先把水搅浑了。

更何况,她对男女之防看得很重,今日留我和她侄子同席,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迎着孟母满意的眼神,我莞尔笑道:“媳妇告退。”

“红杏,我们去给少爷煎药。”我朝红杏笑了笑。

“夫人,您辛苦了一早上了,要不您还是先吃饭吧。”

红杏担忧的看着我:“这些小事就交给下人做吧。”

“夫君喝药怎么算的上小事,我要亲历亲为才放心。”

我皱了皱眉,六年来我兢兢业业为夫君煮药,无一日出过差错,那么将来就算有一日这要里放了什么,我的夫君也可以毫无防备地吃下去。

到了药房,我先核对了草药的克数,又检查了药罐,才开始熬药。

“夫人对少爷这般上心,要是少爷也能......”

红杏叹了口气:“府中人人都夸少夫人贤德,只有少爷看不到。”

“可现在,我做这些事就是用来给外人看博名声的。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我嗅着苦涩的药汤:“红杏,少爷怕苦,你去拿盘蜜饯。”

“是。”红杏转身走向小厨房。

我把药汤盛在碗里,袅袅的热气一时模糊了视线,孟珏啊孟珏,我无怨无悔照顾你了六年,也到了你回报我的时候。

6

“夫君,起身喝药了。”我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孟珏的脸。

“滚……”孟珏狠狠地把我的手拍开,充满怒气的眼神在看到我脸上的淤青后,幻化为心虚。

“阿柔。”

他轻轻地抚着我的脸:“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

“我以后都不会了.....”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谁让你前几日不怎么来陪我......”

“婆婆病好了,我以后都会陪着你的。”

我安抚道:“整个孟家都是婆婆在撑着,她身体好,我们才安心。”

“是.....”

闻言,孟珏好似更加惭愧:“是我冲动了,阿柔就别生我的气了。”

“好。”

我笑道:“你乖乖把这碗药喝了,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好,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孟珏笑嘻嘻道。

“阿柔,整个孟家除了阿娘,只有你对我最好,其实我都知道的,只是我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孟珏握住我的手:“我身子不好,这些年都是你悉心照顾。阿柔,我的命不好,我从小就害怕,怕爹不要我、娘厌恶我,我只是太怕了。”

说罢,他又紧紧的抱住我,瘦削的下巴隔得肩膀一阵疼。

“这么多年,只有你,不论我怎么发脾气,怎么打骂,你都没离开我。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肩膀有湿意传来:“所以,阿柔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好。”我敷衍地点点头。

“那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陪我。”孟珏紧紧地抱住我。

“好吗?”

“好。”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背。

这就是我的丈夫孟珏,永远能用孩子般的口吻说着残忍血腥的事。

“阿柔,你现在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再也不理我了。”孟珏如释重负道。

“今早去侍奉婆婆吃饭,真巧表弟也在,就耽误了些时间。”我把孟珏推开,开始喂他喝药。

“什么?”

孟珏皱了皱眉:“他回来干什么?”

“他自幼和你一同在孟府长大,这里也算他半个家吧。”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回来,我就晚点再过去了。”

我看着孟珏暗沉的脸色,故作为难道:“和他一同陪在婆母身边吃饭,真是......”

“他有为难你吗?”

孟珏脸色稍稍好转:“他一个早就死了爹妈的扫把星,要不是我娘心善,早死外边了……”

“不是……”

我踌躇道:“是我太小心眼,他一来就能把婆婆哄得心花怒放,都怪我愚笨,这么些年陪在婆婆身边也没见她那么高兴过。”

孟珏的占有欲很强,对我是这样,对孟母也是如此。

“他一个看人家脸色讨饭吃的人,自然需要油嘴滑舌了。”

他虽这般说着脸色却并不好看,看样子是记在心里了。

“夫君……夫君别再这样讲了。”

我打算再添把火:“婆婆听见了怕是要生气的。”

“我娘才不会.....”

他吼道:“那是我娘!”

说罢,一手把药碗拂在地上,右手狠狠扬起给了我一巴掌。

我麻木地捂着脸尊在地上清理瓷片,很好,孟珏你果真不让我失望。

“我……”

孟珏闷闷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夫人….…”红杏见状连忙把我搀扶走。

庭院里的仆从看着我脸上的红印,露出怜悯的神色。

“看什么看,活儿都做完了么!”红杏把我护在身后,想要保护我可怜的自尊。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怕不到一日,整个孟府都会知道这个消息,那时,孟朗会怎么做呢?

孟母喜欢他,把她当作儿子一般自小养在身边,而我如今也不可能怀上孟珏的孩子,那么极有可能孟母打算把家产交给孟朗。

家产交给表亲,定会引起孟家族人的不满,毕竟孟朗本身不是孟家血脉,到那时,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再从孟家家产中划出一部分给族人,可孟朗真的舍得下这部分财务吗?

若是,我生下了长子,便有了继承全部家产的资格,幼子无知,家产需要母亲操持,可母亲若软弱无能、又对某个男子动了心,那这些财务岂不都成了那男子的囊中之物。

我不知道三年前那成闹剧,到底是孟朗真的对我动了龌龊的心思,还是只是为了遗产布的局。

但我知道,无论他是那种心思,在某种程度上都与我不谋而合。

所以啊,消息传播得快些吧,我需要借助这件事试探出和孟朗达成「合作」的可能性。

7

晚间,我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瓶药膏,瓶身的颜色和孟朗今日的长袍一样。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打开瓶塞闻了闻,不像是孟家大夫开出的药。

“夫人,今晚还回去吗?”红杏小心翼翼地问。

“先在侧屋住着吧。”

我收回了笑:“少爷说不想见我。”

自打孟珏纳妾后,为了他行房方便,我们便分房住了,即使那些女人都没了,我的这个房间也依旧保留着。

“今晚不必为我守夜了。”

今晚月亮圆,婆婆怕是无暇顾及很多,很适合下面的人干一些荒唐事。

我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脸:容颜不减,又比当年当年多了三分柔弱,两份单薄……看起来很好拿捏。

我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涂上药膏,换了身最保守严实的寝衣后,之后便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那人的来访。

夜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我只能听见窗外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窗户处传来「吱呀」声。

终于来了,我紧张的心情终于回归平静。

“嫂嫂……”他小声唤着,一只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呀……”

我假做惊醒,慌乱道:“你……”

“嫂嫂莫慌,我只是听说了嫂嫂的事,想要来看看。”

他联系道:“还疼吗?”

我渲染欲泣道:“你这样做是想逼死我么?他若知道了,会….…”

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他想要为我擦拭,被我躲开了。

“嫂嫂别怕。”

他无奈道:“表哥和他的仆从睡前喝了安眠汤,不会发现的。”

看来,孟朗并不是表现的那般放荡,他做事谨慎,更重要的是,他刚回来不到两日,便可以让孟珏房里的人替他做事,看来他对孟府势在必得。

那他对我也是利用大于欲望了。

我故作惊讶,身子往后退了退:“你怎么能这样,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我这副样子一定柔弱、无助极了,很符合他对心中「嫂嫂」地幻想,不然,他眼中的欲望为了骤然加重。

他欺身抱住我,轻声在我耳边道:“嫂嫂莫慌,我不会害你的。”

他轻轻的抱住我因为兴奋而颤栗的身体:“别怕。”

他耐心道:“其实从你嫁进孟家开始,我就……自那夜惹嫂嫂生气后,我再不敢冒犯嫂嫂,在外游学两年,我也遇到过很多人,可总觉得不如嫂嫂好。”

他起身,郑重地看着我:“我原想着要是表哥对你好,那我就把这肮脏的心思藏一辈子,可如今看,他并不值得你如此用心。”

我错开与他对视的眼睛,低下头。

“我听下人说,这两年他对你很不好。”

他轻声道:“对不起,在你最无助之时,我没能保护好你。”

回应他的只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和压抑地哭声。

“婉柔,我不会欺负你的,我只想看看你。”

他再次伸手为我擦去眼泪,这次我没有躲闪,要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我很懂的见好就收。

眼下,我也明白这人是个风月场上的高手,若我单纯一些。怕是要被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把我拦在怀里,轻声道:“以后有我护着你,表哥也不能欺负你了。”

我在他的怀里掉眼泪,感受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估计他要忍不住了。

我从他怀里起身,擦干了眼泪道:“多谢你来安慰我。”

“婉柔,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个。”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慢慢想我凑近,我假装愣住。

他的唇先是印在我的嘴角,感觉我没有抵抗,开始移在唇上,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唔……”我故意发出声响,引得他动作更加急躁。

眼看就要被他推躺床上,我连忙把他推开:“孟朗,我是你嫂子。”

我低下头:“这与理不合。”

“可哥哥对你并不好。”他抬起我的下巴,还想要继续。

“你刚刚说不会欺负我,难道是骗我的吗?”

我又有开口:“得到我的身子才是你的目的吗?”

现在就让你得逞了,以后还怎么拿捏你?

更何况按照他的秉性,如此轻易得到的会珍惜吗?我必须要加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这是我获胜的砝码。

看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我伤感道:“我刚刚差一点就信了。”

“阿柔,你......”

他慌忙解释:“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这就走,我说了不欺负你,就不欺负你。”

说罢,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事情进展还算顺利,接下来,就该孟珏那个蠢货闹了。

总该让婆婆也领教一下她儿子的占有欲吧,这样才不枉,我这些年受的苦。

8

第二日一早,我刚做出房门就听加几个下丫鬟嬉笑道:“表少爷外出游历了两年带回了好多新鲜玩意,还有好多好听的故事。”

“是呀,听表少爷说吴县南边有一条河,那河里有好多......”

……等他们发现我来,嬉笑声骤然停住。

“少夫人好。”

我知道她们是怕我向婆婆告状,婆婆对待婢女尤为严苛,我没说话,红杏朝她们使了眼色,让她们下去。

“表少爷好像很讨府里人的欢心。”我朝红杏笑笑。

“表少爷性子活泛,大家被据地久了,所以就喜欢听些新鲜的。”

红杏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脸色:“大家都是可怜人。”

“我不会罚她们的。”

我知道红杏的意思,我也是被压迫的人,又怎会为难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呢。

“不必拘着大家,她们想去便去罢,注意分寸就好。”

更何况,这件事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催化剂。

“走吧,给少爷熬药。”

今早,婆婆派人传信说她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早上就不必请安了。

趁着红杏忙碌的间隙,我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从熬好药到送到孟珏房间大概需要半个时辰,而这个时间足够药性发作了。

“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红杏伸手抚摸我的额头。

“夫人......”

她刚想说些什么,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夫人,你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红杏担忧的眼神。

“少爷知道吗?”我虚弱地问。

“少爷病重后,不爱出门,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也不敢贸然和他讲起屋外发生的事,怕他发脾气。”

红杏摇摇头:“想来是不知道的。”

和我猜的一样,府里的很多信息他知道的总是最晚,比如自己的亲娘生病、自己的表弟回府。

“吩咐下去,别让他知道我生病这件事,我怕他会担心。”

我叮嘱道:“他身子向来不好,一个人呆在屋里难免闷,找几个活泼的小厮到他房里给他说说话、解解闷。”

孟珏、孟朗,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9

我一连病了三天,日日躺在床上养病,养病期间看书、喝药,和红杏聊天,不用伺候孟家老小,我乐得自在。

当然还要安排红杏给孟珏送我秘制的药,要是他提前死了,那我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午间,我正打算喝药,就听见下人惊愕的声音:“少爷,你拿着刀干什么?”

“都别拦我,我要杀了这个贱女人。”

孟珏气喘吁吁道:“一连几日都不来伺候我,一定也是被孟朗这个野男人勾走了,指不定这三天这对贱男女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少爷,你身子不好,夫人绝对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

下人们纷纷劝道:“夫人大前天给您煎药病倒了,怕您担心才不让告诉您的。”

“什么?”

孟珏有些蒙:“她没有和孟朗苟且。”

“天地良心啊,少爷,这些年夫人对您怎么样,我们都是知道的。”

“是啊,少爷,夫人自打嫁进来,每日亲自给您煎药,这次就算是病了,也托红杏姑娘把煎好的药给您送过去。”

“少爷,夫人这些时日病得连床都不起不来,又怎么和住在前院的表少爷如何呢?”

“夫人,少爷他……”红杏担忧地看着我。

我紧紧地咬着腮肉、直至口腔内充满血腥味才抑制住想笑的冲动,果然,像婆婆说的那样,好名声的作用还挺大。

“我不信……”

这么多人齐齐开口劝说,孟珏脸上挂不住:“白天是病着,那晚上呢?”

他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往里闯,待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我,手里的刀终于扔在了地上。

“你是这么想我的。”

我声泪俱下:“这么些年,你为何老是这么想我……”

嘴角有鲜血划过,我喘了口气:“既如此,我不如死了算了,何苦被你时时怀疑,死了你也就安心了吧。”

说罢,我打算往墙上撞,却在额头接触墙壁那一刻,被红杏死命拦住,我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10

此事过后,我又得了两日的假期,病好后,孟珏也不敢再找我麻烦。

我托红杏给他送过去的药,总是老老实实地喝着,想要以此讨好我,我知道他是害怕了,他从下人的言谈中,知道了孟朗比他更讨大家欢心的事实,甚至意识到了在孟母心中孟朗的分量不比他少。

而孟朗回来后,除了我,大家对他都变了,可他偏偏那样伤我。

病好后的第二日,我找到孟母说,自己想要去祈愿寺为夫君祈福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儿子做得太过,更何况这段时日,孟珏把没对我发泄出的怨恨,全部都回敬给了他亲娘,孟母对她这个儿子也是有些寒心,叮嘱了一番后就同意了。

临行前,我仔细嘱咐好给孟珏煮的药,顺序和剂量,一定要注意。

其实这药没什么问题,吃了对身体大有裨益,就是吃药后不能吃甜食,否则晚上怕是要失眠。

接着,我又悄悄找到了红玉,她当年能活下来在府里的小花园做工,全靠我帮忙。

她对孟母、孟珏有多狠,对我就有多感激。

我告诉了她孟母的秘密,看着她扭曲的脸,我知道,她会做好我交代的事。

最后,我在窗台前留下了一个纸条:今生无缘,只盼来生。

我部署好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只等着他们一个个启动,最后爆发出奇特的效果。

11

我跪在神像前忏悔,希望神能原谅我所做的一切。

夜幕降临之时,我都会给红杏喂蒙汗药,我相信她对我的忠心,只是,我不敢相信她会一直对我忠心,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瞒着她。

安排妥当后,我边坐在小桌前喝桃花酒,边猜测孟朗会不会来。

酒都要喝完了,仍没等来人。

等到第三日,我开始恐慌,会不会……

我把手中的酒放置一旁,正要盘算着补救计划,就听见:「咯吱」一声,之后是孟朗的声音:“阿柔这么晚没睡,可是在等我。”

我吸了一口气,开始进入演戏模式:“你是谁……孟珏吗?”

我摇摇晃晃朝他走去,最后跌倒在他怀里:“孟珏,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没有心?”

说着说着,我低声抽噎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捧着他的脸,哭着问道:“为什么你的心像石头一样,我怎么都捂不热。”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很.......”我哭得更加伤心。

“婉柔,别为他伤心了。”

孟朗为我拭去眼泪:“你看看我吧。我比他年轻,比他脾气好。”

他抵住我的额头:“更重要的是,我比他喜欢你。”

“婉柔,你看看我吧。”

他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孟……朗。”我痴痴地望着他,待他想要吻我时,一把把他推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摸了摸发昏的脑袋,跌坐在软榻上。

“因为我担心你做傻事啊。”

孟朗坐在我身旁:“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的留言后有多慌。所以,那张纸是写给孟珏的了。”

孟朗见我没说话,抚摸着我的背:“你可真让我伤心。”

“你为什么伤心?”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因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啊。”孟朗边说边吻我的下巴。

“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吗?”我故作伤感道。

“怎么不会。”他起身吹灭煤油灯,随即把我压在床榻上。

“不行,婆婆要知道会打死我的。”

在孟朗临门一脚时,我低声道:“不.....不要。”

“嫂嫂,人生苦短,何必时刻约束自己。”

孟朗吻着我的耳朵:“你可知道你的婆婆也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般古板。”

果然,孟朗此人并不像表面那般没心没肺。

“什么?”我故作惊讶,他并没有理我,开始专心攻城掠地。

“啊……”

我挣扎道:“不要留下痕迹,孟珏知道会……”

“婉柔,别怕,姑母说了以后家业归我管。”

孟朗笑道:“那个病秧子活不长的,有我护着你,你怕什么?”

……一夜无梦。

12

早上醒来,腰酸背痛,而孟朗除了留下一封信,人早就走了。

信上字迹潦草地写着让我安心的话语,连署名都没有留下,孟朗行事确实谨慎。

当天晚上,孟朗就派人过来传信,说昨晚府里出事了,让我速速回府主持大局。

回府后,一切如我所料,孟母中风,这辈子怕是都无法说一句顺畅的话了。

她在内宅的权力全部转交给了我,而府外的生意由孟朗接管,至于孟珏,他好像疯了,全府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认识。

他疯了,还挺好的,至少现在的他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接手内宅后,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为他们看名医,在孟朗的「怂恿」下以财务紧张为由,开启了一场裁人活动,他说我院里的人没了,才方便与我见面。

离开的下人,我会多给二两银子,以便他们去外面宣传我的好名声。

府里的下人少了,我怕婆婆得不到精心的照顾,便把自己院子里的红杏和花园里的红玉都安排去照顾她。

在无人约束的日子里,我好像成了婆婆,每月会和孟朗幽会。

和他交往越深,我越能感受到他的不简单,也越清楚他对财产和权力的渴望。

两个月后,我终于有了身孕。

十个月后,我顺利生下一子,取名为孟怀义。

由于此子的缘故,我顺利继承了孟家家产,而财产的支配权我全权交给了孟朗,毕竟此时,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后宅女人。

夜晚时分,与他相伴之时,我对他极尽上心,以便能从他口中学到更多的管理孟家家产的知识。

我在他面前总是尽力扮演者爱慕者的样子,我知道他当初对我的感情,更多的是源于利用,他不会留我在身边太久,他只是现在不得不稳住我罢了。

随着,我对他「爱意」加深,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流露出的厌恶,果然啊,男人就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可这也恰恰说明,我在他心里是一个「爱他入骨」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痴情、忠心、更重要的是不会伤害他。

可惜,我并不爱他,我原先以为婆婆会是他们三个中最先走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13

自打生下义儿后,我每日都会往孟朗的饭菜里下一种补药,这东西持续使用能强身健体,可一旦停用,便会出事。

一个月后,孟朗外出谈生意,不知生了什么病竟然死在了谈话的餐桌上。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忍着剧烈的悲痛为他办丧,之后扛起了孟家的生意。

刚开始手生,失掉了几个单子,可由于我的持续努力,几年后把孟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一年后,婆婆在红玉的悉心照料下安详离开人世,又过了两年,孟珏也病得起不来床,他死前让我一个人陪着他。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他竟短暂的恢复了神智,他哭着说:“阿柔,这辈子我对不起你。”

我摇了摇头:“夫妻之间不说这个。”

毕竟,我也算计了他。

“我这辈子活得太糊涂了……”

他气若游丝:“婉柔若有来世,来生你可愿意在......”

看着他苍白的脸,我淡淡道:“夫君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孟家的。”

14

为孟珏办完丧事,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里的一花一木,和我初来那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好像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