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颗肾换来离婚协议后远走高飞,霸总前夫却疯了一样满世界

发布时间:2025-08-25 16:38  浏览量:1

顾远说:“林薇需要一个肾,你的,配型成功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我身体里的一件器官。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我嫁了三年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问:“所以呢?”

他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如此冷淡,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所以,我希望你能捐。”

“我为什么要捐?”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顾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剖开我的身体?”

林薇,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一个需要靠别人的器官才能活下去的娇弱女人。而我,许静,是他的妻子,一个法律意义上的陌生人。

顾远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许静,不要胡闹。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是啊,人命关天。”我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顾远,我答应你。”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如释重负所取代。“你……”

“但我有条件。”我打断他,“手术之前,我们离婚。离婚协议书,你现在就让律师拟好。财产我一分不要,你的钱,你的房子,你的公司,都留给你和你的林薇。我只要自由。”

我用一个肾,换我三年的痴心妄想,换一个干净利落的结局。

顾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大概以为我在用这种方式拿乔,索要更多的好处。“许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一个肾,换一份离婚协议。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律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份干净的离婚协议就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看那些复杂的财产分割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许静”两个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嘶啦声,像是我这三年婚姻的送葬曲。

顾远看着我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眼神复杂。或许在他看来,我应该哭,应该闹,应该质问他凭什么。但我没有。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就在这三年日复一日的冷漠和等待中,变成了一片荒原。

“手术安排在下周三。”他接过协议,声音有些干涩。

“知道了。”我点头,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没有眼泪,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解脱的平静。许静,你自由了。

手术前一天,我住进了医院。顾远没有来,来的是他的特助,送来了一些补品和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顾总说,许……女士,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特助小心翼翼地措辞。

我看着那张黑卡,觉得有些好笑。“替我谢谢顾总,卡就不必了,我用不上。另外,请转告他,希望他遵守承诺,在我手术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特助面露难色,但还是点头应下。

躺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隔壁病房里,住着那个即将得到我肾脏的女人,林薇。我一次也没去看过她。没必要,也不想。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个男人,和即将从我身体里取出的那个器官。

手术很成功。

麻药过后,是撕心裂肺的痛。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湿透了病号服。护士给我打了止痛针,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和顾远的新婚之夜,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去,留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婚房。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是林薇的生日。

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伤口依旧在痛,但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我挣扎着坐起来,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换上自己带来的衣服。

我该走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办了出院手续。账单顾远已经结清了,结得很阔绰,仿佛是在支付一件商品的价钱。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陌生的地址。那是我用自己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在一个安静的小城里买下的一套小公寓。

车子启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白色的建筑。再见了,顾远。再见了,我荒唐的过去。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就像我被强行快进的人生。我拿出手机,拉黑了顾远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来,掰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新的人生,要从彻底的告别开始。

……

顾远是在许静出院三天后,才发现她不见了的。

那天,林薇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他终于有空去许静的病房看一眼。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

他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立刻去问护士,护士告诉他,许女士三天前就已经自己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

自己离开?

顾远立刻打电话给许静,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皱起眉,又打给特助,让他去查许静的去向。

半个小时后,特助回电,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顾总,查不到。许女士名下没有购买任何机票、火车票的记录,她之前住的公寓也已经退租,银行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

顾远握着手机,站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

他以为,许静只是在耍脾气。她会回他们曾经的家,或者去朋友那里哭诉。他甚至想好了,等林薇情况再好一点,他就去接她回来。他会给她补偿,很多很多的钱,或者她想要的其他东西。只要她还像以前一样,安静、本分地待在他身边。

可她没有。她走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他回到家,那栋曾经被许静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别墅,如今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许静?”

回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他走到衣帽间,属于许静的那一半,空了。她只带走了几件寻常的衣物,那些他买给她的名牌包包、珠宝首饰,一件没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餐桌上,还放着他手术前一天早上没来得及喝的粥,已经凉透了。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尝了一口,又冷又硬,难以下咽。

这三年来,他从未正眼看过为他做这一切的女人。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习惯了空气和水。可当空气被抽离,他才发现,自己快要窒息了。

“顾远?”林薇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娇弱,“你怎么还没来?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我想见你。”

“我马上过去。”顾远挂了电话,心里却莫名地烦躁。

他赶到医院,林薇看到他,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顾远,你来了。”她伸手想去抱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林薇的笑容僵在脸上。

“好好休息。”顾远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他要去找到许静,他必须找到她。他告诉自己,她刚做完手术,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仅此而已。

然而,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半年过去。

许静,依旧杳无音信。

顾远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几乎把整个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她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最初的烦躁和恐慌,渐渐发酵成一种蚀骨的思念和悔恨。

他开始疯狂地回忆和许静有关的一切。她安静的笑,她忙碌的背影,她做好饭菜后等他回家的眼神……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画面,如今却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的心。

他打开了许静从不让他进的书房。里面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他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日记本。

他找来工具,撬开了锁。

第一页,是三年前,他们的婚后第一天。

【20XX年X月X日,晴。我和顾远结婚了。虽然他好像不爱我,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

【20XX年X月X日,雨。他又不回来了。桌上的菜,从热到冷,就像我的心。】

【20XX年X月X日,阴。今天是我生日,我等了他一夜。早上,在新闻上看到他陪林薇出席慈善晚宴。原来他没忘,只是不属于我。】

……

一页一页,记录着她所有的爱恋、期盼、失望和绝望。最后一页,停留在手术前一天。

【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用一个肾,换后半生的自由,真划算。顾远,再也不见。】

顾远拿着日记本,双手颤抖,眼眶瞬间红了。他像个傻子一样,把那本日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一个字都刻进骨血里。

原来,她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把所有的痛苦都藏了起来。

原来,他亲手将一颗爱他至深的心,碾得粉碎。

“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心里的痛,比这痛上千倍万倍。

另一边,林薇的身体在新的肾脏支持下,一天天好起来。可她发现,顾远变了。他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也是心不在焉,眼神总是飘向窗外,好像在寻找什么。

“顾远,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

“没事。”他淡淡地回答,语气里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疏离。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一定和许静有关。那个女人,人都走了,却像个幽灵一样,盘踞在顾远的心里,挥之不去。

她不甘心。她等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顾远!

她开始模仿许静,学着煲汤,学着打理家务,学着安静地等他回家。

可顾远看着她端上来的汤,却只是皱了皱眉:“味道不对。”

是啊,味道不对。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做出许静的味道了。

顾远的世界,在许静离开后,变成了一片黑白。他疯狂地工作,用麻木来抵御思念的侵袭。他成了商界最冷酷无情的机器,公司市值翻了几番,可他却越来越不快乐。

午夜梦回,他总会惊醒。梦里,是许静决绝的背影。

他开始后悔。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提出那个混蛋的要求。他会好好看看她,好好抱抱她,告诉她,他……

可是,没有如果。

一年后。

江南小城,乌镇。

许静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坐在临河的窗边,专心致志地打磨着手中的一块玉石。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她的侧脸宁静而美好,眉眼间带着一股洗尽铅华的淡然。

她少了一个肾,身体比以前差了些,不能劳累。但她的精神,却前所未有地丰盈。

离开顾远后,她来到了这个她一直向往的地方。她用带来的钱,开了一间小小的玉石工作室,名叫“静心阁”。她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顾远,她放弃了梦想,洗手作羹汤。

如今,她把梦想重新捡了起来。她的手艺很好,设计也很有灵气,小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在当地小有名气。

“许姐,又在忙呢?”一个温和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许静抬起头,看到来人,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沈舟,你来啦。”

沈舟是隔壁开茶馆的老板,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他总是在午后,端着一壶亲手泡的茶,来到她的店里,静静地陪着她。他从不多问她的过去,只是用他的方式,温暖着她。

“今天新到的雨前龙井,你尝尝。”沈舟将茶盏放在她手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石上,“这块‘平安无事’牌,快雕好了吧?”

“嗯,快了。”许静点头,拿起玉牌,对着光仔细端详。玉质温润,雕工细腻,是她很满意的一件作品。

“真好看。”沈舟由衷地赞叹,“就像你一样。”

许静的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沈舟看着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爱慕。他知道她心里有伤,所以他从不逼迫,只是默默地守护。他相信,总有一天,春风会化开她心里的冰。

而他们不知道,在街对面的一个角落里,一辆黑色的宾利已经停了很久。

车里,顾远死死地盯着窗边的两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终于找到她了。

花了一年时间,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终于查到了一丝线索,一路追到了这里。

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几乎不敢相信。她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美,更有韵味。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从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她身边那个男人,笑得那么温和,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般配得刺眼。

一股滔天的嫉妒和怒火,瞬间席卷了顾远。

她凭什么过得这么好?她凭什么忘了自己?她凭什么对别的男人笑?

他忘了,是自己亲手推开了她。他忘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朝“静心阁”走去。

“许静!”

听到这个熟悉到骨髓里的声音,许静打磨玉石的手猛地一顿。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满身风霜的顾远。

一年不见,他瘦了,也憔悴了,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许静的眼神,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就平静地移开,仿佛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她的无视,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顾远的心里。

“许静,我找到你了。”他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舟站了起来,挡在许静身前,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顾远一把推开沈舟,眼睛死死地锁着许静,“跟我回去。”

许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顾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可以复婚!”顾远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房子,公司股份……只要你跟我回去!”

他以为她会动心。毕竟,没有女人能拒绝这些。

然而,许静只是摇了摇头,笑了。“顾远,你还是不懂。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那块雕好的玉牌,递给沈舟,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沈舟,送给你,祝你一生平安。”

沈舟接过玉牌,紧紧握在手心,也回以她一个温柔的笑。

这一幕,彻底刺痛了顾远的眼。

“许静!”他失控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的身体里,少了一个肾!那是我欠你的,我要补偿你!”

他以为提起这个,能唤起她的一丝情绪。

谁知,许静听完,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是啊,我少了一个肾。”她轻轻地挣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腰,“你知道吗?每到阴雨天,这里都会隐隐作痛。但这道疤,这个痛,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付出的代价。”

“代价?”顾远不解。

“对,代价。”许静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用它,买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所以顾远,我们两不相欠。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远的心上。

两不相欠。

她说,他们两不相欠。

他用她的一个肾,去救了他心爱的女人。而她,用这个肾,买了自己的自由。

原来,在他以为是施舍和补偿的时候,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顾远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如纸。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像个迷路的孩子,“静静,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女人。

许静却只是摇了摇头。“顾远,你知道镜子破了,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吗?”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更何况,我不想粘了。这世上没有回头路,往前走,才是唯一的方向。请吧。”

这是逐客令。

顾远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侧脸,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知道,他说再多,也无济于补。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那个会傻傻等他回家的许静了。

他最终还是狼狈地离开了。

坐回车里,他看着“静心阁”里,沈舟体贴地为许静披上一件外衣,而许静对他浅笑嫣然。那画面,和谐又温暖,却像一把刀,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漓。

他不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

接下来的日子,顾远没有走。他在乌镇住了下来,就在许静工作室的对面。他每天都看着她开门,关门,看着她和沈舟一起喝茶,散步,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灿明。

他试过无数种方法去挽回。

他送来天价的珠宝,许静原封不动地退回,附言:“我不喜欢这些冰冷的东西。”

他收购了镇上最好的餐厅,只为请她吃一顿饭,她却从未踏足。

他甚至找到了当地政府,以投资的名义,想买下她店铺所在的那条街,然后用这个来要挟她。结果,许静第二天就贴出了店铺转让的告示,准备离开这里。

顾远彻底慌了。他冲到她面前,撕掉了那张告示。“不许走!许静,我不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

“顾远,你到底想怎么样?”许静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这样纠缠不休,有意思吗?”

“有意思!”顾远红着眼,“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许静的回答,干脆利落。

“为什么?!”顾远不解地嘶吼,“就因为那个姓沈的?他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百倍千倍!”

“他能给我的,你恰恰给不了。”许静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他给我尊重,给我陪伴,给我平淡日子里的温暖。而你,顾远,你除了能给我钱和伤害,还能给我什么?”

顾远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许静的声音,像冰一样冷,“你爱的,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可以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在原地等你的影子。你只是不习惯失去一件‘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我不是你的了,所以你慌了,不甘心了。这不是爱,是占有欲。”

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最不堪的角落。

是啊,真的是爱吗?还是不甘心?

顾远自己也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静静,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卑微地祈求。

“机会?”许静笑了,笑得有些苍凉,“当初你让我用肾换离婚协议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顾远,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选择了林薇,就该好好对她。而我,也选择了我自己的路。”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顾远冲动之下,从身后抱住了她。“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放开我!”许静挣扎着。

“不放!”

就在这时,沈舟赶了过来。他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上前用力拉开了顾远。“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两个男人,怒目而视,气氛剑拔弩张。

顾远看着沈舟护着许静的姿态,嫉妒得快要发疯。他指着沈舟,对许静说:“你选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他不是穷光蛋。”许静站在沈舟身边,语气坚定,“他有我。”

这三个字,彻底击垮了顾远。

他输了。输给了这个叫沈舟的男人,输给了自己曾经的傲慢和冷漠。

之后的顾远,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用那些强势的方式,而是开始笨拙地学着关心。

他会每天早上在许静的店门口放一束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他会调查好天气预报,下雨天提前给她送伞。

他甚至会偷偷去学厨艺,然后匿名给她点一份他亲手做的午餐。

他做的这一切,许静都知道。但她从未给过任何回应。白玫瑰被她送给了路过的小朋友,雨伞被她放在店里的角落,至于午餐,她看了一眼,就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他的所有示好,都像是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而林薇,也找来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为了另一个女人卑微至此的顾远,心如刀绞。

“顾远,你跟我回去吧。”她哭着求他,“我们忘了她,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的身体里,有她的肾。我们才是最该在一起的人啊!”

顾远看着她,眼神空洞。“林薇,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但我……回不去了。”

他的心,已经遗落在了这个江南小镇,遗落在了那个叫许静的女人身上。

林薇彻底绝望了。她知道,她永远也赢不了了。哪怕许静什么都不做,她也赢不了。

她选择了放手,拿着顾远给的一大笔钱,去了国外。

顾远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许静。他的追逐,成了一种偏执的习惯。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许静的个人玉雕展,在市里最大的展览中心开幕。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办展,意义非凡。沈舟全程陪在她身边,帮她打理一切。

开幕式上,许静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白色长裙,站在台上,自信而优雅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台下,掌声雷动。

顾远就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痴痴地看着台上那个发光的女人。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许静,是如此的有才华,如此的耀眼。而他,曾经把这块璞玉,当成了一块顽石,弃之如敝履。

展览很成功。结束后,沈舟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拿出了一枚戒指,单膝跪地,向许静求婚。

那枚戒指,不是什么鸽子蛋,而是一枚温润的和田玉戒指,是他亲手打磨的,上面刻着一个“静”字。

“静静,我知道我没有万贯家财,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沈舟的眼神,真诚而热烈,“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温暖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静看着他,眼眶湿润了。她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祝福声。

顾远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们紧紧相拥,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他终于明白,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不是因为沈舟,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一步步地往后退,退出了那片属于他们的光明和热闹,退回到了自己的黑暗和孤寂里。

后来,听说顾远的公司破产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有人说是因为他投资失误,有人说是因为他为了寻找前妻,耗尽了心力,无心经营。

再后来,有人在一家小医院里,看到了他。他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

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年迈的管家。

管家叹了口气,劝他:“先生,给许……沈太太打个电话吧。也许她……”

“不用了。”顾远打断了他,声音虚弱,“这是我的报应。”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许静穿着旗袍,坐在窗边安静雕刻的模样。岁月静好,与他无关。

他想起她曾经在日记里写的一句话:【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是啊,不要再遇见了。

如果有下辈子,他只希望她能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哪怕,给她这一切的人,不是他。

……

江南小镇,春暖花开。

许静和沈舟的婚礼,就在他们的小院里举行。没有盛大的场面,只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

许静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沈舟牵着她的手,温柔地为她戴上了那枚玉戒指。

“老婆,以后我来保护你。”

“好。”

许静握住沈舟的手,她的手腕上,那道因为取肾手术留下的浅浅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它曾经是她痛苦的印记,但现在,它只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提醒着她,曾经的自己有多勇敢,如今的幸福有多么值得珍惜。

她用一个肾,换来了新生。

这笔交易,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顾远,那个曾经占据她整个青春的男人,早已成了过往云烟,风一吹,就散了。

破镜,不会重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