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将滚茶泼我手上, 我没躲, 反手断了她儿子的青云路
发布时间:2025-08-27 17:20 浏览量:1
冰冷,刺骨的冰冷。
苏晚晴的意识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出来,第一感觉便是浸透骨髓的寒意。她记得被那对狗男女灌下毒酒后,腹中如万蚁噬心,最后被一卷破草席扔进了乱葬岗。大雪纷飞,野狗撕扯着她的身体,那种痛苦,她永世难忘。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荒凉的雪地,而是熟悉的喜庆红色。身下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凤喜烛的蜡香。
这是……她的新房?
她颤抖着举起手,那是一双白皙纤细、毫无瑕疵的手,不是后来在顾家操劳多年,变得粗糙不堪的模样。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黄花梨木梳妆台,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稚嫩、却难掩绝色的脸庞。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只是眼底深处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恐与茫然。
**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嫁给顾修竹的第二天。**
砰!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俊朗男子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与疏离。
正是她的夫君,当朝探花郎,未来的内阁首付,也是亲手将她送上黄泉路的恶魔——顾修竹。
“醒了?”他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新婚夫君该有的温情,“母亲让你过去敬茶,别磨蹭,顾家不养闲人。”
上一世,她听到这话,只当他是读书人的清高,还柔顺地应下,满心欢喜地去讨好婆婆,结果被百般刁难。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贤惠,总能捂热他的心。
何其可笑!
他的心,早就给了她那位看似柔弱善良的庶妹——苏清荷。娶她,不过是为了她丰厚的嫁妆,为了她商贾之家的财力,来铺就他的青云路罢了。
【顾修竹……苏清荷……你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苏晚晴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缓缓从床上坐起。她没有像前世那样慌乱地寻找衣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知道了。”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顾修竹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新婚之夜他便借口公务宿在书房,按理说,一个新嫁娘第二天该是委屈又不安,可眼前的苏晚晴,平静得有些诡异。
他皱了皱眉,没多想,只当她是商家女心性愚钝,转身便要离开。
“夫君,”苏晚晴突然开口叫住他,“我的陪嫁丫鬟白芷呢?昨夜被婆母身边的人叫走,说是要教规矩,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白芷是她的心腹,前世就是因为被调开,才让苏清荷的眼线安插进来,最终主仆二人都落得惨死的下场。这一世,她绝不会让白芷离开自己身边。
顾修竹脚步一顿,不耐烦地道:“母亲做事自有分寸,你一个新妇,管好自己便是。”
“夫君此言差矣,”苏晚晴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他面前,身上单薄的寝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她仰头看着他,眼波流转,却冰冷刺骨,“白芷是我从苏家带来的人,契书在我手上。若是在顾家出了什么差错,旁人会议论顾家苛待新妇,于夫君的官声,恐怕无益。”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顾修竹第一次正眼打量自己的这位妻子。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商户女,空有美貌,性格懦弱,极好拿捏。却不想,她竟还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
【有点意思。不过,再怎么挣扎,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缓和了些许:“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让人去把她叫回来。”
“有劳夫君了。”苏晚晴微微颔首,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份疏离,让顾修竹莫名地感到一丝不悦。他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房门关上,苏晚晴脸上的平静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她扶着桌子,大口喘着气,刚才的对峙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第一步,保住白芷。接下来,就是我那份能让整个京都眼红的嫁妆。】
很快,白芷被带了回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受了委屈。
“小姐!”一见到苏晚晴,白芷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他们把我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
“别哭。”苏晚晴替她擦去眼泪,声音坚定,“从今天起,我们不会再任人欺负了。”
她扶着白芷坐下,仔细检查了她的手脚,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好像不一样了。”白芷看着自家小姐沉静的侧脸,小声说道。
苏晚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苍凉:“人死过一次,总是会不一样的。”
白芷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能感觉到,自家小姐是真的变了。这种变化,让她心安。
在白芷的伺候下,苏晚晴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合体的衣裙。她没有选择太过艳丽的颜色,只挑了一件湖蓝色的褙子,配上素雅的银簪,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又不失当家主母的气度。
她带着白芷,缓步走向正厅。
顾家的正厅里,顾老夫人高坐主位,顾修竹坐在她下首,另一边则是他的妹妹,顾婉儿。
苏晚晴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三道不善的目光。
顾老夫人是个面相刻薄的老太太,此刻正沉着脸喝茶。顾婉儿则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
“儿媳给母亲请安。”苏晚晴规规矩矩地行礼,递上早已备好的茶。
顾老夫人没有接,任由她举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过来?我们顾家是书香门第,最重规矩,可不是你们商贾之家,一点体统都没有!”
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下马威。
前世的她,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丢尽了脸面。
这一世,苏晚晴只是举着茶杯,不急不躁地开口:“回母亲的话,儿媳是按着时辰起的。只是夫君说,要等白芷回来才能过来敬茶,免得失了体统,落人口实,说顾家连个陪嫁丫鬟都容不下。这才耽搁了片刻,还请母亲恕罪。”
她一番话,轻飘飘地就把责任推到了顾修竹身上。
顾修竹脸色一僵,他没想到自己随口找的借口,竟被她拿来当挡箭牌。
顾老夫人也噎了一下,她总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儿子不懂事吧?她冷哼一声,接过了茶杯,却在苏晚晴起身时,“不小心”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苏晚晴的手背上。
“啊!”白芷惊呼一声。
苏晚晴却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垂眸看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手背。
“哎呀,瞧我这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顾老夫人假惺惺地说道,嘴角却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顾婉儿也跟着幸灾乐祸:“嫂嫂,你没事吧?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烫,真烫啊。但这痛,比起前世被野狗分食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苏晚晴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母亲说笑了,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这茶水是儿媳的福气,替母亲挡了灾。只是……”
她话锋一转,看向顾修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夫君,我这手怕是暂时不能为您操持笔墨了。”
顾修竹最重自己的前程和名声,苏晚晴此举,无疑是在提醒他,若她这个新妇第一天就“无故”受伤,传出去,对他“怜惜妻子”的好名声有损。
果然,顾修竹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是心疼苏晚晴,而是厌恶她把事情闹到自己身上。
“母亲,您也是,怎么如此不小心。”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
顾老夫人顿时不高兴了:“我……”
“好了,”顾修竹打断她,“婉儿,快去取烫伤膏来。晚晴,你先回房休息吧。”
“是。”苏晚晴目的达到,温顺地应下,在顾婉儿不甘的眼神中,带着白芷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白芷心疼地为她上药,眼泪直流:“小姐,您怎么不躲啊?这得多疼啊!”
“躲?”苏晚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眼神冰冷,“若我躲了,就坐实了我不敬婆母的罪名。白芷,你要记住,在顾家,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必须滴水不漏。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脑子才是。”
她顿了顿,继续道:“去,把我嫁妆单子拿来。另外,把我陪嫁的几个铺子和庄子的管事,都叫来见我。”
**第二步,夺回财权,建立自己的根基。**
下午,顾老夫人就派人来了,美其名曰“新妇不善管家,恐劳心伤神”,要代为保管苏晚晴的嫁妆。
来的是顾家的管家,王嬷嬷,也是顾老夫人的心腹。
“少夫人,”王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夫人也是心疼您。您就把嫁妆的钥匙和账本交给我吧,以后府中月例,一分都不会少您的。”
前世,苏晚晴就是这么傻乎乎地交了出去。那些嫁妆,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和傍身的资本,最后却都成了为顾修竹和苏清荷铺路的金砖。
苏晚晴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看都没看她一眼。
“王嬷嬷,我母亲临终前曾交代,苏家的嫁妆,只能由苏家的女儿亲手掌管。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王嬷嬷脸色一变:“少夫人,这是顾家!您嫁进了顾家,就该守顾家的规矩!”
“哦?”苏晚晴放下茶杯,抬眸看她,眼神锐利如刀,“那不知顾家的规矩是哪一条,写明了要收缴儿媳的嫁妆?大周律法写得明明白白,妻子的嫁妆是私产,夫家无权处置。王嬷嬷是想让顾家凌驾于国法之上吗?还是想让外人看看,堂堂探花郎的府邸,是如何算计新妇嫁妆的?”
一番话,字字诛心,直接把王嬷嬷堵得哑口无言。
一个管家,哪敢担上这样大的罪名。
“你……你休要胡言!”王嬷嬷色厉内荏。
“我有没有胡言,嬷嬷心里清楚。”苏晚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回去告诉母亲,她的心意我领了。我的嫁妆,我自己会打理,不劳她费心。若她真觉得我年轻,管不好家,不如,就把这顾家的中馈,一并交给我练练手?”
王嬷嬷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骇得后退一步,屁滚尿流地跑了。
白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又是满心的敬佩。
“小姐,您太厉害了!”
苏晚晴却丝毫没有得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顾家这群豺狼,绝不会轻易放弃。
【守是守不住的,只有让钱生钱,把产业握在自己手里,变成谁也抢不走的势力,才是万全之策。】
很快,几个管事被秘密叫到了苏晚晴的院子。
看着眼前几个心思各异的管事,苏晚晴没有废话,直接拿出账本,指出了几处他们中饱私囊的漏洞。
几个管事顿时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苏晚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从今天起,我只看结果。做得好的,赏;再敢动歪心思的,我不介意把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人,一起送去见官。”
恩威并施,几个管事被治得服服帖帖。
接着,她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我写的一些想法。城南的胭脂铺,以后不卖那些俗物了,改卖我独家秘方的香膏和口脂。城西的布庄,除了卖布,也开始接成衣定制的生意,专做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城郊的庄子,别再种那些不值钱的粮食了,全部改种花卉,我要最新鲜、最名贵的花,用来提取香料。”
她的计划,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商业模式。管事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既觉得匪夷所Sī,又隐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你们尽管放手去做,银子不够,我这里有。出了事,我担着。”苏晚晴给了他们最大的定心丸。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守住嫁妆,而是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就是她复仇最大的资本。
苏晚晴的动作很快,顾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产业已经悄然转型。
她利用前世的记忆,制作出了几款超越时代的香膏。不同于当时浓烈刺鼻的香粉,她的香膏气味清新淡雅,留香持久,且装在精致小巧的瓷盒里,一经推出,便在京都贵女圈中引起了轰动。
顾婉儿也听说了,拉着脸去铺子里要,结果被告知,每日限量,早就卖完了。
她气冲冲地跑去找苏晚晴,质问道:“苏晚晴!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小姑子,自家铺子里的东西,我想要还要排队?”
苏晚晴正在调试新的香料,头也不抬地说道:“铺子里的规矩,人人平等。你若想要,明日请早。”
“你!”顾婉儿气得跺脚,“你不过是个商贾之女,有什么好得意的!信不信我告诉哥哥去!”
“请便。”苏晚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顾婉儿真的跑去告状了。
顾修竹听完,皱起了眉。他最近在官场上有些不顺,正心烦意乱,对这些后宅之事毫无兴趣。
“区区几盒香膏,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哥!她那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们顾家!”
顾修竹心中一动。他想起苏晚晴最近的种种反常,以及她那些铺子日进斗金的传闻。
【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了。】
他决定去会会她。
当晚,顾修竹破天荒地踏入了苏晚晴的院子。
苏晚晴正在灯下看账本,烛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竟有种别样的宁静之美。
“夫君怎么来了?”她抬起头,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顾修竹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你的铺子,生意很好。”
“托夫君的福。”
“我听说,你推出的香膏,在宫里都引起了注意。”
“略有耳闻。”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顾修竹很不舒服。他习惯了女人的仰望和依附,苏晚晴的独立,让他感到一种威胁。
“晚晴,”他放缓了语气,试图打出温情牌,“你一个女人家,打理这么多产业太辛苦了。不如交给我,我帮你打理,你也能轻松些。”
终于来了。
苏晚晴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为难:“夫君是做大事的人,怎能被这些商贾俗物分心。再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我若交出去,于心不安,也是不孝。”
她又抬出母亲当挡箭牌,堵得顾修竹哑口无言。
他盯着她,眼神渐渐变冷:“苏晚晴,你别忘了,你是顾家的媳妇。你的东西,就是顾家的东西。”
“夫君说笑了,”苏晚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按照大周律,我的嫁妆,永远都只是我的。除非我死,或者自愿赠与。不知夫君,是想让我死呢,还是盼着我赠与?”
**“你!”**
顾修竹猛地站起身,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他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顶撞过。
【这个女人,真是翅膀硬了!】
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苏晚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顾修竹,我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没过几天,一个苏晚晴意料之中的人,登门了。
是她的庶妹,苏清荷。
苏清荷穿着一身白衣,弱柳扶风,一进门就红了眼圈,拉着苏晚晴的手:“姐姐,我听说姐夫和你置气了?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多嘴问了几句,姐夫也不会……”
瞧瞧,多高明的白莲花。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暗示了她和顾修竹关系匪浅。
前世的苏晚晴,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团团转,把她当成唯一的知心人,什么都跟她说,最后被她卖了个干干净净。
苏晚晴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笑道:“妹妹说笑了,夫妻间哪有不拌嘴的。倒是妹妹你,还没出阁,就如此关心姐夫的房中事,传出去,对你的名节可不好。”
苏清荷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苏晚晴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
【她怎么……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姐姐,我……我只是担心你。”苏清荷委屈地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劳妹妹担心了。我这里一切都好,倒是妹妹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是该好好学学规矩,免得日后嫁了人,还像现在这样,不知分寸。”
苏晚晴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
苏清荷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含着泪,屈辱地离开了。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苏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苏清荷,你最在意的,不就是你那清高纯洁的名声,和你心心念念的良人吗?这一世,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名声扫地,又是如何与你的良人,失之交臂的。】
苏清荷回去后,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向顾修竹哭诉了一番。
顾修竹对苏晚晴的厌恶又深了一层。他觉得苏晚晴变得市侩、刻薄、不可理喻。
他开始频繁地与苏清荷“偶遇”,在书房,在花园,两人“互诉衷肠”,一个怨妻子不解人意,一个叹姐姐性情大变。
这一切,都在苏晚晴的意料之中。
她没有去哭,也没有去闹。她只是让白芷,将每一次他们“偶遇”的时间、地点,都悄悄记了下来。
同时,她的生意越做越大。
“晚晴坊”的香膏和定制成衣,已经成了京都风向标。甚至有几位公主和娘娘,都派人出宫来采买。
苏晚晴借此机会,与几位宫中管事姑姑搭上了线。她出手大方,为人谦和,很快就赢得了她们的好感。
一日,平阳公主举办赏花宴,给京都所有叫得上名号的贵女都下了帖子。
苏晚晴作为探花郎的夫人,自然也收到了。
顾婉儿拿着帖子,酸溜溜地说道:“哼,不过是个商女,就算去了公主的宴会,也上不了台面。”
苏晚晴懒得理她。她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宴会当天,苏晚晴打扮得格外用心。她穿了一件自己布庄新出的烟霞色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暗纹,走动间波光粼粼,宛若仙子。她没有佩戴过多华丽的首饰,只在发间簪了一支点翠梅花簪,清新雅致,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一向自诩京都第一美人的苏清荷,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苏清荷嫉妒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宴会上,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的都是“晚晴坊”最新的款式。苏晚晴被众人围在中间,从容应对,谈吐不凡,丝毫没有传说中商女的局促与小家子气。
苏清荷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走到一个相熟的官员小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那位小姐就走到苏晚晴面前,高声说道:“早就听闻顾夫人精通商贾之道,想必算学一定很好吧?不如,就为我们算算这园中有多少株花,助助兴如何?”
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让一个探花郎的夫人,像个账房先生一样算数,传出去,顾修竹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所有人都看着苏晚晴,等着看她如何出丑。
苏晚晴却笑了。
她环视一周,缓缓开口:“这位小姐说笑了。算学乃末流小道,我一介妇人,哪里精通。不过……”
她看向不远处的苏清荷,话锋一转:“我倒是听闻,我这庶妹清荷,自幼聪慧,过目不忘,于算学一道颇有天赋。不如,就请妹妹为大家展示一番?”
她直接把皮球踢给了苏清荷。
苏清荷脸色大变。她确实懂些算学,但那都是私下里为了讨好顾修竹学的。这种场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炫耀自己精通商贾之术,岂不是自降身份,惹人耻笑?
她求助地看向那位官员小姐,对方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妹妹,怎么了?不愿意吗?”苏晚晴故作不解地问,“还是说,传闻有误,妹妹其实并不擅长此道?”
苏清荷被逼到了绝境。承认,丢脸;不承认,更是坐实了自己之前在吹嘘。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赏花宴,谈的自然是花。何必用这些俗务,扰了公主的雅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王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七王爷,萧怀瑾。**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前世,苏清荷费尽心机想要嫁的人。
萧怀瑾的出现,瞬间化解了苏晚晴的困局。
他走到苏晚晴面前,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梅花簪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顾夫人这支簪子,倒是别致。”
“王爷谬赞了。”苏晚晴不卑不亢地行礼。
她知道,这位七王爷看似闲散,实则心机深沉,是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而顾修竹,正是太子一党的人。
前世,顾修竹为了扳倒七王爷,设下毒计,最终却被反杀,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当然,那时的她,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萧怀瑾……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一个念头,在苏晚晴心中悄然生根。
赏花宴后,苏晚晴的名声在京都贵女圈中更盛。人们都说,探花郎夫人不仅美貌,且聪慧过人,气度不凡。
顾修竹听到这些传言,心中愈发烦躁。
他感觉,苏晚晴这颗棋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棋盘,甚至,隐隐有反客为主的趋势。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恶毒的计策。
几天后,是顾老夫人的生辰。顾家大宴宾客,苏清荷也以“未来亲家”的身份,被接到了府中。
宴会上,顾修竹对苏晚晴殷勤备至,又是夹菜,又是斟酒,做出了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苏晚晴心中冷笑,她知道,这杯酒里,一定有问题。
她假装不胜酒力,将杯中的酒不动声色地倒入了袖中的吸水香囊里。
酒过三巡,苏晚晴“头晕目眩”,被白芷扶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顾修竹,而是一个陌生的家丁。那家丁贼眉鼠眼,一脸淫笑地朝她扑了过来。
“少夫人,小的伺候您……”
苏晚晴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从枕下抽出一支早已备好的发簪,狠狠刺向那家丁的眼睛。
“啊——!”
家丁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几乎在同时,门外响起了顾修竹和苏清荷故作惊讶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了?”
“晚晴!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被撞开,顾修竹、苏清荷,以及一大群闻声而来的宾客,都看到了屋内的情景——苏晚晴衣衫不整,一个家丁倒在血泊中。
“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
“探花郎夫人,竟然与下人私通?”
宾客们议论纷纷,看向苏晚晴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顾修竹一脸“痛心疾首”,指着苏晚晴,声音颤抖:“你……你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我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清荷也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多好的一出戏。
捉奸在床。
只要坐实了这个罪名,他顾修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休妻,不仅能摆脱她,还能将她的嫁妆尽数吞没。
好一招一石二鸟!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
眼前的苏晚晴,再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面对众人的指责,苏晚晴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她走到那个哀嚎的家丁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声音冰冷如霜:“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家丁痛得死去活来,哪里还敢说话。
顾修竹厉声喝道:“苏晚晴!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
“狡辩?”苏晚晴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为何要狡辩?我倒想问问夫君,为何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家丁闯入我的房间?为何我房间的门锁,会无缘无故地坏掉?为何……你和清荷妹妹,会来得这么巧?”
一连串的质问,让顾修竹的脸色微变。
苏清荷急忙道:“姐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是听到你的呼救声才赶来的!”
“呼救?”苏晚晴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我可曾喊过一个字?你们听到的,怕是他的惨叫声吧?”
她脚下用力,家丁又是一声惨叫。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没听到苏晚晴的呼救声。
“这……”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与下人共处一室,衣衫不整,这是事实!”顾修竹强行辩解。
“事实?”苏晚晴的目光落在了苏清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妹妹,你过来。”
苏清荷心中一慌:“姐姐,你想做什么?”
“让你过来就过来!”苏晚晴厉声道。
苏清荷不敢不动,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苏晚晴突然出手,一把扯下了她腰间的香囊。
“姐姐!”苏清荷大惊失色,想去抢夺,却被苏晚晴避开。
苏晚晴将香囊高高举起,对众人说道:“各位请看,这是我妹妹的香囊。而我房中点的熏香,正是我铺子里卖的‘醉春风’。这‘醉春风’,气味清雅,有安神之效,但若是配上这香囊里的‘合欢草’,便会变成一种烈性催情之药。”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苏清aho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不是的!我没有!”她疯狂地摇头。
“没有?”苏晚晴逼近一步,“那你告诉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要在香囊里放‘合欢草’这种东西?你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中了药之后,和我的夫君一起,‘恰好’出现在我的房门口?”
苏清荷被问得哑口无言,浑身抖如筛糠。
顾修竹也慌了,他没想到苏晚晴竟然懂药理,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当场反击。
“一派胡言!”他只能硬着头皮呵斥,“一个香囊而已,能证明什么!”
“是吗?”苏晚晴看向众人,“在座的可有懂药理的夫人或太医?一验便知。”
宾客中,正好有一位夫人娘家是开药堂的。她上前接过香囊,闻了闻,又看了看苏晚晴房里的熏香,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顾夫人所言不虚。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的确是催情之药。”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苏晚晴身上,转移到了苏清荷和顾修竹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鄙夷、探究和恍然大悟。
好一出姐妹情深,好一出姐夫与小姨子的“偶遇”。原来,是联合起来,陷害自己的亲姐姐/妻子!
苏清荷的“冰清玉洁”的形象,瞬间崩塌。
顾修竹的“青年才俊”的面具,也出现了裂痕。
“不……不是我……”苏清荷崩溃地哭喊着,扑向顾修竹,“修竹哥哥,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们做的!”
这一声“修竹哥哥”,更是坐实了两人的奸情。
顾修竹脸色铁青,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他一脚踹开苏清aho,满脸厌恶地说道:“我真是瞎了眼,竟不知你心思如此歹毒!为了攀附权贵,竟然不惜陷害自己的姐姐!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我赶出去!”
弃车保帅。
苏清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她爱慕了多年,为了他不惜一切的男人,竟然在关键时刻,把她推了出去。
“不!顾修竹!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明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修竹的下人死死捂住嘴,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宾客们也识趣地纷纷告辞,只是他们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在顾修竹的脸上。
顾家的脸,今夜算是丢尽了。
而苏晚晴,从一个“与人私通”的荡妇,变成了一个被亲妹和丈夫联手陷害的可怜人。
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夜深人静。
顾修竹走进了苏晚晴的房间。
他看着那个坐在灯下,平静地擦拭着发簪上血迹的女人,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寒意。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她的心机,她的冷静,她的手段,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声音沙哑地问。
苏晚晴抬起头,笑了:“夫君指的是什么?是指你和苏清荷的奸情,还是指你们今晚的计划?”
顾修竹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苏晚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苏晚晴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想让你,身败名裂。我想让苏清荷,一无所有。我想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尝遍我前世所受的一切苦楚!”
“前世?”顾修竹皱眉,不解。
“对,前世。”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怨毒,“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前世,你当上首付,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囚禁,把我苏家的财产尽数给了苏清aho。然后,你们联手,给我灌下毒酒,将我扔去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顾修竹被她的话骇得连退数步,脸色惨白。
“你……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苏晚晴冷冷地看着他,“顾修竹,我们的账,慢慢算。”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内室。
顾修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不知道苏晚晴说的“前世”是真是假,但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和苏晚晴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经此一事,顾修竹和苏晚晴彻底撕破了脸。
顾修竹不敢再轻易动手,他开始在朝堂上寻找机会,想要利用权势来打压苏晚晴的产业。
而苏晚晴,则开始执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她利用之前在宫中积累的人脉,成功将“晚晴坊”的香膏送到了当今最受宠的丽妃娘娘面前。
丽妃对这独特的香气喜爱不已,当即下令,日后宫中采买,都由“晚晴坊”专供。
这一下,“晚晴坊”成了皇商,地位水涨船高,再不是顾修竹一个六品官可以随意拿捏的了。
同时,苏晚晴开始暗中接触七王爷萧怀瑾。
她以提供政治献金为由,获得了与萧怀瑾见面的机会。
书房内,萧怀瑾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顾夫人,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不仅是商业奇才,还是个布局高手。”他指的是顾家寿宴那晚的事。
“王爷过奖了,不过是自保而已。”苏晚晴浅笑道。
“自保?”萧怀瑾摇了摇手指,“扳倒了苏家小姐,又让顾修竹吃了哑巴亏,这可不像简单的自保。”
“明人不说暗话,”苏晚晴也不再兜圈子,“王爷与太子素来不合,而我的夫君,正是太子的门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与王爷做个交易。”
“哦?说来听听。”
“我为王爷提供资金,助您在朝中站稳脚跟。而王爷,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庇护。”
萧怀瑾眯起了眼睛。
这个女人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能为王爷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财富。也凭……”苏晚晴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一些,关于太子和顾修竹,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将前世顾修竹为了帮太子敛财,而做下的一些贪赃枉法的勾当,不着痕迹地透露了几件。
萧怀瑾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深深地看着苏晚晴,仿佛要将她看穿。
“成交。”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与萧怀瑾达成联盟后,苏晚晴的复仇之路,变得更加顺畅。
她开始利用萧怀瑾的情报网,搜集顾修竹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证据。
而另一边,被赶出顾家的苏清荷,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名声尽毁,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苏家为了颜面,将她送到了家庙,名为清修,实为囚禁。
苏晚晴没有忘记她。
她派人“不经意”地向苏清荷透露,顾修竹之所以抛弃她,是因为他早就攀上了吏部尚书的千金,准备另娶高门。
这个消息,成了压垮苏清荷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恨,她不甘心。
她想尽办法,从家庙里逃了出来,在一个雨夜,疯疯癫癫地闯到了吏部尚书府,大闹一场,将她和顾修竹的“丑事”嚷得人尽皆知。
吏部尚书勃然大怒,当即与顾修竹划清了界限。
顾修竹的政治前途,因此受到了重创。
他回到家,看着那个悠然品茶的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苏晚晴放下茶杯,抬眸看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是又如何?这不都是你应得的报应吗?”
“毒妇!你这个毒妇!”顾修竹冲上来,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两个身影突然从暗处闪出,将他死死按住。是萧怀瑾派来保护苏晚晴的护卫。
“顾修竹,”苏晚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过,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现在,只是个开始。”
顾修竹在官场上步履维艰,而苏晚晴的生意却蒸蒸日上。
她的“晚晴坊”不仅垄断了京都的奢侈品市场,还将分店开到了江南。她手下的商队,南来北往,为她带回了巨额的财富,也带回了各地的消息。
她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富商,一个谁也不敢小觑的存在。
她与萧怀瑾的合作也越来越紧密。
她用财富支持他,他用权势庇护她。两人配合默契,在各自的战场上,所向披靡。
期间,萧怀瑾对这个聪慧、坚韧、果决的女子,渐渐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但他知道,她心中背负着血海深仇,他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终于,收网的时候到了。
在萧怀瑾的帮助下,苏晚晴搜集齐了顾修竹及其背后太子一党的全部罪证。
一份厚厚的账本,一份详细的名单,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龙颜大怒。
皇帝下令彻查,太子被废,圈禁宗人府。顾修竹作为太子心腹,被革职查办,打入天牢。
顾家,倒了。
苏晚晴拿着一纸和离书,走进了天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顾修竹穿着囚服,形容枯槁,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到苏晚晴,他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你来看我笑话了?”
“不,”苏晚晴摇了摇头,将和离书放在他面前,“我是来和你做个了断。”
顾修竹看着那份和离书,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苏晚晴,你赢了!你赢了!可是,你毁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你终究只是个无所依靠的弃妇!”
“弃妇?”苏晚晴笑了,那笑容,明媚而从容,“我苏晚晴,有良田万顷,商铺百家,金银无数。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至于我能得到什么……”
她转过身,看向牢房外。
萧怀瑾一袭王袍,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我得到了自由,和我想要的新生。”
顾修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她早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不,那不是退路,那是比他这条路,更宽阔、更光明的通天大道。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诛心之恨,莫过于此。
解决了顾修竹,苏晚晴没有忘记苏清荷。
她去了城外的疯人院。
昔日娇柔的白莲花,此刻正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和一群疯子抢夺一个发霉的馒头。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垢,嘴里还念念有词:“修竹哥哥是我的……七王爷也是我的……你们都别跟我抢……”
苏晚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上前。
对苏清荷来说,让她在疯癫和幻想中度过余生,比杀了她,是更残忍的惩罚。
她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走出疯人院,阳光正好。
萧怀瑾撑着一把伞,为她挡去刺目的光线。
“都结束了。”他说。
“是啊,都结束了。”苏晚晴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世的恩怨,终于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今往后,海阔天空。
“晚晴,”萧怀瑾握住她的手,目光真诚而热烈,“我等了你很久。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你走完接下来的路吗?”
苏晚晴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了她最坚实的支持。他懂她的痛,也敬她的强。
她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好。”
她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几年后,萧怀瑾登基为帝,苏晚晴成了他唯一的皇后。
她没有像其他皇后一样,囿于后宫。她继续打理着她的商业帝国,为国库带来了巨大的收入。她兴办女学,鼓励女子读书经商,大大提高了女性的地位。
她成了一代传奇。
史书上记载:帝后同心,开创盛世。后以商才辅国,富甲天下,母仪四海,功在千秋。
而在民间的话本里,人们更爱讲那个重生归来的商户女,如何斗翻渣男,脚踩白莲,最终携手明君,走上人生巅峰的复仇故事。
故事的名字,就叫《晚晴》。
雨后晚晴,霞光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