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5年牢她服软了吗?”下属却慌了陆总太太出狱后就嫁人了

发布时间:2025-09-21 19:18  浏览量:1

被丈夫亲手送入牢狱五年,出狱后,苏清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申请离婚。

可工作人员的声音却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苏清弦头上。

“女士,系统显示您从未登记结婚,无法办理离婚。”

“怎么可能!”她声音发抖,“我明明和陆景珩领了证!”

“确实没有记录。”工作人员将屏幕转向她,“您看,陆景珩先生的婚姻状况一直是未婚,至于您手里的这张结婚证,是假的。”

苏清弦踉跄后退一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年的婚姻,原来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民政局,往日回忆纷至沓来。

她是陆家保姆的女儿,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陆景珩,少年站在陆家老宅的紫藤花架下,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侧脸线条如刀刻般锋利。

只一眼,她就万劫不复。

可他的眼里只有青梅白若曦。

直到那场游艇事故,白若曦坠海离世。

陆景珩整日酗酒,她默默守在旁边,一次次为他煮醒酒汤。

那天夜里,他醉眼朦胧地抓住她的手腕:“若曦……你回来了……”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长驱直入的疼。

醒来时陆景珩已经离开,只在床头留了张支票。

她将支票撕得粉碎,却在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再后来,她的母亲为救陆景珩葬身火海,陆老爷子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还这份恩情,以死相逼让陆景珩娶她。

新婚夜,陆景珩站在窗前抽烟,背影冷漠得像座冰雕:“苏清弦,我可以娶你,但,别指望我会爱你。”

她知道的,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所以,她从未想过要争。

她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地做着他的妻子,将所有的爱慕深藏心底。

直到那天,她看见花园的蔷薇有些枯萎,好心浇了些水,谁曾想第二天整片花圃竟全部枯死!

陆景珩得知后,匆匆赶回,勃然大怒,只因这些是他曾经和白若曦一起种下的,是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他不顾苏清弦的解释,直接以故意破坏罪的名义将她送入牢狱,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被戴上手铐抓走的那天,她刚满一岁的孩子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的喊着妈妈不要走。

此后五年,她身陷囹圄,过得生不如死,唯一支撑她过下来的,便是她的孩子。

当初她走的时候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如今他已六岁,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也好,既然他们连结婚证都是假的,那她便不需要离婚了,如今她唯一想做的,便是带走自己的孩子!

苏清弦用仅剩的零钱打车来到陆家门口,可刚推开门的那一瞬,她便整个人僵在原地。

客厅里,一个窈窕的背影正弯腰插花,那及腰的栗色卷发,那纤细的腰肢,苏清弦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白若曦?!”

听到声音后,白若曦缓缓转身,朝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好久不见啊,苏小姐。”

居然真的是她。

苏清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你不是死了吗?”

白若曦眸光微微一闪,叹了口气:“当初年少不懂事,不想接受家族联姻,就策划了一场假死,和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跑去了国外。可惜啊,爱情抵不过柴米油盐,这几年我和他在打离婚官司,无处可去,只好借住在景珩这里。苏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苏清弦的心脏痉挛起来。

她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陆景珩抱着白若曦的遗物在海岸边站了三天三夜;想起他醉酒喊着白若曦的名字,认错人强占了她;想起自己因为碰了白若曦种下的花就被送进监狱。

可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是假死。

如今她回来了,可自己的人生,早已被毁得一塌糊涂。

还没反应过来,白若曦已经走到她面前:“说起来,苏小姐今天出狱,是个好日子,不如我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抓住苏清弦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去!

苏清弦愣在原地,下一秒,楼梯上便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苏清弦的心脏狠狠一颤。

那是她的儿子,陆奕深。

五年过去,他已经长高了许多,穿着精致的小西装,眉眼间像极了陆景珩。

“奕深……”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可陆奕深却像是完全没看见她,冲到白若曦身边,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声音软糯:“妈妈,疼不疼?我给你呼呼。”

白若曦虚弱地摇头:“妈妈没事,奕深乖。”

陆奕深转头看向苏清弦,眼神骤然变得凶狠,猛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居然敢欺负我妈妈!我打死你!”

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苏清弦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脸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回神。

“奕深……”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我才是你妈妈啊!”

“你胡说什么!”陆奕深用力挣脱她的手,眼神厌恶,“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就是若曦妈妈!”

苏清弦如遭雷击,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你们在干什么?”

苏清弦猛地抬头,陆景珩正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五年过去,他依旧英俊逼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矜贵疏离。

以前,她看着他时,眼里总是盛满爱慕。

可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陆景珩的目光扫过她红肿的脸颊,眉头微皱,看向陆奕深:“谁让你打妈妈的?”

陆奕深倔强地仰起小脸:“我才没有这么恶毒的妈妈!我只认若曦妈妈!她一回来就打若曦妈妈的脸,活该被关在牢里五年!”

陆景珩这才看向白若曦,白若曦立刻捂住脸:“景珩,不关苏小姐的事……这毕竟是你们的家,我住在这,她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陆景珩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苏清弦:“苏清弦,你被关了整整五年,还不知悔改吗?”

苏清弦浑身发抖,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陆景珩!奕深怎么会叫她妈妈?!”

陆景珩淡漠地抽回手:“你入狱这几年,都是若曦在照顾他。最需要你的那几年,你都不在,如今他叫她妈妈,有什么问题?”

“我不在?是我不想在的吗?!”苏清弦声音嘶哑,眼泪夺眶而出,“不是你为了一点花,把我关进牢里的吗?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儿子了,你还要让他认白若曦做妈妈?陆景珩,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奕深再次冲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跟爸爸无关!是我要认若曦妈妈做妈妈的!”

苏清弦跌坐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那我呢?那我这个亲生妈妈……算什么?”

陆奕深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算什么?你什么也不算!”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苏清弦所有的希望。

她的丈夫不爱她,她的儿子不要她。

她这五年牢狱,换来的,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白若曦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苏小姐,孩子还小,以后会慢慢改正的。”

她温柔地牵起陆奕深的手:“游乐园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陆景珩看了苏清弦一眼,语气冷淡:“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别总为这点小事闹。”

说完,他牵起陆奕深的另一只手,三人其乐融融地朝门外走去。

苏清弦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缓缓抬头,环顾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墙上挂满了陆景珩、陆奕深和白若曦的合照,三人相视而笑,甜蜜得刺眼。

以前,陆景珩从不爱拍照,可现在,他和白若曦的照片却多得数不清。

原来,不是他不喜欢拍照,只是不喜欢和她拍罢了。

苏清弦终于笑了,笑得眼泪横流。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学姐的电话。

“学姐,支教的名额……还有吗?”

学姐语气惊讶:“你疯了?你老公可是陆景珩!京圈陆家,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你放着豪门太太不当,去吃什么苦?”

苏清弦闭上眼,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已经申请离婚了。”

学姐震惊:“那你儿子呢?”

苏清弦看向墙上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轻声说:“也不要了。”

“从今往后,那些山村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第二章

学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行,我给你报名,半个月后出发,你确定真的想好了?那可是云南山区,条件艰苦,与世隔绝……”

“我想好了。”苏清弦轻声打断,“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苏清弦才挂断电话,走进浴室。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记忆里监狱的阴冷。

她闭上眼,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铁门关闭的刺耳声响,以及年幼的陆奕深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妈!不要走!”

她猛地睁开眼,关掉淋浴喷头。

镜中的女人苍白消瘦,眼底布满血丝。

她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冰凉。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清晨,苏清弦刚走出房门,就撞见了白若曦。

“苏小姐,早啊。”白若曦笑容温婉,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气质出尘,“我和景珩商量过了,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就当是……欢迎你回家。”

苏清弦下意识想拒绝,可白若曦已经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别客气嘛,景珩和奕深已经在餐厅等你了。”

一路上,白若曦的每句话都像钝刀割肉。

“奕深现在可黏我了,每天晚上都要我哄着睡,他奶声奶气趴在我肩上喊妈妈的时候,我心都化了。”

“这条手链好看吗,是景珩上个月送的,听说价值上亿,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毫不犹豫地给我拍下,真是太破费了。”

“对了,奕深现在只吃我做的饭,景珩说我手艺比米其林大厨还好,哎,如今两父子都离不开我,可如何是好啊。”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精准地扎进苏清弦的心脏。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到了餐厅,陆景珩和陆奕深已经坐在那里。

陆奕深一见到白若曦,立刻扑过去抱住她:“妈妈!”

苏清弦呼吸一滞。

陆景珩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坐吧。”他淡淡道。

服务员递上菜单,陆景珩连问都没问苏清弦,直接点了几道菜。

全是白若曦爱吃的,而苏清弦对其中两道严重过敏。

整顿饭,父子俩的注意力全在白若曦身上。

陆景珩会细心地帮她剥虾,陆奕深则叽叽喳喳分享着学校趣事,时不时撒娇要白若曦喂他。

她沉默地坐着,看着他们三人其乐融融,仿佛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终于,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小心!”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辆装满滚烫高汤的餐车失控地朝陆景珩和陆奕深撞去!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冲了过去——

“砰!”

她死死地将父子俩护在身下,滚烫的高汤泼在她的后背上,灼烧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苏清弦!”陆景珩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震惊。

她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陆奕深呆呆地看着她,小脸煞白:“你……你……”

陆景珩一把将她抱起,声音紧绷:“去医院!”

第三章

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护士包扎完,还不忘和父子俩感慨:“烫伤面积不小,再严重一点就要植皮了,她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伤成这样?当真是很爱你们啊。”

病房里,苏清弦趴在病床上,整个后背缠满纱布。

麻药过后,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指尖发颤。

陆奕深站在一旁,攥着小拳头,眼神复杂。

“我才不需要你救我!”他突然冲苏清弦喊道,“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对你有好感!”

苏清弦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陆景珩盯着她,声音低沉:“为什么救我们?”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本能。”

其实她也不想救他们的。

陆景珩亲手送她入狱,陆奕深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叫。

可那一刻,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

不过她只会冲动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半个月,她会将他们,一点一点从自己的心里,彻底剜除。

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接下来的日子荒诞得像场梦。

陆景珩居然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亲自来医院陪护。

他学会了怎么换药,怎么调整病床高度,甚至破天荒地给她带了礼物。

这是结婚五年以来,他第一次送她礼物。

苏清弦看着那条钻石项链,只觉得讽刺。

白若曦站在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天晚上,陆景珩和陆奕深出门了。

白若曦敲响了苏清弦的病房门。

“我们谈谈。”她笑得温柔,眼底却藏着冷意。

苏清弦不想理她,可白若曦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出医院,拉上了车。

“你干什么?!”苏清弦甩开她。

白若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嫉妒。

“别以为你救了他们,就能把他们抢回去。”她咬牙切齿,“是我的,你永远抢不走!”

苏清弦冷冷地看着她:“我没兴趣跟你抢。”

“呵,装什么清高?”白若曦猛地抓住方向盘,眼神疯狂,“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在他们心里,你什么都不算!”

下一秒,她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失控地朝路边的树撞去——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苏清弦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苏清弦的意识在疼痛中浮浮沉沉。

耳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听不真切。

“车子要爆炸了!只能先救一个,你们选谁?!”搜救员的声音急促而紧绷。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救若曦。”

“救若曦妈妈!”

是陆景珩和陆奕深。

苏清弦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呛出一口血。

果然啊……??

在生死关头,两父子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若曦。

下一秒,搜救员冲向了白若曦,将她从变形的车厢里拖了出去。

火焰已经烧到了苏清弦的脚边,热浪灼得皮肤生疼。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另一名搜救员猛地拽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拖了出来——

“轰!”

车子在她身后爆炸,热浪将她掀翻在地。

……

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

苏清弦躺在担架上,浑身剧痛,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她听到护士无奈的声音——

“陆先生!苏小姐自己还是个患者,而且伤得比白小姐更重,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献血!”

第四章

“抽。”陆景珩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若曦失血过多,等不了。”

“可是,她伤得这么重,要是还被拖去献血,性命堪忧……”

“我说抽!”陆景珩打断护士的话,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出任何事,我一力承担。”

苏清弦想要挣扎,想要尖叫,可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拿着针管靠近,尖锐的针头刺入她的血管,鲜红的血液被一点点抽离身体。

一管,两管……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陆奕深稚嫩却冷漠的声音:“给我死命抽!她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若曦阿姨平安!”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一片昏暗。

苏清弦艰难地睁开眼,后背和手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

她想要起身喝水,可刚一动,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苏清弦缓缓转头,看到陆景珩站在窗边,逆光中,他的轮廓锋利而冷漠。

“这次事故的原因,我都查清楚了。”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本来还对你有点愧疚,结果居然查出,是你为了赶走若曦,故意策划了这场车祸!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苏清弦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没有,是她……”

“够了!”陆景珩打断她,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从今天开始,你的治疗全部取消,整栋楼的医生和护士,我会全都调给若曦。”

苏清弦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我自生自灭?”

陆景珩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担。”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门被重重摔上。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弦像是被遗弃的垃圾。

没有医生来换药,没有护士来查看,甚至连止痛药都被停了。

她疼得整夜睡不着,只能蜷缩在床上,咬着被角忍耐。

某天夜里,她听到走廊上护士的窃窃私语——

“陆总对白小姐真是深情,听说她只是轻微脑震荡,陆总却把全院最好的专家都调过去了……”

“是啊,苏小姐伤得那么重,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那个儿子也是,明明是苏小姐生的,却叫白小姐一口一个妈妈,自己的亲生妈妈毫不关心,还说什么死了都没关系。”

苏清弦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去倒杯水,可刚下床,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碎裂,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她看着地上的血,突然笑了。

真是可笑啊,苏清弦。

这就是你嫁的丈夫,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苏清弦艰难地爬过去,接通了电话。

“清弦,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学姐的声音传来,“我们得提前几天出发,你这边来得及吗?”

苏清弦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随时可以走。”

第五章

苏清弦一个人在医院里熬过了最疼的日子。

没有止痛药,她就咬着毛巾忍;

伤口化脓,她就自己用酒精消毒;

纱布不够,她就撕下病号服的袖子包扎。

护士偶尔经过,也只是匆匆瞥她一眼,而后忍着同情快步离开。

毕竟,陆景珩已经下了命令,她的治疗全部取消。

能下地的那天,她直接办了出院手续,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去了商场,用自己在监狱里攒下的那点钱,给山区支教的孩子们买了见面礼。

彩色的蜡笔、厚实的笔记本、毛绒玩具、防风的小围巾……

她一件件挑得很认真,想象着那些孩子们收到时的笑脸。

至少,还有人会珍惜她的心意。??

回到陆家,她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原本整齐放在床上的礼物散落一地。

陆奕深站在她房间里,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部掀翻在地。

“谁稀罕你买的这些破烂?”他抬着下巴,眼神倨傲,“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这些年在我生活中缺席的失责!”

苏清弦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奕深见她沉默,以为她难过,哼了一声:“不过看在你买了这么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他说着,伸手去抓地上的玩具。

苏清弦突然上前,一把将东西抢回来。

“这不是给你的。”

陆奕深愣住了:“什么?”

“我说,这些不是给你买的。”她语气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陆奕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些明明都是儿童玩具!你只有我一个孩子,不给我买,还能给谁?!”

苏清弦把摔坏的礼物一件件捡起来,头也不抬:“和你无关。”

陆奕深被她的冷漠激怒,猛地抓起一个玩具熊狠狠砸在地上:“果然若曦妈妈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开始浇死爸爸和若曦妈妈种的花,这些年也从没给我写过一封信!现在回来没几天,又故意伤害若曦妈妈!”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发红:“上次你救我和爸爸,也是为了讨好我们,想抢回陆太太的位置吧?!”

苏清弦停下动作,缓缓抬头看他。

她忽然觉得很累。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陆奕深气得眼眶发红,还想再骂,白若曦却适时地推门进来。

“奕深,怎么了?”她目光扫过一地狼藉,故作惊讶,“哎呀,怎么把礼物都扔了?”

“她不配当我妈妈!”陆奕深指着苏清弦,声音里带着哭腔,“若曦妈妈,我们出去玩!我不要待在这里!”

白若曦得意地瞥了苏清弦一眼,柔声道:“好,妈妈带你出去。”

陆奕深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苏清弦一眼:“我有的是人疼,不需要你!”

门被重重摔上。

苏清弦没再理会他们,只是低头一点一点修补那些被摔坏的礼物。

傍晚,她走出房门,发现白若曦一个人回来了,神色慌张,脸色苍白。

苏清弦本不想多问,可整个别墅里都没有陆奕深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陆奕深呢?”

白若曦眼神闪烁:“走、走丢了……”

第六章

“走丢了?!”苏清弦猛地攥紧门框,“你没去找?”

“我找了!”白若曦不耐烦地摆手,“我就去试了件衣服,出来他就不见了!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反正他也不小了,自己会回来的!”

这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近期人贩子在市中心猖獗,已有多名儿童失踪,请家长务必看管好孩子……】

白若曦脸色一白,却还是嘴硬:“能、能有什么事……”

苏清弦没再听她废话,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她查遍了商场监控,跑遍了附近的街道,问遍了路人。

一天一夜,她没合过眼。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饭店门口,她看到了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陆奕深。

孩子双眼紧闭,明显是被迷晕了,此刻正准备将他塞进一辆面包车。

苏清弦冲了上去。

“把孩子还给我!”

人贩子见事情败露,掏出刀就朝她捅来!

“少多管闲事!”

第一刀,扎进她的肩膀。

第二刀,划破她的手臂。

第三刀,刺入她的腹部。

鲜血瞬间浸透了衣服,可苏清弦死死抓着陆奕深不放手,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有人拐孩子!!”

路人闻声赶来,人贩子见势不妙,丢下孩子仓皇逃窜。

苏清弦浑身是血,颤抖着抱起陆奕深,可怎么也叫不醒他。

她咬着牙,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鲜血一路滴落。

医院里,陆奕深刚被送进急救室,陆景珩就赶来了。

他脸色阴沉,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苏清弦脸上——

“苏清弦,你整天除了欺负若曦,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不带保镖就敢带奕深出去,还让他被人拐走!出了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苏清弦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她缓缓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是我带他出去的?明明是白若曦!”

白若曦站在陆景珩身后,眼眶含泪:“苏小姐,我知道你厌恶我,可你也不能这样诬陷我……”

陆景珩冷冷打断:“够了!等奕深醒了,自然知道是谁的错!”

陆奕深被推出手术室时,已经醒了。

陆景珩立刻上前,沉声问:“奕深,告诉爸爸,是谁带你出去的?是谁把你弄丢的?”

陆奕深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在苏清弦和白若曦之间游移了一瞬,最后……

指向了苏清弦。

“是她……”

苏清弦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她救了他两次。

一次,他骂她“蛇蝎心肠”。

一次,他诬陷她“故意弄丢他”。

这就是她的儿子。

腹部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袭来,苏清弦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眼前发黑,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了下去。

苏清弦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腹部的刀伤已经结痂,但稍微一动,就撕扯得生疼。

整整三天,无人问津。

直到第四天清晨,地下室的门才被推开。

陆景珩逆光站在门口,西装笔挺,面容冷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这次是若曦替你求情,下不为例。”

苏清弦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没有说话。

陆景珩皱眉,语气更加冰冷:“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把孩子送给若曦!”

苏清弦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没告诉他——

她早就准备把孩子,连同他,一起送给白若曦了。

第七章

第二天,是白若曦的生日。

苏清弦本不想去,却被佣人强行拉去宴会厅。

整个陆家别墅被装饰得奢华至极,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在长桌上层层叠叠,宾客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陆景珩站在白若曦身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疏离。

陆奕深穿着小礼服,兴奋地拉着白若曦的手,仰着脸说:“若曦妈妈,生日快乐!”

白若曦笑容甜美,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宝贝。”

苏清弦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多和谐的一家三口。

礼物环节,陆景珩送了一条钻石项链。

白若曦惊喜地捂住嘴,眼眶微红:“景珩,这太贵重了……”

陆景珩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陆奕深也不甘示弱,捧出一个精致的礼盒:“若曦妈妈,这是我亲手做的!”

盒子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陶瓷杯子,上面画着三个小人——陆景珩、白若曦,和陆奕深自己。

白若曦感动得几乎落泪,抱住陆奕深:“妈妈最爱你了!”

宾客们纷纷赞叹——

“陆总对白小姐真是深情!”

“小少爷和白小姐感情真好,跟亲母子似的!”

苏清弦站在阴影里,像个局外人。

吹蜡烛许愿时,白若曦双手合十,闭眼轻声说:

“我希望……景珩能离婚,娶我。”

全场瞬间安静。

陆景珩的表情微微一滞,没有接话。

白若曦睁开眼,见他没有反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苏清弦冷眼旁观,心里毫无波澜。

宴会结束后,苏清弦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想快些回去收拾行李,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白若曦和陆景珩。

白若曦哭得梨花带雨,拽着陆景珩的袖子:“景珩,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愿望?你是不是……喜欢上苏清弦了?”

陆景珩皱眉:“不是。”

“那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因为我和她……从没结过婚,何来离婚。”陆景珩的声音很是无奈,“当初得知你‘死’后,我本不想娶任何人,但爷爷非逼我娶她,我就弄了本假结婚证应付。”

白若曦眼睛一亮:“那你们岂不是连离婚都不用!那等我和那个前夫的离婚官司结束了,你就直接娶我好不好?”

陆景珩沉默片刻,最终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欠苏清弦母亲的命。”他声音沙哑,“再加上……我和她有了奕深。”

白若曦眼泪掉得更凶:“那我呢?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吗?”

陆景珩伸手擦掉她的泪,轻声道:“是,我最爱你,也只爱你,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好不好?”

白若曦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最后情难自抑,吻在了一起。

苏清弦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

她想,不用等下辈子了。

这辈子,她就成全他们。

回到房间,苏清弦开始收拾行李。

她把所有东西都扔进箱子,包括那些曾经珍视的、有关陆奕深的照片、小衣服、玩具……

佣人们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干什么?把东西都扔了,是要走了?”

“怎么可能?有陆总和小少爷在,还有这么优渥的生活,她舍得走?”

“就是,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苏清弦充耳不闻,继续收拾。

第二天,是她离开的日子,也是陆奕深幼儿园的亲子游园会。

陆奕深拽着陆景珩的衣角,满脸抗拒:“我不要她去!”

陆景珩皱眉看了苏清弦一眼,语气冷淡:“你坐过牢,去了会影响奕深,还是别去了。”

最终,他们决定让白若曦以“母亲”的身份出席。

陆奕深高兴极了,牵着白若曦的手:“若曦妈妈,我们现在就走吧!”

三人其乐融融地离开,背影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们刚走,学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清弦,车已经到陆家门口了,你准备好了吗?”

苏清弦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困了她多年的牢笼,轻声道:

“准备好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陆家大门,径直坐上门口那辆开往云南山区的专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就像她与陆家的一切——

终于,彻底割舍!

第八章

苏清弦离开的事情,陆景珩根本就不知道。

此刻他正站在阴凉处望着远处正在做游戏的儿子和白若曦。

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远处的男家长也跟着陆景珩闲聊了起来,夸他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和儿子。

从前也有在陆景珩面前这么夸过他和白若曦,以前他是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

因为没和白若曦结婚这件事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所以当别人这样夸他和白若曦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他们已婚的幸福感。

但如今,陆景珩只觉得有些刺耳。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苏清弦的身影。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保证,说以后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

此后她说到做到,直到那件事,直到她出狱。

但是陆景珩依旧不会否认掉结婚时那两年她的付出。

她是个好妻子。

所以他才收回思绪,鬼使神差的朝眼前的男人解释。

“那位不是我妻子,我妻子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那男家长羡慕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复杂,他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陆景珩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后,家长最后意味深长道。

“我懂,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这样。“

说完,那男家长也不再看他,避嫌般的远离了陆景珩。

不知道的那眼神看的陆景珩莫名的不舒服,他正要说些什么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小心!“

陆景珩连忙朝那处望去,就看见正在骑双人自行车的白若曦突然身体一歪整个人朝下面的摔去,连带着后座上的陆奕深也重重摔倒在地上!

陆景珩心一紧,连忙就冲了上去。

虽然被及时的救起,但陆奕深和白若曦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甚至陆奕深要严重一些。

小小的一个团子正缩在陆景珩的怀里不停的抽泣着,一旁的幼儿园老师边追着父子俩边跟沉着脸的陆景珩道歉

“抱歉,陆总,孩子这样是我们的疏忽,孩子的后续医疗费我们会全部承担的。“

陆景珩没有说话,只是大步跨上车将车门一拉,所有的声音都瞬间被隔绝在外。

迟来一步的白若曦瞬间愣在了原地,她掐了掐手心,努力压住心里的不满。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陆景珩这样忽视。

很快司机就载着三人去了医院,经过一堆医生的急救后,陆奕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小手上也挂上了点滴。

陆景珩轻轻的抹去孩子眼角的泪水,这才悄悄的朝门外走去。

病房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白若曦也连忙起身关心的开口。

“孩子没事吧?“

陆景珩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没什么事。“

白若曦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自责道:“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奕深也不会受伤……“

说到最后白若曦边哽咽着,边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伤。

若是以前陆景珩看见白若曦手上的伤一定会如临大敌,立刻叫来皮肤科所有的医生来给她会诊。

可如今他看见白若曦手上的伤时却莫名的想起了当初儿子满月宴上的那一幕。

宾客中有家调皮的孩子想看看婴儿,谁知垫脚时不小心把整个摇篮按翻。

一旁的苏清弦连忙冲过来接住掉出来的孩子,虽然孩子没受伤,但她因为滑跪膝盖上渗出了血迹。

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不停轻哄着怀中受惊大哭的孩子。

第九章

但今天白若曦又是怎么做的呢?

在自行车摔翻的瞬间,她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儿子的情况,反而先从车底爬出来躲去一旁避免二次受伤。

陆景珩不是不理解她这种行为,毕竟她和自己的儿子又没有血缘关系。

但他依旧不舒服,因为白若曦可是无数次在他和外界面前说过。

她会把陆奕深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的。

这些年白若曦用他的儿子赢得了很多好名声,对她离婚、甚至后面的生活都有极大的帮助。

可如今这件小事她却做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陆景珩心中有些复杂。

直到白若曦略带慌张的唤他名字,陆景珩这才回过神。

他重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眼中却带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疏离。

“我没事,若曦,你先回病房休息吧,奕深这边有我就行。“

这一次,陆景珩没再说会来看她的话。

白若曦咬咬唇,遮住眼底的嫉妒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白若曦回病房后,陆景珩这才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儿子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苏清弦作为母亲最起码也要知情一下。

要是她还有点良心,最好自己乖乖的来医院看望一下儿子,就站在门口看一眼的那种。

很快电话那头的管家就接到了陆景珩的命令,但是管家没有应下。

只是为难的开口:“先生,夫人早上就出门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陆景珩脸色一沉:“出门了,去哪儿了?“

管家还是不知道。

但陆景珩心中早有答案,无疑是见到今天他和若曦陪孩子去参加亲子游园会吃醋了,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但陆景珩也不担心,苏清弦一个孤儿又是一个家庭主妇,最后还不是会乖乖回来。

想到这里陆景珩收起眼底的怒色淡淡道:“等她回来记得让她来医院一趟。“

说完陆景珩就挂断了电话,在吩咐完看门的保镖后,他就连忙返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

深夜,正当两个保镖昏昏欲睡时,白若曦突然走了过来。

两人自然知道白若曦的身份,便什么也没说就替她开了门。

“咚咚咚“的高跟鞋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白若曦停在陆奕深的病床前阴冷的看着他:“命真硬,这样都不死。“

像是感觉到她的恶意一样,睡梦中的陆奕深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不、不要……“

白若曦冷嗤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

随即走过去开了一条小缝。

最近天气剧降,一点冷风都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感冒,何况还是一个正在病中的小孩。

想到这里,白若曦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第二日,一身疲惫的陆景珩正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只是还没有等他推开儿子的病房门,里面就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报警声。

瞬间一堆医生猛地扑来,撞开他就往里冲去。

经过医生的抢救后,陆奕深的生命再次安稳下来。

这时一头空白的陆景珩才知道昨夜自己的儿子吹了一夜冷风,患上了流感,差点就丢了一条命。

他顿时眼底一沉,刚要朝门口两个不负责的保镖呵斥时,病床上的儿子突然难受的哭出了声。

听得陆景珩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轻哄:“乖,不哭,爸爸在呢。“

可因病情变得脆弱不堪的儿子显然不要他的安抚,只是哭闹着推开他。

“妈妈,我要妈妈……“

陆景珩以为自己儿子是要白若曦,就连忙答应道:“好好好,不要哭了。“

“爸爸这就让若曦阿姨来陪你。“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陆奕深什么开关,他突然惊恐的尖叫:“不要、不要!“

第十章

陆景珩心中奇怪,苏清弦入狱不到一年,白若曦就奇迹般的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也就是那时陆奕深就由她照顾。

几年下来,陆奕深很喜欢这个新妈妈。

甚至还时不时就说要白若曦做他的新妈妈。

可如今他不但不要白若曦来照顾自己,甚至还有些害怕。

陆景珩心中起了疑心,但现在儿子最重要。

所以这次他重新让新的保镖回别墅把苏清弦“请“来。

可最后两个保镖不仅没请来人,反而带来了一份协议。

陆景珩强压着心底的怒火将协议书翻开。

当看见纸张正上方“自愿放弃抚养权“几个字后,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怎么会……“

他飞快的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苏清弦果断的签字。

“本人苏清弦自愿自动放弃儿子陆奕深的抚养权。“

这句话子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捅穿陆景珩的身体,疼得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苏清弦她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

她怎么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她明明那么的爱孩子!

陆景珩的思绪渐渐飘远,恍惚间就想起很久之前苏清弦对孩子的点点滴滴的场景。

怀孕的她满怀期待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让设计师修改着婴儿房。

生子的她已经因难产昏迷,却还是哀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后来的她时时抱着孩子不松手,甚至她入狱寄出来的信中字字句句都不离孩子。

她那么爱孩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就不要他了,会不会连他这个丈夫也不要了?

手中的纸张被他勃起青筋的大手重重攥紧,连褶皱都在剧烈的抖动着。

猛地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的人给了陆景珩一个准确答复:“是的,陆先生。“

“陆太太在出狱当天就来过民政局……“

后面的话陆景珩再也没有听进去半分,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他的猜测没有错。

苏清弦连自己视如生命的亲生孩子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再要他这个丈夫!

那天她就去了民政局,是不是就知道他们没有领证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突然就失踪!

不,她不会离开他的!

她那么的爱他,爱到能忍让他一直对白若曦念念不忘,爱到他亲手把她送入监狱她都没有说过要离开他的话。

她一定是生气了!

毕竟她忍了这么多年,也该放肆一回了。

对,一定是这样。

既然如此,他就哄哄她罢了。

毕竟现在儿子更重要。

想到这里,陆景珩深吸一口气,按住内心莫名的恐慌,头一次主动给苏清弦回拨了电话。

“嘟,嘟……“

陆景珩坐在病床边,透过玻璃能看到天边夕阳一点点沉下,天色渐渐裹上暗色。

而他的心,也像那天边一样,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渐渐涌起一丝不耐。

她没有接电话。

一通也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给她的亲人打个电话,可当他在通讯录上翻了好几下,却又发现他连她朋友是谁都不知道。

第十一章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当醒来的陆奕深迟迟没有见到亲生母亲后。

他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到最后他边打着嗝边揪着他的衣服道:“爸爸,妈妈不来看我,是不是还在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