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好师尊，徒儿不顶嘴了，徒儿顶您

我是修仙文里的清冷师尊，在无人知晓处默默暗恋了我的大弟子十年。

宗门聚会上，我不慎中了药，大弟子却冷脸抽身离去，不忘讥讽我是个废物。

在恍惚之间，天天与我顶嘴的逆徒却吻上来，在我耳旁喊了一整夜的师尊。

1

我是剑宗的长老之一，座下三千弟子，可却是个远近闻名的废物。原因无他，在这修仙世界里，我没有修为，就是个废人。

座下弟子，也不过只是经我手两年的学生，没一个真心待我的，这我知道。

因为我教他们的，根本就不是怎么修仙练剑，而是之乎者也那些无用的东西。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这个世界，武力值才是硬道理，拳头不硬，别人连一个字都没耐心听下去，更别提之乎者也空道理。

但没办法，修仙届最强宗门剑宗直接把我写进宗训，想要拜入剑宗，必须在山下拜我为师，修心两年，方可入宗。

想进剑宗的，都得称呼我一声“师尊”。名义上，全宗三千余弟子都是我门下。

这奇怪的宗训在修仙界出名得很，所有人都觉得剑宗古怪，非要讲什么空道理，有这两年时光，再差的弟子也能增长一个境界，可却浪费在了我这个废人身上。

他们都觉得是剑宗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才如此，毕竟我师父曾经连胜十届论剑大会，威名鼎鼎。

师父云游后，我和几个师兄妹，创建了剑宗，用了十年时间把它打造成最强宗。

可他们没想过一个特别简单的道理，宗门不养废人，我的存在，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2

我偷偷暗恋了我的大弟子沈如玉十年，这事除了他自己，理论上来说无人知道。

是的，沈如玉他一定知道。

毕竟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一碰到要说谎的地方，我会选择沉默。

这也是别人都觉得我清冷无欲的原因，其实我有偷偷暗恋的人，他们不知道；我不说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也不知道。误会大了。我更是懒得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遂沉默，更显高冷了。

清冷师尊，实则不然。

我发誓我刚认识沈如玉的时候一点坏心思都没有，我们就是清清白白的师徒。

沈如玉是我的第一个学生，称之为大弟子。他人如其名，长得像洁白的玉璧，“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句诗好像在我眼前活过来了。

学生们知道我没有修为，自然是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可碍于我在宗门的地位，又不得不装作顺从我。上课时，走神睡觉的一大堆，我懒得管。我有点懒。

只有沈如玉一人，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我，乖巧地端坐着一动不动，日久天长我便逐渐生出几分好感，真是个好孩子。

怎么稀里糊涂的喜欢上他的，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日久生情作祟。

他私下里也常来请教我问题，我自然是欢迎的，要不然下了课堂太过无聊，倒是平添几分乐趣。

我没有修为，不会用咒。沈如玉天资聪颖，自学了些清洁咒，每天早上帮我打扫庭院，再乖乖去上课。多贴心的人，很难不心动。

他拜入我门下的第一年冬天，青城下了一场大雪，我在屋里睡觉，他想来请教我问题，怕仆人传话吵醒了我，便傻乎乎的站了几个小时。等我睡醒后火急火燎的来开门时，他的肩膀上衣服上身上乃至睫毛上都落了厚厚一层雪，我心疼地问，冷不冷，他却摇摇头，不冷。

我看到他笑了一下，睫毛上的雪都化了，亮晶晶的，和他平时的目光一样。也许喜欢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不过我也说不好。

傻孩子，学什么程门立雪。

其实我只比他大三岁，创办宗门时也不过二十出头。年轻得紧。可在世人眼里不是什么天赋少女，只是一个被师父宠上天的小徒儿，理由很简单，我没有修为，师父没什么好教的，自然也没什么实力。

能在宗门当上长老，估计也是师兄姐的优待罢了。

3

我不知道沈如玉喜不喜欢我，因为他从来没有过明确的回复。

我对他的眼神藏都不藏，他眼神同样炽热，却循规蹈矩地一口一个师尊，从未逾矩半分。

呸，腐朽。

不过他不迈出那一步，我是绝对不肯先他半分的。

两个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拉扯十年，说实话，我有点遭不住了，有点累也有点烦，沈如玉又不是没张嘴。不过有个免费劳动力每天早上打扫屋子也不错，就先这样吧。

估计全宗门也就他把我当师尊了。

4

没想到捅破窗户纸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宗门聚会，宗门有名望的人都来了，沈如玉自然也在，他如今已是宗门境界最高的弟子之一，中流砥柱。

我先到场，开始琢磨起酒食，沈如玉很快进来了，浅笑的望着我，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师尊”。

“嗯嗯”，我胡乱地应了他一声。我在忙着琢磨这酒是拿什么酿的，格外清冽甘甜。一会让师兄给我打包几坛，我带回去喝。

沈如玉在我身旁坐下了。

“如玉啊”，我突然开口，沈如玉凑近，“师尊。”

“你这个月的补给品想好向你师叔讨什么了吗？”

“还没有，师尊。弟子没有什么额外需要的，师尊是有什么指点吗？”沈如玉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我摆摆手。“指点没有，不过你既然没有需要，那就帮我向你师叔讨几坛酒。”

“如玉记下了。”沈如玉又补充道，“不过，您少喝些酒，饮酒伤身。”

只有凡人喝酒才会伤身，修真之人运转些功力就无妨。可我没有修为，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沈如玉，虽然我不介意“凡人”身份，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这番把我当成凡人的话。只能沉默。

我俩氛围有些尴尬。

酒过三巡，我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头一歪要栽倒在地。沈如玉连忙扶住我，让我半靠在他肩上，担忧地小声叫我“师尊，你没事吧。”

“并无大碍，如玉，扶我去休息，我可能醉了。”

沈如玉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离开宴会厅，走进客房。

我只觉得晕乎乎的，浑身发热，手指不自觉抓紧沈如玉的手臂。

沈如玉将我轻轻放在床铺上，起身给我倒水。我大脑一片空白，抓住他不放。

“别走，我难受……”我脸色绯红，呼吸急促。

沈如玉不准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拉开我的手，“师尊，您恐怕是中了合欢散，徒儿也无能为力。”

合欢散是合欢宗广泛使用的药物之一，是一种春天里的药。

其特性就是男女鱼水才解得，否则头两个时辰只是引发欲望，后两个时辰就要承受万虫蚀骨之痛了。

我当然知道中的是合欢散，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下的。

我双眼含泪着急地望向离得远远的沈如玉。

皎洁的月光下，沈如玉淡漠地站着。他轻轻开口，没有一丝感情：“师尊，这合欢散虽痛苦，却不要人性命。”

“今夜您忍耐一下，明天早上徒儿接您回去休息。”

他转身离开，不忘锁上房门。

离开前，我听见他叫住廊尽头的侍女：“林长老醉了，今晚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我皱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可身体愈发难受起来，不自主的开始扭动。

空气燥热起来，我脱掉外衣，解掉内衣两颗扣子，迷离地望着房梁，有些害怕后半夜将至的折磨。

万虫蚀骨两个小时，沈如玉，你说得轻松。其实根本没在乎我这“凡人”的死活。

5

遭不住越来越难受，我开始小声呻吟。

“咚咚咚”。窗户被人敲响了，有一道身影坐在窗延。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来人，立马瞪大双眼。

“楚曜！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轻笑一声，“怎么，只准大师兄进这房间，不许我进？”

我咬牙强撑“曜儿，你快离开。”

楚曜是我今年新收的小徒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可惜是个叛逆的性子，谁的话都不听，有时候还爱和我顶嘴，不过我自然不会为了这些难他。

是教些朽书，但我又不是什么腐朽的老东西。

我还挺欣赏楚曜的，少年心性锋芒毕露，可能力偏偏足以匹敌一身傲气，狂就狂些吧。

谁没有年少轻狂过，我也有。

楚曜换了个姿势，仍然坐在窗台上。“我偏不走。”

“听话。”我难受得闭上眼睛。

楚曜将手放在我额头上，垂眼看我。“师尊，您很难受吧。”

他的手冰冰凉，我下意识地贴近一些，吓了自己一跳。

“楚曜，听话。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乖。”对少年还是要哄着些，他平日里最吃这一套了。

平时他也就是爱顶嘴了些，还是很乖的，尤其是我稍微语气软一点点，哄他一下下，他就听话了。

好好的徒儿，又不是桀骜不驯的魔童。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我用尽全力推他，他反而在床边站定。

“合欢散，我认得，师尊。”我听不出他的情绪。

“不是合欢散。只是不慎吃了和这酒性不和的保健药罢了。”

开玩笑，要是被徒弟知道了这事，明天全宗上下指不定怎么议论我。

楚曜又靠近了一些，“师尊，你骗不到我，我认得这就是合欢散的药效。”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楚曜的睫毛长长的，一颤一颤。

“知道了还不快走。”我冷声，身体却难受得扭动起来。“快走，曜儿。”

楚曜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识，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要把我即将万虫蚀骨的师尊单独留下，是吗？”

“师尊，我偏不。”

我的耐力并不好，药效逐渐侵蚀大脑，呼吸逐渐急促。

恍惚之间，我听到楚曜轻声问我，“你讨厌我吗？”

我摇了摇头。

“我帮你解药，好吗？”少年的眼中好像带着几分哀求，我心下一动。

楚曜伸手覆住我的嘴，不想让我说出拒绝的话。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最终没有摇头。

他轻轻在我脸上落下一吻，我颤了颤。

春鲤嬉水。

昏迷之前，我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我想吻你”。

第二天在鸡鸣声中我惊醒了。

楚曜跪在床下，低着头。

听到我醒来，他抬起头，眼下乌青，一夜未眠。“师尊，您罚徒儿。”

我想穿上衣裳坐起来，却发现他已经帮我穿好了。

他不是趁人之危，昨晚他只是用手帮我泄了欲，去了药力，并未同我欢好。

我头还有些晕，往床上欲栽倒，楚曜连忙站起来抱住我，我倒在他怀里。

楚曜脸红透了，扶着我靠住床头坐好，又跪下。

“怎么跪着？”我明知故问。

“徒儿昨日救师心切，您罚我，我都听您的。”楚曜跪着，仍然低着头。

“你先站起来。”我揉了揉太阳穴。

“楚曜，我想喝水。”他慌忙去倒水，递给我。

“有人来过吗？”我的言下之意，其实是叫他不要说出去。

楚曜聪明，自然听懂了。“师尊放心。”

“罚你什么好呢？”我皮笑肉不笑，逗逗他。

“就罚徒儿每日晚上给师尊院里扫去落叶，掸去屋中灰尘，不得用咒。”楚曜看着我。

我楞了一秒，“好”。

“逗你的，不必放在心上。男女双修本就是正常之事。”我安慰了一下他，便下床离开了。白天还要教书呢。

5

我离开后，楚曜留恋地摸了摸这床被褥。神情有些失落。

虽然我告诉他我不在意，可他却认真地遵守承诺，每晚准时来我院中打扫。

其实这些打扫事项也就一个咒的事，他人工做却要耗上一个时辰。

我劝过他，说修炼要紧，他倔强地拒绝了。

楚曜看着我的眼睛，“师尊说过，亲自扫出来的院子，有人味，除尘咒打扫的，太干净了，看着心生忧伤。”

我也就没在管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曜儿，有心了。”

那晚之后，沈如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每天早上来我院里用除尘咒打扫。

问题也照样找我请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和这十年一样，温润的眼眸中总含着担忧之色，对我嘘寒问暖。

那心理素质很强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分手或失恋。以前追求者都是师父帮我处理掉的，自己从没操过心。

但是我应该是对他不再有特殊的感情了，我听到自己的心说。

最烦没责任心的人。自己不愿意帮我解掉合欢散，也不知道搬救兵或是找解药，居然让我硬生生熬过去。

但是我们师徒情谊不变，个鬼。

我只是装一下而已，呵呵。

表面上我还和从前一样，对他几乎有求必应，内里已经疲倦了。

我也有我的苦衷。

楚曜这孩子就比他强不少，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

楚曜有意思多了，改天琢磨琢磨。

6

最近我发现了一件很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事。

楚曜半夜偷亲我。

对，没错，我去。

灭烛两刻之后，楚曜准时敛去气息靠近我的床榻。

黑暗中他的眸子闪闪发亮，俯下身子，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脸上。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我左脸，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我右脸。

随后恋恋不舍地离去。

这孩子真心挺好的，偷亲都有分寸感。

我暗自赞叹。

不对，他偷亲我？！

太容易猜到了，他一定是因为我没有修为，就以为我识不出各种术法，比如他潜进来用的这一种。

实则不然。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亲我。

他比我小太多了，和我创建宗门时差不多大。

纠结来纠结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于是用惯用的手段：沉默。

亲就亲吧。

7

楚曜每天晚上都来我房间。

有的时候还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师尊、大师兄”之类的话，但是嘟哝声太小我没听清。

楚曜比从前要乖上不少。

比如在课上不会和我顶嘴了。

我在他扫院子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

他挑了挑眉，“好师尊，徒儿不想顶嘴了。”

我的心脏动了一下。“哦哦。”

我给楚曜做了点小玩意，当做扫院子的报酬。之前学过木工皮毛，造了两个勉强称得上是人形的木偶，送给楚曜。

他一看就很惊喜，接过木偶的时候，指尖擦过我手背，慌忙蜷回去。

“谢谢师尊。”眼神能看出，楚曜真的很高兴。

8

本来我以为自己又要这么一点点爱上楚曜。

结果沈如玉打破了平静。

沈如玉约我今晚在榆树下见面，我坦然赴约。

沈如玉一见到我的身影就慌忙走来拉住我的手。

我心下一惊，飞速把手扯出来。难道我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太明显了？

沈如玉仿佛有些委屈，“师尊，如玉有些话想对您说。”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免了。”我坐在大石墩子上。

沈如玉开口“那一晚，我不是故意的。”

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觉得那一晚，不合适。”

我心下了然。是的，沈如玉想来洗白一下自己，复宠。

他的意思是他头脑清清醒醒的说出了拒绝我的话、找来侍女杜绝我摇人解药的可能性、让我熬两个时辰的万虫蚀骨都不是故意的。

不仅如此，他不仅不肯为我献身，还不肯我和别人解药，猜都不用猜，想让我守身罢了。

你自己看看离谱吗，沈如玉。

我在心里暗自想着。

可面上不显，“沈如玉，不必自责。那天我只是药效上脑，冒犯了你。”

沈如玉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凭什么不自责？”，是楚曜。

楚曜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沈如玉皱眉，“师弟，注重礼仪，不得冲撞长辈。”

楚曜摆摆手，“别拿师兄弟压我，不吃这一套。满口礼义廉耻，实际上却放师尊承受万虫蚀骨。这就是你所谓的礼、义、廉、耻吗”他盯着沈如玉。

沈如玉转头看我，我平静地告诉他“楚曜帮我解的药。”

沈如玉愣住了，随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拽向他。“你……有新欢了?是因为那一夜吗？”

我避之不答，“沈如玉，我要是在剑宗听到有关此事半个字，你全责。”

随后拉过楚曜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9

沈如玉疯了吧，能忍十年，结果一点小事破防了。

破防了，正好。

我松开楚曜的手，发现他愣愣的。

我挑了挑眉，“回神。”

“好师尊，再拉一会，沈如玉还在后面看着。”

我心里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继续拉着他，直到回到我的房间。

“够谨慎了吗？沈如玉可进不来我的房间。”

他偷偷抬眼看我，眼神像一只求收养的小狗。

“好师尊。”

“嗯？”我抿了一口茶，“喝茶吗？”

他点点头。我将我的茶盏递给他。

他惊了一瞬，脸色微微泛红，接过去喝尽了。

“牛嚼牡丹。”我笑骂。

“师尊若是喜欢雨前龙井，我就把我月银全在茶铺花光，送给师尊。”他真诚的看着我。

“不必。曜儿，时间不早了，就不扫院子了，好不好？”

“师尊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吗……还有，我今天照常扫，年轻力壮，晚睡一会没事的。”

我觉得有点好笑，看向他。

“好师尊……”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

“楚曜。”

楚曜有些僵硬的站直。人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全名。

但这个说法不严谨。

认真的时候也会。

“手给我。”

楚曜乖乖伸出手，手心朝上。

我噗呲一声笑出声，“我又不是要用戒尺打手心。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老古板的东西？”

楚曜摇摇头，神色有点可怜。

我拉过他的手，把他牵过来。

“楚曜，今天我喝了龙井，怕是两刻之内睡不着，要亲就提前亲吧。”

楚曜睁大双眼，“师尊，您知道了。”

“第一回就知道。亲不亲，嗯？”

楚曜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慢慢靠过来，“我可以亲你吗？”声音很抖，但是我能理解，因为我也同样紧张。

两个吻落在侧脸。一瞬间我和他都大脑空白。

两个人就默默害羞，相顾无言。

有的时候楚曜真的萌的不可方物。

脸红头晕的，最后他怎么离开的我都忘了。

10

从那以后，楚曜不再偷偷亲我了。

而是在扫完地后，可怜兮兮地走到我面前。

我于心不忍，“亲吧亲吧。”

好孩子。

好景不长，和沈如玉吵架没过几天，我就被掳走了。

被沈如玉掳走的。

沈如玉一步一步紧逼我，“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师尊。”

我背后是墙，早已退无可退。

“我疲倦了，沈如玉。”

“可我没有。”

沈如玉顿了顿，又说“我策反了不少弟子，等剑宗易主后，你就不是长老了。”

我轻轻叹息。

“不过，你若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让你过和从前一样的生活。”沈如玉看着我。

外面有些躁动的动静，但是还没打起来。

“什么要求？”我的问他主要是因为好奇。

“和从前那般，喜欢我。”沈如玉的手抬起来，想摸我的脸。

我猛地一个肘击，沈如玉猝不及防吃痛，没有得逞。

与此同时，大殿的门被人踹开。

楚曜嘶喊着“沈如玉，你给我滚开。”

赶到的好及时啊。

刚好听到了沈如玉的要求，看到我的肘击。

“好师尊，别嫁给他。”

我淡定地拍拍灰，“没事，他这要求都还不如让我嫁给他呢。”

沈如玉站起来，脸色阴沉“你们不仁，我就不义。”

沈如玉抬手举起信号烟花，想伸出窗外点燃。

他动作快，可我嘴皮子更快。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

这咒我自己创的，摘自论语。

沈如玉啪叽一下倒下了。

满山埋伏的叛军都倒下了。

楚曜震惊地看着他的师尊，我又觉得有点好笑了。

“我自己可没说过我不会使咒。”

不废一兵一卒，拿下叛军。

谢谢沈如玉轻敌。

11

我是咒法天才啊，沈如玉不知道怪我咯。

你猜我师父为什么收我为徒，当然是我冰雪聪明天资聪颖骨骼惊奇。

我没有内力使不了咒，但借助法器就行了啊。法器里头存了师父的内力。

只不过平时用不到，就连打扫庭院都有人帮我打扫。

既然如此我就懒得自己再用什么咒了。

我说过，我有点懒。

我摸了摸楚曜的脑袋，“乖孩子，知道来救师尊。”

“下次别救了，我怕你受伤。”

楚曜红着眼睛，“就是死掉，又如何。救下你我就满意了，救不下来为你去死我也心满意足。”

我把他的头埋到我怀里，“别害怕，乖，我在。”

我知道他是后怕的。

他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的衣服被他的泪水打湿了，我听见一句很沉重很沉重的“我爱你。”

我吻住了楚曜。他的唇咸咸的，是眼泪。

12

我早就知道沈如玉要反叛，这小子野心是一点不藏啊。

我喜欢过他是事实，不过也就一两年吧，就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厌烦了。

后来不过是正常师徒情谊。

再后来，他的野心露出来了，我就故意装作与从前一样爱慕他，潜伏着。

再用一些小事，例如合欢散，刺激他，让他冲动之下做出草率的行为，我好一网打尽。

每个入了宗门的弟子，确实都是我的徒弟。

因为拜师当天，我就会给所有人下永不背叛咒。你背叛了我，我就随时可以让你昏迷，任我宰割。

别轻易小看我啊。

12

“合欢散不是小事。”楚曜抱着我不撒手。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转移话题。

其实合欢散一开始，我就没想让沈如玉解，要是沈如玉同意了，我就立刻喝下解药，装作刚才只是药效上脑的胡话。

总归只是试探他，可没想着让他占到分毫便宜。

楚曜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我说不好，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你第一次哄我，也许是我发烧时你偷偷来看我，摸了摸我的额头。”

“不过，我更相信是和你相处的分分刻刻。”

我轻轻回答，“我也一样。”

我喜欢他没多久，就确认了他爱我。

逗楚曜真有意思，真想逗一辈子。

楚曜有的时候会吃沈如玉的陈年老醋。

“凭什么你的院子沈如玉能扫，我就不能？”

“因为我心疼你。”

“沈如玉有你送的木偶吗？”

“曜儿，只有你有。”

“好师尊，沈如玉碰到过你的手吗？”

“碰到过，不小心的。”

楚曜与我十指相扣，吻遍每一个角落。

“好师尊，现在，你的全身都有我的印记了。”

13

沈如玉锒铛入狱，从犯也锒铛入狱。

师兄姐连连夸我，说我力挽狂澜。

和从前在师父那里一样。

剑宗还是第一大宗，因为从来没有背叛者。

因为只要我在一天，宗门就永远不可能有人背叛。

夜晚，楚曜的手指插到我的发丝中。

“好师尊，您知不知道我很爱您。”

我当然知道，很早就知道。

少年火热的眼神藏都不藏，仿佛要在我身上超出一个窟窿。

想不注意都难。

“沈如玉耽误了您十年，不过，我们未来会有无数个十年。”

香汗淋漓。

我想要的不是飘忽不定的暧昧，是永不背叛，是汹涌到溢出的爱意。

“好师尊，徒儿不和您顶嘴了。”

“徒儿顶您。”

番外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楚曜坐在床边，手里端着醒酒汤，慢悠悠地吹凉。

见我醒来，他眼含笑意，“醒了。”

“醒酒汤喝了，昨天我们太尽兴了。”

我目光幽幽，“挖了我三坛子好酒，能不尽兴。”

我是心疼楚曜的。

昨天晚上他紧贴着我，声音沙哑，“我很嫉妒沈如玉。”

我翻过去抚上他的脸。

“我嫉妒沈如玉比我先认识您十年，嫉妒他可以陪伴您左右，嫉妒他是大弟子，嫉妒人们总是一起提起你们。”

“我还嫉妒他可以每天早上给你打扫院子。”

我们直视彼此，直达眼底。

他颤抖着，“不过还好，美梦成真。”

“我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