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豪门言情文——《蝴蝶悖论》
发布时间:2025-09-01 16:41 浏览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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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美艳风情酒吧女老板 X 妖孽病娇天才吉他手
■姐狗文学|互为猎物|张力拉扯|全员疯批
01.
应粟跟在傅斯礼身边九年,人人羡她攀上了高枝。
只有她知道,他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叔,是高台上的大人物,与她云泥之别。
抽身时,应粟含笑对他说出新婚快乐,果断删除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是夜,她在酒吧买醉,第一次见到席则。
少年长了张玩咖脸,薄唇叼支烟,长指游刃有余地打着碟,恣意不羁。
应粟跟他碰了个眼神,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家。
纵情一夜后,应粟负责地甩给他一辆400多万的跑车,谁知小孩食髓知味,缠上了她。
02.
席则是霖市声名显赫的顶级富二代,也是横空出世的音乐天才,众星捧月,从不缺爱慕。
可谁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跪倒在一个女人面前,心甘情愿沦为她的玩物。
更没想到,他会在万人音乐节用一首原创情歌对她高调示爱。
然而,他还是输给她的绝情。
潮腻溽湿的暴雨夜里,他把女人从自己腰上捞下来,扣住她汗湿的掌心,压着狠劲,一遍遍吻干她眼泪,“你今晚这么热情,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回来了?”
“当然是因为你。”
他捂住她妩媚动人的泪眼,苦笑:“姐姐,你为什么每次骗我,都不能用点心呢?”
03.
不欢而散后,应粟回到自己公寓,推开门却看到落地窗前静立着一个男人,雪茄在指尖寂寂燃烧着。
不知多久,他才在弥散的雾气中偏头望过来,眼眸沉不见底,带着无形的威压。
“见了我,都不知道叫人了?”
04.
霖市出了桩轰轰烈烈的风月事。
据传傅家那位只手遮天的大佬为了追回一个女人,不惜用婚姻做枷锁,而那女人却当众跟席家大少爷逃了婚。
最终俩男人,一个为她跌落神坛,一个为她赔尽一生。
#上位者低头,疯批者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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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1.女非男C,年龄差9岁。男主是大一新生,玩乐队。
2.主角团均非完美人设,各有各的疯。
3.【高亮】古早狗血!非常炸裂!俗梗一箩筐,包括但不限于相爱相杀,强取豪夺,寄养文学,还有一条百合线(描写不多,与主角无关)
4.男二出场较晚,所占篇幅较重,有追妻和修罗场情节。
5.女主真心爱过男二,男主地狱开局,两人都会被虐。
试读:
·
应粟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睁眼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是五点四十。
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枕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褥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他昨晚没上床?
还是走了?
她翻开被子,拢了拢睡衣,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一踏入客厅,抬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安静坐着的高大人影。
他穿戴整齐,身上黑色线衫应该洗净后没完全干透就套在了身上,有些褶皱。
外面天色昏昧,笼着层潮湿雾气,他的轮廓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嘴上衔着根猩红的烟,不紧不慢地吞吐着,脸色在朦胧烟雾里,接近透明。
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像一道孤独而阴郁的影子。
应粟没有出声,看了他很久。
直到手中那根烟抽完,她才朝前走了一步。
席则也在这时察觉到她的存在,回过头,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醒了?”他微微挑眉,嗓音似是被砂纸磨砺过,格外低哑。
应粟走过去,看了眼他眼底的青灰,“你一夜没睡?”
席则低下头,不说话,绷直的背脊似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许久后,他才抬起头望向她,眼神晦暗不明,“你昨晚做梦了。”
应粟不解,“然后呢?”
做梦又不是多稀奇的事。
“在梦里,你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应粟身形一僵。
“……小叔叔?”
席则咂摸着这个称谓,勾起唇角笑了下,“这就是你忘不掉的前男友?”
应粟脸色煞白。
为什么她那么决绝,那么用力地想要斩断与他的一切,可她的梦,潜藏在她身体最深处的意识,还是背叛了她?
席则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裹挟着无形的压迫感,他抓住她颤抖的手腕,垂眸问:
“你昨晚那么痛快地答应了我,是想让我来填补你的空虚吗?”
应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别开视线。
无声胜有声。
席则自嘲一笑,松开她紧攥的手腕,往里面放了个东西。
然后评价她,“姐姐,你真的很渣。”
应粟垂眸,掌心里躺着一串钥匙,是那辆保时捷。
“但我们交易不变。”席则温柔地摸了摸她脸颊,然后指腹向下,触上她冰凉的心口。
“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心。里面装着谁我也不在乎。”
“但是姐姐,”席则有些挫败地看着她,语气低落,“别再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了。”
“这比拿钱羞辱我更伤人。”
说完,席则又黯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应粟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拉住了他手臂,可一句‘对不起’生生卡在喉咙里。
她说不出口,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他们本来就只是炮友关系。
可席则一副俨然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让她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她只好随意扯话,试图揭过这一篇:“你去哪?”
“回学校。”席则语气硬邦邦,显然憋着火,憋了一夜。
“你把车还我了,准备怎么去?”
“坐公交。”
“公交最早一班六点半。”
“我去站牌等着。”
应粟望了一眼外面昏沉的天色,“外面可能要下雨,你等我会儿,我送你回学校。”
席则甩掉她的手,冷硬道:“不用。”
应粟不由分说地拉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十分钟。”
她没化妆,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见席则果然乖乖地坐在原地等她。
即使背影写满了不爽。
应粟低头笑了声,还真是小孩。
听到脚步声,小孩冷酷地睇来一眼,上下扫了她一眼,眉毛皱起,“你就穿这个?”
应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搭。
酒红色的修身v领开衫,蓝色高腰牛仔裤,经典配色,没什么不妥啊。
席则不动声色地看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普通简单的穿搭到她身上都会性感得要命。
“你不说外面要下雨吗?也不披件外套?”
“我送完你就回来了。”
“我再等你一分钟,去穿。”
“好。”应粟不在一些无谓的小事上浪费口舌。
何况小孩正闹脾气,她哄着点也没什么。
只是回来的时候,她身上穿了件风衣,手上还拿了件冲锋衣。
她将冲锋衣扔给席则,“你穿可能有些小,但披着点也能挡风。”
席则看着衣服有些像男款,以为是她前男友的,甩手扔掉,冷哼:“我才不穿别人的衣服。”
应粟一眼就看穿了他,“那是我的衣服。”
席则立马捡起。
应粟笑出声。
-
送他回学校,应粟不想太招摇,开了辆低调的奔驰S600。
上车后,她输入东霖音乐学院的导航,偏头问他:“去哪个门?”
席则挑挑眉:“你了解过我?”
“别废话。”
“东1门,离宿舍楼近,我回去换套衣服。”
应粟选中列表,导航开始。
车程不远不近,半小时左右。
他们出发的早,没遇上早高峰,公路上车辆寥寥。
席则安稳地靠在座椅上,撑了一会儿后,困意袭来,他将应粟的冲锋衣外套盖到身上,脑袋埋进去舒服地嗅了嗅她的气味,然后慢慢阖上了眼。
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充斥进寂静的车厢。
应粟看了他一眼,扭头望向前方,视线忽地蒙了一层水光。
窗外天色隐晦,细雨如期而至,一点一滴汇聚成线,落在玻璃窗上,溅起碎玉般的声音。
清秋的晨雨总是分外缠绵。
应粟听着雨声和车上少年的呼吸声,意外觉得世界仿佛有种隐隐绰绰的温柔。
路过一个红绿灯口,她拉下手刹,倾身过去,将席则滑落至膝盖的外套重新盖好。
他睡觉格外乖觉,眼尾弯成一道温柔的弧度,挺秀的鼻翼小幅度翕动着,嘴巴有时候会舒服地咂摸两下,像个小孩,跟他平素的样子反差很大。
应粟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他浓密又根根分明的睫毛。
很软,像他的嘴唇一样。
应粟的心也莫名有些软。
直到他睫毛不安地眨了眨,应粟以为他醒了,才立刻心虚地收回手,结果胳膊一沉。
是他脑袋歪了过来。
应粟自然而然地捧住他柔软的脸蛋,小心翼翼放到靠背的头枕上。
见他又咂摸了下嘴,没有醒转的迹象,她才安心地收回手,重新坐回主驾上。
绿灯跳闪的一瞬,她搁在中控台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松开手刹踩油门,余光扫了眼依然熟睡的席则,将手机拿起,递到耳边。
是周璨,“姐,现在方便吗?”
应粟压低声音,“嗯。”
周璨说:“银行卡我交给了傅先生的司机,刘叔说……先生短期内不会回国。”
应粟冷笑一声。
新婚燕尔,他当然乐不思蜀了。
不由想起,和他在一起时,她偶尔也会央他陪自己去国外玩,但他总以工作和家族事务为由拒绝她。
原来她以为,他是真的忙。
现在才发现,是作为情人的她,不值得占用他宝贵的时间。
只恨从前的自己愚蠢又可笑,看不穿他温柔假象背后的敷衍。
应粟闭了闭眼,无动于衷地说:“以后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周璨沉默须臾,应粟问她还有没有事。
“姐。”周璨提起一口气,忐忑开口,“今早……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有两句话要我转达给你。”
应粟换了新手机后,只存了周璨还有几个酒吧合作伙伴的联系方式。
傅斯礼想要找她,只能通过周璨。
“他说什么?”应粟声线发紧。
“他让你别为了跟他赌气,而...而堕落。”
赌气?
堕落?
应粟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钝器割了一刀,锥心刺骨的生疼。
他们走到这步,他竟然还能像一个成熟稳重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傅斯礼永远有本事,杀人不见血。
她握住方向盘的手背用力到发白,忍住冷笑的冲动,咬牙问:“他的第二句忠告呢?”
“先生的第二句话是……”
周璨似乎叹息了一声,如实转告:“国内天气转凉,注意添衣。”
“……”
应粟指尖剧烈颤抖了一瞬,手机从耳畔滑落。
她目视前方,眼神空洞。
刚刚还让她觉得缠绵柔情的雨,此刻好似蒙上了一层暗沉可怖的黑雾,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令人窒息。
傅斯礼太狠了。
把她伤得千疮百孔后,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甜味的盐。
让她疼又让她酸,让她结了痂再裂开,反反复复折磨她。
她只想问,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管教她?
又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应粟怒火攻心,全然忘了席则的存在,重新拿回掉落的手机,狠声说:“周璨,立刻给他拨回电话。”
周璨焦急地劝她:“姐……别冲动……”
“我说,立刻!”
“姐,没用的!”周璨也沉下声音,“从来只能先生联系我,我没法联系他。”
“这么多年,你还没发现吗?他的私人电话只会接你一个人的。”
长久静默。
应粟恢复理智,神情漠然地望向前方,淡声说:“以后他的任何事都不要告诉我。”
然后挂断电话,一滴热泪毫无预兆地砸到她手背上,她无知无觉,麻木地扔掉手机。
手再度无力地垂下。
她始终目视前方,雨丝淅淅沥沥,仿佛能洗刷掉天地间一切污垢。
但人心,却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
一个人留在你生命中的痕迹,是刻在血肉里的纹理,年久日深,似乎只有死亡能完全磨灭。
而她,到底还要走多久……
才能彻底,将那人从自己的心中连根拔起。
“导航提醒您,距离目的地还有三百米。”
这道声音响起的非常适时,不至于让应粟陷进更深的漩涡里。
她敛了敛神,刚要侧头看一眼副驾的人,自己垂在中控台上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
她一愣,垂眸去看。
席则还未睁眼,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他捧着她的右手放到自己脸蛋上蹭了蹭,像是一只可爱的布偶猫在和自己主人撒娇,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和依恋。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好像瞬间驱散了她刚刚的阴霾。
应粟心头一热,放纵了他的亲密之举。
学校大门近在眼前,她将车停到五十米开外的路边,正好被一颗大榕树遮挡。
她熄火后,轻轻唤了声他名字,“席则。”
几秒后,少年懒倦地嗯了声,然后慢悠悠睁开眼睛,他先看了眼窗外,嗓音是刚睡醒时的清哑:“下雨了?”
“嗯。”
听到她声音,席则转过头,才发现自己拉着她的手。
他笑了下:“刚才做了个梦。”
应粟看着他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又哭了。”
应粟心脏遽然间细密收缩了一下。
席则眉眼柔软,捧着她的手递到嘴边,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那位置正好是……刚刚那滴泪砸落的地方。
他抬头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比秋雨还要剔透,似是氤氲着一首情诗。
他说:“还好只是梦。”
应粟从后备箱里拿出把红色雨伞,递给席则,然后目视着他走进学校大门。
他将冲锋衣穿到了身上,明显小好几号,袖子将将到他小臂处,衣摆也只能堪堪遮住腰。
少年身形高大挺拔,穿着这件不合身的衣服,明显有些滑稽,但他丝毫不在乎,还颇有点孔雀开屏的意思,一会儿翻翻这个兜,一会儿玩玩拉链。
就这么,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往学校走。
应粟坐在车里,一直注视着他,只觉——
漫天雨幕中,他好像是最鲜活的那抹色彩。
在他刷门卡的时候,应粟低下头,从扶手箱里摸出盒万宝路蓝爆。
敲出一根咬到嘴里,左右摸了摸外套兜,又弯腰从扶手箱里翻找一圈,都没找到打火机。
“笃笃——”车窗传来两声敲响。
应粟直起腰,往外一看,表情微愣,降下车窗,把烟先夹到手指上,“你怎么又回来了?”
席则挑眉不语,直接从她手里夺过烟,顺着她的唇渍咬到自己嘴里,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偏头拢火点燃。
他吸了两口,将烟雾吹进车内,弯腰俯身,勾过应粟的脖子,低头吻住她的嘴,将烟气一口一口渡给她。
应粟头皮都麻了,这他妈是学校,他也不怕被人看见。
她搡了一下他肩膀,少年纹丝不动,撑着红伞的左手往下偏移几分,正好能挡住他们这片天地。
应粟余光瞥了眼学校门口,发现寥无人烟,才慢慢放松了身体。
席则趁机抵开她唇齿,舌头滑进来,裹挟着蓝爆的薄荷清凉和丝丝甜辣味,蛮横地灌入她口腔。
应粟从第一次就无法抵抗他的接吻,抵住他肩膀的手转而勾住他脖颈,身体前倾,弓着软腰,缠上他舌头,热烈回应他的吻。
漫天纷飞的细雨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两人一个坐在车内,一个站在车外,旁若无人地缠吻。
直到彼此氧气耗尽,烟燃到尾部,化为一缕青烟融进雨丝里。
席则才缓缓松开她,两人嘴角扯出一点黏连的银丝。
应粟微微有些耳热,席则却不在意地舔了下唇角,黑眸灼热地注视着她,声音微喘:“我在梦里就想这么做了。”
应粟笑骂:“滚,我警告你,少意.淫我。”
席则也笑,没个正经:“嗳姐姐,我要不想着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该多无聊。”
应粟才不信他这种鬼话,“没遇到我之前,你日子不照样过。”
“所以啊,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活得真是太没劲了。”
“现在就有劲了?”
“有劲。”席则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就是看不见你的日子,有点废纸。”
“……”
应粟懒得再理会他,提醒道:“你该滚去上学了。”
谁料,席则不光没动,还得寸进尺地捏了捏她板起来的脸。
应粟冷眸一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个27岁的人竟然被小屁孩捏脸?
这成何体统。
只是她还没发作,席则就放下了手,然后冲着她歪头眨眨眼,“姐姐,你现在心情好点没?”
“……”
应粟意外地看向他,心里有种微妙的失重感。
他刚刚一直在睡觉,竟然察觉到了她心情不对劲?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进她胸口,轻轻撞了下她心中的雷达。
她似乎……有点被席则影响到了。
应粟掩饰住自己的异样,偏头“嗯”了声。
“那我能不能再得寸进尺地提两个要求?”
应粟:“说来听听。”
席则从裤兜里翻出手机,长指操作了几下屏幕,亮出一个二维码,伸进窗内。
“依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该留个联系方式了?”
所谓的关系,不就是炮友吗?
他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页面很快跳了出来,他微信昵称:XZ,连修改备注的必要都没有。
她直接将他扔进了自己的通讯录里,即使她新号好友只有十个人。
席则倒是双肘搭在窗上,悠游自在地在那捣鼓了起来,她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给自己设置备注。
一点都没避讳她,像是特意让她看到一样。
他将她的原昵称删掉,重新敲了一行字上去。
【渣女姐姐(秒回,随叫随到)】
“……”
这他妈,真像地下情色交易。
他改完备注后,随手点了置顶。
应粟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席则收起手机,提第二个要求,“你家公寓的密码,能不能换一个?”
“……好。”
席则倒意外了,“这么痛快?”
应粟本来就是要清理干净与傅斯礼有关的一切的,之所以忘记换掉密码,是因为她大多数都指纹解锁。
“你下次过来,录个指纹进去。”
席则惊喜地扬眉,“下次能是今晚吗?”
这小兔崽子,真会蹬鼻子上脸。
应粟冷淡地睨他,警告的眼神,“你今天得寸进尺的份额已经用完了,快滚。”
“好好好,我滚了。”席则见好就收,他撑起伞,笑着站起身,“姐姐,开车小心。”
应粟在他走后,又坐在原地抽了四五根烟,才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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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则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滕凡还在呼呼大睡。
公寓楼本来都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间,席则偶尔住校,其余两人都是富少,从哪上学从哪买房。一个就是蒋聿,家里开唱片公司的,一个是焦时嘉,父母都从事音乐制作,是业界鼎鼎有名的大佬。
外界常有人言,东霖音乐学院是艺术家的圣殿,也是富家子弟的游乐园。
因为这个学校学费高昂,一年27万,普通人根本承担不起,而且玩音乐本身就烧钱,一般家庭的孩子走不了这条路。
所以,霖音几乎汇聚了东霖市所有不学无术但有艺术细胞的二代子弟们。
滕凡是他们这一届的一个例外,他出身平凡,毫无背景,是全凭运气和实力进来的。
入学以来,他一直比常人更刻苦,从不缺席任何课程,每天都教室-琴房-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饭都直接从食堂打包回宿舍,标配就是两个馒头就着从老家带来的咸菜和豆酱。床底还堆满成箱的袋装方便面,是超市里最便宜的促销款。
他们四个只入学时完整在宿舍见过一面,蒋聿和焦时嘉看不上滕凡身上那穷酸样,敷衍地打过招呼后就把他当成了透明人,连微信都没加。
席则这里没有阶级差,他交友看实力。蒋聿和焦时嘉虽然一身富家少爷的臭调性,但生于音乐世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一个精通所有打击乐器,一个擅键盘乐器,他们在音乐上的理念也志同道合,很快就自发组成了一个地下乐队。蒋聿是鼓手,焦时嘉是键盘手,席则是吉他手和主唱,队里还有一个贝斯手,是女生,隔壁东霖大学的校花。
席则招进来的,一古典舞小仙女,被誉为人间初恋,清纯乖巧的外表下藏着颗玩摇滚的心,贝斯弹得贼牛逼。
他们几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工作室,所有音乐设备都是国内外最顶尖的,经常聚一起写歌、搞创作。
有时候写曲子能熬到凌晨三四点,女孩有门禁通常走得早,剩下蒋聿和焦时嘉就随便在工作室找个沙发一瘫。席则不跟他们挤,从学校小道后门翻墙回去,宿管早就被他收买了,留了把钥匙给他。
因此他和滕凡难免打交道,两人稍微熟络些。
滕凡钢琴弹得好,只是他们乐队不缺钢琴家,不然也会有他一席之地。
而且席则欣赏勤奋努力的人,所以平常会多关照滕凡一些。
不是经济上的关照,是人际交往的关照。
滕凡在学校算是异类,独来独往,遭人排挤。篮球课席则会以宿舍战名义拉他一起打球,音乐赏析课谈到钢琴师他会主动找他聊音乐,钢琴课布置合奏曲任务时,席则也会拉他组队。
他对滕凡的态度就是对其他学生释放的信号。
席则是这一届新生的人气王,文化课和艺术课双科第一,全额奖学金被校长亲自登门‘请’进来的,精通国内外16种乐器,尤擅电吉他,17岁斩获国际吉他大赛GFA青年组的冠军,其超绝天赋和登峰造极的精湛表演震惊整个欧洲乐坛,也使他被冠以天才之名,在国内声名大噪。
荣耀归国后,无数媒体和音乐公司蜂拥而至,开出一系列惊人条件,想把他打造成炙手可热的明星,冲击顶流,一步登天。对于音乐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们梦寐以求却一辈子望尘莫及的终点。
而席则,年仅17岁,就已经站在了起点上。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亲手放弃了这条捷径,抵抗住了外界所有诱惑,金钱、名利、声望唾手可弃。
他重新回归校园,如万千莘莘学子一样,备战高三,踏实高考,回归平凡。
就当所有人惋惜他泯然众人,身上光环渐渐消失时,一年后他又以市状元的身份重新杀回大众视野。
这世上缺天才吗?
不缺。
但席则,是天才中的天才。
别人竭尽全力、奋力追逐的,高考前途也好,音乐梦想也罢,他似乎凭着‘天赋’二字唾手可得。
羡慕、嫉妒乃至愤恨都没用,他站在哪,哪就是金字塔顶端。
就这样,他携带着一身光环和传奇走进了东霖音乐学院。
少年孤傲天才的神秘面纱被揭开,无数仰慕者和窥探者趋之若鹜。
这时,他们才发现——
靠!这么牛逼的人竟然还长了张这么牛逼的脸!
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门!
于是,天才的称号外,他又多了一项头衔——校草。
大学城里,论颜值,只有隔壁学校的祁司煜能与他分庭抗礼。
可惜的是,席则空长了一张很会玩的渣男脸,为人却清傲冷淡的很。可能是艺术家的通病,也是天才的风骨,人家不屑与凡人为伍。开学半个学期,给他留言的表白墙刷爆,教室塞的纸条和礼物能装满一卡车,更有胆大者直接堵门给他递房间号,他全程睬都不睬,只丢给对方一个看垃圾的眼神。
脸上就差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字,清冷禁欲到直接由“少女的梦中情人”沦为“少女心粉碎机”。
唯一能近他身的女孩就是他们乐队里的贝斯手小仙女,但人家有男朋友,两人是纯粹的音乐知己。
席则对男生也不热情,他交友门槛高,玩得好的也就蒋聿和焦时嘉。
而他对舍友滕凡的偶尔关照,便足够让人多注意滕凡几分,不至于把他排挤为边缘人。
但他大多时候,还是习惯一个人,冷冷淡淡的,眉眼总透着阴郁又薄凉的厌世感,对什么事都不热衷,也没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他生活里只有学习和音乐。
一个,孤独的“疯子”。
滕凡睡眠浅,席则转动锁芯的时候他就醒了。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他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从枕头旁摸出眼镜,架到鼻梁上,扒着上铺的栏杆朝下望去。
“回来换身衣服。”席则不冷不淡地回,眼睛注视了手机几秒钟,甩到桌上,拉开旁边的衣柜,随便从里面翻出件黑色夹克。
滕凡最先注意到了他手中滴水的雨伞,“外面下雨了?”
“嗯。”
紧接着,滕凡就瞥到了他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冲锋衣,语调诧异地扬了扬,“这是最近流行的穿搭吗?”
席则不光长得帅,衣品也好,特别会搭衣服和配饰,是行走的潮流风向标。
在俊男美女遍地的音乐大学里,他的穿搭比时尚周刊更具审美意味和参考价值。
“一姐姐怕我冻着,好心施舍给我的。”席则口吻敷衍,漫不经心地脱掉冲锋衣,随手搭在椅背上。
“什么施舍?”滕凡噗嗤一笑,调侃,“估计又是哪位系花班花特意蹲点,去雨中送温暖想追你吧?”
席则冷淡地勾了下唇,不置一词。
“不过这位姐姐很有本事,能让你收下外套。”滕凡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奇地追问,“是不是天仙级别的大美女?”
席则脑中闪过应粟那张脸,唇角轻扯:“狐·狸精级别。”
“哇!”滕凡激动地从床上滚下来,“那你可要小心了,没准专门来勾你魂的。”
席则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下。
滕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睡醒,那瞬间,席则站在光影切割的阴暗面里,眸底幽黯沉郁,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
也像外面的阴雨天,潮湿,晦涩,压抑。
看着不太像一个正常的活人。
他吓一大跳,凑近看的时候,席则已经恢复正常,他抬眼看他,眼神还是无波无澜的清冷。
“你昨晚又熬夜写曲了?”
果然是错觉。
滕凡成功被他带偏,抓了把乱糟糟的鸡窝头,“对啊,废了三十多张谱子,都不满意。”
席则安慰了一句:“别着急,慢慢来,才大一。”
滕凡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开始一股脑地和席则倾诉自己的创作心境还有瓶颈。
席则一边换衣服收拾自己,一边静静地听他说话。
外人眼中的滕凡有些孤僻,沉默寡言,为人呆板无趣。
其实他很话痨,倾诉欲强,但没人愿靠近他。
所以愿意听他说话的席则,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朋友。
他不需要他给他任何反馈,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
十五分钟后。
滕凡话匣子准时合上,因为他知道,席则的耐心只有十五分钟。
席则也搭好了衣服和项链,最后戴上顶藏蓝色的字母棒球帽和黑色口罩。
帽檐下压,只露出一双疏离淡漠的眼睛和流畅锋利的下颌,以及右耳泛着金属光泽的耳钉。
滕凡吐完牙膏沫出来,敏感地察觉到:“你是不是有点感冒?嗓子好像哑了。”
席则懒倦地嗯了声,“昨晚受凉了。”
浴室里折腾了几个小时,衣服没干又坐在客厅吹了一夜的风,他没直接病倒就已经是钢铁体质了。
“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找药。”
“不用,没大碍。”席则不喜欢别人的关心,他挎上斜肩包,“先去教室了,用给你占位吗?”
“啊?你一会儿不吃早饭吗?”
“不饿。”
“今天的乐理课,蒋聿和焦时嘉应该也会来。”滕凡笑着说,“他们不喜欢我,就不跟你坐一起了。”
“行。”
席则不多话,戴上头戴式耳机,拿起那把红色雨伞,走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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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的课,席则提前了半小时到,教室还空无一人。
他一如既往地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位置,从书包里翻出五线谱纸,听着耳机里的demo,写旋律。
他很享受一个人安静的时光,没有任何人打扰,与音乐相伴。
但这样的时光总是流淌的格外快。
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聊天声、连片的哈欠声,慢慢挤进了他的世界,污染了他的音乐。
席则索性将只完成了一小节的简谱收起来。
刚想掏出手机看一眼,头上耳机被人摘掉,随后一个灰绿色身影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带着未消的怒意,企图用眼神‘干掉他’。
坐在最边上的焦时嘉,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个口哨,问:“席神,你到底怎么惹着咱们傻白甜了?这二愣子自发跟你冷战了一周,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你行行好,赶紧哄他两句吧。”
席则对上蒋聿要吃掉他的眼神,意外地一挑眉:“你跟我冷战了?”
“……靠!”蒋聿立马炸毛,“我一周没在你面前晃,你都没发现?你真他么渣男啊!”
一旁的焦时嘉笑喷:“聿子,你这语气怎么像被始乱终弃的怨妇。”
“你别插话也别拱火啊。”蒋聿瞪他一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焦时嘉摊摊手,做出一副你们解决的样子。
蒋聿重新瞪向席则,“装什么酷?把口罩摘掉跟我讲话!”
席则掩唇咳嗽了声:“感冒了,怕传染。”
“怎么感冒了?”蒋聿立马问,“吃药没?”
席则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小病,用不着吃药。”
蒋聿:“我看你丫的就是为了装酷。还嫌自己那张脸不够帅?”
“行了,”席则打断他,“说说吧,对我憋了什么火。”
“你少装傻。”蒋聿又怒又委屈地看他,“那天在桥上,想起来没?”
焦时嘉耳朵贼尖,“什么桥上?你们背着我做什么事了?”
蒋聿:“滚一边去。”
席则作恍然大悟状:“你是说那个美女姐姐?”
焦时嘉一嗓子嚎破天花板:“什么美女?什么姐姐?!”
教室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人,所有人都被他这惊天一嗓,震得回头看过来。
蒋聿:“……”
席则:“……”
焦时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尴尬地摸摸头。
蒋聿气得摔他身上一本书,“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我不是太震惊了吗?席神嘴里什么时候出现过女人?你们快跟我讲讲,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你们飙车我没去那次?”
蒋聿又将战火引向席则,没好气道:“你问他。”
席则手肘撑额,左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根钢笔玩,敷衍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他跟我打了个赌,赌输了。对了,”他戏谑地向蒋聿摊开掌心,“你是不是该把兰博基尼上供给我了。”
“什么赌,玩这么大?连他最心爱的兰博基尼都赌出去了。”焦时嘉三连震惊。
蒋聿一提这茬,气得横眉竖目:“是他不讲武德,言而无信,横插一杠,横刀夺爱!”
焦时嘉捂住嘴:“……”
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起初谁都没注意到,直到那人将一板药片放到席则桌上,三人才投去一眼。
看清来人的时候,焦时嘉和蒋聿立刻统一战线,鄙夷地讽刺一句:“走路也没声,装鬼呀?”
席则合起书,给了蒋聿脑袋一巴掌,冷声道:“好好说话。”
蒋聿憋屈地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药片,嘟囔:“就会装好心。”
席则脸沉下来,不再理会他,抬头对滕凡说:“谢谢。”
滕凡摇摇头:“不客气,你记得吃。”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了第一排,全程看都没看蒋聿和焦时嘉一眼。
蒋聿一下急了:“操,他这什么态度?”
席则面无表情道:“就你们对人家那态度,指着他给你们好脸色?”
“你怎么老是护着他?”蒋聿新怒旧怨一起爆发,“他长的就一副小白脸样,成天蔫头耷脑的,除了会抱大腿,往你跟前凑,想沾你光外,还会干什么?”
“蒋聿。”席则眼神沉着,“我有什么光,值得他沾?”
“行,您大神不屑睁眼看世界,我不跟您争。”蒋聿不想跟他因为滕凡吵架,抓起他桌上那板药片,嗤之以鼻道,“我看看这是什么药?一会儿给你买一箱。嘁,稀罕他这玩意儿。”
焦时嘉扶额:“……”
席则转过头,骂了声傻逼。
-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蒋聿和焦时嘉交代了‘美女姐姐’始末。
焦时嘉震惊地连啃了一盘鸡翅。
然后忍不住问对面那个云淡风轻的人,“所以呢?你把姐姐抱上车去哪了?”
蒋聿也竖起了耳朵。
其实一周他早就消化掉情绪了,姐姐固然漂亮诱人,但席则是他兄弟,他要真看上谁,自己不可能跟他抢,何况他也抢不过。
他生气是气那天,席则戏耍他,去他爷的对年龄大的不感兴趣!
平时装得高冷禁欲、不近女色的小男菩萨样,不还是没抵住女妖精的诱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送她回家了。”席则懒洋洋地拿起一听可乐,咬住吸管。
“回家之后呢?”蒋聿追问。
席则挑眉笑,“你说呢?”
“操!”蒋聿猛地一拍桌子,“你破了?”
纯情Boy焦时嘉激动道:“破什么?破例?破戒?”
蒋聿压低声音,咬牙:“破—处。”
焦时嘉一口鸡翅骨差点咽嘴里:“……”
席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焦时嘉吐掉骨头,深吸一口气,弱弱问:“所以你现在是……男人了?”
“……”席则懒得再听他们这些没营养的小学生对话,抓起餐盘,“两位小朋友,慢用。”
人走远后,坐在原地的蒋聿和焦时嘉还一脸玄幻。
焦时嘉管教严,高中勒令不让早恋,到现在都没跟女生牵过手。
蒋聿玩心重,女朋友交过很多,但一直没越底线。
席则更别说了,一只母苍蝇都很难近他身。
万万没想到,他们三个中,最早偷尝禁果的是——
年纪最小,最性冷淡,最恨不得献身给音乐的——席则。
焦时嘉:“他最近一周都没来排练室,是不是……夜夜笙歌呀?”
蒋聿:“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那么、肾虚。还他妈病了,玩的够野。”
焦时嘉长长叹息一声,有种偶像跌落神坛的幻灭感:“席神之前都在立人设吗?”
蒋聿拍拍他的肩:“你以后崇拜他不如崇拜我,至少我表里如一。”
“……滚,我死不脱粉。”焦时嘉头疼地站起来,一脸忧心地絮絮叨叨。
蒋聿端起餐盘凑近他,“你嘀咕什么呢?”
焦时嘉不甘示弱地瞅他一眼,“你给他买了一箱药,我去给他买箱安全套。”
“…………”
-
下午四点钟,城北一家咖啡店。
门口挂着的风铃被风吹得响起。
周璨下意识回头。
灰色的雨雾中,玻璃窗外,一个身穿卡其色长款风衣的女人收伞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咖啡店突兀地亮了起来,店里顾客不由自主回头看了她几眼。
周璨冲她扬了扬手,吩咐服务员可以上另一杯香草拿铁了。
应粟将雨伞放到门口的铁桶里,双手插兜走过来,坐到周璨对面,“东西带来了吗?”
“小姐,您的香草拿铁。”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
“谢谢。”
周璨从托特包里翻出一个U盘,推给她,“这是昨晚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原件。”
“电脑。”
周璨又从包里拿出笔电,给她插入U盘,将屏幕扭过去。
画面影像很清晰,从那四个珠光宝气的富婆搭讪席则,到‘逼’他喝酒,再到趁着男孩喝醉时,将手摸向他的裤子……
后面酒吧灯光变幻,画面陷入昏暗,那双手到底有没有伸进去,应粟看不清楚。
她一把合上电脑,眸色闪过周璨从未见过的寒芒,还带着几分狠戾,与……那个人如出一辙。
“这四个女人身份我都查出来了,几个上市公司老总的太太。”周璨鄙夷地冷哼了声,“挺爱玩小男孩儿的,但之前屁股都擦得很干净。”
应粟嗯了声,音调生冷如刃,“找技术人员处理一下,把席则模糊掉,视频备份发给她们老公吧。”
“……这样会不会闹大?她们要是狗急跳墙报复怎么办?”
应粟冷笑:“那就警察局见。”
“行,我去料理。”周璨收起笔电和u盘,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姐,你是在为席则出气吗?”
应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换作店里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让他平白受欺负。”
周璨又看了她几秒,不再多问,谈及正事,“我们经常合作的那个香港私人酒庄,这周要举办一场为期一周的品酒会,特意给我们发了邀请函,顺便签下下个季度的购酒协议。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排一下时间。”
应粟正在低头看手机,查看消息,指尖不小心点进了席则的朋友圈。
很意外,他朋友圈非常丰富,而且没有设置查看范围。
但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是歌曲链接分享,还有五花八门的乐队专辑推送。
她懒得往下翻,视线停留在五分钟前,他最新发的一条动态。
两张照片。
一张是木黄色的课桌,上面摆着几本翻开的乐理相关书籍,书的旁边是一板感冒灵,只占右下角一丁点位置,似乎是无意入境的。
另一张是他罕见的自拍。
从下往上非常死亡的角度,戴着帽子和口罩,下巴微敛,只露出一双冷淡又恹恹的眼睛。
他应该是举起手机随手一拍的,但这种构图也能看出少年立体的五官轮廓。
文案照旧分享的歌曲链接。
是首日文歌,括号里有中文翻译——
《念你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