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时前夫为白月光索肾，我转身掏空他百亿家产，让他悔恨终生

丁雪将离婚协议推到顾城面前时，他的白月光正打来电话。她只说了一句：“签了它，否则你和她，都会一无所有。”

顾城甚至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电话，俊朗的眉峰拧成一个川字，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

“丁雪，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三年的婚姻，他对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无趣，贪婪。当初要不是爷爷以命相逼，他绝不会娶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丁雪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曾经盛满了对他的爱意与星光，如今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顾城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烦，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扯了扯领带，语气愈发冰冷：“给你三千万，别再来烦我。”

“三千万？”丁雪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顾城的耳膜，让他很不舒服，“顾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婚前协议。离婚，你可以一分钱都不用给我。”

顾城愣住了。他确实忘了。当初为了羞辱她，他让律师拟了最苛刻的协议，她却看都没看就签了字。他以为她是蠢，现在才发现，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的钱。

那她图什么？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城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困惑。

丁雪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刚刚挂断的手机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林薇薇需要换肾，对吗？”

顾城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阴鸷无比：“你调查我？”

“我不需要调查，”丁雪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整个海城上流圈子都知道，顾大总裁为了给心上人找肾源，把市立医院的门槛都踏破了。那么，顾总，你昨天晚上找我，是想告诉我，我的肾，和她的配型成功了，对不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顾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她穿着最简单的居家服，素面朝天，可那双眼睛却像X光，把他内心最阴暗的算计剖析得一干二净。

是的，他昨晚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在他看来，丁雪爱他爱得卑微到尘埃里，只要他一句话，别说一个肾，就是要她的命，她大概都会给。

他沉默了。这沉默，就是最残忍的承认。

丁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顾城，我以前觉得你只是不爱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不是人。”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

“签了它。”她重复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保证，不出一个月，顾氏集团会从海城除名。而你的林薇薇，也别想等到任何肾源。”

“你在威胁我？”顾城怒极反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丁雪，你拿什么威胁我？就凭你那个早就破产的丁家？”

丁雪不答，只是把签好字的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她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消息进来。她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顾城。

那是一份顾氏集团的内部财务报表，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甚至还有几个他亲自操盘的、绝对保密的海外账户。

顾城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可能！这些东西，连他最信任的副总都接触不到！她是怎么弄到的？

“你……”

“我给你十秒钟考虑。”丁雪打断他，开始倒数，“十，九，八……”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城的心上。他死死地盯着丁雪，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

“三，二……”

“好！我签！”顾城猛地夺过笔，几乎是戳穿纸张般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把笔狠狠一摔，起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丁雪，你会后悔的！”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丁雪站在原地，看着那份签好的协议，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后悔？

三年来，为了这个男人，她收起所有锋芒，洗手作羹汤，活成了他最喜欢的温顺模样。她以为，只要她够努力，石头也能被捂热。

直到昨天，他为了林薇薇的肾，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她。那一刻，她心中最后一丝余温，也彻底熄灭了。

爱是铠甲，也是软肋。当爱消失时，她丁雪，就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顾太太了。

她拿出另一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是我。”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刚才的清冷，而是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与锐利，“启动‘清扫计划’。第一步，狙击顾氏集团在欧洲的所有新能源项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是，Shadow小姐。”

挂掉电话，丁雪走进衣帽间。里面挂满了顾城为她挑选的、所谓“有女人味”的长裙。她看都没看，直接拉开最里面的一个暗格。

里面，是一排排剪裁利落的西装，和几台经过顶级改装的笔记本电脑。

她换上一身黑色西装，长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戴上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锋利如刀。

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又熟悉。

这才是她，丁雪。或者说，是那个在华尔街被称为“影子之手”，能搅动全球资本市场的传奇分析师——Shadow。

三年前，她为了爱情金盆洗手，隐于市井。三年后，她亲手敲碎了这场幻梦。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顾太太丁雪。只有，Shadow。

***

顾城离开别墅后，心里那股烦躁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他觉得丁雪今天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直接去了医院。林薇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阿城，你来了。”看到他，林薇薇的眼睛立刻亮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城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想到丁雪那张冰冷的脸，心里一阵烦闷。他敷衍道：“还在想办法。”

“可是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林薇薇的眼眶红了，“阿城，我好怕。”

“别怕，有我呢。”顾城安抚着她，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丁雪那句“你根本不是人”。

他甩了甩头，将这丝异样甩出脑海。一个靠他养着的女人，能翻出什么浪花？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被她那几份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假报表唬住。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就笑不出来了。

“顾总！不好了！我们和欧洲克莱恩集团的新能源合作项目，被单方面终止了！”助理陈宇慌慌张张地闯进办公室。

“什么？”顾城猛地站起来，“终止？为什么？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克莱恩那边说，我们公司内部存在巨大的财务风险，他们信不过。而且……而且他们转头就和我们的死对头‘启明资本’签约了！”

顾氏的股价，应声而跌。

一整天，顾城都在焦头烂额地处理这件事。他动用了所有人脉去打探消息，得到的回复都惊人地一致：有一股神秘的资本力量在背后推动，对方的操盘手极其高明，专挑顾氏最薄弱的环节下手，快、准、狠！

晚上，顾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

推开门，一片漆黑，死气沉沉。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丁雪？”

无人应答。

他这才想起，他们已经离婚了。

心里，忽然空了一块。以前无论他多晚回来，这里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有热好的饭菜。他从未珍惜过，甚至觉得厌烦。可当这一切真的消失时，那份空虚，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打开灯，发现房子里所有属于丁雪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衣服，她的书，甚至连她养的那盆绿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得如此干脆，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抹去自己在这里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顾城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顾城来说，简直是地狱。

公司的危机一个接一个地爆发。先是欧洲项目，然后是南美的矿产投资，接着是国内的几个重点地产项目……全都在一夜之间，被人精准地抓住了命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顾氏集团这艘商业航母，仿佛撞上了冰山，摇摇欲坠。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顾城在会议室里咆哮，双眼布满血丝。

陈宇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报告：“顾总，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代号。”

“谁？”

“Shadow。”

顾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紧锁。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华尔街的传奇，性别不详，年龄不详，国籍不详。只知道此人出手，从无败绩，被誉为“资本的影子猎手”。

可Shadow已经销声匿迹三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偏偏对付他？他们无冤无仇！

“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们的技术部门追踪到了对方的攻击路径，手法和当年Shadow狙击‘北极星基金’时一模一样。而且……启明资本的总裁苏彦，在公开场合承认了，他们聘请了一位‘顶级顾问’。”

苏彦。顾城的死对头。

顾城一拳砸在桌子上。“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Shadow给我找出来！”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林薇薇也开始变得焦躁。顾氏出事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顾城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也是心事重重。

“阿城，公司到底怎么样了？你别瞒着我。”

“没事，一点小问题。”顾城强颜欢笑道。

“可是我听说，顾氏的股票都快跌停了……”林薇薇咬着唇，“那……那我的手术费……”

顾城的心凉了半截。他一直以为林薇薇是单纯善良的天使，不染尘埃。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关心的不是他，而是她的手术费。

他忽然想起丁雪。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他不敢想。他只知道，如果是丁雪，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候问他要钱。她只会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哪怕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城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拿丁雪和薇薇比？

他甩开杂念，安抚道：“放心，你的手术费，我一分都不会少。”

离开医院，顾城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第一次开始反思。

他和丁雪结婚三年，他给过她什么？除了一个顾太太的空名头，和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他似乎什么都没给过。他不知道她的生日，不知道她的喜好，甚至不知道她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他一直以为，她嫁给他，就是为了钱。

可离婚的时候，她一分钱都没要。

她要的，只是离开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从通讯录里删掉，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她连手机号都换了。

顾城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

丁雪，你可真够绝的。

***

一个月后。

海城国际商业峰会。

这是海城年度最盛大的商业活动，汇聚了国内外顶尖的企业家和投资人。顾城也来了，或者说，是硬着头皮来的。

如今的顾氏集团，早已不复往日风光，在连番打击下，市值蒸发了近七成，已经沦为二流企业。他来这里，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峰会的压轴环节，是特邀嘉宾的演讲。主持人用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介绍道：“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那位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欧洲新能源格局、被誉为‘资本市场女王’的传奇人物——Shadow小姐！”

全场掌声雷动。

顾城坐在角落里，对此毫无兴趣。他满脑子都是公司的烂摊子，和那个该死的、神秘的Shadow。

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一个穿着银色西装套裙的女人，缓缓走了上来。

身姿挺拔，气场全开。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淡漠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当看清那张脸时，顾城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他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丁……雪？

怎么可能是她？

那个总是穿着棉布裙子，温顺地跟在他身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怎么会是台上那个光芒万丈、让无数商界大佬仰望的Shadow？

这一定是在做梦。

可台上，丁雪已经开始演讲。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声音，但语调和内容，却陌生到让他恐惧。

她说着他听不懂的金融模型，分析着他无法理解的国际局势。她的每一个观点，都引来台下阵阵赞叹和掌声。

她和启明资本的总裁苏彦并肩而立，苏彦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

顾城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她能拿出顾氏的机密报表。

为什么她敢说让他一无所有。

为什么她离婚离得那么干脆。

原来，她根本不是他以为的菟丝花，而是一头潜伏在他身边的猛虎。不，她不是猛虎，她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他，只是她眼中一个可笑的凡人。

三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施舍，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游戏？

一股混杂着荒谬、羞耻、愤怒和……悔恨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他胸中爆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演讲结束的。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跌跌撞撞地冲向后台。

他在后台的走廊里堵住了她。

“丁雪！”他喊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丁雪停下脚步，和她身边的苏彦说了句什么，然后才缓缓转过身，看向他。

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位先生，有事吗？”

“先生？”顾城被这两个字刺得体无完肤，“丁雪！你别给我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雪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想干什么？顾总，你现在还没看明白吗？我在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属于你的一切？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顾城失控地吼道。

“你给的？”丁雪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顾城，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爷爷病危，顾氏濒临破产，是谁匿名注资了五十亿，帮你们渡过难关？”

顾城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你是不是也忘了，你上任后第一个大项目，和海外那家公司的谈判陷入僵局，是谁黑进了对方的内网，把他们的底牌发到了你的邮箱？”

“还有你那个被你视为心腹的副总，他暗中做的假账，又是谁整理成匿名文件，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

丁雪每说一句，顾城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些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能力强的“奇迹”，原来，都是她在背后为他铺路。

“我曾经以为，帮你，就是帮我们这个家。我收起我所有的骄傲和锋芒，只想做一个你身后的小女人。我以为你会看到，会感动。可我等来的，是什么？”

丁雪的目光陡然变冷，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直直插进顾城的心脏。

“是你为了林薇薇，一次又一次地忽视我、羞辱我。是你为了林薇薇，理直气壮地，想要我的一颗肾。”

“顾城，是你亲手，把我从你身边推开的。”

顾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心脏被揉碎了，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所以，现在，你满意了？”他声音颤抖地问。

“满意？”丁雪淡淡一笑，“不，这还只是个开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游戏开始了，顾总，希望你玩得开心。”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和苏彦一起离开。

苏彦经过顾城身边时，脚步微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顾先生，感谢你，把这么好的她，还给了世界。”

顾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输掉的，不只是他的公司，他的骄傲，还有一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女人。

***

从那天起，顾城疯了一样地开始找丁雪。

他去他们曾经住过的别墅，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放下所有的身段，去求苏彦。

苏彦在启明资本的顶楼办公室接待了他。

“顾总，你现在来找我，不觉得太晚了吗？”苏彦坐在真皮沙发上，气定神闲。

“苏彦，算我求你，让我见她一面。”顾城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我有话要对她说。”

“哦？”苏彦挑眉，“你想对她说什么？说你后悔了？说你爱她？顾城，你不觉得可笑吗？当你有资格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把它们给了另一个女人。现在你一无所有了，又想回头来找她？你凭什么认为，她还会站在原地等你？”

苏彦的话，字字诛心。

“我……”顾城哑口无言。

“回去吧。”苏彦下了逐客令，“她不想见你。永远。”

顾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启明资本。

他开始调查过去。他查到了三年前那笔五十亿的匿名注资，查到了那个神秘的海外邮箱IP地址，查到了所有他曾经忽略的蛛丝马迹。

证据越多，他的心就越痛。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她给的。而他，却把这份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当成了垃圾。

他想起了林薇薇。

自从顾氏出事后，林薇薇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前几天，更是直接提出了分手，说她等不起了，已经找到了新的肾源和……新的金主。

那一刻，顾城竟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麻木的悲哀。

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他开始酗酒，没日没夜地喝。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才能暂时忘记那种噬骨的悔恨。

他每天都会去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坐在丁雪曾经最喜欢待的那个飘窗上，一坐就是一天。

他仿佛能看到，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样子，看到她在他回来时，眼睛里亮起的星光……

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了。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等到了她。

丁雪是回来取一份遗落的文件的。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城。

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眼里的光彩已经完全熄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绝望。

看到她，顾城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踉踉跄跄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雪雪……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卑微的祈求。

丁雪皱眉，毫不费力地挣开了他的手。

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顾城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她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只是在他面前，她总是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模样。

又是一个谎言。不，不是谎言。是她为他做出的，又一个他从未在意的改变。

“顾先生，请你自重。”丁雪的语气冰冷得像窗外的雨。

“雪雪，别这样对我……”顾城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林薇薇已经分手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重新开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粉钻戒指。

“这是我为你拍下的‘海洋之心’，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吗？我把它送给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丁雪看着那枚戒指，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她确实喜欢过。那时候，她还是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小女孩。可现在，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顾城，”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镜子碎了，再怎么粘，都会有裂痕。更何况，我不想粘。”

“你说的那些，你犯的错，你要和谁分手，你要送我什么，都和我无关。”

“我不恨你，因为你已经不值得我浪费任何情绪。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失败的投资案例。”

失败的，投资案例。

这七个字，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顾城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彻底碾碎。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她的腿，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不要……雪雪，你别这么残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丁雪低头，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卑微如尘的男人。

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心死，不过如此。

她轻轻抬脚，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她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对了，忘了告诉你。林薇薇的新肾源，还有她新金主的钱，都是我安排的。”

“你爱她，不是吗？我成全你。我让她健健康康地，活得好好的，这样，才能让你永远记住，你为了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苏彦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静静地等在车边。看到她出来，他迎了上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为她挡住了漫天风雨。

门内，顾城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悲鸣。

他终于明白，这才是对他最残忍的惩罚。

她没有杀他，也没有让他破产流落街头。她只是拿走了她所有的爱，然后站在云端之上，冷眼看着他在自己亲手制造的地狱里，永世沉沦，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