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夜, 前男友掐着我脖子问孩子是谁的, 随后下令处理掉
发布时间:2025-08-24 18:59 浏览量:4
五年后重逢,陆衍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着眼问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我笑了,指甲嵌进他手背的皮肉里,一字一句告诉他:“一个野男人的,你满意了?”
陆衍的力道猛然收紧,空气被瞬间抽离,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他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尤静,你敢再说一遍?”
我当然不敢。我怕死。
但我笑得更灿烂了,缺氧让我的脸颊泛起诡异的红晕。“怎么?陆总还管我跟谁生孩子?”
手背传来刺痛,我的指甲被他手腕上冰冷的百达翡丽表盘硌断了。他终于松开了我,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我扶着墙壁,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酒店走廊里混杂着香水和酒精的空气。
“把他处理掉。”陆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是对他身后那个叫周助的特助说的。
处理掉?我的儿子?我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放下了五年里所有辛苦建立的尊严和体面。“陆衍,你不能动他!他跟你没关系!他是我的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熟悉的鄙夷和厌恶。“你的命?尤静,五年前你拿着我的一千万支票滚蛋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的命这么不值钱?”
一千万,对,就是一千万。五年前,他的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陆夫人,将一张支票甩在我脸上,让我带着我的“下贱”和“痴心妄想”滚出陆衍的世界。而陆衍本人,只是冷漠地站在旁边,对我说:“她给的,你就拿着。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我当时肚子里已经有了团团,才一个多月。我什么都没说,拿起支票,走了。我没要他的钱,那张支票在我离开A市的第一时间就被我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可我创立的小小服装设计公司需要一笔关键的投资,而最大的投资方,就是陆衍的盛世集团。我别无选择。
“陆衍,算我求你,”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昂贵的手工皮鞋上,“你放过我们母子,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卑微,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晚了。尤静,游戏规则,现在由我来定。”
他甩开我,带着周助扬长而去,留下我瘫软在冰冷的地毯上,浑身发抖。
我连滚带爬地回到房间,立刻给我闺蜜姜淼打电话。“淼淼,快,带团团走!陆衍发现他了!”
电话那头,姜淼的声音很冷静:“别慌,你先稳住。他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证据。你现在在哪?”
“皇庭酒店……他刚才差点掐死我。”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知道了。你听着,我现在就去你家接团团,送到我爸妈那儿去,绝对安全。你自己千万别乱,他要是再找你,你就一口咬死孩子不是他的,听见没?”
“嗯。”我胡乱地应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挂了电话,我冲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圈通红,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酒会上艳光四射的独立设计师模样。
五年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和他站在同一个牌桌上谈判。可我错了,在他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弱者。
第二天,我接到了周助的电话,通知我投资合同可以签了,但陆衍要亲自见我。
地点定在盛世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我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A市最繁华的CBD景象。五年前,我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这里给他当秘书,偷偷地爱慕着他,也曾在这扇窗前,被他拥在怀里,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如今物是人非。
陆衍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桌上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投资合同,另一份,我看不清。
“坐。”他吐出一个字。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尤总监这五年,过得不错。”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变成现在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不起。”
他的语气里全是嘲讽。我攥紧了拳头,“托陆总的福,当初那一千万,给了我启动资金。”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恶心他。
他果然脸色一沉,眼神冷得像冰。“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恩人?”
“不敢当。”我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他忽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将那份我看不清的文件甩在我面前的桌上。“看看这个。”
我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样本来源写着:陆衍,尤团团。
而最下面,鉴定结果那一栏,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亲权概率大于99.99%。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是什么时候拿到团团的样本的?我明明已经让姜淼把团团送走了!
“你……”我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家门口的垃圾桶,”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残忍,“你儿子喝过的酸奶盒。尤静,你是不是觉得我陆衍是个傻子,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用这种方式。
“现在,我们来谈谈抚养权的问题。”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恢复了那副运筹帷幄的总裁模样。“孩子,必须姓陆。”
“不可能!”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陆衍,你休想!团团是我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法律上,有。”他指了指那份鉴定报告,“尤静,跟我争,你没有胜算。无论是财力,还是社会资源,你都斗不过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净身出户,并且永远见不到他。”
这就是陆衍,永远这么残忍,永远能一刀就捅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五年前是你让我滚的!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走。”
这句话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衍,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你不知道?我刚怀孕的时候,孕吐反应那么大,你眼瞎吗?你只是不在乎罢了!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暖床的工具,我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质问让他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压抑的喘息声。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孩子,嫁给我。二,我起诉你,拿回抚养权。你自己选。”
我愣住了。嫁给他?这是什么新的羞辱方式吗?
“你做梦!”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那就法庭上见。”他下了最后通牒,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周助,送尤总监出去。”
我被“请”出了盛世集团。站在楼下,仰望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回到家,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团团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得可怕。我瘫在沙发上,给姜淼打电话。
“淼淼,他都知道了,连亲子鉴定都做好了。”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姜淼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静静,别怕。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你这五年是怎么一个人把团团拉扯大的,法官会看到的。”
“可他是陆衍……”在A市,陆衍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权势。
“陆衍怎么了?陆衍就能一手遮天吗?”姜淼愤愤不平,“当年他怎么对你的,现在还想来抢孩子,门都没有!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事情捅到媒体那里去,看谁更丢人!”
姜淼的话给了我一丝力量。对,我不能就这么认输。团团是我的全部,谁也别想抢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咨询律师。但结果并不乐观。正如陆衍所说,在绝对的财力和资源面前,我的胜算微乎其微。他能请到全国顶尖的律师天团,而我,连一个有名气的律师都很难约到。他们一听对家是陆衍,就纷纷婉拒了。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陆衍又找上了我。
这次,他直接来到了我家楼下。黑色的宾利停在老旧的小区里,显得格格不TPU。他靠在车门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神情晦暗不明。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朝我走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问。
“我不会把团团给你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尤静,你还在天真什么?你以为你能赢?”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团团在姜淼父母家的院子里玩耍,笑得很开心。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派人跟踪我们?”
“我只是想确保我儿子的安全。”他收回照片,“你住的这个地方,安保太差。还有你那个朋友家,你觉得能拦得住谁?”
赤裸裸的威胁。他在告诉我,他随时可以把团团带走。
我气得浑身发抖,“陆衍,你卑鄙!”
“为了我儿子,我可以更卑鄙。”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嫁给我,是对你们母子最好的选择。团团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会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生活。而你,尤静,你会得到陆太太这个身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梦寐以求的一切?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陆衍,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你亲手打碎了我所有的梦。”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稀罕那个‘陆太太’的身份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是那个只要你勾勾手指,就会摇着尾巴扑上来的女人?”
他眉头紧锁,似乎被我的话刺痛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是!”我情绪有些失控,“你从来没变过!你还是那么自私,那么傲慢!你以为用钱和权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想用婚姻来捆绑我,用孩子来控制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尤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和挫败,“我承认,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但现在,我想弥补。”
“弥补?”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陆衍,你最大的弥补,就是离我们母子远一点,永远不要再出现!”
说完,我不再看他,快步走进了楼道。
回到家,我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失去团团了吗?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半个月。陆衍没有再用强硬的手段逼我,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开始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渗透进我们的生活。
他会派人送来最新款的儿童玩具,进口的零食,还有各种昂贵的童装。我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第二天,又会有新的送过来。
他会查到团团的喜好,知道他喜欢看恐龙科普书,就买了一整套最全的立体绘本。知道他喜欢乐高,就送来一个限量版的千年隼模型。
这些东西,团团都很喜欢。我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见陆衍,却无法阻止这些物质的入侵。
终于有一天,姜淼看不下去了。
“静静,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看看你,都憔affold了。”她心疼地看着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团团的感受?他需要爸爸。”
“我一个人也能把他带得很好。”我嘴硬道。
“那不一样。”姜淼叹了口气,“陆衍虽然是个渣男,但他对团团的心是真的。而且,团团有先天性哮喘,需要最好的医疗条件。这一点,陆衍能给,你给不了。”
姜淼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我的心窝上。
团团的哮喘,是我心里最深的痛。他出生时早产,身体一直不太好。这几年,我带着他四处求医,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病情才算稳定下来。但医生说,这个病根治不了,只能好好养着,不能受刺激。
我沉默了。
姜淼接着说:“我知道你恨他。但为了团团,你是不是可以……试着妥协一下?”
妥协?向那个曾经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妥协?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团团的哮_TRANSLATION_and I feel like I'm not doing a very good job of it.
That night, I had a dream. In the dream, Tuantuan's asthma flared up, and he couldn't breathe, his little face turning purple. I held him, crying for help, but there was no one around. I was so scared, so helpless.
I woke up in a cold sweat.
The next day, I主动给陆衍打了电话。
“我同意你见团团。”我说。
电话那头,陆衍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才说:“好。时间地点,你定。”
我选了市里最大的儿童乐园。我想,在人多的地方,他不敢乱来。
周末,我带着团团到了约定的地方。团团第一次来这么大的游乐场,兴奋得小脸通红。
陆衍早就到了,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他站在旋转木马前,手里拿着两个甜筒,看到我们,眼睛一亮。
团团好奇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躲在我身后,小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我还没想好怎么介绍,陆衍已经蹲下身,与团团平视,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团团你好,我是……爸爸。”
“爸爸?”团团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在他的认知里,爸爸只是一个称呼,他从来没有见过实体。
陆衍将一个草莓味的甜筒递给他,“尝尝看,喜不喜欢?”
团团看看甜筒,又看看我,寻求我的同意。我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天性是无法抗拒甜食和示好的。很快,团团就接过了甜筒,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爸爸。”
那一声“爸爸”,让陆衍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我看到他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因为孩子的一声呼唤,竟有些手足无措。
那天,陆衍陪着团团玩了一整天。他抱着团团坐旋转木马,陪他开碰碰车,带他玩海洋球。他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却像个最普通的父亲一样,耐心地陪着孩子,脸上始终挂着笑。
团团玩得很开心,笑声清脆响亮。他会时不时地回头看我,确认我还在,然后又放心地投入到和陆衍的互动中去。
我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一大一小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那一刻,我的心,有些动摇。或许姜淼说得对,团团需要一个父亲。
回去的路上,团团在车上睡着了。陆衍开着车,车里很安静。
“谢谢你。”他忽然开口。
我没说话。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他看着前方的路,声音低沉,“当年的事,我无从辩解。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们母子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冷淡地说。
他沉默了。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他停好车,却没有立刻让我下车。
“团团的哮喘,我知道了。”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心疼和自责,“我已经联系了美国最好的专家团队,下周他们会飞过来给团团会诊。”
我心中一惊。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他。
“你怎么会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他没有多说,只是道,“尤静,我知道你很坚强,但这五年,你辛苦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们。”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死水一般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我承认,我累了。一个人撑着公司,一个人带大孩子,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孤独和无助。
但我不能忘掉过去的伤痛。
“陆衍,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我看着他,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眼神坚定而执着:“回不去了。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专家团队很快就到了。他们给团团做了全面的检查,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陆衍全程陪同,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上心。
看着他笨拙地学习如何使用雾化器,如何分辨不同药物的用法,我心里五味杂陈。
团团似乎也很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爸爸。陆衍会给他讲故事,陪他拼图,甚至会为了他,放下几亿的合同,只为陪他去公园放风筝。
渐渐地,我默认了他对我们生活的入侵。他开始拥有我家的钥匙,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照顾好团团,做好一桌子菜等我回来。
一切都像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我们就像一个真正的三口之家。
直到陆夫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平静。
那天,我刚下班回家,就看到她坐在我家的沙发上,雍容华贵,气场强大。她身边站着两个保镖,而陆衍,正脸色铁青地站在她面前。
看到我,陆夫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过来。“尤静,你果然是个狐狸精,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我将包放在玄关,冷冷地看着她,“陆夫人,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
“你家?”她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住在这里?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进我陆家的门!”
“妈!”陆衍低喝一声,“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你的事?”陆夫人气得发抖,指着陆衍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为了她,你连你爷爷定下的婚事都敢悔!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陆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婚事?我愣住了。
陆衍和我,谁都没有注意到,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团团的小脑袋正从门后探出来,惊恐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娶林家的女儿。”陆衍的态度很坚决,“我只要尤静和我的儿子。”
“儿子?那个野种?”陆夫人尖刻的声音划破了空气,“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就算他是,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我们陆家,绝不承认!”
“他不是野种!”我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挡在陆衍面前,直视着陆夫人,“他是你的亲孙子!你可以不承认我,但你不能侮辱他!”
“我侮辱他?”陆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有哮喘的病秧子,能给我们陆家带来什么?只会丢人现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扬起手,想也不想地就朝她脸上扇了过去。
但我的手在半空中被陆衍截住了。
“够了!”他低吼道,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母亲,最后,他做了一个让我心如死灰的决定。
他对我说:“尤静,你先带团团出去一下。”
我的心,瞬间凉透了。
在我和他母亲的争执中,他选择让我退让。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原来,什么重新开始,什么照顾我们,都是假的。在他心里,他母亲的意愿,家族的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卧室,抱起吓得瑟瑟发抖的团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我带着团团去了姜淼家。
姜淼看着我们母子俩,气得直骂:“陆衍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靠不住!还有他那个老妖婆妈,简直是心理变态!”
团团被吓坏了,一整晚都抱着我,不肯睡觉,小声地问我:“妈妈,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我抱着他,心如刀割。我宁愿自己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愿让我的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带团团离开,离开A市,离开陆衍,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第二天,我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开始着手办理出国手续。陆衍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发来的信息,我看也不看就删掉。
就在我拿到签证,准备订机票的时候,周助找到了我。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尤小姐,这是陆总让我交给你的。”
我不想接,周助却说:“你看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走,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回到家,我打开纸袋。里面不是支票,也不是什么威胁信,而是一叠厚厚的资料,还有一本日记。
日记本很旧了,是陆衍的。
我翻开日记,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记录的时间,是五年前。
“5月12日,天气晴。今天,静静答应了我的求婚。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我很开心,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5月20日,阴。爷爷病危,家族内部为了继承权斗得不可开交。二叔他们手段狠辣,甚至想用静静来威胁我。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5月25日,雨。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送她走,用最伤人的方式。只有让她彻底恨我,她才会安全。对不起,静静。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6月1日。她走了。我看着她拿着支票离开的背影,心像被挖空了一块。周助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我怎么能告诉她?告诉她我身边有多危险吗?长痛不如短痛。静静,等我。”
……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他回国后写的。
“我回来了。我摆平了所有障碍,我来接你了。可是,你在哪里?”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不是不爱我,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保护我。可他知不知道,他这种自以为是的保护,对我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伤害。
纸袋里除了日记,还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他将盛世集团20%的股份转到了团团名下。另外,还有一份文件,是陆衍和他母亲断绝关系的声明,已经经过了律师公证。
他为了我,和他母亲决裂了。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请问是尤团团的家属吗?孩子哮喘急性发作,被送到了我们医院急诊,情况很危险,请您马上过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
我疯了一样地冲向医院。我不知道团团怎么会突然发病,他明明在姜淼家待得好好的。
赶到急诊室,我看到了此生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团团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脸色青紫,呼吸微弱。而他的身边,跪着一个人,是陆衍。
陆衍的一只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另一只手,正被医生用来抽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怎么回事?”我冲过去,抓住一个护士问。
护士说:“孩子送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需要立刻输血,但是血库里匹配的稀有血型不够。这位先生是孩子的父亲,血型一样,就直接给他输血了。但是抽血量太大了,他现在也……”
我看向陆衍。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抬起头,对我虚弱地笑了笑。“别怕,团团会没事的。”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后来我才知道,是陆夫人不甘心,派人去姜淼家想把团团抢走。团团在争抢中受了惊吓,才诱发了严重的哮喘。是陆衍及时赶到,救下了团团,并用自己的车,一路闯着红灯把他送到了医院。
抢救持续了整整一夜。
我就守在急救室门口,陆衍也陪着我。他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却一直撑着,不断地安慰我。
天亮的时候,医生终于出来了。
“孩子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我腿一软,瘫倒在地。陆衍立刻将我扶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将这五年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思念,都哭了出来。
团团转到了普通病房。陆衍因为身体虚弱,也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周助送来的文件。
“公司那么多事,你还在这里?”我没好气地说。
他放下文件,对我招招手,“过来。”
我走到他床边。他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尤静,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对不起。
“当年的事,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真诚而恳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抽回了我的手。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接下来的日子,陆衍开始了他真正的“追妻火葬场”之路。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而是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
他亲自下厨,学着做我爱吃的菜,虽然一开始做得很难吃,但他一直在努力。
他会帮团团洗澡,给他讲睡前故事。团团的哮喘需要长期护理,他比我还细心,每天定时定量地给团团用药,记录他的身体状况。
他解散了盛世集团的公关部,只因为有一次公关部经理在汇报工作时,吵醒了午睡的团团。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帝王,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陪着我们母子俩,去超市购物,去公园散步。
A市的上流社会都惊呆了。人人都说,陆衍疯了。
我对他,依旧不冷不热。我接受了他对团团的好,但我无法轻易地打开自己的心扉。
转机发生在团团六岁的生日那天。
陆衍包下了整个迪士尼乐园,为团团庆生。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团团骑在陆衍的脖子上,开心地欢呼。
烟花的光芒下,陆衍转过头,看着我。
“静静,”他忽然说,“我妈……她想见见团团。”
我心里一沉。
“她不会再伤害他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急忙解释道,“她病了,很严重。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她想在走之前,看看自己的孙子。”
我沉默了。对于那个曾经那样羞辱过我的女人,我没有丝毫同情。但她毕竟是陆衍的母亲,是团团的奶奶。
我看向团团,他正一脸期盼地看着我。
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
在医院的VIP病房里,我再次见到了陆夫人。
短短几个月不见,她像是老了十几岁,曾经的雍容华贵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病容和憔悴。
看到我们,她挣扎着想坐起来。陆衍赶紧过去扶住她。
她的目光落在团团身上,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悔恨,还有一丝慈爱。
“好孩子……你过来,让奶奶看看。”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团团有些害怕,拉着我的衣角不肯上前。
我蹲下身,鼓励他:“去吧,团团,她是奶奶。”
团团犹豫地走到病床前。
陆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又缩了回去,仿佛怕弄脏了他。
“对不起……”她看着我,老泪纵横,“当年的事,是我……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样对你们……”
我没有说话。
她又看向陆衍,“阿衍,妈对不起你。妈知道,你一直怪妈……咳咳……”她激动地咳嗽起来。
陆衍帮她顺着气,眼圈也红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刻,我心里的恨,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从医院出来,我们三个人走在夕阳下。
“妈妈,奶奶是不是要死了?”团团忽然问。
“嗯。”
“她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不喜欢我了?”
孩子天真而残忍的话语,让我和陆衍都沉默了。
陆衍停下脚步,蹲下身,认真地对团团说:“团团,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妈妈,让你们受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爸爸发誓。”
说完,他又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静静,嫁给我,好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不是五年前那枚鸽子蛋,而是一枚设计简约,却很别致的戒指。我认出来,那是我刚入行时画的一张设计稿,主题是“守护”。
“我不想再等了。”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怕我等不到了。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怕你嫁给别人,怕你再也不回来了。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我不想再错过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来守护你们,好吗?”
周围有路人停下来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团团在一旁使劲地鼓掌,大声喊:“妈妈,嫁给他!嫁给他!”
我看着单膝跪在我面前的男人,这个曾经让我爱过、恨过、痛过的男人,此刻,他褪去了一身的光环和骄傲,像个最虔诚的信徒,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伸出手。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地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他站起来,一把将我和团团紧紧地拥入怀中。
“谢谢你,静静。谢谢你。”他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过去的伤痕不会轻易消失。我们的未来,也未必一帆风顺。
但看着怀里开怀大笑的儿子,和身边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我愿意再相信一次。
这一次,不是为了谁的保护,也不是为了谁的弥补。
只是为了爱,为了我们三个人,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