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礼时我踢姐一脚,惊奇的是,她从九尾红狐变成了单尾白狐(完)
发布时间:2025-07-19 17:36 浏览量:13
我嫡姐降生之时,便是青丘独一无二的九尾红狐。那等祥瑞之兆,简直世间罕见。整个青丘已历经万年,未曾再有九尾红狐现世。
她出生那日,天空流光四溢,百鸟齐齐朝拜,阿爹当时不禁感慨道:“我还以为这九尾红狐只是上古画本子里的传说呢。”
而我与嫡姐虽是同一天来到这世上,命运却是截然不同。我全身雪白如玉,比寻常的白狐还要白上几分,尾巴也仅一条而已。
或许是因为我娘亲不过是青丘街头卖糖葫芦的女狐,所以我自始至终都被嫡姐压在身下,难以抬头。
嫡母和哥哥满心满眼都是嫡姐,我只能一次次选择忍让。曾经,我因制衣立下大功,天帝有意晋升我为上仙,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可嫡姐却满心嫉妒我不用承受雷劫之苦,哭哭啼啼地跟父母哥哥诉说,非要把这恩赐抢过去不可。
我的兄长听闻后,立刻去见了天帝,甚至不惜诬陷我抢功劳。最后,嫡姐顺利成为上仙,还进入天界制衣局任职,而我却险些在诛神台上被雷劈得魂飞魄散。
后来,我与东阳帝君成亲,起初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我还以为苦日子终于到头了。谁能想到,嫡姐竟说自己爱慕东阳帝君,还得了相思病。东阳帝君居然真的求娶嫡姐,还想把我贬为妾室。
我满心郁闷,主动提出和离。可嫡姐还是不肯罢休,亲手把我推下了诸神台。临死之前,我头一回看见她畅快地笑了,她小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等我再次醒来,竟然回到了天帝要晋我为上仙的这天。此刻,我整个人泡在水里,要知道我们青丘狐族最害怕水了,只有犯了大错的小辈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
我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哥哥白铭用幻术凝结成一把刀子,朝着我的心头刺来,他又想取我的心头血了。我本能地用法术阻挡,他没能得逞。
“妹妹这就不愿意啦,怪不得我最近胸口老是闷得慌。”嫡姐白苓装作柔弱,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晕过去似的。
紧接着,白铭掐了个诀,施展出一道强大的法术朝我攻击而来。这时的我已经在水里泡了三天,我本就比其他白狐更怕水,早已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既然重生了,我绝不容许他们再拿走我一滴心头血。白苓本是青丘万年来唯一的九尾红狐,可现在却和我一样,全身雪白,只有一条尾巴。
听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洗三礼的时候,我踢了她一脚,她身上火红的毛色就褪去了,九条尾巴也只剩下一条。青丘的神医来诊断,说是我神气不正,影响了白苓,必须用我的心头血来滋养她,她才能慢慢恢复原来的模样。
从那以后,只要她身体不舒服,我就得献出我的心头血。平日里,她更是肆意欺负我。
在学堂的时候,她偷偷换掉我的书册,让我在先生面前出尽洋相;还在我的茶水里下药,害我连续三天腹泻不止。长大后,她把我迷晕,强行绑起来,差点让无赖游仙毁了我的清白。
我向嫡母告状,嫡母却只心疼白苓好好的九尾红狐被我一脚弄没了尾巴,说九尾红狐能恩泽青丘,让我多担待。
我向娘亲哭诉,娘亲也只能和我一起落泪:“都怪娘亲没本事,只是个街头卖糖葫芦的。”爹爹对家中之事不闻不问,白铭和白苓是一母同胞,自然偏心她,还帮着她一起欺负我。
上一世,仙魔大战爆发。我从小就对织羽仙术感兴趣,于是日夜钻研。偶然间灵机一动,我将羽族的残羽和盔甲结合起来,研制出了轻便的防护衣。
我把秘方献给了仙族,在仙魔大战中,仙族凭借着这防护衣以少胜多,魔族只好俯首称臣。天帝念我制衣有功,想要晋升我为上仙,还打算调我进天庭制衣局担任女官。
白苓得知此事后,哭得几乎断了气:“苓儿身子虚弱,靠着妹妹的心头血才活到现在。
如今妹妹成了上仙,且不说妹妹还愿不愿意给我心头血续命,天庭离青丘这么远,就算血送到了,我可能也已经没命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白铭听她这么说,立刻施展法术冲到天庭,对天帝说:“陛下,臣替庶妹白宁请罪。”
白铭请罪请得十分诚恳,大体意思就是我嫉妒白苓辛苦研制的制衣方法,趁她身子虚弱的时候偷走了方法,还跑来邀功。
天帝听后勃然大怒,责备我不顾姐妹情谊,罚我上诛神台,承受三十道雷刑。我只是个下神之资,差点就被雷劈死了。
我拖着满是血水的身体从诛神台爬出来,心里多么希望能有个人,哪怕是娘亲,能扶我一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对家人彻底失望了,心想上天总不会这么不公平吧,虽然得不到家人的疼爱,但说不定能有夫君的关怀。于是,我开始盼着嫁人。
后来,我嫁给了东阳帝君。帝君身份尊贵,我们婚后生活甜蜜,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没想到,白苓又来捣乱了。
她装模作样地说:“是我先爱上帝君的,我不想破坏帝君和妹妹的感情,既然今生不能成为仙侣,只愿来生……”
白苓一转头,满脸泪水,她的茶艺功夫真是炉火纯青。我本来还想看看东阳帝君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东阳帝君一脸愧疚地对我说:“阿宁,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做妾,是我对不起你。”我坚决不同意,果断提出和离。东阳帝君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白苓还是不放过我,她约我去诛神台边的银河散步。我原本以为她只是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觉得她应该已经满足了。走到银河瀑布边,四周一片死寂,她突然说:“白宁,你去死吧。”
她把我推下诛神台的时候,我看到她嘴巴动了动,那一刻,她看起来无比轻松。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了。
幸好,上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天宫的使者传来消息,说天帝要见我。白铭只好放弃强行取我心头血的想法。我被关在水牢里整整三天,娘亲都没来看过我。
现在要去天宫了,娘亲却来了。她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叮嘱我说:“你别和你姐姐争,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我浑身疼痛难忍,可娘亲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只能无奈地回答:“好。”其实我早就对家人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转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白铭见我不告而别,生气地说:“好歹也是青丘公主,怎么这么没教养。”
说着,他隔空打了我一掌,我承受不住,一下子跪了下来。他接着说:“哪有不打招呼就走的道理。”
我看着膝盖上沾满血水的衣裳,冷冷地笑道:“我这浑身是血的样子去见天帝,不知道天帝会不会觉得我们青丘不懂礼数。”
白铭哼了一声,只好让我回房间。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成青丘公主看待过呢?下人们也有样学样,在这个家里,我甚至连普通凡人的幸福三口之家都比不上。
我回到房间,拿出一根七彩翎羽交给贴身丫鬟彩云,对她说:“你把这个送到青城山去,一定要亲自送到。”我换好了衣服,因为受了惩罚,又三天没吃东西,几乎使不出仙力,走路都软绵绵的。
天帝见到我后,关切地问:“白宁公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白铭毫不掩饰对我的不屑,白了我一眼说:“她就会装柔弱。”
我有些站不稳,身体轻轻晃了几下,白铭又补充道:“陛下不用太担心,我这个妹妹,每次犯了错,就想着‘晕一晕’‘病一病’来逃避惩罚,用的次数多了,都成习惯了。欺君可是大事,家里现在不会再纵容她了。”
天帝听了,赞赏地对白铭点点头,然后有些不悦地看着我说:“你兄长说,防护衣的制衣方法是你姐姐想出来的,朕问过你母亲和婢女,她们都可以为你姐姐作证,你认罪吗?”
虽然和上一世的情况一样,但当我得知娘亲也为白苓作证时,我的心还是猛地一凉。母女之间的亲情,竟然如此淡薄。我跪下,眼神坚定地看着天帝说:“我不认!”
白铭大概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反抗,愤怒地说:“白宁!人证都在这里,你还不承认?你平日里欺负白苓妹妹也就算了,她两百岁那年夜里弹琴,引得天界的昙花都开了,你非要说是你弹的……”
明明那是我弹的琴,白苓非说是她,结果就成了她的功劳。我懒得和他争辩,直接问道:“人证都有了,那物证在哪里?”
“哥哥,算了吧!”白苓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被人搀扶着走进来。母亲穿着狐族的后服,用权杖敲了敲我的胸口说:“混账东西,看看你姐姐多懂事。”
白苓拉着母亲说:“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喜欢就给她吧。”
我胸口闷得难受,但还是挺直了身子跪着,我深深地向天帝磕了一个头,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说:“请天帝还我一个清白。”
天庭的殿上差点成了青丘家事的一场闹剧,天帝本来就觉得脸上无光。我这一磕头,正好触动了他的心弦。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天帝当场叫来慎刑司,要求他们尽快把事情查清楚,不能冤枉了有功劳的人。
我和白苓被带到了慎刑司。白苓被母亲和白铭围在中间,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东阳帝君也来了,他关切地询问白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而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身体难受极了,但还是强忍着。
主审的仙官经验丰富,他只问:“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想出的制衣方法,那就说说用了什么料子吧。”
制衣的方法很复杂,而用料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而且用料也不复杂。我自然对用料倒背如流,抢先说出了答案。白苓回答得比我晚,而且说得断断续续,根本说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白苓还是那副老样子,瞪大了眼睛,眼眶都涨红了,说:“母亲,女儿头疼得厉害。”
她用手扶住额头,假装要晕倒。母亲心疼极了,对仙官说:“大人,苓儿从小就被白宁的邪气影响,得了这种怪病,记不住事情也是常有的事。白宁吸取了苓儿的灵气,复制了她的记忆,这有什么奇怪的,可不能冤枉了苓儿。”
说着,母亲差点哭出来。白苓又捂住胸口说:“我喘不过气来,好难受。”白铭安慰她说:“别急,回去我们就喝心头血。”
然后他转头指责我:“白宁,你闹够了没有!这么点小事,非要把你姐姐气得犯病吗?”
连东阳帝君也帮腔说:“阿宁,家和万事兴,就算了吧。”我好像被他们团团围住指责,如果我不让着白苓,好像所有的错都是我的。但这次我绝不妥协。
“这制衣的方法就是我研制出来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我话音刚落,白苓就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我胸口积攒已久的闷气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就在她的巴掌落下的时候,我听到了风皇的声音:“本皇听说青丘是最和睦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我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又没合过眼,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凤族是天界的大族,地位几乎和天帝相当,在天庭也有自己的宫殿。
我小时候经常被白苓索要心头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去青丘与凤族边境的温泉山泡温泉疗伤。
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凤皇。当时我以为她是一只山鸡,就带她一起泡温泉,从此我们结下了缘分。制衣的方法也是受到了她翎羽的启发,所以她可以为我作证。
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我一直都在做噩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彩云已经守在我身边了。
她叽叽喳喳地跟我说了很多事情。我得知哥哥白铭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要接受二十道雷刑。白苓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欺君的罪名,被罚了十道雷刑,现在被关在天牢里,还没有行刑。
我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青丘,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母亲。才一天没见,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她关切地问:“阿宁,你身体好点了吗?”她并不是我的生母,我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关心我。我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她肯定有事求我。
“你和凤皇关系好,十道雷刑对苓儿来说太重了,她身子弱,受不了,你能不能去求求情……”
上一世,三十道雷刑一道一道地几乎把我的皮毛都劈干了,却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过一句话。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五百岁的时候,您罚我跪祠堂,姐姐在垫子上塞了好多针,我说疼,想换个垫子,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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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没说话,转身就走了。那时她的回答是:“垫子软得很,跪着吧。”后来我的膝盖布满了针眼,神医说,再跪半个时辰,我的腿就废了。
东阳帝君也来看我了,他气冲冲地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我说:“十道天雷,你这是要了阿苓的命啊!”哼!这明明是她自己自找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我想起上一世我挨了三十道天雷,他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便冷冷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东阳帝君痛心疾首地说:“阿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了?如果你用你的上神之位去替她抵罪,阿苓就不用受刑了。”
我怒极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出去,怒骂一声:“简直无耻至极!”
“啪——”清脆的声响过后,东阳帝君一下子愣住了,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动手打他。
我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凭什么用我的功劳,去抵她犯下的过错?”
“白宁,倘若你不愿意,本帝君便不会迎娶你。”
曾经的我,满心以为能和他成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走过漫漫岁月。
可如今想来,原来从很早之前开始,这一切就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我与东阳帝君相识在我一千岁那年。
那时的我幻化成原型,撒欢似的跑到红色的泥潭里打滚玩耍,之后不经意间溜达到了他的宫殿。
他的宫殿格外冷清,四处弥漫着一股孤寂的气息。
“这是从哪儿跑来的小红狐呀?”
后来,我陪着他一起读书、弹琴、习字、练剑,感情也在这日常的相处中逐渐升温,就此定下了情意。
再后来,他郑重其事地来到青丘提亲。
我这一生,从未被人温暖地拥抱过,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宁静时光,即便后来我们和离了,可我依然十分怀念。
此刻看着眼前的他,我只觉得一阵恶心,冷冷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东阳帝君的眼神微微动了动,带着一丝愧疚开口:“对不住,阿宁。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是曾经救过我的那只小红狐。可青丘就只有一只红狐,我才会误会。”
我别过头去,态度坚决地说:“白苓受到刑罚是她罪有应得,至于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我心里真想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去你的狗男人!谁稀罕你呀!但最终,我还是选择给彼此留了一点体面。
凤皇时常来看望我,陪我聊聊天,给我解解闷。
这些年,我身上大大小小受了不少伤,日积月累下来,仙元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损耗。
凤皇总是感慨,说我作为一个青丘公主,却混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怜。她便留我在天宫养伤,其实我心里明白,她嘴上虽然刀子嘴,但内心还是担心我回青丘会被人欺负。
听闻白铭被二十道天雷劈中,躺在床上都下不来。
白苓倒还算好一些,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拿出了青丘圣物——女娲补天石,才换来了白苓的减刑。最终,白苓仅仅只受了一道雷刑。
日子要是能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倒也不错。
可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白铭就气冲冲地冲上了天宫。
我看着他,被雷刑折磨得路都快走不稳了,却还强撑着来到我的床前,急切地说:“白宁,苓儿心口疼得厉害,你赶紧跟我去取心头血救她。”
我看着他那副自身都难保还一心护着妹妹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拒绝道:“哥哥,我自己的仙元也受损严重,实在去不了。”
他根本不顾我的反对,伸手就来拉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质问道:“她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就在这时,凤皇带着仙医赶来了,她满脸愤怒地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咱们仙界有如此邪门的秘术,居然要靠姐妹的心头血才能活命,这青丘大公主难不成是魔不成?”
仙界人才济济,医术自然比青丘的神医要高明得多。
白铭听说凤皇要带仙界的仙医去给白苓看病,立刻就不再缠着我了。
这次凤皇不仅请来了医圣,还把太上老君也一并请来了。
我看着白铭那欢喜的模样,心里不免替他感到难过,便想着提前给他提个醒:“哥哥,要是姐姐没病……”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铭就怒气冲冲地吼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忘诋毁她!”
他真是执迷不悟到了极点。
我冷哼一声,对他这种毫无原则的偏爱早就麻木了。
母亲听说医圣和太上老君要来给白苓看病,一开始是百般推辞,可这次的阵仗实在太大,父亲亲自出面迎接,她也只好乖乖站在一旁,不再吭声。
白苓更是脸色惨白如纸,吓得七魂都丢了三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没病,我没病。”
“姐姐不是总说心口痛吗?”我语气温和地问道。
两位仙医联合施展法术,检查完毕后便向我的父亲回禀:“狐王,白苓公主确实没有病。”
“白苓公主神元健康,狐王不必过于担忧。”
父亲捋了捋胡子,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倒也不是说她有病,夫人说,是宁儿神气不正,会吸取苓儿身上的神气。”
太上老君看向我,拿出一面镜子对着我照了起来。
镜子中射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直直击中我的胸口,那一刻,我的胸口仿佛裂开了一般剧痛。
突然,我周身彩光闪烁,九条尾巴撑展了身上的衣裙。
我的尾巴是鲜艳的红色。
上一世,我临死前,白苓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世间唯一的九尾红狐终于死了。”
原来,我才是那只万年难得一见的九尾红狐。
“白苓公主,可是万年才出一只的九尾红狐。”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只有母亲和白苓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太上老君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会被封印了呢。”
父亲惊喜地说道:“我们青丘竟出了两只九尾红狐?”
太上老君也很耿直,问道:“还有一只在哪里?”
“苓儿不是吗?”
太上老君拿着镜子反复照着白苓,白苓想阻拦却根本拦不住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还拿着放大镜凑近仔细查看,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怎么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单尾白狐呀。”
我与白苓是同时出生的,出身卑微的我竟是一只九尾红狐,而高贵且嫡出的白苓却只是一只单尾白狐。
母亲身为狐后,施展法术改变了这一切,封印了我九尾红狐的原身,强行给白苓造出了一个九尾红狐的假象。
我娘亲法力低微,自然察觉不到其中的玄机。
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假象终究无法长久维持。
所以,洗三的时候,便成了我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母亲精心设计了一场局,污蔑我神力不正,实际上却是用我九尾红狐的心头血来供养白苓这只没有天资的神狐。
父亲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更何况这等家丑还是当着天庭众人的面被揭穿的,实在有失体统。
父亲愤怒地一巴掌将母亲扇到桌角,他的手都气得直发抖,怒吼道:“九尾红狐乃是青丘的福瑞,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正眼瞧了我一回,柔声问道:“宁儿,你想怎么处置你母亲和你姐姐?”
“姐姐这么喜欢心头血,那就让她日日喝一碗心头血,用来供养我们青丘的神树吧。”我看向母亲,接着说,“至于母亲,我是晚辈,不该越俎代庖。”
父亲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母亲惊恐地尖叫起来。
“苓儿那么柔弱……”
母亲趴在地上,我也慢慢蹲下,轻声笑着说:“母亲,当初日日用心头血供养姐姐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的身体受得了吗?”
是啊,我根本不用刻意去处置她,就让她每天眼睁睁地看着她女儿过上我曾经经历过的日子,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白铭身上的伤还没好,看到这一幕,满眼怜惜地看着白苓,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白苓被人拉走了,母亲恋恋不舍地看着她这个心肝宝贝女儿,白铭追了几步,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父亲一门心思都放在治理青丘上,根本顾不上后院的这些琐事和孩子们的事情,在亲情方面可以说是十分凉薄。
他愿意温和地和我交流,也只是因为我是青丘百姓的福瑞,是青丘下一代的女帝。
凤皇提议道:“阿苓不妨到我那儿去住吧,青城山景色优美,很适合养伤。”
羽族向来善战,父亲或许也希望我能学习一些兵法,以便日后更好地统治青丘,便默许了这件事。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才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金银珠宝、朱钗以及绫罗绸缎,这些东西我向来都没有,就连白苓大丫鬟的吃穿用度都比我要好得多。
娘亲来送我,我看到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她温柔地帮我缕了缕头发,轻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递给我一串冰糖葫芦。
“娘亲啥也不会,就只会做这个。”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是轻声说道:“娘亲,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正要出门的时候,白铭叫住了我,我以为他又是要为白苓求情,没想到他说:“宁儿,对不起。”
我没有理会他。
在青城山上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惬意无比。然而,东阳帝君却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了。
我原本以为和他已经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可他却天天派仙童给我送东西。
衣服、首饰、奇珍异宝、绫罗绸缎……还有一封封的信。
我转手就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了凤皇。
搞得凤皇还会拉着她的小厮打赌,猜测明天东阳帝君会送什么东西,数量又是多少。
碰到山下凡人赶集的日子,我们还会一起下山把这些东西卖掉。
反正我又见不着他本人,他送就送吧,我照单全收,然后换成银钱就好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他本人居然亲自来了。
青城山顶是凤宫宫殿,所以整座青城山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阵法。
就算是修为极高的上神,如果硬闯进去,也得丢掉半条命。
我看着他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孤独地伫立在凤宫门口。
“阿宁。”
要是在上一世,听到他这么叫我,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拥住他。
可经历了这一世的种种波折,我早已不再相信人间的情爱了。我只是缓缓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一把抱住我,急切地说:“阿宁,你才是那只小红狐,对不对?就是那只救了我的小红狐?”
我轻轻推开他,神情冷漠地回答道:“没错。”
他从我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顿时欣喜若狂:“阿宁,我们成亲吧。”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东阳帝君,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嫁给你了!”
九尾红狐的心头血能够拯救万物。
东阳帝君原本是战神,常年驻守在仙魔边境。
我和他的缘分并非是从一千岁时开始的,而是早在五百岁时就已经结下了,只不过那段记忆被暂时抹去了。
五百岁那年,我被白苓欺负得很惨,一个人离家出走,还发起了高烧。
身体的本能促使我冲破了结界,恢复了九尾红狐的原身。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在仙魔边境受伤的东阳帝君。
他的伤势非常严重,而我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喂了他三天,他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后来母亲先找到了我,又重新将我封印起来,我关于这段的记忆自然也就随之消失了。
我一千岁的时候,浑身沾满了红色的泥浆,除了尾巴和小时候一样,他就认定那是我。
后来他打听到青丘只有一只九尾红狐,也就是白苓,于是又开始百般呵护白苓。
这样的男人,我要他有什么用呢?
他真的是爱我吗?
如此软弱,就像墙头草一样,随风摇摆。
东阳帝君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拒绝他,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赶忙向我道歉:“阿宁,我错了,我以为阿苓是救我的恩人。”
他双眼通红,痛苦得难以自持。
我想起上一世他要贬我为妾,迎娶白苓为妻的事情,对他狠声说道:“你根本配不上我,我白宁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
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在我和他之间设下了一道结界。
然后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青丘传来消息,白铭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大不如前。
仙魔边境又开始动荡不安起来,白铭和父亲主动请求从军作战。
这件事很快就在四海八荒传开了,凤皇得知消息后对我说:“阿宁,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赶到青丘的时候,正好看到母亲正在哭闹着:“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再认我这个娘!”
母亲一看到我,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装作要撕烂我的脸的样子:“你,都是因为你,铭儿以前可听话了……”
白铭迅速挡在我身前,拦住了母亲,然后转头问我:“宁儿,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父亲看到母亲如此疯癫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把她关了起来。
夜里,我悄悄敲响白铭的房门,晃了晃手中的酒,问道:“喝酒吗?”
我们俩坐在桃花树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宁儿,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哥哥可知道我这千年来受过的伤?白苓害我仙元受损,差点让我失了清白,还霸占了我九尾红狐的身份……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落到我身上都是实实在在的痛苦,我又怎么能轻易原谅她呢?”
白铭沉默不语。
“不过,哥哥毅然决然地从军,这份勇气和担当我很敬佩。”
说完,我一口干了杯中酒。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白铭已经出发去战场了。
白铭走后,母亲彻底疯了。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一生都专注于治理青丘,可后院却总是不得安宁,于是便把皇位禅让给了我。
我成为了青丘女帝。
白苓依旧每日用她的心头血供养青丘的圣树,我把圣树结出的桃子送到天宫,听说宫宴上众神都夸桃子美味可口。
东阳帝君也在那次宫宴上。
我成为青丘女帝的第五年,我结婚了。
我的丈夫是凤皇的三弟,他长相粉雕玉琢,容貌十分出众,而且为人刚正不阿。
一百年后,我生下了一只凤凰和一只狐狸。
有一天,我带着他们去郊外游玩,远远地看到一棵参天大树。
凤凰指着远处的人问道:“娘亲,那个人是谁呀?”
只见远处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剜取心头血。
狐狸跑过来,兴奋地大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老奶奶的手就像树皮一样粗糙。”
我只是微笑着,任由孩子们去尽情玩耍。
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