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宴会,总裁妻子当众宣布离婚后,我拿起话筒:保安,让她滚吧
发布时间:2025-07-18 01:45 浏览量:1
当小星确诊脑癌的消息传来时,沈紫怡正与季俊航在私人会所的包厢里觥筹交错。我攥紧诊断报告站在她公司楼下,玻璃幕墙映出的身影憔悴得像个落魄的提线木偶——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领带歪斜着垂在胸前,眼底布满血丝,活像舞台剧里走错场的丑角。
"立刻停止应酬来儿童医院!"第三次拨通电话时,我的声线已带着沙砾般的粗粝。话筒里传来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季俊航带着醉意的低笑:"紫怡正在谈关键项目……"话音未落就被沈紫怡抢过手机:"贺鹏昊你抽什么风?阿飞刚拿下城南地王,这种节骨眼上你添什么乱?"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腔横冲直撞,我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曲线,忽然想起昨夜小星蜷在我怀里小声问:"爸爸,妈妈是不是讨厌我了?"四岁的孩子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努力抿着嘴笑出梨涡。此刻那些泪痕仿佛烙铁,随着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在心口烙下绵密的刺痛。
主治医师递来病历本时,钢笔在"脑胶质瘤IV期"的诊断结果上划出刺目的蓝痕。"周华教授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但他的排班已经……"后面的话被穿堂风卷得七零八落,我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想起沈紫怡昨日在股东大会上的飒爽模样——墨绿色套裙裹着窈窕身段,腕间的百达翡丽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举手投足间尽显商业女王的霸气。
再次按下拨号键时,喉咙里涌出近乎嘶吼的颤音:"小星可能撑不过这个春天……"听筒里传来机场登机广播的机械女声,沈紫怡不耐烦地打断:"要死就死远点,别学那些下作手段争宠。"断线的忙音像把冰锥,将最后一丝侥幸刺得粉碎。
太平间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我抚过小星毫无血色的脸颊,记忆突然倒带回他第一次叫"爸爸"的清晨。那时他攥着我的领带咯咯直笑,沈紫怡倚在门边打趣:"你们这对活宝,倒像是亲生的。"此刻她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香奈儿套装沾满纸钱灰烬,精心描画的眼线晕成两道墨色溪流。
"求你原谅……"她死死攥住我的裤脚,指甲缝里还嵌着机场贵宾室的咖啡渍。我低头看着这个曾让我甘愿洗手作羹汤的女人,六年来每个深夜的养生粥在记忆里翻涌,她总说"公司离不开我"的借口,小星病房里永远缺席的史迪仔玩偶,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将过往的温情扎得千疮百孔。
窗外飘进几片早樱,轻轻落在小星紧闭的眼睑上。我伸手拂去花瓣,听见自己平静地说:"紫怡,我们离婚吧。"
"你听我把话说完,小星出事了,明天你必须请假,我们得立刻去医院——"
"又想用这种低劣的谎言骗我?"沈紫怡重重将筷子拍在桌面,双臂环胸露出嘲讽的笑容,"上次你和林辰串通说我食物中毒,这次连亲生儿子都拿来当筹码?"
我急切地跨前两步,声音发颤:"上次真是场误会!林辰把我的荨麻疹错判成急性中毒,这才手忙脚乱把你叫回来。可这次截然不同,小星真的病了,你是他母亲,怎能如此冷漠?"
"贺鹏昊,你还要不要脸?"她突然抓起粥碗狠狠砸向地面,飞溅的瓷片裹着滚烫粥汁溅在手腕,皮肤瞬间泛起刺痛的红痕,"连孩子生病都敢编造,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积压的怒火终于冲破理智,我扯着嗓子吼道:"你呢?谎称加班实则和季俊航厮混,真当我是傻子?"话出口的瞬间,我们同时僵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沈紫怡猛地转身,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那是商务应酬!你以为谁都像你,整天围着孩子转,毫无事业野心。"她抓起外套便朝门外走去,"要演苦情戏自己演,我明天有重要合作,没空看你耍猴戏。"
"你给我站住!"我冲过去攥住她手腕,声音发颤,"小星真的病了!医生说是先天性心脏病,必须尽快手术。你要还是他妈妈,明天就跟我去医院!"
她甩开我的手,眼底尽是冰冷的讥讽:"昨天还活蹦乱跳,今天就病危?咒自己儿子很有意思是吗?"看着她漠然转身,我终于崩溃,嘶吼声在客厅回荡:"要是小星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回应我的只有剧烈的关门声。我瘫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全家福里儿子灿烂的笑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出手机。
"林辰,能借我三百万吗?急用。"
"这么多钱?沈紫怡不管?"电话那头明显迟疑。
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沙哑:"小星需要做心脏手术,她……不肯去医院。"
"chu生!"林辰破口大骂,"你把银行卡号发我,今晚就给你凑齐。"
次日清晨,我揣着凑来的救命钱直奔儿童医院。主治医生翻看病历,镜片后的目光充满同情:"本院手术成功率五成,若能请到周教授主刀,可提升至七成。他最近在市二院坐诊,你们可以试试。"
我攥着病历本的手指发白。周教授是沈紫怡的远房表舅,去年家庭聚会时我还帮他挡过酒。可此刻……
"谢谢医生。"我木然地点头,望着ICU里插满管子的儿子,突然抓起保温盒冲向沈氏大厦。
顶楼办公室外,秘书徐莹拦住去路:"沈总交代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她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像在看什么脏东西,"贺先生,您又来演苦情戏?"
我望着玻璃幕墙倒映的自己——领带歪斜,袖口沾着粥渍,确实像极了落魄的失败者。脑海中突然闪过结婚时沈紫怡坚持要做财产公证的模样,她当时说"不想让婚姻沾染铜臭味",如今想来,不过是早为今日埋下伏笔。
我死死攥紧保温饭盒,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牙关紧咬时,后槽牙几乎要碾碎:"我找沈紫怡有急事,必须当面说。"
前台姑娘徐莹双臂环胸皱眉:"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按规矩不能放行。"
"她把我拉黑了……"我喉咙发紧,"真有急事。"
"那抱歉了。"她指尖轻叩登记簿,"沈总特意交代过,无关人员谢绝——"
"我是她法律上的丈夫!"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到底谁才是外人?"
明明是最亲密的夫妻关系,此刻却像要闯入禁地的陌生人。徐莹瞳孔微震,终于侧身让出通道。
我喉头发紧,嘴角扯出苦笑。找自己的妻子竟要经过下属盘查,这算什么道理?
沈紫怡今早说有个重要会议,我打算去休息室等她。刚到门口,却见熟悉的侧影斜倚在沙发里。
季俊航。
我僵在原地,看着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形。他垂眸说了句什么,沈紫怡便羞红着脸踮脚替他整理领带——那是我多久没见过的温柔?
人的本能反应不会说谎。我见过她爱我的样子,自然清楚此刻她眼底跳跃的光是什么。
自从季俊航回国,她的注意力便全被带走。从前的早安吻、系领带、睡前故事,统统成了奢望。哪怕我红着眼眶求她:"我们很久没好好说话了。"
她只会不耐烦地推开我:"找保姆做这些不行吗?我很忙。"
可现在对着季俊航,她怎么突然不忙了?
"贺哥来得巧。"季俊航像是刚注意到我,笑着招手,"正说尝尝你的手艺。"
沈紫怡猛地抬头,脸色骤变。她慌乱起身的模样,像被撞破秘密的小女孩。
"你来做什么?"她又换上那副冰冷的表情,仿佛出轨的是我。
我递出饭盒,指尖微微发颤。或许该示弱?为了小星,我什么都可以忍。
"趁热吃。"
她咬着下唇,一时没接。记忆突然倒带回新婚那年。她撒娇说外卖难吃,我便每天中午穿越大半个城市来送饭。同事们笑着打趣我们是"模范夫妻",谁能想到五年光阴,竟把恩爱熬成了利刃。
季俊航突然伸手接过饭盒,动作自然得扎眼:"早听说贺哥厨艺好,今天有口福了。"他夹起糖醋排骨凑到沈紫怡嘴边,"瑶瑶尝尝,还是不是高中那味?"
沈紫怡顺从地张嘴,耳尖泛红。我站在原地,像突然闯入别人家庭的局外人。
是啊,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若非季家当年举家移民,哪轮得到我娶她?
"吃完饭……"我强压着酸涩开口,"跟我去医院看小星吧。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
沈紫怡突然站起来,筷子劈头盖脸砸过来:"贺明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小星得了脑部恶性肿瘤!"我攥紧拳头,"你整日和季俊航纠缠不清,连孩子病重都不知道!"
她冷笑出声,眼底尽是讥讽:"编,接着编。不就怕我和俊航亲近吗?"
"紫怡……"季俊航假意劝阻,手掌覆上她手背轻拍。这个动作让沈紫怡彻底情绪失控,她甩开对方的手指着我:"你这种男人,我多看一眼都恶心!"
"离婚!"她突然尖叫,"现在就离!"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了小星,我可以不要尊严:"离婚可以,先让周医生给小星做手术。"
"你拿离婚威胁我?"她踩着高跟鞋逼近,香水味刺得我鼻腔发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小星要不是你儿子,我根本不会管!"
这句话像根烧红的铁签,直直捅进我心里。原来她厌恶我到连孩子都不愿多看?
季俊航还在一旁假惺惺打圆场:"贺哥也是着急……"
"你闭嘴!"沈紫怡突然转向他,语气却瞬间软化:"俊航,我们走。"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沈紫怡,你会后悔的。"
她头也不回:"后悔也轮不到你。"
保温饭盒"当啷"坠地,糖醋排骨撒了满地。我蹲下去捡,忽然想起新婚时她捧着我的脸说:"明远,我们永远不要变成那种为了钱吵架的夫妻。"
可现在,我们连吵架都懒得装了。
看到我僵立着,脸色煞白如纸,季俊航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别说他了,男人都看重面子。"他装作调解的样子,指尖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杯沿。
"他还要什么面子?"沈紫怡猛地抬高嗓音,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要面子能干出这种事?倒不如早些滚回——"
话头突然中断。我呆滞地望着她,膝盖突然失去支撑,重重砸向地面,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不爱又如何?
离婚又怎样?
这些念头在脑中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膝盖传来的钝痛沿着脊椎蔓延,却比不上心底某个角落轰然崩塌的声响。
那是对沈紫怡最后的眷恋,是我们曾以为固若金汤的幸福,此刻正随着这一跪碎作齑粉。
"我求你,陪我去趟医院看孩子。"我仰起头,望着这个曾深爱入骨的女人,声音轻得像风中残叶,"就算你不顾我,也请救救我们的孩子。"
沈紫怡脸色骤变,手指颤抖得像风中残叶。她上下打量着我,眉峰紧拧,刚要开口斥责,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瑶瑶……"季俊航突然攥住她手腕,脸色涨成暗红色,"我……哮喘发作了……"他弯腰捂着胸口,喉间发出骇人的喘鸣声。
沈紫怡瞬间慌了神,在他身上急切翻找药包:"药呢?你的急救药放哪了?"
"得去……医院……"季俊航扯着她的衣袖,脖颈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再顾不得其他,沈紫怡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我踉跄着爬起来拽住她手腕:"那小星呢?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让他自生自灭!"她猛地甩开手,指甲在我手背划出红痕,"没看见俊航快喘不过气了吗?滚开!"
我被推得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撞上餐桌。瓷质饭盒应声落地,滚烫的汤汁泼洒在羊绒地毯上,与米饭混合成污浊的泥泞。
这场景像极了我们的婚姻。起初精心挑选的餐具,如今摔得粉碎;曾经用心烹饪的佳肴,此刻只余狼藉。
我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忽然觉得筋疲力尽。这些年总以为爱能跨越所有,总相信只要彼此相守就能抵御风雨。可当对方不再愿意同行,所有的坚持都成了可笑的独角戏。
空荡的客厅里,拳头砸在玻璃茶几上的脆响格外清晰。我捂住脸,任由泪水从指缝渗出,却再没了声嘶力竭的冲动。
赶到医院时,林辰正守在小星床边。见我独自出现,他冷笑出声:"沈紫怡倒是清闲,扔下生病的孩子去当护花使者。她既然这么喜欢季俊航,当初何必嫁给你?"
我摇头不语,目光落在小星苍白的脸上。孩子睡得不安稳,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医生怎么说?"我轻声问。
林辰把检查报告甩到我胸前:"还能怎么说?这孩子命硬,各项指标都稳定。等明天最后份报告出来,立刻安排手术。"
我翻着报告,手指在"脑部占位性病变"的诊断上久久停留。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必须避免情绪波动,尽快手术。
缴费窗口前,沈紫怡和季俊航的身影闯入视线。她正俯身指着药盒,语调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这个每天三次,饭后服用……"
看见我,她眉峰立刻竖起:"阴魂不散?你跟踪我们到这儿?"
我攥紧缴费单,声音沙哑:"家里有人住院,不是跟踪。"
"你爸妈在乡下能有什么事?"她嗤笑出声,目光却落在我手里的病历上。季俊航眼神闪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别理他,我们走。"沈紫怡立刻搀住季俊航,转身时发尾扫过我手背,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我望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心底竟意外地平静。那些年吃醋、争吵、歇斯底里的情绪,此刻都成了过眼云烟。或许早该明白,当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再怎么挽留都是徒劳。
次日清晨,我站在更衣室镜子前,将衬衫领口理得一丝不苟。护工已经到位,小星手术前需要的一切都已备齐。
"爸爸……"病床上,小星突然睁开眼,小手攥住我指尖。四岁的孩子被病痛折磨得眼眶深陷,却努力扬起笑脸:"等把脑子里的小虫子抓走,我就能回家了对不对?"
我喉咙发紧,点头时镜面映出泛红的眼眶:"对,抓完虫子我们就回家。妈妈……妈妈在家等我们呢。"
这个善意的谎言让我心如刀绞。小星已经三个月没见到母亲,每次视频都会问"妈妈怎么不来陪我"。而沈紫怡,此刻大概在季俊航的病房里削苹果吧。
我俯身吻了吻小星额头,转身时听见孩子细弱的声音:"那等回家,妈妈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会的。"我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妈只是……暂时迷路了。"
走出病房,阳光刺得眼睛生疼。我摸出离婚协议书,在"抚养权归属"一栏重重划下自己的名字。这段婚姻早已千疮百孔,与其困在无爱的牢笼里,不如带着小星重新开始。
毕竟,有些离开不是认输,而是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
和小星聊了一会儿后,我转身回家。
医生告诉我小星的情况很稳定,身体素质也不错。
如果手术后癌细胞不再复发,康复的可能性超过五成。
小星才四岁,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
不管我之前做错了什么,或者触怒了哪位神明,就让上天来惩罚我吧。
只要能保住小星的生命,他还什么都不懂。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任何能听到的神明都能帮帮我。
但我的运气一直很差。
刚整理好行李,医院就打来电话,说小星突然病情加重,情况危急。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开车赶往医院。
小星躺在病床上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中闪现,让我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医生曾说过小星的病情最怕波动,这段时间我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现在他却突然发病。
这会有什么影响,会影响接下来的手术吗?
我心里七上八下,跌跌撞撞地赶到了手术室。
那里闪烁着手术中的绿光,让我感到头晕目眩。
护士急忙扶住了我。
“家属请保持冷静,小星已经被送去急救了!”
“监测仪器显示小星的心率突然波动很大,医生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抢救。”
我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手臂甚至在不自觉地抽搐。
“怎么这么突然?”
我的声音沙哑,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努力保持着理智问道。
这里的空气似乎很稀薄,每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
“您上午离开后,有个男人进了病房,之后小星就发病了。”
护工结结巴巴地向我解释。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他说是您的朋友,还报出了您的名字,我才让他进来的。”
“他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还陪小星看了会儿手机。”
我的朋友?在京城除了林辰,还有谁知道小星的事?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愣愣地思考着。
但什么也想不出来。
小星生病的时间很短,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
很快,满头大汗的医生推门而出,占据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
“请节哀,病情发展得太快,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身后,有人推着担架缓缓走出。
担架上覆盖着白色的布,那小小的身影逐渐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
我感到自己几乎站立不稳,眼睛紧缩,呼吸变得急促。
他说的节哀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的孩子小星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身不由己地颤抖着走向担架。
下面是那张我熟悉的小脸,下巴尖尖的,睫毛细长。
这是我的孩子,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怎么可能医生说他已经不在了呢。
我跪在担架旁边,不停地搓揉着小星的手,但那皮肤却越来越冷,直至完全失去了温度。
无论我怎么揉搓,依旧是一片冰凉。
毫无生气。
我的小星,那个即使生病也会安静睡觉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
就在眼前。
我想叫他的名字,但喉咙和全身的肌肉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脑海中一片混乱,紧接着,无尽的黑暗和痛苦将我吞没……
耳边最后听到的,是医生尖锐的呼喊。
“家属晕倒了,快进行急救——”
……
当我醒来时,林辰已经守在我身边。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已经尽力了,别想太多。”
“照顾好自己,你还有父母呢。”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今天早上,你来看过小星吗?”
“没有,公司加班,我先回去了。”
我移开了视线。
呆呆地想着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但我之前装了个微型摄像头。”
林辰靠近我,低声说道:“你也清楚现在的护工水平参差不齐,我怕她照顾不好小星,所以偷偷放了一个。”
我的目光集中,紧紧地盯着他,重复了一句。
“微型摄像头?”
“对啊。以防万一嘛。”
说着,林辰从床头的毛绒玩具里取出了电子眼,连接到了电脑上。
昨天出现在小星病床前的人,我们都很熟。
“这不是季俊航吗?他来干嘛?”
林辰自言自语,然后瞄了瞄我的表情,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季俊航是沈紫怡的外遇对象,他来找我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事?
我的眼睛红得像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盯着屏幕上那个英俊的男人笑着靠近小星。
“我是你的季叔叔,今天代表你妈妈来看看你。”
“你妈妈呢?她现在在我这儿休息,这几天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们可能快要离婚了,妈妈不想来看你,但我得替她尽点责任。”
男人笑着对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孩子说出了真相,并拿出手机作为证据。
“你看,妈妈笑得多灿烂。”
“小星别怪妈妈,她只是不喜欢你爸爸,连你也不喜欢。”
摄像头捕捉到了男人眼中的恶意。
他是故意的!
故意向病床上期待母爱的孩子揭露家庭的变故。
我不知道这是在炫耀还是在示威。
但孩子的哭泣声隐约传来:“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小星……会成为负担吗?”
“谁知道呢?你爸爸那么爱你,无论如何都会救你的,之前他还跪下来求人救你的命呢。”
护工从门外走进来。
季俊航顺势站起身,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紧接着,小星床边的仪器响了起来。
他被刺激得病发了。
视频最后,几个护士急忙跑来把他推到急救室……
“季俊航这个混蛋,我要找他算账!大人的事怎么能牵扯到孩子身上!”
林辰看不下去了,关掉视频就要冲出去。
我拉住了他,胸口堵得几乎要吐血,但该死的理智还是提醒了我:“就这几句话,他不会承认的。”
“沈紫怡……沈紫怡也会护着他。”
林辰不信:“她可是孩子的亲妈!我就不信沈紫怡知道小星去世的消息还能无动于衷!”
不顾我的阻止,林辰给沈紫怡打了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时不时还有催促登机的声音。
林辰的语速很快:“小星去世了你知道吗?是因为季俊航。我们现在都在医院,你现在过来,还能见小星最后一面。”
电话那头顿了顿。
接着是沈紫怡的嘲讽声:“怎么,上次骗我还没够,又想来一次?贺鹏昊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替他说话,咒孩子死,你们也不怕折寿!”
“俊航病发了,哪有时间回医院找孩子。是不是跟贺鹏昊待久了,连你都变这么蠢。”
林辰:“沈紫怡你疯了吧,孩子死了你也能说这种话。你是他亲妈!”
沈紫怡:“贺鹏昊也是他亲爸啊,要死就让贺鹏昊去看他,别找我。”
“我要送俊航去国外治疗,没空跟你扯,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说完,沈紫怡挂了电话,应该是陪季俊航登机了。
我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苍白绝望。
不是为了沈紫怡。
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小星那么乖巧听话,本该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快快乐乐地长大。
是我没照顾好他,是我跟沈紫怡拖拖拉拉不愿离婚,也是我纵容沈紫怡引狼入室。
唯独……害惨了小星。
想到这里,我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林辰慌忙过来抓住我的手:“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你的错!”
“沈紫怡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我反手抓住林辰的手臂,脸色灰败中透着疯狂:“林辰,你帮我一个忙。”
“我一定要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一周后,我为小星举行了告别仪式。
沈紫怡身在海外,换了张新手机卡,至今还不晓得小星已经离世。
在告别仪式上,我站在最前头,心神不宁地凝视着供桌上的骨灰盒,仿佛失了魂。
内心仿佛被挖去一角,连站立都显得摇摇欲坠。
七天过去了,我依旧无法接受小星已经离开的事实。
家中的一切依旧保持着原样。
身后的宾客们窃窃私语,声音渐渐传入我的耳中。
“连告别仪式都是他一个人主持,沈总去哪儿了?”
“肯定是去找季明非了,那才是她的真爱。这个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
“确实,沈总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这位不过是个乡下的吃软饭的,根本配不上她。”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听说平时特别听话懂事。”
没错,小星是出了名的听话。
在医院里,护士们都说,小星是里面最坚强的孩子。
哪怕每天都要打针无数次,哪怕他会本能地退缩。
但他知道这些护士阿姨都是为了他好,小星每次都会抬头对他们笑着说谢谢。
可这么好的孩子,连五岁的生日都没能熬过去。
或许,这就是我非要挽回这段婚姻的代价……
身后的宾客络绎不绝。
直到最后,沈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瑶瑶和小星吗?这就是你的照顾方式?”
林辰从旁边冲出来挡住她:“你怎么可以打人呢,再说如果不是沈紫怡那个奸夫去了医院,小星会发病吗?”
“满嘴胡言!瑶瑶当初可是死心塌地要嫁给他,怎么可能轻易出轨!”
贵妇人目光一闪,理所当然地冷笑。
她平时就看不起我,如果没有沈紫怡,我连沈家的门槛都踏不进。
“我早就看出你没本事,也就瑶瑶念着什么真爱,当初非要和你在一起。”
“就算她真的出轨了,也是你无能。”
“我可提前告诉你了,你们要是离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沈母趾高气扬地说完,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荒谬又可笑。
明明努力维系婚姻,努力保护小星,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我在心中苦笑,其实沈母真的想多了。
早在结婚前我和沈紫怡就做了财产公证,就算真的离婚,我也是一无所有。
沈紫怡什么损失都没有,还能和季俊航双宿双飞。
只有我,被人指着鼻子骂吃软饭的,被沈紫怡羞辱,最后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这就是我在这场婚姻中,唯一得到的东西。
突然,林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个电话,犹豫不决地对我说。
“有人看到沈紫怡今天回国了,那些富二代要在那里给他们办个欢迎宴。”
他们指的是沈紫怡和季俊航的富二代圈子,我向来融不进去。
或者说,是他们那个圈子一直看不起我。
今天来参加告别仪式的,都是我这边的朋友和几个小合作商。
那些富二代们一直瞧不起我这个下等人,等沈紫怡出轨后,对我更加鄙视,连带着也不关心小星的情况。
我的孩子在这里孤零零地躺着,亲生母亲却为了别的男人办什么欢迎宴。
沈紫怡,她怎么敢这么做?
我转身拿起车钥匙就要走。
林辰拦住了我:“你要去哪儿?”
我冷笑:“他们要办欢迎宴,我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一路驰骋,车子终于抵达了酒店。
还没等车停稳,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喧哗声。
“你们这对恋人,从高中时代一直走到现在,算算也有十年了吧。”
“对啊,如果不是季家生意转向海外,说不定当年和紫怡结婚的就是季少了。”
“现在季少一回国,沈总就立刻举办了欢迎宴。这待遇,看来好事将近。”
“来一个拥抱,来一个拥抱!”
再也听不下去,我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的气氛热烈极了。
沈紫怡面带羞涩,正被推着和季俊航拥抱。
台下的观众都在看热闹。
我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沈紫怡皱眉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几乎笑出声,手里拿着从葬礼上带来的花,走到沈紫怡身边。
“听说你们今天回国,我来参加欢迎宴,祝贺你们两位,终于修成正果。”
沈紫怡皱眉道:“你别阴阳怪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季俊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别这么说,贺哥来了我们当然欢迎。”
他走上前,站在沈紫怡旁边。
我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
底下有人嘲讽地看着我:“紫怡不喜欢你,你来有什么用,怎么,连舔狗都舔到这儿来了。”
“一身穷酸相,来看人还带什么假花。”
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那人,把手里的花递给他看:“这不是假花。”
“这是从小星葬礼的花圈上摘下来的,空手来不合适,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个礼物最合适。我摘了花圈上最大的几朵,好看吗?”
全场哗然。
平时高高在上的二代们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沈紫怡被我激怒,指着我大声吼道:“贺鹏昊,你要疯到什么时候!给我滚!”
她几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花,狠狠地扔在地上,气得胸口不住地喘息。
季俊航急忙挡在沈紫怡前面,苦口婆心地劝我:“贺哥你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啊。”
“怪不得瑶瑶平时不爱回家,你这样无理取闹,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他总是擅长装好人,尤其是在沈紫怡身边。
但无论是小星还是沈紫怡,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他。
如果不是季俊航,小星绝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
他是杀人凶手!
还有脸站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我盯着季俊航,眼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疯狂:“出国那天,你去医院找了小星,导致他病发。”
季俊航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反倒是沈紫怡张嘴讥讽:“贺鹏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个疯狗,见人就咬!”
“我真不知道,当年我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种货色。”
“俊航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要发疯你就给我滚,别逼我让保安来赶你出去!”
胸口的怒气越来越沉重,重到我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保持表面的镇定。
杀人凶手就站在我眼前。
妻子却坚定地站在他前面保护他。
周围的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这就是他们的圈子,这就是豪门。
我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在全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抓起旁边的香槟瓶子,猛地砸在季俊航头上。
“咔嚓”一声,季俊航尖叫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贺鹏昊!!”
尖锐的女声随即响起。
沈紫怡像对待宿敌一样对我拳打脚踢。
“你疯了吗?俊航身体弱,你还敢对他动手!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你现在就是疯了,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快报警,让警察把他关起来!”
被几个富二代按住,我嘲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为小星感到不值,也为自己感到不值。
瞧,沈紫怡也会急得不顾形象。
季俊航受了点小伤,她就急得连平时的从容都不要了。
可怜我的小星,即使死了,妈妈都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
我盯着季俊航头上的血迹,脸上露出了纯粹的满足。
如果不是那些富二代动作快,我真想杀了他。
看到我笑得疯狂,沈紫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指着我又打又骂,周围却没有人阻止。
警察很快就到了。
事情闹大了,连沈母都被惊动了。
……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民警敲了敲桌子,让我们开口。
沈紫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故意伤害人!”
我冷笑:“我伤害谁了?我只是在为孩子讨个公道。”
沈紫怡:“讨什么公道!你就是在无理取闹!”
“贺鹏昊,这次我一定要和你离婚,你就是个疯子。”
听到离婚这个词,我没什么感觉。
倒是旁边的沈母皱了皱眉头。
看出了事情的复杂性,两个民警站在我身边:“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对着沈紫怡露出讽刺的笑容。
她不是不相信吗?
那我就在这警局里,一点一点地跟她说清楚。
“一年前季俊航回国,这位女士,就是我妻子,她出轨了,刚才那一幕是他们回国的欢迎宴会。”
“同时,我们的儿子上周去世了。”
“无论我怎么求沈紫怡,她都不肯救我们的儿子,活生生地让我们的儿子去世。”
“还有那个受伤的人,临走前特意去医院刺激我儿子,把他激到病发。他是杀人凶手。”
说完后,全场一片寂静。
我随手把林辰留下的视频递给警察,然后对着脸色苍白的沈紫怡嘲讽道:“你不是说要离婚吗?那就离吧!”
“小星的骨灰我要带走!跟着你这样的妈妈,小星在地下都睡不安稳。”
沈紫怡盯着我,试图在我脸上找到撒谎的迹象。
但是没有。
我太冷静了。
她有些外强中干:“你敢在警局胡说八道,贺鹏昊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旁边的富二代们表情各异。
只有沈母,眼神闪烁,突然拉住沈紫怡:“在警局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瑶瑶,我们回家商量!”
“凭什么!他把俊航伤成那样,我必须告他。”
“妈,你也看见了,贺鹏昊已经疯了,我跟他过不下去了。”
“那也不能在这闹!”沈母严厉地说。
但警察阻止了她。
一个女警走进来,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中间的警察。
看着沈紫怡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沈梵星确实在一周前因脑癌复发去世。”
“视频也是真的,发病前,季俊航确实去找过他。”
沈紫怡的面庞突然失去了血色。
她先前的自信满满和雄辩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神色开始变得慌乱,匆匆瞥了我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你说的沈梵星是谁?你提到沈梵星上周……得了脑癌?”
女警迈步上前,展示手机中的死亡证明:“你的儿子沈梵星,一周前因脑癌去世,你竟然一无所知?”
“不可能,如果小星真的病了,怎么会没人告诉我!”
我冷笑一声:“就算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沈紫怡凝视着我,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无力。
确实,我已经跟她说过无数次了。
但她总是忙于工作。
或者忙着和季俊航混在一起。
就是抽不出时间,陪我去医院看望儿子。
她盯着女警的手机屏幕,仿佛害怕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死亡证明上的白纸黑字和警察的话是不可能造假的。
小星,真的已经不在了。
而她作为母亲,直到现在才得知。
她嘴唇颤抖着,转过身,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母。
对方闭上眼睛,似乎在叹息,点了点头。
沈紫怡仿佛突然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涌出了苦涩的泪水。
“我……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她哭得真心实意,身体颤抖。
在场的二代们看着这一幕,表情变得复杂。
他们对沈紫怡和季俊航的婚外情乐见其成,但对自己儿子如此狠心,多少有些超出了他们的底线。
我看着满脸绝望的沈紫怡,只觉得荒谬至极:“你在装什么?”
“对儿子见死不救的不就是你吗?”
“沈紫怡,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沈紫怡突然眼睛充血地站了起来:“我不同意!”
自那日起,我们双方握手言和。
不过,这更像是季俊航和沈紫怡自知理亏,不敢再追究。
由于现场目击者众多,季俊航伤害儿童和沈紫怡出轨已婚男子的消息迅速传开。
新成立的公司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冲击,已经失去了几个项目。
季俊航刚从国外回来,启动资金和人脉都是沈紫怡提供的。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立刻向沈紫怡求助,希望她能伸出援手。
但这一次,沈紫怡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知是因为季俊航牵连了她,还是真的心疼小星。
总之,沈紫怡为了季俊航抛家弃子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我让林辰把现场的照片上传到了网络,顺便推了几个热点。
尽管沈氏集团及时采取了措施,这件事还是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连沈氏集团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
沈紫怡最近被几个股东骂得狗血淋头。
连沈母都特意发表声明,说季俊航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网上的传言都是虚假的。
之前她不知道沈紫怡帮了季俊航那么多,还以为季俊航是个有为青年,所以对他礼遇有加。
现在意识到季家早已破产,季俊航不过是依靠沈紫怡的空架子,自然不愿再帮助他。
她不愿理会季俊航,季俊航却天天往沈氏集团跑。
双方的争执让网民看足了笑话。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觉得他们这是自相残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沈紫怡不知怎的,突然搬回家,还给我带了一把宝马17的车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客厅,抬头问她。
沈紫怡有些尴尬地把车钥匙放在桌上。
“你不是说过喜欢吗?送给你。”
一年前季俊航还没回国,我随口说过,这车性能不错,适合一家人春游。
但现在小星都不在了,她却把车带了回来。
我抬眼看向沈紫怡,心里一片平静。
没有爱慕,没有嫉妒。
只剩下厌烦。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你拿回去吧。”
说完我就要转身回书房。
从警局回来后我就提出了离婚,但沈紫怡一直不同意。
我得联系律师,看看怎么走法律程序。
起身离开时,沈紫怡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别这样,我骂过季俊航了,小星的事……我们都不想的。”
“这个你收下,我会弥补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