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偷我项链去炫耀,我让她赔了10倍的钱,因为那是限量版
发布时间:2025-07-13 03:39 浏览量:1
我永远记得孙琪琪发现我家那条项链时,眼睛里迸发出的那种光。
那种混杂着嫉妒、贪婪和势在必得的光。
当时我只当她是真心欣赏。
毕竟,她是我掏心掏肺,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闺蜜。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光,可以照亮对方前行的路。
直到我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戴着我失踪的项链,在奢华的派对上笑靥如花。
那一刻,我心里的光,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燃起来的熊熊大火。
孙琪琪,你不知道吧?
你偷走的,不仅仅是一条项链。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是我最珍贵的念想。
更是法国珠宝大师安托万·杜波依斯全球限量五十件的收官之作——“星夜低语”。
你以为它价值几万?
不。
它值一套房。
而你,将为你的贪婪和背叛,付出十倍的代价。
01
我和孙琪琪认识于微末。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拖着一个行李箱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在一家小公司当实习生,拿着微薄的薪水,住着四面漏风的隔断间。
孙琪琪是我的同事,比我早来半年,算是我的前辈。
她人长得漂亮,嘴也甜,很会来事儿,是办公室里的“团宠”。
而我,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像个透明人。
是孙琪琪主动向我伸出了手。
她会在我被老员工刁难时,不着痕迹地帮我解围;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给我带一份热腾騰的关东煮;会在我生病时,跑几条街给我买药。
她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把她当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唯一的亲人。
我的工资卡密码她知道,我家钥匙她有一把,我所有的心事,都只对她一个人说。
我们一起窝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敷着最便宜的面膜,畅想着未来。
她说:“悦悦,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就去环游世界!”
我说:“好,到时候我给你当摄影师,把你拍得美美的。”
她说:“悦悦,你就是太老实了,容易吃亏,以后我保护你!”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能有这样一个闺蜜,是我三生有幸。
我从未怀疑过她。
即便是后来,我因为工作能力出色,被提拔为部门主管,薪水翻了几番,而她还在原地踏步时,我也从未设防。
我甚至主动提出,让她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租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只收她原来单间一半的房租。
她抱着我,哭着说:“悦悦,你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她眼里的感激或许有,但更多的,恐怕是已经开始扭曲的嫉妒。
那条项链,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外婆是民国时期的名媛,家境优渥,品味极好。这条项链是她当年在法国留学时,一位尚未成名的年轻设计师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外婆去世前,把项链交给我,她说:“悦悦,外婆没什么能留给你,这条链子你收好,它很特别,以后你会懂的。”
它由铂金打造,链身纤细,吊坠是一颗由无数细碎钻石拼接成的六芒星,在光线下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我一直把它珍藏在首饰盒最底层,只有在参加重要场合时才会佩戴。
孙琪琪见过一次。
那是我参加公司年会,我穿了一条黑色的小礼裙,配上这条项链,惊艳了全场。
她当时就抓着我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脖子,呼吸都有些急促。
“天啊,悦悦!你这条项链太美了!是什么牌子的?一定很贵吧?”
我笑了笑,按照外婆的嘱咐,轻描淡写地说:“不是什么大牌子,就是一个小众设计师的作品,不值钱的,就是个念想。”
我能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但那份贪婪,却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扎了根。
后来有一次,她撒娇说想借去戴戴,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撑撑场面。
我当时有些犹豫,毕竟是外婆的遗物。
但看着她那张写满“拜托拜托”的脸,我心软了。
我想,只是戴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她戴着项链去了婚礼,回来后对它赞不绝口,说所有人都夸好看,问她是什么牌子的。
她还项链的时候,我仔细检查过,完好无损,也就放下了心。
我万万没想到,那一次的“借”,只是她的一次试探。
她在试探我的底线,也在为她后来的偷窃,寻找机会。
一个月后,我因为一个紧急项目,要去外地出差半个月。
走之前,我特意检查了门窗,把贵重物品都锁进了保险柜。
唯独那个首饰盒,因为觉得孙琪琪在家,应该很安全,就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
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我把一只狼当成了看家犬。
等我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我的宝贝项链。
打开首饰盒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
里面空空如也。
那条“星夜低语”,不见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检查其他财物,却发现除了项链,什么都没少。
我冲出房间,看到孙琪琪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
“琪琪!我的项链不见了!家里是不是进贼了?我们快报警!”我声音都在发抖。
孙琪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担忧所取代。
她立刻站起来,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你别急,我们先找找,是不是你放错地方了?”
她的演技太好了。
好到我当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们把整个家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地毯都掀起来了,还是一无所踪。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那不只是一条项链,那是我对外婆所有的思念啊。
孙琪琪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都怪我,悦悦,你出差的时候我太大意了,有时候晚上出去玩,门窗都没检查就走了。肯定是那个时候被贼盯上了。”
“你别哭了,不就是一条项令吗?丢了就丢了,我以后赚钱给你买条更漂亮的!比你那条好看一百倍!”
她的话,像是一剂镇定剂,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是啊,她也一样难过,一样自责。
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报警的事,也被她劝阻了。
她说:“悦悦,咱们这小区安保一般,监控也是坏的,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什么。万一让房东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把我们赶出去。反正也没丢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就当破财消灾了,好不好?”
我当时六神无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更重要的是,我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是她偷了我的项令。
我宁愿相信,是来了一个只偷项链的、品味独特的雅贼。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孙琪琪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关心和体贴。
她给我煲汤,给我讲笑话,拉着我逛街看电影。
她说:“悦悦,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一个死物,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值得。”
我渐渐地,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我甚至有些庆幸,虽然丢了珍贵的项链,但我还有一个这么好的闺蜜。
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02
如果不是那张照片,我可能会被她蒙在鼓里一辈子。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闲来无事,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
指尖划过,一张九宫格照片让我呼吸一滞。
是孙琪琪发的。
定位是一家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顶级私人会所。
照片里的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笑得自信又张扬。
她配的文字是:“感谢亲爱的带我见世面,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我皱了皱眉。
她什么时候交了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以她的收入,根本不可能进入这种级别的场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里,戴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
那熟悉的六芒星吊坠,那独特的铂金链身……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世界上相似的项链那么多,一定是巧合。
我颤抖着手,将照片放大,再放大。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度,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眼睛里。
就是它。
是我的“星夜低语”。
我不会认错的。
我戴了那么多次,抚摸了那么多次,那上面的每一丝纹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在那颗六芒星吊坠的背面,有一个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瑕疵,是外婆不小心磕碰到的。
我把照片放大到极限,虽然模糊,但我依然能辨认出,那个位置,有一个微小的暗点。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原来,所谓的失窃,所谓的雅贼,都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原来,那个抱着我,安慰我,让我“别为死物伤心”的人,就是偷走我“死物”的贼。
原来,我掏心掏肺对待的闺蜜,一直在我背后,对我捅刀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冰冷的愤怒,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那些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她对我的“好”,此刻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都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讽刺。
她在我被欺负时解围,是不是为了让我对她产生依赖?
她在我加班时送饭,是不是为了让我对她放下戒心?
她劝我不要报警,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她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所有善良和仗义,都是伪装!
她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随意利用的傻子!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好想立刻冲到她面前,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问问她,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但我没有。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冷。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冲动是魔鬼。
我现在冲过去质问她,她只会矢口否认。
没有证据,我能把她怎么样?
她可以反咬一口,说我是嫉妒她交了有钱男友,故意找茬。
以她的口才和演技,说不定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最后被动的就是我。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项链,这是我外婆的遗物,是无价之宝。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偷窃,这是对我最深沉的背叛。
孙琪琪,你不是喜欢演戏吗?
好。
那我就陪你演下去。
我要让你在你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
我要让你知道,我林悦,不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
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孙琪琪的微信对话框,像往常一样,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过去。
然后,我打下了一行字:“琪琪,在干嘛呢?你朋友圈发的派对好高级啊!你脖子上的项链真好看,新买的吗?跟你之前借我那条有点像哦。”
我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一次试探。
我要看看,她会怎么回复。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孙琪琪回复了,是一段语音。
我点开,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呀,悦悦,你说那条啊?是我男朋友送的啦!他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说是某个设计师的限量款呢,可贵了!你那条不是丢了吗?怎么?你怀疑我啊?我可买不起你那种高仿货哦,我这条可是有证书的。”
高仿货?
有证书?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她不仅偷了我的东西,还要反过来羞辱我,说我戴的是高仿?
好。
好得很。
孙琪琪,你给我等着。
我关掉手机,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复仇的计划,在我的脑海里,开始一点点成型。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我依然和孙琪琪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聊八卦。
她在我面前,也依旧是那个体贴入微的好闺蜜。
她会给我带新开的奶茶店的招牌奶茶,会和我吐槽公司里新来的奇葩同事,甚至还会装作不经意地问我:“悦悦,你那条项链还没找到啊?哎,真是可惜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挤出失落的表情:“是啊,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看着她那副假惺惺的同情模样,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但我忍住了。
我要让她彻底放松警惕。
暗地里,我的复仇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一步,确认项链的真实价值。
外婆只说它很特别,但我并不知道它到底特别在哪里,价值几何。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位设计师朋友——安托万·杜波依斯。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我在网上搜索了很久,才在一个非常专业的法国艺术论坛里,找到了关于他的一些零星信息。
安托万·杜-波依斯,上世纪中期法国一位极富才华但性格孤僻的珠宝设计师。
他一生追求极致的艺术,从不与商业品牌合作,所有作品均为手工打造,且数量极少。
他的作品从不公开发售,只赠予他认可的挚友和缪斯。
因此,他在大众视野里几乎没有知名度,但在顶级的收藏圈里,却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的每一件作品,都被誉为“可以佩戴的诗歌”,在拍卖会上屡创天价。
而我外婆留给我的这条“星夜低语”,正是他四十岁那年,宣布封山前的最后系列作品,全球仅有五十件。
每一件的六芒星吊坠背后,都刻有独一无二的编号。
看到这里,我激动得手都抖了。
原来,我一直戴在身上的,竟然是这样一件艺术珍品。
而孙琪琪,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把它当成了一件可以用来炫耀的普通奢侈品。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一颗多大的炸弹。
我立刻按照论坛上提供的联系方式,尝试联系杜波依斯大师的工作室。
幸运的是,工作室虽然早已关闭,但他的后人为了整理和保护他的作品,设立了一个小型的基金会。
我用蹩脚的翻译软件,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详细描述了项链的样式、材质,以及我外婆和大师的渊源,并附上了我以前佩戴项链时拍下的高清照片。
我恳请他们,能否为我提供一份关于这条项令的官方证明和价值评估。
发送邮件后,是漫长的等待。
那几天,我度日如年。
我一边要和孙琪琪虚与委蛇,一边要时刻关注着邮箱。
孙琪琪最近愈发春风得意。
她那个所谓的“有钱男友”,似乎对她出手非常阔绰。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高档餐厅,买各种名牌包包和衣服,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
她在我面前炫耀的时候,总会带上一句:“悦悦,等我以后发达了,也给你买这些!”
仿佛是在施舍我一样。
她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贬低我。
“悦悦,你这件衣服穿了好几年了吧?该换换了,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
“悦悦,你怎么还在用这个牌子的护肤品啊?太廉价了,对皮肤不好。”
“悦悦,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安于现状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要懂得投资自己,抓住机会往上爬。”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只有冷笑。
她以为她攀上了高枝,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所炫耀的一切,在我眼里,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她更不知道,一张能将她打入地狱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终于,在一个深夜,我收到了来自法国的回信。
看到发件人是“Dubois Legacy Foundation”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我颤抖着点开邮件,里面是两份PDF文件。
一份是《“星夜低语”系列作品官方认证函》。
上面详细记录了这条项链的设计理念、材质工艺,最重要的是,在文件末尾,有一个清晰的编号:SN-37/50。
另一份是《资产价值评估报告》。
由欧洲最权威的艺术品评估机构出具,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星夜低语’系列(编号SN-37/50),当前市场估值约为:二十五万欧元。”
二十五万欧元!
按照当时的汇率,折合人民币,将近两百万!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一直知道它很珍贵,却没想到,它竟然珍贵到了这个地步。
这不是一套房,这简直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而孙琪琪,竟然戴着一个价值两百万的项链,到处招摇,还大言不惭地说是男朋友送的“限量款”。
她男朋友得有钱到什么地步,才能随手送出这种级别的礼物?
我敢肯定,她在撒谎。
她那个所谓的“有钱男友”,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被她蒙在鼓里。
愤怒和激动过后,我迅速冷静下来。
现在,人证(我自己)、物证(孙琪琪戴着项链的照片)、书证(官方认证和估价报告),我全部都掌握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需要一个舞台。
一个足够华丽,足够公开,能让她身败名裂,无处遁形的舞台。
我将那两份文件,仔仔细细地打印了三份,一份放在家里,一份放在办公室,一份随身携带。
我看着那份价值两百万的评估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孙琪琪,你喜欢炫耀是吧?
你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是吧?
好。
我就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
我要让你在最高处,摔得粉身碎骨。
04
机会很快就来了。
就在我拿到所有证据的第三天,孙琪琪兴高采烈地向我宣布,她下周六要举办一个生日派对。
“悦悦,我这次生日可要大办一场!”她晃着我的胳膊,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得意,“我男朋友包下了‘云顶’的露台餐厅,为我庆生!到时候会来很多他的朋友,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一定要来给我撑场面啊!”
“云顶”餐厅。
那可是本市最顶级的法式餐厅,位于CBD最高建筑的顶楼,人均消费高得吓人,普通人连预定都预定不到。
看来她那个“男朋友”,确实有点实力。
但这正合我意。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舞台吗?
在她的主场,当着她所有想炫耀的人的面,亲手撕下她的画皮。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就觉得无比快意。
“当然要去!”我立刻挤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琪琪你太厉害了!男朋友对你真好!我一定到场,给你送上最大的祝福!”
孙琪琪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可得穿漂亮点啊,别给我丢人。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我男朋友的朋友们,说不定你也能钓个金龟婿呢!”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谢你琪琪!你对我真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为这场“鸿门宴”做准备。
我没有去买什么昂贵的新礼服,而是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设计简约,但质感极佳的白色连衣裙。
这条裙子,能最大程度地衬托出那条“星夜低语”的美,而不会喧宾夺主。
当然,项链现在在孙琪琪的脖子上。
但这不重要。
很快,它就会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边。
我甚至还去精心挑选了一份生日礼物——一个包装精美的空盒子。
我觉得,这份“礼物”,和她的为人,简直是绝配。
我还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通过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咨询了相关的法律问题。
朋友告诉我,盗窃价值两百万的财物,属于“数额特别巨大”,一旦定罪,至少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拿着这条法律条文,心里有了底。
我并不想真的把她送进监狱,毕竟相识一场。
但这个,将是我谈判桌上,最有利的筹码。
派对那天,我特意晚到了一会儿。
当我走进“云顶”的露台餐厅时,派对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悠扬的爵士乐在空中回荡,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谈笑风生。
而全场的焦点,无疑是今晚的“公主”——孙琪琪。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抹胸长裙,妆容精致,神采飞扬。
而她的脖子上,赫然戴着那条“星夜低语”。
在餐厅璀璨的灯光下,那颗六芒星吊坠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将她整个人都衬托得无比高贵。
她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像个女王一样,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琪琪,你这条项链太美了!是‘卡地亚’的新款吗?”一个名媛模样的女人羡慕地问。
孙琪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不是呢,这是我男朋友特意从法国给我定制的,设计师是安托万·杜波依斯,你们可能没听过,是一个很小众但很厉害的大师。”
我差点笑出声来。
她竟然还知道设计师的名字!
看来为了圆这个谎,她也下了一番功夫。
只可惜,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哇!定制款啊!那一定很贵吧?”
“是啊,琪琪你男朋友对你太好了!真羡慕你!”
赞美声此起彼伏。
孙琪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看到了我,立刻朝我招了招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悦悦,你来啦!快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穿着简单的白裙,和这里奢华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孙琪琪拉着我的手,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闺蜜,林悦。我们可是从小职员一起奋斗过来的,感情最好了!”
她嘴上说着“最好”,眼里的轻蔑却藏都藏不住。
她把我叫过来,无非就是想用我的平凡,来反衬她的高贵。
一个打扮得体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应该就是孙琪琪的“男朋友”了。
男人叫高博文,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副总,看起来三十多岁,温文尔雅。
他看到孙琪琪脖子上的项链,眼神里满是爱意:“琪琪,你今天真美,这条项链很配你。”
孙琪琪娇羞地一笑:“谢谢亲爱的,我很喜欢。”
高博文转向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孙琪琪立刻挽住他的胳膊,炫耀道:“博文,我跟你说,悦悦以前也有一条跟这个很像的项链,可惜弄丢了。不过她那条是仿的啦,不像我这条,可是你花了好多心思才给我弄到的正品。”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同情又带点嘲笑的目光看着我。
一个穿着仿品,一个戴着正品。
一个黯淡无光,一个众星捧月。
这对比,实在是太鲜明,太残忍了。
孙琪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要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狠狠地踩上一脚。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然而,她没有在我脸上看到预想中的难堪和窘迫。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时机,到了。
我轻轻地挣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人群的中央。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孙琪琪的脸上。
“琪琪,”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你说我那条是仿的,你这条是正品。那你知不知道,这条项链,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孙琪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当众反问她。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嗤笑一声:“当然知道了,不是叫‘星夜’吗?我男朋友告诉我的。”
我摇了摇头,笑了。
“不全对。”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它的全名,叫做‘星夜低语’,是法国珠宝大师安托万·杜波依斯,纪念他逝去的爱人,所创作的封山之作。”
“全球,限量五十件。”
“每一件的背后,都刻有独一无二的编号。”
“而你脖子上戴的这一条……”
我的声音陡然变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她。
“……编号是SN-37,是我外婆的遗物。”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俩。
悠扬的爵士乐,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整个露台餐厅,死一般的寂静。
孙琪琪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就像一个被人当场戳穿了谎言的小偷。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上的项链,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尖锐地叫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林悦,你是不是疯了!你就是嫉妒我,故意在这里捣乱!”
高博文也皱起了眉头,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上前一步将孙琪琪护在身后,沉声对我说:“这位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今天是琪琪的生日,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你立刻离开!”
看着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胡说?”我看着孙琪琪,眼神怜悯得像在看一个可悲的跳蚤,“那你敢不敢,把你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让大家看看,它的背面,是不是刻着‘SN-37’这几个字?”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孙琪琪的眼神躲闪,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博文,快把她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别急着赶我走啊,”我慢悠悠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抽了出来,“我这里,刚好有几样东西,想请大家看一看。”
第一张,是我佩戴“星夜低语”时拍下的高清照片,照片上,项链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第二张,是杜波依斯基金会出具的官方认证函,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项链的信息和那个独一无二的编号——SN-37/50。
而第三张……
我将那份由权威机构出具的,写着“估值二十五万欧元”的资产评估报告,高高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
“孙琪琪,你不是说,我那条是高仿吗?”
“那你来告诉我,一个价值近两百万人民币的高仿,长什么样?”
就在这时,餐厅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位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经理的人,正领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向我们这边走来……
05
警察的出现,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
整个派对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宾客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孙琪琪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她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高博文及时扶住。
“警察……怎么会有警察……”她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眼神里的恐惧已经满溢出来。
高博文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他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扶着摇摇欲坠的孙琪琪,厉声质问我:“是你报的警?”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平静地摇了摇头:“高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报警。”
然后,我转向那位餐厅经理,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经理的脸上挂着职业但疏离的微笑,他先是向在场的宾客们鞠躬致歉,随后才开口解释:“各位尊贵的客人,非常抱歉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我们接到高博文先生的预定,得知今晚会展出一件价值不菲的珠宝。出于安保考虑,我们特意加强了安保措施,并按照惯例,邀请了辖区的警官先生前来备案和巡查,以确保珠宝和各位客人的安全。这只是例行公事,请大家不要惊慌。”
原来如此。
我心里了然,随即浮现出一丝讥讽。
孙琪琪和高博文,为了炫耀这条项链,竟然还主动通知了餐厅,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他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条项链的“贵重”。
真是……自己挖好了坑,等着我来埋。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孙琪琪听到经理的解释,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依旧惨白。
而高博文,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原来是这样,辛苦经理了。大家放心,只是一点小误会,派对继续。”
他试图掌控局面,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这位小姐,我不管你和琪琪有什么恩怨,但今天是我为她办的生日派对。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拿着你的东西,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以为,用威胁就能让我退缩?
太天真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到现在,还坚定地认为,我是来无理取闹的。
他还在维护着他身边那个,把他耍得团团转的小偷。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直接看向那两名刚刚了解完情况,正准备离开的警察。
“警察先生,请等一下。”
我的声音清亮,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两名警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我。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要报案。”
“我怀疑这位孙琪琪小姐,在一个月前,盗窃了我一件价值近两百万人民币的私人财物。”
“而被盗的财物,就是她此刻戴在脖子上的这条项链。”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私人恩怨的八卦,那么现在,就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层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孙琪琪之间来回扫射。
高博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我竟然敢当着警察的面,把事情捅出来!
这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你……你血口喷人!”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
而孙琪琪,在听到“报案”和“两百万”这两个词之后,彻底崩溃了。
她尖叫一声,死死地抓住高博文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我没有!博文,你相信我!她是在污蔑我!这条项链是你送给我的!是你送给我的啊!”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试图让高博文为她作证。
然而,高博文的脸上,却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不是傻子。
我拿出的那些文件,看起来并不像是伪造的。
尤其是那份专业的评估报告,和那句“价值近两百万”。
他虽然有钱,但还没到随手就送出两百万项链的地步。
他当初买这条项链,是通过一个在法国做奢侈品代购的朋友。
那个朋友告诉他,这是安托万·杜波依斯大师的遗作,费了很大劲才弄到手,价格是二十万人民币。
他当时觉得,花二十万买一条既有逼格又讨女友欢心的项链,很值。
可现在,我却说它值两百万?
这中间,差了整整十倍!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心中升起。
到底是谁在说谎?
警察显然更相信证据。
年长的警察走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地接过了我手中的文件,仔细地翻阅起来。
另一位年轻的警察,则走到了孙琪琪和高博文面前,公事公办地说道:“两位,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孙小姐,请你把项链摘下来,我们需要核对上面的编号。”
“不!我不摘!”
孙琪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后退,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脖子。
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怕核对编号?
周围的宾客们,也看出了端倪。
他们看向孙琪琪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羡慕,变成了怀疑和鄙夷。
“天啊,不会是真的吧?偷了人家两百万的项链?”
“看她那反应,八九不离十了。”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她挺清纯的,没想到……”
“高总这下可栽了,找了这么个女朋友。”
那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针,扎在孙琪琪和高博文的身上。
高博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被人当众围观。
他看着怀里瑟瑟发抖,还在不停否认的孙琪琪,眼神里的爱意和温柔,正在一点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审视,是怀疑,是冰冷的愤怒。
他猛地抓住孙琪琪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琪琪,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条项链,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06
面对高博文的厉声质问,孙琪琪彻底慌了神。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像复读机一样,反复重复着那句苍白无力的辩解。
“是你送我的……博文,就是你送我的啊!你忘了吗?”
她试图用他们之间的“爱情”,来绑架高博文,让他继续为自己站台。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高博文是一个商人,一个精明的投资者。
他或许会为爱情一掷千金,但他绝不会容忍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和利用。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公开场合。
他看着孙琪琪那张梨花带雨,写满谎言的脸,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仿佛在跟什么肮脏的东西划清界限。
“我送你的?”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我送你的,是花二十万买来的。而她手里的评估报告,写的是两百万!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中间的一百八十万,去哪了?”
孙琪琪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另一边,年长的警察已经看完了我提供的所有文件。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孙琪琪,语气不容置喙。
“孙小姐,根据林小姐提供的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涉嫌盗窃。现在,请你立刻把项链交出来,配合我们进行物证鉴定。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四个字,像四座大山,彻底压垮了孙琪琪的心理防线。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再挣扎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在众人鄙夷、同情、看好戏的目光中,她颤抖着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脖子上那条她曾引以为傲的项链。
当那条“星夜低语”离开她皮肤的一瞬间,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光环,瞬间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回了那个来自小地方,一无所有的孙琪琪。
年轻的警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项链,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地查看吊坠的背面。
整个餐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几秒钟后,年轻警察抬起头,对他的同事,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点了点头。
“报告,吊坠背面,确实刻有‘SN-37’的字样,与认证文件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尘埃落定。
真相大白。
孙琪琪的谎言,被无情地戳穿。
她盗窃的事实,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天啊!真的是她偷的!”
“太不要脸了!偷了朋友的东西还反过来炫耀!”
“还说人家是高仿,结果自己才是戴着赃物的小偷!”
“高总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一句句尖刻的议论,像无数把刀子,将孙琪琪凌迟。
她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呜咽。
而高博文,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是铁青,是震怒,是被人愚弄到极致的屈辱。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尽了。
他花钱为女友办生日派对,结果办成了一场“盗窃案认领大会”。
他引以为傲的女友,是个满口谎言,人品低劣的小偷。
他送出的“昂贵礼物”,要么是赃物,要么就是个被人坑了的笑话。
他一步步走到瘫倒在地的孙琪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
“孙琪琪,”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完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对着在场的所有宾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抱歉了各位,今天的派对,到此结束。让大家看笑话了。”
然后,他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是非之地。
他甚至没有再看孙琪琪一眼。
昔日的恩爱甜蜜,此刻都化作了最讽刺的笑话。
孙琪琪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博文!你别走!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但高博文,没有回头。
树倒猢狲散。
随着高博文的离场,那些所谓的“朋友”和“名流”,也纷纷作鸟兽散,走之前,还不忘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转眼间,原本热闹非凡的露台餐厅,只剩下了狼藉的杯盘,和几个不知所措的侍者。
哦,还有我,警察,以及瘫在地上,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孙琪琪。
真是,一场好戏。
07
警察公事公办地对孙琪琪进行了询问和记录。
面对白纸黑字的证据和铁一般的事实,孙琪琪再也无法狡辩。
她哭着承认了所有的一切。
承认了她是如何在一次次“借戴”中,摸清了我存放项链的习惯。
承认了她是如何趁我出差,用我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偷走了项链。
承认了她是如何欺骗高博文,说这条项链是她家里祖传的,只是因为手头紧才想低价出手,从高博文那里骗了二十万。
承认了她是如何用这二十万,包装自己,打入所谓的“上流社会”。
她一边哭,一边说,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她的虚荣和嫉妒。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悦悦,我看到你升职加薪,搬进了那么好的公寓,我真的好嫉妒……我觉得我们明明是一起来的,凭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好……”
“我看到那条项链,我真的太喜欢了……我做梦都想拥有它……我就想着,先拿来戴戴,等我有钱了,再偷偷给你放回去……”
“我没想到它那么值钱……我真的不知道……悦悦,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闺蜜了?”
她爬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脚踝,被我嫌恶地躲开了。
最好的闺蜜?
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四个字的?
我看着她现在这副痛哭流涕,卑微如尘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曾经真的把她当成生命里的一道光。
可她,却亲手把这道光给掐灭了,还想把我推入更深的黑暗。
原谅?
凭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的哭求,而是转向了做完笔录的警察。
“警察先生,关于这件事,我希望能和我这位‘前闺蜜’,私下和解。”
警察愣了一下,旁边的孙琪琪也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大概以为,我一定会把她送进监狱。
年长的警察提醒我:“林小姐,你要想清楚。这件案子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一旦进入司法程序,就不是你们想和解就能和解的了。”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我希望,能在立案之前,解决这件事。”
我看向孙琪琪,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孙琪琪,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不用坐牢的机会。”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不住地点头:“你说!你说!只要不坐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那二十万,你要一分不少地还给高博文。那是你骗来的钱,你不配拥有。”
孙琪琪的脸白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二十万,她早就挥霍得差不多了,要还上,她得扒掉一层皮。
但这和坐牢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我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这条项链,你既然那么喜欢,又戴着它风光了这么久。那我就‘卖’给你。”
孙琪琪愣住了:“卖……卖给我?”
她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冷冷地看着她:“对,卖给你。你也看到了,它的估值是两百万。我也不多要,就按照它的估值来。”
“两……两百万?!”孙琪-琪失声尖叫起来,“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在通知你。我给你三天时间,凑齐这两百万。三天后,钱到我账上,我就去警局销案,说项链是我自愿借给你,只是朋友间的一点误会。如果我看不到钱……”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把最残忍的话,砸向她。
“……那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盗窃价值两百万的财物,够你在里面待上十年了。你可以用你未来十年最宝贵的青春,来衡量一下,这两百万,到底值不值。”
孙琪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十年。
她今年二十六岁,如果真的进去十年,出来的时候,就三十六岁了。
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她更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哦,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恶意的嘲讽,“我突然改主意了。我觉得两百万,太便宜你了。”
“毕竟,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而且,你还对它进行了‘深度体验’和‘公开展示’,这些,都应该算在附加价值里。”
“所以,价格嘛……就翻十倍吧。”
“十……十倍?”孙琪琪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劈了叉。
我看着她那副快要昏厥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不对。
我算错了。
我摇了摇头,纠正道:“说错了,不是翻十倍。是按照它原始购入价的十倍。我查过了,高博文买它花了二十万。十倍,正好是两百万。”
“孙琪琪,我要你赔我十倍的钱,让你为你的贪婪和背叛,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个价格,很公平,不是吗?”
我就是在玩弄她。
用她最在乎的钱,来惩罚她,折磨她。
我要让她知道,她偷走的,是她这辈子都偿还不起的东西。
孙琪琪彻底崩溃了。
她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但她的眼泪,再也换不来我一丝一毫的同情。
从她偷走项链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就已经恩断义绝。
08
接下来的三天,对孙琪琪来说,是地狱般的煎熬。
而对我,则是漫长的等待。
我搬出了我们合租的公寓,住进了酒店。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虚伪的脸,不想再呼吸那片留有她气息的空气。
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哭着求我,求我放过她,求我少要一点钱。
她说她知道错了,她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我。
她说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辈子的积蓄都没有两百万,我这是在逼他们全家去死。
她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抵不过一条项链吗?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到了第三天下午,也就是我给出的最后期限。
我的手机银行,收到了一条转账提醒。
到账金额:二百万元整。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我没有任何喜悦。
我知道,这笔钱,一定是她父母卖掉了房子,或者借遍了所有亲戚才凑齐的。
孙琪琪的家庭,被她亲手毁了。
但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收到钱后,我履行了我的承诺。
我给警察局打了电话,销了案。
我的说辞,和之前说好的一样:这是一场朋友间的误会,项链是我自愿借给她的,现在我们已经私下和解。
警察虽然心存疑虑,但既然我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追究。
一场可能掀起巨大波澜的盗窃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我按了下去。
我没有把项链真的“卖”给孙琪琪。
这条“星夜低语”,在警方那边走完流程后,就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它擦拭得干干净净,重新放回了那个丝绒首饰盒里。
物归原主,尘埃落定。
我和孙琪琪的故事,也到此结束。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听说,她还了高博文那二十万后,就从公司辞职,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回了老家。
她在公司的那些“光辉事迹”,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她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那个曾经众星捧月,骄傲得像个公主的孙琪琪,彻底消失了。
而我,在拿到那笔“赔偿款”后,也从原来的公司辞了职。
我用这笔钱,没有去买房买车,也没有去环游世界。
我成立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一间小小的,专注于原创珠宝设计的工作室。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从小就喜欢看外婆那些精美的首饰,喜欢听她讲每一件首饰背后的故事。
我大学学的,也是珠宝设计。
只是毕业后,为了生计,不得不放弃了梦想,找了一份看似体面,却磨灭热情的工作。
是这条“星夜低语”,是孙琪琪的背叛,阴差阳错地,让我重新找回了最初的梦想。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它关上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我的工作室,开在一条安静的老街上。
店面不大,装修得很温馨。
我把外婆留给我的那些首饰,都当成了非卖品,陈列在最显眼的位置。
尤其是那条“星夜低语”。
它被我放在正中央的玻璃展柜里,下面标注着它的名字和故事。
它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珍藏,而是一件承载着历史和情感的艺术品。
很多客人都会被它吸引,驻足观赏,听我讲述它的来历。
我的设计,也延续了外婆和杜波依斯大师的理念——每一件珠宝,都应该有它自己的灵魂和故事。
我从不追逐潮流,只做自己喜欢的,有温度的设计。
没想到,这种独特的风格,反而吸引了一批真正懂得欣赏的客户。
我的生意,渐渐地,步入了正轨。
我每天都很忙碌,画设计稿,挑选宝石,和工匠沟通,接待客人。
虽然累,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
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内向怯懦的林悦了。
我靠着自己的双手,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更广阔的世界。
孙琪琪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我脑海里出现过了。
她就像我人生旅途中,不小心踩到的一块烂泥,虽然恶心,但洗干净鞋子,继续往前走,也就忘了。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
09
那天下午,工作室没什么客人,我正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画着新的设计稿。
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我头也没抬,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没有回应。
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孙琪琪。
她就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我。
大概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她变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神采飞扬,浑身名牌的“公主”,也不是那个崩溃绝望,卑微如尘的“小偷”。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素面朝天,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在脑后。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眼神里,是散不去的疲惫和黯淡。
岁月和生活的重压,在她身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我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相望,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和干涩。
“我……我是路过这里,看到这家店,觉得风格很像你,就……就进来看看。”
她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笨拙。
我没有戳穿她。
我知道,她一定是特意来找我的。
我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孙琪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局促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孩子。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她“噗通”一声,毫无征兆地,对着我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上前,想要扶她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她却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悦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就是……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一年多,我过得生不如死。我爸妈为了给我还那笔钱,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房子,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住。我爸因为这个事,气得中了风,现在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我妈要照顾他,还要出去打零工……”
“我回到老家,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事,他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小偷,是骗子。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去餐厅洗盘子……”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指控我的样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悦悦……”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看着她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我不是圣人。
听到她的下场这么惨,我心里,是有一丝快意的。
这是她咎由T自取,是她应得的报应。
但同时,看着这个曾经和我分享过同一碗泡面,在深夜里畅聊过梦想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是唏嘘,是感慨,也是一种彻底的释然。
我没有再扶她。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哭够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然后,我才缓缓开口。
“孙琪琪,你起来吧。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继续说道:“你最对不起的,是你的父母。是他们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却用这种方式,回报他们。”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你的前程和人生。”
“至于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从你偷走项链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两清了。你用你的名声,你的家庭,你的未来,偿还了你欠我的东西。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我的话,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她的面前。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不多,你拿着,给你父亲看病吧。”
孙琪琪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个信封,拼命地摇头。
“不,我不能要……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这不是给你的。”我打断了她,“这是我作为一个陌生人,对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一点微不足道的人道主义关怀。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收下,然后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们的人生,早就在不同的轨道上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把信封塞进她的手里,然后转身,回到了我的座位上,重新拿起了我的画笔。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压抑的,带着无尽悔恨的啜泣声。
再然后,是风铃清脆的声响。
她走了。
我握着画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画纸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我抬手抹了抹脸,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流泪了。
这滴眼泪,不是为她,也不是为我。
是为了我们那段,曾经真实存在过,如今却早已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10
孙琪琪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的生活,也彻底恢复了平静。
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好,我设计的珠宝,开始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
甚至有几家知名的时尚杂志,都来采访过我。
他们都对那条陈列在C位的“星夜低语”很感兴趣,问我为什么不卖。
我总是笑着回答:“因为它是我的起点,也是我的灯塔。它提醒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提醒我,永远不要因为贪婪和嫉妒,迷失了自己。”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他是一位大学的历史教授,温文尔雅,博学多识。
他不在乎我赚多少钱,也不在乎我有多大的名气。
他喜欢的,是那个在午后阳光下,安安静静画着设计稿的我。
他会给我讲很多有趣的历史故事,会陪我逛遍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寻找设计的灵感。
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是那种,纯粹的,欣赏和爱慕的光。
和孙琪琪那种混杂着嫉妒和贪婪的光,完全不同。
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向我求婚了。
没有盛大的派对,没有昂贵的钻戒。
他只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在我最喜欢的那片海边,单膝跪地,拿出了一枚他亲手用贝壳打磨的戒指。
他说:“悦悦,我没有两百万的项链,只有一颗爱你的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笑着流下了眼泪。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外婆说那条项链很“特别”,到底是什么意思。
它的价值,不在于那二十五万欧元,不在于那全球限量的五十件。
而在于,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贪婪与善良,照出了友情的脆弱与珍贵。
它让我经历了一场最痛的背叛,也让我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它让我失去了我曾经以为的“全部”,却也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那场关于项链的复仇,我赢了。
我让她赔了十倍的钱,让她身败名裂,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最爽的结局。
但现在我才发现,真正的“爽”,不是看到仇人过得有多惨。
而是,当她还在过去的泥潭里挣扎时,你早已放下过去,大步向前,活得比任何时候都精彩,都幸福。
这,才是对她,也是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最高级的复仇。
阳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我的身上。
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独一无二的贝壳戒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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