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年救下裴砚修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嫁入裴家

发布时间:2025-07-11 19:17  浏览量:1

宋栀年救下裴砚修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嫁入裴家。

可她却在结婚纪念日时跳河自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这里是两个亿,拿着钱,赶紧离开裴砚修。”

宋栀年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贵妇人,没有伸手接过那张银行卡。

为什么要给她钱?裴砚修又是谁?

“你明明知道裴砚修和慕澄才是互相喜欢,为什么还要用救命之情来要挟裴砚修娶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何苦为难他,又葬送了自己的婚姻?”

“就算你要死要活的,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何必呢?算妈求你,拿着钱离开裴砚修,就当是回报这些年我们的养育之恩,好吗,爸妈相信你不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对吧?”

宋栀年终于从姜母的话里了解到自己的身世。

在连自己都养不活的那年,宋栀年在一条肮脏的小巷里捡到了被仇人追杀到奄奄一息的裴砚修。

后来她因为成绩优异,又从小无父无母,被姜家收养作为养女。

姜家和裴家往来越发密切,也就是在这时,裴砚修喜欢上了她的姐姐姜慕澄。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用救命之恩逼迫裴砚修娶她为妻,否则就要曝光他忘恩负义。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

裴砚修厌恶她,并不常回家,反而整天和姜慕澄呆在一起,带姜慕澄环球旅游,独留她留守空房。

在一次次冷暴力中,她最终接受不了,想要跳河自杀,却被路过的人救起捡回一条命。

听上去,好像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为什么一去回忆起和裴砚修有关的一切,她的心脏就这么疼,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疼的要喘不过气来。

她压下内心强烈的不适感,挤出一个笑容:

“好,我会跟他离婚的,一个月之后,我就拿着两个亿离开。”

听到她的承诺,姜家父母心里的大石才落下。

他们又恢复成和蔼的样子,甚至让人送点补品过来。

宋栀年手里握着一碗鸡汤,热腾腾的,她的心里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她想了想,才明白为什么心里没有任何实感,只觉得悲哀。

她的养父母用她的婚姻作为筹码要挟她,从始至终没有替她着想过。

就连她结婚五年的丈夫,在得知她自杀后,也没来看过她一眼。

无父无母,无人疼爱,就这样孤零零的活在世上,难免觉得可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两个亿,可以追求一个更好的生活。

裴砚修、离婚……

宋栀年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几个词,却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跟裴砚修有关的一切好像都被屏蔽掉了。

她缓缓站起来,换了身衣服,缴费出院。

宋栀年没有打车回姜家或者裴家,反而到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去了裴氏。

“哎,夫人,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宋栀年刚坐电梯上到总裁办公室,一个秘书就慌慌张张地将她拦下。

为什么不能进去?

她难道不是总裁夫人吗?

宋栀年没有理会她,直接推门进去。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裴砚修怀里抱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女孩,他耐心地低着头给女孩剥葡萄,亲手喂进她嘴里。

听到响声,裴砚修和宋栀年四目相对,不禁微微皱眉,眼底的柔情瞬间褪去,被无尽的冰冷和厌恶所覆盖。

“不是和你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我的办公室。”

宋栀年没有避讳他的眼神,反而直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连进你办公室的权利都没有?”

闻言,姜慕澄的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刺痛,趴在裴砚修怀里扯了扯他的衣角,楚楚可怜地开口:

“是我不应该来的,砚修,你也别凶妹妹了,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却还是对你心生爱慕,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我也没办法遏制……”

说着说着,姜慕澄的眼角泛起泪花。

宋栀年的目光这才落在姜慕澄身上。

看来这就是她的好姐姐,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不过她已经不想参合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既然裴砚修想要自由,那她就给。

宋栀年慢慢走到两人面前,见到她面无表情地走来,姜慕澄立刻尖叫一声,往裴砚修怀里躲去,声泪俱下地求饶。

“妹妹,我和砚修是真心相爱的,你打我就算了,不要伤害砚修……”

裴砚修面色一冷,搂着姜慕澄的手猛然用力几分,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

“当着我的面,你还敢再打慕澄?”

可是宋栀年却没有任何要跟姜慕澄撕逼的意思。

她平静地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递到裴砚修面前。

“裴总,签字吧。”裴砚修微微皱眉,扫了她一眼,伸手直接在上面签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你不看一眼内容?”

“不需要,你拿来签字的东西,不是车子就是房子那些俗物。”

裴砚修直接将文件合上,丢回到宋栀年的怀里。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宋栀年心脏莫名颤抖了一下,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弧度。

裴砚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多了几分嘲讽。

“你想方设法嫁给我不就为了钱?难道你这份文件还能是离婚协议?”

宋栀年身体一顿,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没听见裴砚修的嘲讽,一点伤心难过暴怒的神色都没有。

“裴总说的对,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这些俗物。”

“还得谢谢裴总大方,送我这份礼物。”

说罢,宋栀年拿着文件直接转身离开,看都没看男人怀里的姜慕澄一眼。

姜慕澄脸色一僵,眼底一丝恶毒,很快又掩盖了过去。

“砚修,你说妹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用管她,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裴砚修安慰般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哄道。

“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跟她离婚之后,就风风光光娶你为妻。”

……

离开了裴氏,宋栀年拿着离婚协议来到民政局,顺利办理了业务。

只需要度过一个月离婚冷静期,等离婚证发下来之后,她就真的解脱了。

宋栀年只是想起刚刚两人搂抱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恶心,心脏又止不住的疼痛,眼眶微微湿润,不知道是因为在潜意识里对裴砚修还有爱,还是为自己感到不值得。

她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备注为“江叔”的司机。

宋栀年拨通了江叔的电话,麻烦他来民政局接自己回家。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宋栀年面前,她拉开后座的位置上车。

“江叔,麻烦你了,这大热天的还要来接我回家。”

江叔一愣,透过后视镜看了宋栀年许久,才最终确认她真是夫人。

“不麻烦不麻烦,还是我要说声抱歉,让您等了那么久。”

宋栀年看出来江叔有点怕她,轻柔地问:

“江叔,你不用那么拘谨,我这段时间身体生了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你能跟我讲讲你对我的印象吗?”

江叔愣了一会,看着宋栀年认真的神色,才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

“夫人您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下人们都在背后骂你,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吃了太多苦了,刚进裴家的时候,您很有礼貌,性格也很温柔,但自从裴少冷落你之后,你的性子变得敏感多疑,也容易生气……”

说到这里时,江叔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宋栀年的神情,发现她没有任何的不虞,随后才继续往下说。

“你是一个名牌大学出生的大学生,嫁给裴少之后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绘画,洗手作羹汤,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家庭主妇。”

“早些年您还会玩赛车,我还有幸看过你的比赛,当时您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现在想想,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江叔有些慨叹。

五年了,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宋栀年听着这些话,垂眸没有回应。

车子停在家门口,江叔和她一起走进门。

她对房子的布局还有一个朦胧的印象,只记得玄关位置应该有一幅风景画才对。

“江叔,挂在这里的那幅画呢?”

宋栀年下意识问出声。

“被裴少丢掉了,他不喜欢您的把自己的作品挂在家里。”

宋栀年瞬间觉得心脏被捅穿了个洞。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和江叔道谢后,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很干净,但所有日用品都只有一个人的份量。

一双拖鞋、一个枕头、衣柜里只有她的衣服……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她这段婚姻名存实亡。

宋栀年垂下眼,失落蔓延上心头。

可她说不不清是因为什么。

裴砚修不爱她,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爱是无法培养起来的东西,不爱就是不爱,无法改变,如果时间可以培养爱意,那他们会爱上任何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但她为他做出的改变,努力学着去做一个好妻子,难道裴砚修一点都看不到吗?

哪怕只是演戏,给予她一些温情都不可以吗?

他就这么恨她,哪怕她曾经救过他一条命,也能用冷暴力把她逼成一个跳河自尽的疯子。

宋栀年扫视着这个房间,忽然间看见抽屉半开,里面有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笔记本。

鬼使神差之下,她拿出来,翻开一页一页的看。

是这五年来,裴砚修不在身边时,她写下的笔记。

【xxxx年3月5日,晴。

今天裴砚修还是没有回家,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有说他去哪了,但我知道他现在陪在姜慕澄身边,他们可能在夏威夷的海边度假,又或者在瑞士滑雪,说不羡慕是假的。】

【xxxx年3月10日,小雨。

今天裴砚修回来了。我给他熬好了鸡汤,他却一口没喝。他看见了我的稿子,嘲笑姜家这些年白白供养我读书了,连最基本的水准都达不到,可他忘记了,为了学着怎么给他熬好一碗鸡汤,我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

每翻开一页,宋栀年的手就多颤抖多一分。

翻了几页之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前面写过的纸张全部撕下来丢进垃圾桶。

随后在新的一页重新写下笔记:

【今天是我失忆的第一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裴砚修离婚。】 宋栀年不懂,自己明明是个有理想、有生活、有脾气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了一个男人,踏入婚姻的坟墓,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不过好在她还年轻,还有大把机会回头。

人们老说女人会为了爱做出惊天动地的蠢事。

这话不假。

但这样的蠢事,她只做一次。

趁着裴砚修还没回家,宋栀年把家里跟他有关的一切,全部都丢掉了。

床头柜上两人的合照,为了备孕提前买好的婴儿衣服,还有他们从前去度假带回来的纪念品。

全部打包丢到门口。

她打算开始自己的环球旅行,第一站就是瑞士,又买了一张一个月后前往瑞士的单程票。

等做完这些,宋栀年就接到了裴砚修的电话。

“家宴,现在过来。”

一句冷冰冰的话,没有称谓,没有温情。

但宋栀年也没计较,拉开衣柜,找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穿上。

她不知道裴家老宅在哪,所以想给江叔打个电话送她去。

点开屏幕时,手指一滑,不小心点开了聊天软件。

她翻开了一下这五年来和裴砚修的所有聊天记录,好像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询问。

【回来吃饭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西兰花炒牛肉。】

【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摔了一跤,腿好痛,你过来接一下我好不好?】

【你在哪?为什么我朋友说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酒吧里搂搂抱抱!算我求你了砚修,你回一下我好不好……】

可回复她要么是空气,要么就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一句“与你无关”。

其实还有一句语音,只不过是姜慕澄发的。

“砚修现在在我身边,你找他什么事?”

真可笑,她找自己的丈夫,竟然还需要理由。

宋栀年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卑微。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乱作一团。

这五年来她是怎么面对一份没有回应的爱坚持这么久?

裴砚修依旧和姜慕澄你侬我侬的,他甚至觉得委屈了她,不断给姜氏拨款。

两方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唯独她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所有,一无所获。

宋栀年坐上了车,来到裴家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七七八八了。

她进门和坐在主位的裴父裴母打了声招呼,随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裴家父母本就不待见她,现在更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砚修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宋栀年抿了抿唇,正想随口敷衍过去。

可下一秒,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裴砚修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挽着姜慕澄。

像这样的家宴,裴砚修竟然就这样带着姜慕澄来了,这就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宋栀年直接的心脏有些发疼,像是要喘不上气来,立刻低下头,不再看缓缓走进来的两人。

她的耳边瞬间传来周围人的嘲讽声。

“天呐,裴砚修竟然就这样带着姜慕澄来了,这不就是在公然打宋栀年的脸吗!”

“你懂什么,裴砚修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宋栀年的姐姐,更何况她只是个养女,姜慕澄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裴少这么优秀,当然和姜慕澄才是天作之合啊!”

“这样说来,到显得宋栀年有些可悲可笑了哈哈,结婚五年,也守了五年的空房……”

……

宋栀年心里闪过一丝刺痛,很快又消失不见,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无关痛痒。

她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菜,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听到那样。

“阿姨,听说你喜欢收集古董,这是我特地让人从纽约买回来的清朝官窑,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姜慕澄松开裴砚修的手,将礼物递到裴母面前。

裴母上下打量了姜慕澄一番,又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宋栀年,竟然真的把礼物收下了。

“有心了,阿姨很喜欢这份礼物。”

宋栀年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氛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起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作为裴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倒像是一个外人了。

姜慕澄没有选择在裴家人那一桌落座,反而走到宋栀年身边,拉开椅子坐下,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我坐这,妹妹不介意吧?”

“请便。”

裴砚修为了迁就姜慕澄,也坐了过来。

这一个细微而宠溺地举动,立刻让无数人艳羡姜慕澄。

第一道端上来的菜肴是一盘鱼汤。

姜慕澄给所有人都盛了一碗,唯独到宋栀年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拒绝。

“我不用。”

可姜慕澄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非要拿起她的碗给她盛。

“这可是上好的材料熬成的,妹妹你可要多喝点,毕竟你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估计还没喝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如果不够喝你再和我说,我可以把我那碗给你,砚修经常给我熬这种汤,我都快要喝腻了。”

宋栀年面色平静,听出姜慕澄假装抱怨里的炫耀。

“姐姐,姜氏最近是资金紧缺,慢慢没落了吗?”

姜慕澄愣了一下,微微皱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宋栀年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一碗汤,你都要靠男人才能喝上的话,我觉得未免也太可怜了。”

“宋栀年!”

裴砚修看见姜慕澄脸色发白,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低声警告她。

“你别忘了,你现在用的一切,也是我给你的!”

“是吗?”

宋栀年毫不畏惧地和裴砚修冰冷的眼神对视上。

“过几天我会把你送的东西全部打包好还给你,之后从别墅里面搬出去,这样可以吗?裴总?”

裴砚修微微眯起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她,语气里尽是不屑。

“宋栀年,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我说了,不管你怎么撒泼打滚,我对你都不会有感情。”

宋栀年张了张嘴,可还没说出话来,就看见姜慕澄将端给她的鱼汤“不小心”打翻,滚烫的汤水瞬间溅到二人身上。

姜慕澄眼角泛起泪花,胳膊通红,吃痛地叫唤了一声:

“啊,好痛!”

裴砚修立刻起身将姜慕澄护在怀里,还没等宋栀年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一巴掌!宋栀年偏过头,脸颊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让她忍不住皱眉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亲眼目睹这一切,整个宴会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裴砚修也愣住了片刻。

他看着自己绯红的手心缓了缓神,才冷眼看向她。

“宋栀年,我不打女人,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我的底线。”

宋栀年随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眼底尽是一片自嘲和讽刺,还有些许看不见的悲哀。

“你打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了一个第三者打我?”

“宋栀年!”

裴砚修低吼了一声,像是苏醒的愤怒的野兽,整个人恨不得把她生吞。

“是你插足了我和慕澄的感情,要论起来,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我原本还以为你已经反省过,想不到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恶毒,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将汤撒到慕澄身上!你明明就知道她体质特殊,一受伤就容易留下伤疤,你就是故意的!”

宋栀年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为了一个已经不爱的男人让人看尽笑话。

可眼泪还是断线般落下,咸湿的液体滑过高高肿起的脸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身上忽然间泛起一阵阵潮红,宋栀年头有些发晕,弯下腰扶着椅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被鱼汤溅到的地方肿起,宋栀年一看,知道自己肯定是过敏了。

“我跟了你,你五年,你只想到她体质特,特殊,难道就不知道我对鱼汤过敏,更加难受吗?”

裴砚修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冰冷刺骨。

“宋栀年,你到现在还要装?你什么时候对鱼汤过敏,明明之前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从来没说过,为了挽留我不惜撒谎?”

“真恶心。”

裴砚修没有再看她一眼,抱着哭泣的姜慕澄径直离开。

宋栀年浑身发烫,强撑着往外走,跌跌撞撞地离开打了一辆车到医院。

她随便挂了一个号,谁料那个医生好像认识她,一见她进门就有些疑惑地开口:

“宋小姐?你怎么来了,我上次给你开的药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我过敏了。”

宋栀年喘着粗气,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你没吃药就喝鱼汤了?我记得我上次给你开了一个月的药,这么快就吃完了?”

医生微微皱眉,又给宋栀年开了单子去吊针。

“以后不要这么频繁的吃药了,已经出现了抗药性,为什么不和你的爱人说你过敏的事情?我想他爱你的话也不会强迫你跟他一起吃鱼的。”

宋栀年这才听出来,之所以裴砚修结婚五年都不知道她对鱼过敏的事情,是因为她为了给他熬鱼汤,陪他一起吃饭,每次吃之前都会吃下抗过敏的药。

“这次不用继续开药了,我以后不会再吃了。”

毕竟以后离开了裴砚修,她再也不会强迫自己去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了。

宋栀年拿着单子出门缴费,在拐角处看见裴母和裴砚修站在那里谈论着什么,裴母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

“你再不喜欢她也好,宋栀年说到底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五年了都没碰过她,像话吗!”

“妈。”

裴砚修看着神色激动的母亲,声音有些不悦。

“我只会让慕澄生下我的孩子,这件事没得商量,更何况这段时间我已经带她来医院调理身体,不久后就会开始备孕。”

裴母冷哼一声。

“你让姜慕澄生下私生子,如果被宋栀年知道了这件事,一旦曝光出去,对裴氏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要慕澄怀上孩子,我就会和宋栀年离婚,再给她一大笔钱离开,她嫁给我不就为了那点东西,你以为她会拒绝这个提议?”

裴砚修信誓旦旦,似乎认为自己早就看透了宋栀年。

裴母这才冷静下来,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这个决定。

“事情做干净点,把她送出国,到时候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两人聊完离开后,宋栀年才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裴砚修离开的背影。

他走到一间病房前,姜慕澄从病房里开门出来,兴奋地扑进他怀里。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裴砚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大手放在姜慕澄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好似里面已经有了珍宝。

这还是宋栀年和裴砚修见面后,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幸福的样子。

直到两人离开,宋栀年才低声喃喃道:

“裴砚修,你猜错了,这次不需要你开口,我自己也会走。”从医院回来后,宋栀年凭借着记忆回到家中。

屋子里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平日里裴砚修不经常回家,只有她一个人住,东西基本都是她的。

宋栀年上楼径直走进卧室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早在回家的路上,她已经联系好房产中介,预订了一套四十米平的屋子。

不大,但一个人暂住几天也足够了。

但房子还需要收拾,大概两天之后才能入住。

宋栀年打算提前收拾好东西,到时候直接离开。

她走进房间里,找出几件自己看上去最喜欢的衣服和包包,连同梳妆柜上的化妆品一同打包好装进行李箱里。

剩下的昂贵奢侈品,珠宝项链,应该都是结婚时裴砚修给她买的,虽然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但卖出去也值不少钱。

她用一个纸箱全部装起来,封好放在地下室里,到时候全部还给裴砚修。

卧室收拾完后,宋栀年又走到客厅。

客厅里摆放着很多小玩意,沙发上有几个玩偶,电视机上面的展示柜还放着扭扭棒做成的小恐龙,还有几个迷你画册,装着她之前写生的水彩画。

宋栀年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起来,丢的丢,带走的带走,很快整个客厅就变得空荡荡,原本就毫无生气的屋子此刻更是显得冷冰冰。

等做完这些,宋栀年锤了锤自己酸涩的腰肢,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答应了姜家半个月之后就会离开,两个亿在手,足够她实现自己环游世界的梦想。

屋子里很多东西都直接丢掉了,带着也嫌麻烦。

忽然间她放在兜里的手机响起。

“栀年,要不要来喝酒啊?就在蓝调酒吧,咱们也好久没聚了。”

宋栀年随口应了下来,反正她也好久没尽兴的玩过了,倒不如趁着离开之前,和朋友聚一聚。

她要了酒吧位置,出门打了个车前往。

“这!”

一个亚麻灰卷发的女人兴冲冲地朝她挥手,宋栀年一听声音,就知道她就是刚刚打电话来的那个朋友。

“今天怎么一叫就到了?不用在家守着你家老公回家?”

顾青云笑嘻嘻地凑过来,给宋栀年倒了一杯伏特加。

“突然间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顾青云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吹了声口哨。

“不是吧,你突然间转性了?自从你读书那会捡到了裴砚修之后,就跟着了魔一样,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现在突然间变正常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你说实话,该不会又想什么法子想要刺激他吧?”

宋栀年轻笑了一声,正巧这时经理带了几个帅气的男模过来,宋栀年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两个坐到她身边来喝酒。

顾青云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去,你竟然点了模子!?你不是说虽然你老公不爱你,但不允许别人碰你吗?让他知道不得杀了你啊!”

周围人也开始跟着纷纷起哄。

宋栀年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女人床上逍遥,我只是找了两个帅哥和我一起喝酒而已,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江清云忽然间大笑,举起一个大拇指。

“你想通了就好,说得对,来来来,为了庆祝我们宋小姐终于在精神上脱离苦海,我们敬她一杯!”

宋栀年身边的两个男模很会来事,不断给宋栀年灌酒,很快她就有了醉意,脸上也泛起潮红。

“唔,不行,喝不了了……”

她刚想起身去一趟厕所,但是身子发软,不小心没站稳,一把倒在旁边男人的怀里。

正巧,这时裴砚修和兄弟来喝酒,刚进门,就有一个眼尖的兄弟看见宋栀年坐在卡座上。

“我去,砚修,那不是宋栀年吗?”

裴砚修听着朋友惊讶的语气,也愣了一下,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宋栀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她的脸颊有些发红,一双迷离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红唇微张,看上去勾人之极。

今晚她穿了一条深红色的长裙,完美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裙摆的开衩一直延伸到大腿处,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在七彩的灯光下泛起莹润的光泽。

没有男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抱着宋栀年的那个帅哥看上去已经有点心猿意马,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有向下探的趋势。

“她终于想通了,不想再为你独守空闺了哈哈。”

“裴哥,你这都能忍的了啊?这不明摆着要给你头上戴顶帽子?你再不去,按照他们现在这个干柴烈火的情况,很快就要摩擦出火花了啊!”

“就是,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宋栀年这幅模样,打扮打扮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是我我也招架不住啊!”

周围的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他们本以为裴砚修会直接无视离开,毕竟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可是约定好,他喜欢的只有姜慕澄,作为补偿,宋栀年也可以在外面有自己的爱人。

虽然只是裴砚修单方面的约定。

但下一秒,裴砚修长腿一伸,竟然朝宋栀年的方向走去!

刚来到卡座后面,裴砚修听见宋栀年的声音。

“来,再喝几杯,毕竟很快,就再也不回京城了,见不到面了。”裴砚修微微皱眉,下意识开口问:

“谁不会再回来了?”

众人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裴砚修站在身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栀年抬了抬眸,很快又收回视线。

“没什么,一个朋友。”

“裴总,真巧啊,早知道你也喜欢来这喝酒,我应该让清云换个酒吧才对,不然看到我,可就坏了你的兴致了。”

裴砚修薄唇紧抿,宋栀年的话传到他耳朵里,哪哪都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起来。”

宋栀年微微挑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形有些摇晃,看上去已经有些醉意了。

她伸出自己的食指,戳了戳裴砚修的胸膛。

“裴总,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的兄弟在门口处,我的卡座在最里面,跟你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你难道是特地来找我?”

“为什么?因为我背着你点男模?”

宋栀年轻笑了一声,擦过他的肩头想要径直离开去厕所,刚走几步,就被裴砚修反手扣住手腕。

“闹够了没有?”

裴砚修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冷漠,但宋栀年还是隐隐捕捉到那点不悦。

“我闹什么了?我只是和朋友正常喝酒,这也不行?难道你觉得我要整天待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才算懂事?”

宋栀年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无奈男人力气太大,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挣脱。

“跟我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自己会回去,你放开我!”

裴砚修没有再跟她多说废话,拉着她往外走。

刚刚抱着宋栀年的男人不乐意了,自己到嘴的肉竟然要飞了,立刻站起来想要去拉宋栀年的另一条胳膊。

手刚准备碰到宋栀年,就看见裴砚修扫来一个冷冽如刀的眼神,上位者的气场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僵在原地,恐惧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砚修带着宋栀年离开。

宋栀年是被甩进后座的。

裴砚修坐上主驾驶,直接开车往别墅的方向驶去。

宋栀年没有再挣扎,只是头靠在玻璃上,始终看着飞快往后退的城市夜景。

“裴砚修,你凭什么管我?你自己在外做的肮脏事还少吗?”

裴砚修搭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敲打着,发出有规律的节奏声。

“你现在还是裴家名义上的儿媳妇,如果刚刚的事情被有心人拍到发到网上,会对裴氏造成影响。”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宋栀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果然啊,这样一个男人,她刚刚竟然还有一瞬间,以为他是因为爱才带她走的。

车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宋栀年缓缓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裴砚修,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爱你了,你信吗?”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自杀、假怀孕……这些还不够你玩吗?现在还要玩失忆那一套?”

看来没办法做到好聚好散了,不过就算她离开了,裴砚修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吧。

不,他会觉得高兴、庆幸,自己终于不会再纠缠他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宋栀年发现家里灯火通明。

可她离开时明明关了灯。

“慕澄最近要修养身体,我特地把她接到别墅来。”

宋栀年的脚步一顿,掉转了个方向走进花园里透气。

很快就要离开了,这栋别墅会迎来谁做它的新主人,她一点都不在乎。

晚风徐徐,宋栀年吹了半个小时的风,终于醒酒了。

当她准备转身回到房间时,看见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妹妹,你看上去精神不错,我就放心呢,我还担心上次鱼汤洒在你身上,你会严重过敏到在床上躺好几天呢。”

宋栀年微微勾唇,知道上一次的事情,肯定是姜慕澄故意的。

“这里只有我们在,你没必要装什么,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

姜慕澄脸色一僵,褪去伪装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那我就直说了,你什么时候和砚修离婚,你应该知道他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我吧?”

宋栀年笑了笑。

“那看来他也不够爱你啊,否则今天和我在这里谈论这件事的人就不会是你了,五年的婚姻,如果他真的爱你,早就和我离婚娶你了,堂堂裴氏总裁,你真以为一句轻飘飘的救命之情就可以困住他,让他赔上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吗?”

“你!”

姜慕澄被这一句话气到双目赤红,声音止不住提高了几分:

“我现在就让你看清楚,他到底喜欢的是谁!”

姜慕澄摘下自己戴在中指上的宝石戒指,随手丢进游泳池里。

“妹妹,你把我的戒指丢下去了,也会帮我捞起来的,对吧?”

宋栀年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栀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慕澄!”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的吗!”

裴砚修的眸子冰冷无情,神色尽是对她的厌恶。

“砚修,你也别怪妹妹了,她脾气是不太好,但是我作为姐姐,理应包容她,还是我下去把戒指捞上来吧,毕竟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裴砚修拉住作势要跳下去的姜慕澄,猛然将宋栀年推进游泳池里。

噗通一声响,传来她的惊呼,可他已经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戒指给我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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