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我没有删掉闺蜜的那条短信,任由她逃婚去做豪门阔太太

发布时间:2025-07-03 01:15  浏览量:1

前言: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玻璃幕墙外的礼炮炸开时,许婉怡的指甲掐进我胳膊。她盯着楼下草坪上顾时晏为新娘掀起头纱的画面,睫毛膏晕染的眼尾像两道血痕:“苏念,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风把她的哭腔吹得七零八落,我望着她无名指上褪色的银戒指 —— 那是陈硕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上一世此刻,我正躺在十五楼下方的血泊里,听着她嘶吼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锁屏界面跳出顾时晏助理的微信。【顾少问许小姐是否收到邀约】的对话框下,躺着未发送的包养协议截图。我划开屏幕时,许婉怡正对着镜子补妆,婚纱店的水晶灯在她发间碎成星子。

“念念你看,这是顾氏集团的晚宴请柬!” 她把烫金卡片晃到我眼前,订婚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陈硕说等他考上选调生就结婚,可顾时晏能给我巴黎高定婚纱。”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协议里 “每月十万零花钱” 的黑体字像条毒蛇,吐着信子舔过 “随叫随到” 的条款。七年前在图书馆,她指着《傲慢与偏见》说最看不起依附男人的女人,如今却对着奢侈品店橱窗里的钻石项链挪不动脚。

“婉怡,陈硕在民政局等你。” 我把协议截图转发给她,看着她瞳孔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婚纱店的音乐突然换成《婚礼进行曲》,她抓着裙摆的手突然发力,将我推到穿衣镜前。

“你就是嫉妒!” 她的倒影在镜片里扭曲,“当年你删掉他短信时,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嫁穷小子?” 粉底液蹭在我衬衫上,像极了上一世她推我下楼时溅在我白大褂上的口红印。

陈硕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背景音是民政局门口的车流声。许婉怡盯着屏幕冷笑,突然把请柬撕得粉碎:“告诉他我不去了。” 碎纸沫落在她婚纱的蕾丝裙摆上,像场未下完的雪。

三年后在生殖科门诊,我看着许婉怡把 B 超单揉成纸团。她眼窝深陷的样子,和顾时晏身边那个小腹微隆的女人判若两人。“他说只爱我一个。”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钻戒划得我生疼,“可他现在陪别人产检,苏念,你说是不是你咒的?”

消毒水味里,她的哭诉和上一世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我没再替她擦掉眼泪。当顾时晏的婚礼直播出现在候诊区电视上时,她突然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砸向屏幕,碎玻璃溅到我白大褂上,和七年前婚纱店的碎纸沫重叠成同一个形状。

“都是你!” 她把我拖到消防通道,指甲嵌进我后颈,“你凭什么让我选陈硕?” 十五楼的风吹起她枯黄的头发,我看着她身后的安全出口标识,突然想起上一世坠落时看见的云层 —— 原来从这里掉下去,能看见晚霞把云朵染成血红色。

手机在裤兜震动,陈硕发来的微信框还停留在【婉怡又把药扔了】。我看着许婉怡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笑了。当她发力推我的瞬间,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 —— 就像七年前在婚纱店,她抓住我胳膊时那样用力。

坠落的风声里,我听见自己说:“婉怡,这次是你自己选的。” 楼下草坪的婚礼进行曲还在响,而我终于明白,有些人的深渊从来不是别人推下去的,是他们自己踮着脚尖,朝着镀金的地狱,一步一步走进去的。

我的道歉在她那里完全失效,她根本不听。

我心里清楚当年是自己理亏,所以只能默默受着她的怨气。

直到顾时晏和新婚妻子的高调婚讯冲上热搜那天,她突然找到我,疯了似的把我拽到顶楼天台,指甲狠狠掐进我的脖颈:“都怪你!要不是你搅和,我怎么会落到这地步?陆太太本该是我的!”

“那种女人都能嫁给他,凭什么我不行?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幸福,今天被媒体围堵的人就是我!”

可她不知道,顾时晏的妻子并非什么灰姑娘 —— 那是他留学时的同窗,后来抓住直播风口创业,把公司做到上市。媒体都在写她的逆袭故事,许婉怡却选择性失明,只盯着人家出身不如她这一点,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我。

坠落时的撞击痛得刺骨。意识模糊前我发了狠誓:若有来生,定要尊重他人命运,再也不插手许婉怡的人生。

突然有个声音问:“想清楚了?”

我答得斩钉截铁:“确定。”

再睁眼时,竟真的回到了顾时晏发消息那天。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赫然在目,这一次我直接把她的手机推到桌边,连手里包喜糖的动作都停了 —— 我知道这很快就用不上了。

许婉怡从洗手间出来,解锁手机的瞬间猛地僵住。她瞪大眼睛盯着屏幕,我能看见她苦恼表情下藏着的雀跃。我正想转身离开,她突然开口:“念念,问你个事。”

没等我回应,她已经抛出问题:“要是结婚前,有个条件顶级、只在财经版见过的人物追你,比未婚夫强上万倍,能让你跨越阶层,你怎么选?”

我看着她。她问出这话时,其实答案早已写在脸上。若不是动了心,她该像往常一样回来包喜糖,继续筹备婚礼。

上辈子正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才成了她眼中的罪人,最终赔上性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忍看她走歪路,怕她被欲望蛊惑做错误选择 —— 毕竟喜帖已发,双方父母都在盼着婚礼,我担心那消息只是富人的玩笑,会让两个普通家庭心碎,让她沦为笑柄。可我的担忧,却成了她怨恨的根源。

我承认自己有错。

但此刻她眼底散不去的兴奋,早已说明我们的价值观彻底背离。她从小当校花,习惯了众星捧月,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配 “王子”,该和小说里的京圈大佬联姻,而不是嫁给普通家庭的男友过平淡日子。如今机会来了,她绝不会放手。

上一世她吼着让我别插手她的人生选择。

所以这一世当她举着手机晃到我面前时,我正往吐司上抹草莓酱:“你自己拿主意。”

她却在客厅里转圈圈,羊毛拖鞋蹭得地板沙沙响。“但你说那男的能是真心吗?”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置顶对话框里 “顾总” 发来的玫瑰 emoji 在白光里晃荡。

她当然不傻。那些印着烫金 logo 的下午茶邀约,附带 “每月十万” 的转账截图,傻子才看不出里面掺了多少玻尿酸似的虚假。可她签的代课合同一年才九万八,陈硕那身公务员制服下,银行卡余额跟她的口红颜色一样单调。

欲望像个旋转木马在她眼里亮起来。跟着顾时晏能出入的私人会所,光是门口的水晶灯就够她朋友圈发半年。这种站在金字塔尖往下看的诱惑,比小学教室后排的粉笔灰实在多了。

果然她低头打字时嘴角翘上天,连茶几上撒的喜糖都没踩碎就冲了出去。我把伴娘服塞进衣柜最底层,拉链拉得死响 —— 许婉怡的人生剧本,从这一刻起换编剧了。

她凌晨三点晃回来时,我正对着电脑改教案。视频接通的瞬间,她补过的口红在颧骨蹭出块桃红色,真丝衬衫的纽扣错扣了两颗,耳垂上还挂着不属于陈硕送的珍珠耳钉。

胃里突然泛酸。这个跟我穿同一条背带裤长大的姑娘,此刻像件被揉皱的绸缎,却还对着镜头眨眼睛:“苏念你知道吗?我今晚去的餐厅,连刀叉都是银的!”

银刀叉?我盯着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顾时晏大概没告诉她,那些镀银餐具碰过多少同样年轻的脖子。

“我觉得我该过更好的生活,” 她把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划给我看,十万块的数字在屏幕上发烫,“跟陈硕那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早过腻了。”

陈硕的名字像根针戳在我心上。那个上周还来送喜糖,说要给婉怡 “买个带阳台的婚房” 的男人,此刻大概还在婚房里贴喜字吧。

“可喜帖都发了……” 我捏着鼠标的手指发僵。

她突然掀开窗帘,指着楼下那辆没熄火的黑色奔驰:“顾总说会帮我处理。苏念你看,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从不会让女人为难。”

窗外的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许婉怡转身时,珍珠耳钉掉在地毯上,滚进沙发缝里 —— 就像她即将滚进的那个世界,华丽,却深不见底。

她盯着视频通话界面突然往前凑,指尖几乎要戳到屏幕:“苏念,你反正单着也是单着,替我嫁给他怎么样?都是自己人不算便宜外人,他条件跟你挺配的,我婚礼上会跟所有人说你不是插足,是我主动让的,行不?”

我盯着屏幕里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怀疑蓝牙耳机进了水。

还以为重活一世,她能抛掉那些算计去追所谓的真爱。

没想到骨子里还是这么自私,为了保全自己,竟想把我推出去当祭品。

胸腔里最后一丝闺蜜情分,就着她这句话碎成了渣。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许婉怡,你自己琢磨琢磨可能吗?”

她急得脸颊泛红,连耳坠都跟着晃:“苏念你怎么不识好歹啊!你替我嫁陈硕,白捡个老公,我能去追想要的生活,两家也不会因为退婚闹僵,多完美的事!”

“???”

“许婉怡你清醒一点行吗?”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她拔高声音,背景音里的音乐都被盖过去,“你又没谈过恋爱,陈硕除了闷点没情趣,家世人品哪样不好?你俩都是安静性子,嫁过去绝对合适!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看着屏幕里这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上辈子她最后那些偏执癫狂,我一直以为是抑郁症作祟 —— 直到她发病时把我推下天台。

可现在听着这些不过脑子的话才明白,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过去没机会撕开假面,如今终于找到缺口,便把心底的恶全抖搂出来。

懒得再跟她争辩。

反正我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

答应了,她以后跟新欢过腻了准会回头骂我占着坑;

拒绝了,她又能骂我冷血不懂成人之美。

凭什么要我替她背锅?

她早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了。

我伸手按向挂断键:“我累了,先挂了。”

她在那头指着我喊:“苏念你行!”

屏幕暗下去后,我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点开朋友圈,看到许婉怡凌晨十二点发的动态。

配文是:“我许婉怡绝不将就。”

下面陈硕留了言:“老婆放心,我会给你盛大婚礼,等我。”

她没回。

陈硕紧接着发了张婚礼效果图:“期待这天!”

因为同校的缘故,共同好友不少,点赞祝福的消息刷了满屏。

我盯着屏幕叹气,今晚过后,怕是要有两家彻夜难眠了。

果然,第二天清晨就被老妈的敲门声震醒。

开门看见她红着眼圈,声音都在抖:“念念,你看见婉怡没有?”

我心里一沉,连忙追问:“妈,出什么事了?”

我妈往旁边让了半步,我这才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许婉怡爸妈 —— 两人眉头紧锁,手指不停搓着沙发扶手。

许阿姨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张 A4 纸递过来,我接过来时指尖都在发颤。纸上是许婉怡的字迹:

"爸妈妈,我对陈硕没感觉,不想结婚了。我已经规划好新生活,你们让苏念替我嫁过去吧。她是你们干女儿,这样两边都不耽误。别找我,我以后会回来。"

看完纸条我浑身发抖,茶几上的玻璃杯被我碰得哐当响。

我早料到许婉怡会闹退婚,也想过叔叔阿姨会先来劝她,劝不动了再找我和陈硕家商量。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这么没担当,卷铺盖跑了不算,还把烂摊子全甩给我!

"报警找她!" 我脱口而出。

许阿姨红着眼摇头:"电话关机,微信不回。她房间衣柜空了,常用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许叔叔猛地捶了下沙发扶手:"念念啊,这可怎么弄?喜帖发了三百多张,喜糖都装了五百盒,陈硕家连婚庆公司都定好了......"

最让我气的是许婉怡那句 "让苏念代嫁"。我重生回来,上辈子跟她的恩怨爸妈们都不知道,此刻我盯着许阿姨试探着问:"她... 真说让我替她嫁?"

许阿姨手里的纸巾瞬间攥成团,抬眼看我时眼眶更红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真打算让我替嫁?

在我狂跳的心跳声里,许阿姨突然把纸巾摔在茶几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白眼狼!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让别人扛?"

"念念你放心,干妈不是那种人。再说你跟婉怡长得完全不一样,临时换人怎么可能?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两家人还怎么在圈子里做人?"

我长舒一口气,后背都沁出冷汗。我妈也在旁边搭腔:"就是啊,虽说婉怡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这要求也太离谱了!"

刚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 要是两家人都逼我代嫁,那这个家我也不回了。现在看大家跟我想法一致,我走过去抱住许阿姨:"干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她反手抓住我的手又哭了:"念念,你说她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昨晚就跟着那个开保时捷的男人走了,连朋友圈都设置成 "不想将就" 仅三天可见。但我不能说,只是摇摇头:"我也联系不上她。"

"好了,别愣着了。" 许叔叔站起身,"我现在就去陈硕家道歉,彩礼和婚庆损失该赔多少赔多少。"

当天下午许叔叔阿姨提着礼品去了陈硕家。后来陈硕单独约我喝咖啡,搅动着杯子里的方糖问:"你真不知道婉怡去哪了?"

我摇摇头。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苦涩:"我真够傻的,她前天发朋友圈说 ' 不想将就 ',我还以为是婚礼焦虑......"

我盯着陈硕泛红的眼眶,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重复着 “往前看”。

陈阿姨突然把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婚礼流程都走到这步了,她不嫁,自然有人愿意嫁。”

我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直到他们打完电话,玄关处走进个扎马尾的女生。是白薇,我认得她,跟陈硕同系的同学,两家还是住了十几年的邻居。记得以前她总拎着自制点心往陈硕宿舍跑,后来他跟许婉怡在一起,这事才不了了之。

此刻白薇眼里亮着光,直直看向陈硕:“我嫁。”

陈硕没再纠结许婉怡的事,陈家婚礼按原计划进行,只是主宾席的新娘照片换成了白薇。我站在观礼席后排,看着她穿着缎面婚纱笑出梨涡,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日子总得继续,” 陈硕递来喜糖,包装纸上印着他和白薇的合照,“她说愿意等我,女孩子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想试试。”

我捏着喜糖盒道了句 “恭喜”,心里却莫名叹了口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没人会永远在原地等谁。

生活照旧往前推进,直到陈硕婚礼后的某个周末,我刷到许婉怡的朋友圈。定位在马尔代夫的水上别墅,九宫格里全是精修图:戴着某奢侈品牌的珍珠耳钉,在米其林餐厅举着香槟杯,还有张背影合照里,她身边站着个穿亚麻衬衫的男人。每一张都像在昭告天下,她许婉怡过得风生水起。

不知道她有没有屏蔽共同好友,但我确实看到有人在下面留言:“你和陈硕,是各自有新欢了?”

她没回复,可我猜,定是听说陈硕再婚的消息,才故意发这些动态。无非是想证明,没了他她过得更精彩。

没过多久,我收到她的消息弹窗:“陈硕真跟那个白薇结婚了?他是饥不择食吗?我真是看错人了,那女的也够贱的,穿我的备用婚纱都乐意嫁。”

我直接划掉消息提示。白薇长得清秀,工作是设计院的工程师,根本不像她形容的那样不堪。再说,如果不是她婚礼当天玩消失,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事。

更意外的是,许婉怡没去教育局报到。她本应在九月入职当小学老师,却既没办离职也没去上班,彻底断了联系。直到许阿姨哭着打来电话,我才知道这事。

“念念,你跟阿姨说实话,” 她声音抖得厉害,“婉怡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我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把许婉怡朋友圈的截图转发给她。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接着传来许叔叔的怒吼:“逆女!丢尽了脸面!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我摘下手套整理培养皿,玻璃器皿在灯光下映出清冷的光。比起琢磨许婉怡的生活轨迹,我更想专注眼前的实验数据。有些路是她自己选的,旁人早已无能为力。

上辈子我研发的生物专利即将落地时,被许婉怡害死了。这辈子我算准时间想提前完成研究,却在实验室门口撞见了她 —— 她好像专门等在那里。

我不懂她来干什么。她浑身珠光宝气,名牌包的金属链条在灯光下晃眼,连妆容都透着精心打理的精致,跟记忆里判若两人。

见我出来,她立刻挥手喊:“苏念!” 旁边有同学凑过来问:“念念,那是你朋友吗?她好漂亮啊!” 听到夸奖,她嘴角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上来就想拉我的手:“好久不见,我请你吃饭吧。”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前浓妆艳抹的她,和上辈子歇斯底里的模样突然重叠,这种割裂感让我胃里发紧。

看我冷淡,许婉怡脸色也沉下来:“你什么意思?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更懒得应付,只说:“我还有实验要做,没时间,你先回吧。”

她却堵在我面前不依不饶:“苏念,你是不是看我过得好眼红了?”

眼红?

眼红她被人包养的生活吗?

许婉怡故意把名牌包往前送了送,斜着眼看我:“念念啊,人得把眼界放宽点,我以前都不知道日子能这么过。”

怎么过?靠金钱堆出来的虚假光鲜?还是用尊严换来的片刻享乐?

我转过身直视她:“你给叔叔阿姨打过电话吗?他们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这话让她瞬间噎住了。我刚要走,她突然拽住我,语气发狠:“苏念!你跟他们说了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学生告状?你从小就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优秀,大院里谁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就盼着他们跟我断绝关系?我打不通家里电话,是不是你搞的鬼?”

从小到大,我和许婉怡就像两个极端。她外向张扬,总能轻易讨得别人喜欢;我习惯安静独处,连跟男生说话都会脸红。这曾是她最得意的资本 —— 当年我们一起考上 985 时,媒体还报道过我们的 “闺蜜情深”,说我们是学校的骄傲。

外向的人天生擅长提供情绪价值,她就喜欢在这种对比里确认自己的优势。可现在她说出这些话,无非是因为察觉到 —— 她正在失去父母的偏爱,也失去了我这个 “好闺蜜”。

我突然想起十三岁那年,她差点被代课老师猥亵,是我砸破窗户,抄起厕所的拖把把那个男人打得落荒而逃。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时,我身上的羊绒大衣被蹭出一片褶皱。我拍着她后背哄道:“别怕,有我在呢。”

可没人知道,上辈子我把许婉怡当眼珠子护着的那些年,替她挡过多少明枪暗箭。直到她为了个男人把我推下天台,还反咬一口说我嫉妒她交了有钱男友。

我看着怀里这人,语气冷下来:“电话打不通不会先回家?冲我发火能解决问题?随便你怎么想,别后悔就行。”

她推开我时眼神淬着冰:“我许婉怡这辈子不回头!”

很快她朋友圈开始晒名牌包和限量款球鞋,特意对她爸妈设了分组可见。我干脆把截图直接发到三人家庭群里。

起初许叔叔还会发长语音叹气,问好好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后来他们连消息都不回了。直到那天许婉怡发了张穿着黑丝兔女郎套装的自拍,许阿姨终于回消息:“念念,别发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我盯着屏幕上 “干妈” 两个字,想象不出她删完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从离家退婚到拒接电话,再到屏蔽父母炫富露骨照,许婉怡用一步步实际行动把亲情碾成了灰。可她还以为自己攀上了京圈太子爷顾时晏,真能嫁入豪门当阔太太。

寒假导师组聚餐时,我在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见到了许婉怡。去洗手间路过包间时,门没关严。她正端着酒杯给一桌男人倒酒,有人手滑摸到她大腿,她赶紧看向主位的顾时晏。

那男人只懒洋洋吐了个烟圈,眼皮都没抬。旁边突然有人起哄:“划拳吧,输了就让女伴脱件衣服。”

许婉怡今天穿的细吊带裙本就贴身,外面只搭了件薄披肩。满桌男人都笑着应和,仿佛这种事稀松平常。我没再看,转身进了洗手间。

回来时门还敞着,她正掉着眼泪脱吊带裙。灯光下她手臂和小腿上,交错着几道新鲜的鞭痕。裙子褪到胸口时她猛地抬头,我们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刹那间,羞愤、难堪、惊慌、无措种种神色在她脸上交织。

像是怕被我看轻,她慌忙拉上衣服凑到顾时晏跟前撒娇:“顾总~您帮我说说情嘛,我自罚三杯还不行吗?” 那讨好的姿态太过刻意。

顾时晏勾着嘴角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你觉得这儿有你插嘴的地方?” 他抬手捏住许婉怡的下巴,猛地松开:“不想玩就滚!”

许婉怡踉跄着跌坐在地,后背撞在椅子上发出巨响。席间有人哄笑:“顾少,新带的这个不懂规矩啊。”“真扫兴,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清楚?”

顾时晏沉下脸,眼神阴鸷地盯着她:“滚出去。”

许婉怡脸色煞白,膝行过去抱住他的腿:“顾总我错了!我现在就脱,马上就脱!您别赶我走,我保证听话……”

下一秒,在众人戏谑轻蔑的注视里,她颤抖着脱下了身上的连衣裙。

我不忍再看,转身离开。这就是她选的路 —— 沦为他人玩物,没了自由,丢了尊严,连自我都早已迷失。

不知她脱衣服时,可曾想起过父母?可曾想过这种日子还能撑多久?只觉得满心悲凉。她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就甘愿为了眼前利益,把自己活成了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回到包间时,同学们正聊起各自的研究课题。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谈及未来时满是憧憬。我忽然庆幸,幸好许婉怡没去当老师 —— 以她的三观,还不知会误导多少人。

我们快吃完时,顾时晏一行人走了出来。许婉怡跟在他身后不远,虽说穿上了衣服,却依旧皱巴巴的。她撞上我的目光,慌忙低下头躲开。

就在这时,顾时晏忽然开口:“沈老?您也在这儿?”

我抬头,见他正朝我导师走来。他的目光扫过我时,明显顿了一下。他迈步靠近时,许婉怡突然拉住他的胳膊。

顾时晏侧头看她,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可对上他不耐烦的眼神,她又慌忙松手,语气里带着点炫耀:“里面有我个闺蜜。” 说着便指向我这边。

顾时晏让朋友们先走,独自朝我们走来。许婉怡想跟上去,却被他制止。我看见她眼里的不甘,可终究不敢违逆,只能乖乖去外面等着。

“沈老,带学生来吃饭?” 顾时晏在导师身边坐下,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

导师举着酒杯笑眼弯弯:“这位是云深生物的顾时晏顾总,我们实验室的老合作伙伴了。”

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好声,我夹在人群里轻轻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壁。本以为这场商业互捧很快结束,他却端着酒杯绕到实验成果展示区,甚至拿起我同学的课题报告翻了两页。

“苏念同学主攻哪个方向?” 他忽然转身,目光穿过人群精准落在我身上。吊灯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我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细胞再生领域。”

导师立刻接话:“小苏看着年轻,去年那篇《神经细胞修复》可在业内引起不小轰动,听说临床实验数据已经跑完了?”

顾时晏挑眉时,金丝眼镜滑下鼻梁半寸:“沈老,咱们合作这么多年,好项目可得优先考虑云深。” 说着从鳄鱼皮夹里抽出名片,指尖在纸面上敲了敲,“苏同学,实验室缺设备或者缺数据,随时打这个电话 —— 别让竞争对手抢了先机。”

我捏着那张烫金名片走出包厢,在楼梯拐角的垃圾桶前停住脚步。上辈子直到我过劳死在实验室,都没和这位顾总有过交集,这辈子不过是提前发表了论文,怎么就引来了他的注意?

“念念,顾总可很少给后辈递名片呢。” 室友撞了撞我胳膊,我却想起席间许婉仪反常的沉默 —— 她先是死死盯着顾时晏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后来又主动给他夹菜说 “苏念是我们组的核心成员”。

指腹碾过名片上凸起的 “顾时晏” 三个字,我想起三个月前她哭着求我替她嫁给陈硕的样子。同样是利益权衡下的献祭,这次她想把我推进谁的掌心?

名片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掉进垃圾桶,我刚拿出手机扫共享单车,屏幕突然亮起:“苏念同学好像不太欢迎我?”

马路对面那辆黑色宾利的车窗缓缓降下,顾时晏倚着真皮座椅晃了晃手机,听筒里传来他含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会对能提供 A3 实验舱的人更热情些。”

我攥紧背包带转身就走,身后引擎声由远及近。后视镜里,他指尖夹着那张被我扔掉的名片,在车窗降下的瞬间,冲我晃了晃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手机屏幕亮起,顾时晏新消息带着挑衅:「不敢直面我的试探?」

我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你想多了。」

紧接着,他甩出底牌:「许婉怡说你会乖乖听话。」附上的聊天截图里,闺蜜用我的照片当筹码,换来他的联系方式。

「明晚七点,半岛酒店。」他发来定位,「别让我第三次邀请。」

我将手机倒扣在实验台上,继续专注培养皿里的细胞。震动声再次响起:「我知道你住翡翠公寓 3 栋 1502。」

窗外引擎声由远及近,我瞥向楼下,黑色迈巴赫停在路灯下。当车灯熄灭,我才松了口气。

深夜十一点,许婉怡的电话炸进来:「顾少找你聊什么了?」不等我回答,她尖酸的声音传来:「他不过图新鲜,你真以为能和我比?」

「看看你这身打扮,再看看我。」她故意提高声调,「他送我的宝格丽项链,够你读十年书。」

我挂断电话,毫不犹豫拉黑她。

第二天,在许家客厅,我看着许婉怡把爱马仕礼盒摆满茶几。「给你的。」她扔来个香奈儿纸袋,「经典款,你奋斗半辈子都买不起。」

许阿姨捏着迪奥口红的手在颤抖:「这些钱哪来的?」

「男朋友送的。」许婉怡涂着美甲的手搭在沙发上,「现在流行富养女朋友。」

「啪!」玻璃杯摔在地上,许阿姨怒目而视:「苏念在实验室搞科研,你倒好,靠男人养!」

许婉怡腾地站起来:「科研能赚几个钱?」她抓起包包砸向我,「睁开眼看看,这才是现实!」

许婉怡依旧梗着脖子:“我能赚钱不就行了?你们养我不就是想让我攀高枝吗?出身有什么要紧的?多少人想卖都没这价码,有本事让苏念去试试,她能卖出我这价钱吗?”

“啪” 的一声脆响,许爸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一巴掌让客厅瞬间死寂。许婉怡捂着脸猛地抬头,手指颤抖着指向父母:“好啊!你们居然打我!我今天就跟这个家断绝关系!你们偏心苏念就偏到底,我倒要看看谁以后过得更好!别指望我给你们养老!”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婉怡,你要是肯跟那个男的断干净,” 许妈妈红着眼圈想拉她,“爸妈就当你一时糊涂,过去的事不追究……”

“谁稀罕你们那点廉价的爱!” 她一把甩开母亲的手,“这家里有我就没苏念,你们自己选!”

我站在角落愣住了。这事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恨我了?

仔细想想,或许她一直如此。从小到大,她总要在跟我的比较里找优越感,认定我只能做她的小跟班。昨天她自以为要踏入豪门时被我搅局,加上父母不支持她的选择,这才彻底爆发。

“要走你就走。” 许爸瘫在沙发上,声音沙哑,“这个家没了你也能过。我们宠你这么多年,就怕你被人拿颗糖骗走,可你现在反过来指责关心你的人,真是寒心。你成年了,要断关系就断,路是你自己选的。”

许婉怡大概没料到父亲会说这种话,张着嘴半天没出声。就在她准备反驳时,门铃响了。

许妈妈开门,是陈硕带着白薇来拜年。两人手挽着手,白薇仰头看着陈硕,眼里满是温柔;陈硕低头回应,嘴角带着笑意。

我不知道许婉怡此刻在想什么,但看她那张跟吃了黄连似的脸,猜也能猜到她心里有多憋屈。原本要走的她,脚步顿在了原地,目光死死黏在陈硕身上。

陈硕和白薇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许婉怡,几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还是我妈先开了口:“陈硕带媳妇来了啊,快进来坐。” 她推着许妈妈上前招呼,脸上带着自然的笑。

陈家向来开明,当初退婚虽闹得不愉快,但他们不是揪着旧事不放的人。就像上辈子许婉怡没怀孕时,他们也能体谅说 “不生也行”。所以陈硕结婚时,两家人都去了;逢年过节,他也会带着白薇来许家送礼 —— 不是余情未了,恰恰是彻底放下了。

白薇是个好姑娘,每次都陪着陈硕来,从没有怨言。她在事业单位工作,和陈硕相处时间多,两人感情越来越好,眼里的甜蜜藏都藏不住。

陈硕牵着白薇进门时,故意把目光掠过吧台边的许婉怡。两人把购物袋往桌上一放,袋里的车厘子滚出颗红得刺眼。

许婉怡转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猩红液体在杯壁挂出黏腻的痕:“哟,这不是陈大科长吗?换口味了?” 她眼尾扫过白薇身上的驼色大衣,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以前嫌我买打折包,现在找个穿拼多多货的?你这审美降级得比股市还狠啊。”

白薇的指尖在我掌心抖了抖,她那件大衣是陈硕发年终奖买的,标签都没舍得拆。我捏了捏她手背,却听见陈硕突然冷笑一声。

“你现在有资格点评别人?” 他把白薇往身后拉了拉,羽绒服拉链拉得笔直,“我在婚庆公司改流程到凌晨三点时,你在顾时晏的跑车里发‘不将就’的朋友圈。两家人蹲在你家阳台包喜糖,你在天上人间跟人跳贴身舞 —— 这些照片要不要投屏给大家欣赏?”

许婉怡的红酒杯晃了晃,酒液溅在香奈儿包上。她总以为陈硕还是那个帮她排队买奶茶的软柿子,却没看见他手机里躺着的九宫格:舞池里她挂在陌生男人脖子上,吊带滑落的肩带像条垂死的蛇。

“你肯定早就跟她勾搭上了!” 她突然拔高声音,指甲指着白薇,“不然怎么我一走你们就结婚?渣男!”

陈硕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屏幕亮着聊天记录:“你消失那天,白薇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婉怡姐可能有苦衷’。倒是你妈哭着给我打电话时,你正在三亚晒比基尼照吧?”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箱嗡鸣。我盯着陈硕后颈暴起的青筋 —— 这个以前连吵架都结巴的男人,此刻眼神冷得像冰锥。许婉怡的嘴唇哆嗦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至少我男人是顾时晏!你老婆这辈子见过私人飞机吗?”

白薇突然轻轻挣开我的手,从包里拿出个红本本。烫金的 “结婚证” 三个字在灯光下闪着光:“顾先生会娶你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许婉怡的笑卡在喉咙里,“我等了陈硕五年,从不敢打扰。是你退婚后,他拿着离婚证来我家楼下站了三天。”

她把结婚证推到许婉怡面前,照片上两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你说我穿不上婚纱?他找设计师照着我的尺码,用你那件退掉的定金,做了条带满天星的。”

许婉怡猛地把红酒杯掼在地上,碎玻璃溅到白薇脚边。陈硕立刻把妻子护到身后,皮鞋碾过玻璃渣时发出脆响:“我们来送年货,祝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他弯腰捡起购物袋,白薇的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两人转身时,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们身后织出道金色的网。

我看着许婉怡盯着结婚证的眼神,突然想起她以前说过的话:“女人的价值要看男人的段位。” 可此刻她指间的鸽子蛋钻戒在碎玻璃堆里发着暗淡的光,像颗掉在泥里的糖。

陈硕反手牵住白薇的手,朝我们这边笑:“叔叔阿姨,我们先回了,别送了。”

许妈妈脸上挂不住,毕竟人家特意上门送礼,还被许婉怡怼了几句。

她狠狠剜了女儿一眼,又拉住白薇的手不放:“薇薇下次一定来,阿姨给你做红烧肉,今天就不留你们了。”

白薇笑得甜:“谢谢阿姨,我超喜欢您做的菜,我们肯定再来。”

“呵,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是这儿的女主人了。”

许婉怡还在旁边阴阳怪气。

但没人接她的话。

陈硕带着白薇走了。

她盯着两人背影,气得牙痒痒,转头就朝她妈发火:“一个外人你这么热络,你到底是谁妈?”

许妈妈连正眼都没瞧她:“你说过跟我们断绝关系,我早没你这个女儿了。”

说完背着手直接进屋了。

许爸爸看了许婉怡一眼,啥也没说,关门进去了。

眼看没人理自己,她转头看向我。

刚好这时候我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接通时手滑按了免提。

顾时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在你家楼下,真不下来吃个饭?”

许婉怡的脸瞬间绿了。

我只淡淡回了句 “没空” 就挂了电话。

能看出她脸色缓和了些,但很快眼神又变得怨毒:“苏念,顾时晏对你就是玩玩而已。”

我挑眉看她:“难道对你不是一样?”

她噎了一下,走的时候撂下一句:“别做梦了,这个顾太太我当定了。”

我心里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许婉怡走后,过年都没回家。我没关注她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跟着顾时晏满世界旅游。

直到学校开学,顾时晏突然来学校找我。

那天我去找导师聊研究的事,他正坐在办公室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拿着资料当他不存在,走到导师对面坐下。

寒假我也没闲着,想尽快把研究成果做出来,就写了报告让导师看看。

大家都是重生的,谁重生了还一门心思找男人啊。

当然是搞事业!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我的研究课题和报告写得很顺,导师看完直夸好,说马上帮我联系期刊发表,语气里全是赞赏:“念念,我果然没看错你,才半年就能出这种成果,我都佩服,你这个技术肯定能改变社会,帮很多企业攻克难题。”

“都是您指导得好。” 我低头谦虚道。

“这个技术你可以先去申请专利,以后肯定有不少企业想跟你合作。”

“沈老,我还在这儿呢,您这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顾时晏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调侃,“那我可太伤心了。”

“你们公司我肯定优先考虑,但这是念念的成果,具体还是得看她。”

我的导师人很好,上辈子也是这样。

从不会占学生便宜,盗用研究成果,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

“苏同学,这顿晚饭可一定要给我面子。”

我正想找借口推辞,导师却先开了口:“念念,做学术不能闭门造车,技术得落地才有价值。去云深科技看看也好,合不合作你自己说了算。”

既然导师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含糊应下。走出办公楼时,顾时晏忽然低头笑问:“你好像很排斥我?”

“可能是错觉吧。我们不过因沈老师相识,才第二次见面,谈不上喜欢讨厌。”

“那为什么一直拒绝我?” 他生了双桃花眼,看人时仿佛自带柔光滤镜。我突然理解许婉怡为何会动心 —— 换作任何女孩,恐怕都难抗拒这种专注的凝视。

但我不是许婉怡。

“我觉得我们还没熟到单独见面的地步。如果是谈我的研究,沈老师那有完整资料;如果是因为许婉怡…… 我和她是独立个体,顾先生应该懂这个道理。”

顾时晏眸光微动,随即轻笑:“你很聪明。”

“谢谢,我知道。”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 他语气带着玩味。

“可我只接受势均力敌的伴侣,且需要精神共鸣。” 我直视他的眼睛。

顾时晏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弧度:“有点意思。”

我后退半步:“顾先生不必再找我了,我最近要发 C 刊,没时间。”

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说:“苏念,我可以等。”

等我?像等待下一个猎物那样吗?我在心里冷笑,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半年,我泡在图书馆赶论文,顾时晏却总能变着法出现在我视野里。对他而言,这似乎成了场狩猎游戏 —— 我的每一次拒绝,都让他兴致更浓。但我清楚,这不是爱情,只是征服欲在作祟。

当我的研究成果比上辈子提前问世,申请专利后立刻收到多家企业的合作邀约,其中自然包括云深科技。那天傍晚,顾时晏等在实验室门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同学,答应沈老师的饭局,不会想赖账吧?”

周围人来人往,加上之前确实有过承诺,再拒绝就显得刻意了。我点点头:“可以。”

他想带我去米其林餐厅,被我拦住,最终选了学校外的韩式小馆。坐下时顾时晏挑眉:“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可这是我的日常。”

我熟练地烫好碗筷摆上桌,他忽然开口:“不帮我一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种富家公子大概从不用自己动手。但我没打算伺候他:“桌上有水,餐具都消过毒,试试自己来?”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碗自己烫了起来。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 没想象中那么难嘛。

“苏念,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你笑。”

我抿了口大麦茶没接话。他递来纸巾,我没伸手,他便又收了回去,目光落在我脸上轻笑:“我还以为你在玩欲擒故纵。”

我知道他在试探,索性开门见山:“顾先生,您想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您坐拥滔天富贵,我追求学术理想,没闲心陪您玩猫鼠游戏,更没精力在您的圈子里周旋。我不是在欲擒故纵,是真的很忙。”

他盯着我,笑意慢慢淡下去:“你跟许婉怡,确实不一样。”

许婉怡。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突然扎进记忆里。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思绪,语气冷下来:“之前我把她安置在京郊别墅。”

“安置” 两个字让我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那或许就是许婉怡想要的生活 —— 被顶层社会的金丝笼困住,做只飞不出去的精致宠物。

我没接话,只埋头切着牛排,顺便提了句正在对比几家公司的事。

“对我太残忍了吧?我等您的技术等了半年。” 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把刀叉放下:“没人逼您等。” 在我看来,他的等待不过是豪门生活太无聊,拿我当消遣罢了。

“好吧,苏同学够绝情,那我得加把劲了。”

我没接话,只想赶紧结束这顿充满试探的晚餐。走出餐厅时,夏夜的风带着凉意,他正要脱外套,我摆手制止:“学校就在附近,不劳顾先生送了。”

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阴影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 像极了许婉怡。可顾时晏不是说她被 “安置” 了吗?我停下脚步再看,那个方向已经空无一人。

顾时晏还站在原地,见我回头,笑着问:“想通了?”

我摇摇头,快步往学校走。

接下来几天,在沈教授的推荐下,我陆续见了几家企业。奇怪的是,每次我谈完合作,顾时晏总会准时出现。我不搭话,他也沉默,权当彼此是空气。直到有次,我故意把 meeting 约在离学校五公里外的咖啡馆,终于没再看到他。

却意外撞见了许婉怡。

太久没见,她憔悴得吓人:眼窝深陷,黑眼圈重得像抹了层墨,整个人瘦得只剩把骨头,风一吹就能倒。

“苏念!你这人!” 她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差点刮到我脸上。

我侧身躲开,她却不依不饶,像头失控的困兽:“顾时晏是不是被你勾走了?你在他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他多久没来看我了,原来是被你这个人缠住了!”

我这才确定,那晚街角的人就是她。看来她跟踪我很久了,大概是看到顾时晏等我、送我,却没注意到我从未回应。

“许婉怡,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退后半步,语气冰冷,“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被包养还引以为傲,现在又得了被迫害妄想症,觉得全世界都在抢你的‘东西’?”

她愣了愣,突然举起手上的钻戒:“你懂什么?这戒指多少钱你知道吗?我发个包全网羡慕,喝个下午茶都有人追捧。谁不想过这种日子?苏念,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了!”

我叹了口气。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上辈子的教训还刻在骨子里 —— 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想跟你争这些,我要回学校了。”

她突然笑得癫狂,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你以为你还走得掉吗?”

我皱起眉,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

她脸上突然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狠戾:“你要是没了清白,顾时晏肯定就看不上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突然从拐角冲出来。我拔腿就跑,但男女体力差距太大,没跑出多远就被拽住了。被拖走时,我听见许婉怡的笑声在身后炸开:“苏念,你被玷污了就没人会爱你了!”

原来她恨我到这种地步!即便这一世我没替她做任何决定,让她自己选人生,她还是要这样对我。好像只要除掉我,顾时晏就会爱上她似的。可她根本不明白,没了苏念,还会有方念、张念…… 无数个 “念” 出现。她从不反思男人的问题,反而把所有错都怪在我头上。

这种认知让我心寒到窒息。我们做了二十多年姐妹,她竟然能下这种狠手。我终于意识到,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当务之急是摆脱眼前的困境 —— 看着那几张猥琐的脸,我必须赶紧想办法脱身。

他们正拽着我往暗巷里拖,我知道喊 “救命” 没用,他们只会装成情侣吵架。于是我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着火了!着火啦!快出来救火啊!”“要出人命了!!!”

这一喊果然奏效,附近住户纷纷开窗探头,路上行人也朝这边跑过来。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混混明显慌了神。我趁机狠踹其中一人的下半身,又狠狠咬住试图捂我嘴的手。他们吃痛松手,我立刻冲进人群里狂奔。

我头也不回地跑,直到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我挣扎着要甩开,却被对方一把抱进怀里:“是我。”

是顾时晏的声音。

……

回到学校时已经深夜。他在实验室给我倒了杯热水,安静等我平复情绪。“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抬头看他,他语气肯定:“是许婉怡,对不对?”“你放心,我会找到证据让她付出代价。”

我喝了口热水,慢慢开口:“顾先生,许婉怡是有错,但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刻意接近我,制造出对我感兴趣的样子,她也不会被刺激到这个地步。”

顾时晏愣住了:“你在怪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 我看着他,“我很感谢你对我学术的认可,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不管你接近我是出于公事还是私心,我们之间都绝无可能。技术上的问题,我会和沈老师讨论,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做研究,过简单的校园生活。”

他盯着我的脸,很久没说话。我继续道:“你和许婉怡之间有什么交易,那是你们的事。但求你们别再出现在我生活里了。”

说完我放下水杯起身离开,随后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重生后我活得像只惊弓之鸟,每次许婉怡找上门,我都会悄悄点开手机录音功能。当警察在酒吧包厢里逮捕她时,录音笔里的证据清晰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在警局审讯室,她拍着桌子吼得口红都花了:“警察同志,她陷害我!我们是闺蜜闹着玩呢!” 我把整理好的笔录推过去:“该说的都在这里了。”

“苏念!” 她突然扑过来,被民警按在椅子上,“我拿你当亲姐妹,你居然报警?!” 审讯员敲了敲桌子:“是否构成犯罪由证据决定,请配合调查。”

她忽然换了副哭腔:“我们就是闹着玩,她又没受伤……” 我知道她给那帮混混塞了封口费,他们被抓时都统一口径说是 “朋友间的玩笑”。毕竟一旦承认意图不轨,罪名就天差地别。

折腾到天亮,顾时晏的电话打进来:“求我,我帮你把她弄进去。” 我直接挂了。虽然有录音,但我确实毫发无损,最后那帮人只判了行政拘留。

我爸妈知道后气得发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许家父母。许婉怡出狱那天,她妈妈打电话质问,听筒里突然爆出尖叫:“对!就是我干的!我巴不得苏念去死!”

“你们让她等着!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电话被狠狠挂断,许阿姨瘫在沙发上掉泪。我拍着她背说没事,心里却警铃大作。

几天后同学发来条链接,我点开就觉得血往头上涌。帖子标题写着【某大学研一女生学术造假,靠陪睡换取科研资源】,配图里有我和导师在实验室讨论的照片,还有跟合作方吃饭的场景,全被 P 上了暧昧滤镜。

最阴毒的是,帖子故意没放顾时晏的照片,却煽风点火:“学术妲己为何屡禁不止?” 评论区瞬间炸开:

【这种人就该滚出学术界!】

【我熬到秃头都发不了 C 刊,她凭什么?】

【长得漂亮就是资本呗,懂的都懂】

【建议学校彻查,必须给个交代!】

同窗好友急得直跺脚:“念念,我们都信你,但网上舆论一旦起来……” 我盯着屏幕上 “学术妲己” 四个字,指甲掐进掌心。重生后我只想用前世记忆提前完成研究,却忘了许婉怡。

好在我保存着所有实验原始数据,实验室监控也记录着每天的工作时长。导师沈教授气得摔了茶杯:“我的学生我清楚!” 学院立刻成立调查组,毕竟谁也不想晚年被泼脏水。

只是网络舆情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学校官微被 @到瘫痪。我看着那些恶毒评论,第一次觉得重生带来的不是先机,而是更深的泥沼。当务之急,是让监控和数据开口说话 —— 越快越好。

这时陈硕突然找到我,语气急促:“肯定是许婉怡干的,她想害你!别担心,我和白薇整理了些证据能帮你。”

他很快发来个 PPT 文件。里面记录着他和许婉怡的恋爱经过、她突然悔婚的细节,还有她朋友圈里晒奢侈品的照片。更有这半年来她三番五次挑衅白薇的记录 —— 骂她 “舔狗”,说她 “抢男人”,甚至还有上次她在家辱骂家人的录音。

“她就是自己过得不好,也见不得我好,” 陈硕语气沉重,“看我幸福就心理扭曲想报复。她就是想把所有人拖进泥潭,好显得自己过得不错。”

白薇也来安慰我:“念念,我们都挺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把报警笔录、那段录音、许婉怡被包养的线索,连同学院同学自发签字支持我的留言截图一起整理好,发到了网上。我知道她买了营销号带节奏,所以我也做了同样的事,甚至把她的社交账号都曝光了 —— 多亏她爱慕虚荣的性子,账号里发的内容简直是被包养的实锤。

舆论很快反转。

【我去?这是亲闺蜜?塑料得不能再塑料了吧!】

【多大仇啊,能下这种狠手!】

【信息量太大,瓜都吃不过来了!】

【课代表总结:这姐本来要结婚,结果被有钱人看上就踹了未婚夫去当情妇。后来未婚夫再婚,她气不过就天天去骚扰人家。跟父母闹掰了就污蔑干妹妹,看人家学业有成又造谣人家陪睡、找人暗算…… 太恶毒了!】

【都去看她社交账号!刚毕业就能过这么奢靡的生活?包养实锤没跑了】

【还有呢!人家小姐姐专利被企业看中,她拍照造谣说人家陪老板;又说小姐姐抢她金主,甚至找人想玷污人家】

【想拿我们当枪使去网暴别人?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很快学校也发了声明,证实我的期刊论文和研究成果都是独立完成的。很多校友也出来作证,说常看到我在图书馆查资料、在实验室熬夜做实验。

事情牵扯到 “京圈太子爷” 顾时晏,他应该是出手干预了。许婉怡发的东西被删得干干净净,只剩我澄清的内容还在。之前骂我的网友全转而去骂她,有人给她 P 遗照,用各种恶毒言语攻击她。她一开始还回复,后来招架不住,直接注销账号消失了。

某天我收到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苏念,我不会放过你!” 吓得我赶紧让爸妈先回老家避避,怕许婉怡做出极端行为。

但我没等到她找上门,却等到了陈硕的消息:“她是不是疯了?跟白薇说她怀孕了,还说我不育,说以后白薇生不了孩子肯定要受罪 —— 可白薇已经怀孕了啊!”

我心里猛地一沉。第一个念头是:她是不是也重生了?不然怎么会知道上辈子白薇三年没怀上的事?

果然,她很快来找我 “炫耀”:“你以为网暴能打垮我?我怀了顾时晏的孩子,马上就要当顾太太了!”

可她难道没看新闻吗?顾时晏已经跟上辈子那个 “灰姑娘” 官宣了恋情,甚至刻意抹去了她的存在 —— 对外宣称不认识她,还说和女友感情很稳定。

我在心里冷笑。

顾时晏那种流连花丛的主儿,怎么可能为谁收心。当初他追许婉怡追得刻意,无非是男人那点征服欲作祟。被我拒了两次后,转头就搭上了新人 —— 不过这人出现的时机比上辈子早了三个月。

也好,反正这辈子的剧情早像脱轨的列车,开向了没人知道的方向。可许婉怡偏要在社交平台搞事,最新一条动态里,她穿着宽松孕妇裙抚着小腹,配文 “期待小生命”。

评论区瞬间炸了锅:

【她哪来的脸啊?真以为怀个孕就能嫁入豪门?】

【记得她!之前诬陷闺蜜学术造假那个吧?】

【她说孩子爹是京圈顶流?人家正牌女友昨天刚晒订婚戒指呢!】

【之前看她晒过爱马仕鳄鱼包,不会真是顾时晏养的吧?】

顾时晏的动作比热搜还快。自从许婉怡上次买通人想毁我名声,被送进局子待了半个月后,他就断了跟她的联系。毕竟豪门挑女人,谁会要个有案底还心思歹毒的?当初看上她那副白莲花模样,结果内里是条响尾蛇。

许婉怡手里的钱早挥霍得差不多了,从奢侈品堆里跌出来哪忍得了?她卖了所有首饰包包,窝在华尔道夫酒店总统套房里,想靠肚子里的孩子绑住顾时晏。哪知道人家直接让助理带了份流产协议过来:“顾总说了,野种他不认。”

强制手术台上,她又抓又咬闹得厉害,最后大出血被送进 ICU。医生说子宫伤得太狠,以后怕是难再怀孕。彻底疯魔的许婉怡出院那天,化着浓妆揣着把水果刀就冲进了顾时晏常去的私人会所,趁保镖不备,一刀捅进了他左胸。

蓄意伤人未遂,她被判了十五年。我知道顾家绝不会让她好过,光是狱里那些 “规矩”,就能让她脱层皮。本不想去探监,可听说她在里面时而说自己是重生的,时而抱着枕头喊 “陈硕别走”,还天天吵着要见我。

探视室隔着层防弹玻璃,她穿着灰扑扑的囚服,瘦得颧骨凸起,胳膊上全是新旧交错的疤痕。看到我进来,她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扑到玻璃上又抓又挠,要不是狱警拽着,能把玻璃啃出印子。

“苏念!你肯定也重生了!你早就知道我会这样是不是!” 她唾沫横飞,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声响,“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要不是你,我早跟陈硕结婚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过街老鼠!为什么这辈子该死的不是你!”

我看着这张扭曲到陌生的脸,突然觉得很荒谬。上辈子我删掉她手机里顾时晏的暧昧短信,想让她远离漩涡,她骂我挡她富贵路;这辈子我什么都没做,任由她往火坑里跳,她还是把所有错都堆在我头上。

原来有些人啊,就算把人生剧本摊开在她面前,她也只会把自己的失败,怪到路过的风身上。

甚至还说我不劝她。

“我没劝过你吗?许婉怡。”

“我以前是什么结局呢?是被你亲手推下高楼,你知道从高处下掉下来是什么感觉吗?痛,很痛。我还那么年轻,我的实验终于有了结果,可是我再也没有未来了,就因为一条短信,我又何至于此!”

想起上辈子的遭遇,心里压抑的情绪终于上来了。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道过歉求过原谅,甚至变成了你的出气筒,我都忍着守着,因为我知道我活该,我不该擅作主张删掉短信,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你恨不得我死!”

“这一次,我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让你选择自己的人生,你还是想让我死,你诬陷我,你找人想要玷污我,甚至还想利用网暴来毁了我,许婉怡,恶毒的是你!不是我!所以该死的人是你,因为每一条路你都走向了必死的结局!”

一口气说完,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也无比确信,许婉怡也跟我一样重生了。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一早就回来,为什么?”

眼见着不能怪我了,她开始怪自己重生的时机不对。

可是我知道,就算她一早就跟我一样重生,她也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啊,她是自私的,爱慕虚荣的人。

她不会错过被别人艳羡的机会。

每个人在包养前,都觉得自己会是哪一个例外。

许婉怡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种几率比彗星撞地球还渺小。

上位者和被施舍者本身关系就不平等,身份上的不平等就注定了人家只是玩玩而已。

而许婉怡也没做到灵魂上的平等,把自己摆在了跪舔的位置上。

那么她将一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了。

别人又怎么可能选择她成为伴侣呢。

看着她,我最后说道:“你也有过幸福的日子的,有父母的爱,有姐妹的情,还有爱你的老公和公公婆婆,是你自己做没了。”

人生中最难过的事,莫过于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幸福美好的时刻,却被自己亲手毁掉。

所以许婉怡才会精神失常,才不愿面对现实,企图靠把所有的错都算在我头上。

仿佛这样她就能获得一点安慰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没看透:“苏念,你就是故意想看我沉 沦的,所以你看到顾时晏的那条短信,恨不得我赶紧去,你步步为营看我走向地狱,你真的太歹毒了。”

我实在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了,也并不想解释。

因为她是不会听的进去的,所以我站起身离开前说道:“许婉怡,我没有逼迫你去做选择,是你迫不及待的投入了欲 望的怀抱,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你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一辈子的许婉怡。

陈硕离她远去。

爸妈离她远去。

她失去了所有。

而上位者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她却赔上了自己未来的自由。

在顾时晏如上一世一样跟自己的那个所谓的灰姑娘高调结婚时。

她在狱里把牙刷磨尖捅喉自杀了。

我不知道在最后的时刻她有没有后悔过。

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辈子我没有介入她的因果,所以该她自己承担后果了。

而我重新开始了属于我的人生,在科研的领域一路走下去。

后来,我的生物研究技术帮助了社会,帮助了越来越多的人。

我也留在了学校,成了博士生导师。

我时刻都在告诉我的学生,人生的旅途中会遇到不同的人,但不管是亲人爱人还是友人。

我希望他们都能保持清醒,千万不要以各种名义为别人的选择做决定。

否则啊,吃亏的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