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大侄子考上大学,我包了五千的红包,他却嫌少当场退给了我

发布时间:2025-06-04 01:23  浏览量:2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掏出了五千块的红包。

这钱,是我半年的退休金。

大侄子考上了重点大学,光宗耀祖啊!

可他,却当众把红包退给了我。

他说,二叔,这钱你自己留着花吧。

他的眼神,我看不懂。

周围的亲戚,瞬间就安静了。

我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我懵了,真的懵了。

难道,他嫌少?

我叫冉青毅,今年五十六岁,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工人。

在城里生活了半辈子,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

我上面有个亲哥哥,叫冉青峰,一直在乡下老家生活。

我们兄弟俩,感情好得那就像一个人。

今年,我哥的独生子,我的大侄子冉书航,出息了。

他考上了省里最好的那所大学,那可是我们老冉家几代人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

消息传来的那天,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翻来覆去地跟我老伴甄婉秋念叨,咱家祖坟这是冒青烟了!

为了庆祝,我哥冉青峰在老家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十里八乡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了。

我跟老伴甄婉秋,自然是最高兴的座上宾。

看着那个高高大大,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侄子冉书航,我心里真是比吃了蜜还甜。

可就是在这个让我觉得最有面子,最扬眉吐气的时候,发生了那件让我下不来台的事。

红包被退回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还有亲戚们那些探究的、同情的、甚至带点看热闹的眼神。

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这么尴尬过。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看着眼前的侄子冉书航,他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

我哥冉青峰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怒吼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二叔的心意,你敢不要?!”

嫂子罗巧珍也慌了,一把拉住我哥,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爸,你别动手!孩子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去夺侄子手里的红包,想重新塞回我手里,“青毅啊,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就是书读傻了,不懂人情世故!”

我木然地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少吗?五千块。

对我来说,真的不少了。

我和老伴甄婉秋都是普通工人退休,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也就两千出头。

这五千块,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为了这个红包,我跟老伴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盘算。

老伴甄婉秋说,包三千吧,咱们日子也紧,意思到了就行。

我当时就摇头,不行!

为啥不行?

因为冉书航这孩子,不光是我侄子,他还是我哥冉青峰的命根子,更是我们老冉家未来的希望。

更重要的是,我这辈子,欠我哥冉青峰的,太多了。

我们这代人,谁不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

大家说说,六七十年代那会儿,谁家不是一堆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和我哥冉青峰,就出生在那样一个年代。

家里穷得叮当响,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荤腥。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鞋。

那时候上学,哪有什么像样的鞋穿啊,一双布鞋缝缝补补,能穿好几年。

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我的那双鞋,鞋底早就磨穿了,脚趾头露在外面,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每天放学回家,脚上都生满了冻疮,又痒又疼,钻心的那种。

那时候,我哥冉青峰比我大三岁,他脚上穿着一双还算完整的鞋。

那是咱娘用家里所有的布头,熬了好几个通宵给他做的,就指望他能穿着暖和点,少受点罪。

可我哥冉青峰,他看我冻得直哭,二话没说,就把他脚上的新鞋脱下来,硬是套在了我脚上。

他的脚比我大,鞋我穿着是有些晃荡,但他用稻草给我塞得严严实实的。

我问他,哥,你穿啥啊?

他说,我脚板皮厚,不怕冻。

那年冬天,剩下的日子,就是他穿着我那双破得不能再破的鞋,深一脚浅一脚地陪我上下学。

他的脚冻成什么样了,我不敢看。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每年冬天,他的脚后跟都会裂开一道道血口子。

大家说,这样的哥哥,我去哪儿找?这份情,我拿什么还?

后来,我初中毕业,成绩还行,老师说我努努力,能考上高中。

可那时候,家里哪有钱供两个学生啊。

我哥冉青峰的学习成绩比我好,他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小秀才”。

所有人都觉得,该继续读书的是他。

可就在去乡里高中报名的前一天晚上,我哥冉青峰把我叫到谷仓里。

他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毛票,还有一张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是我的,不是他的。

我当时就傻了,问他,哥,你呢?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咧着嘴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说:“青毅,咱家只能有一个人上学。你比我聪明,你去。哥没文化,就在家种地,将来给你挣学费。”

我死活不肯要。

我哭着说,该去的人是你!

结果,我哥冉青峰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他红着眼睛吼我:“冉青毅!你是不是想让爹娘都累死在地里!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我就把这通知书撕了,谁也别去!”

那一刻,我看着他那双因为常年干农活而满是老茧的手,我知道,我拗不过他。

我哥,就这么为了我,放弃了他自己的前途。

他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我,自己扛起了整个家的重担。

这份恩情,比天还大,比海还深。

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靠着我哥冉青峰在工地上背水泥,在码头上扛麻袋,一分一分挣来的血汗钱,我读完了高中,后来又顶替了城里一个远房亲戚的名额,进了工厂当了工人。

我进城那天,我哥冉青峰送我到村口。

他把身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褂子脱下来给我穿上,反复叮嘱我:“青毅啊,到了城里,好好干,别怕吃亏,别惹事。想家了,就给哥写信。”

我一步三回头,看着他孤单的身影在尘土飞扬的村道上越变越小,眼泪就没停过。

我在心里发誓,等我冉青N青毅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把我哥冉青峰也接进城里来,让他享我的福。

可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在工厂里,从学徒工干起,脏活累活抢着干。

为了省钱,我住过最便宜的集体宿舍,吃过最便宜的白水煮面。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就是跑到邮局,把大部分钱寄回老家。

我知道,我哥冉青峰在家也不容易,他要照顾年迈的父母,还要攒钱娶媳妇。

后来,我认识了我的老伴甄婉秋。

她是个善良的城里姑娘,不嫌弃我穷,不嫌弃我有个农村的家。

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房没车,就单位分的一间小小的单身宿舍,她也毫无怨言。

我哥冉青峰为了给我凑彩礼钱,把家里唯一一头准备过年卖钱的猪给卖了。

他来参加我的婚礼,给我送来了一个崭新的红皮箱,那是当时最时髦的结婚用品。

我知道,为了这个皮箱,他又得在工地上多背多少袋水泥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我在城里扎下了根,我哥冉青峰在农村也娶了媳妇,就是我嫂子罗巧珍。

嫂子罗巧珍是个能干的女人,就是嘴碎了点,心里有点小九九。

她总觉得我哥冉青峰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侄子冉书航身上。

从冉书航出生的那天起,“你要有出息,要比你二叔强,要给你爸争口气”这样的话,就成了他每天的“紧箍咒”。

我知道,嫂子罗巧珍没有坏心,她只是用了一种最朴素,也最笨拙的方式,来激励自己的儿子。

可我总觉得,这样对孩子,压力太大了。

我哥冉青峰呢,他还是老样子。

每次我回老家,他都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自己种的菜,自己养的鸡,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让我搬回城里去。

他总说:“青毅啊,你在城里花销大,多带点回去,能省点是点。”

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任何要求,也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自己的苦。

可我心里清楚,他过得不比我轻松。

父母的身体越来越差,看病吃药哪样不要钱?

孩子上学,从小学到高中,哪样不是开销?

有一年,我爸生了重病,住院急需一笔钱。

我那时候刚买了房,手里一点积蓄都没有,急得团团转。

是我哥冉青峰,连夜跑了十几个村子,挨家挨户地借钱,头都快磕破了,才把手术费给我凑齐。

他把钱交到我手里的时候,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眼圈都是红的。

他说:“青毅,哥没本事,就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拿着那包沉甸甸的,带着乡亲们体温的钱,我当场就给我哥冉青-峰跪下了。

我发誓,这辈子,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我哥的恩情。

所以,当侄子冉书航考上大学,我心里想的是,我报恩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孩子,是我哥冉青峰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我不能让我的侄子,再因为钱的问题,受到任何委屈。

我必须让他风风光光地去上大学,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他身后,有我这个二叔。

五千块,对于现在的物价来说,可能确实不算一笔巨款。

可对于我冉青毅来说,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有分量的一份心意了。

我以为,侄子冉书航会明白。

我以为,他会高高兴兴地收下,然后说一句,谢谢二叔。

可我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当众拒绝。

那一刻,周围亲戚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哎,你看这冉家的老二,在城里待了半辈子,就拿出五千块啊?”

“是啊,现在大学生开学,置办东西,哪个不要万儿八千的,五千块能干啥?”

“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算嫌少,也不能当面说啊,太不懂事了。”

“我看啊,是这城里的二叔,做得不到位。”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我哥冉青峰那张由黑转红,由红转青的脸,看着嫂子罗巧珍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

委屈的是,我的一片真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愤怒的是,我没想到,我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懂事听话的侄子冉书航,竟然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被城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还是觉得他二叔我,没本事,给的钱丢了他的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我哥冉青峰的巴掌最终还是没舍得打下去,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冉书航,“你……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冉书航的眼圈也红了,但他还是倔强地把那个红包塞到了我的外套口袋里,然后一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书航!”嫂子罗巧珍哭喊着追了出去。

一场好端端的庆功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口袋里的那个红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生疼。

老伴甄婉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青毅,别气了,孩子还小,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就是嫌少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失败过。

我努力了一辈子,想在亲人面前直起腰杆,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人看扁了。

而且看扁我的,还是我最疼爱的侄子。

那天下午,我没等吃完饭,就拉着老伴甄婉秋,坐上了回城的班车。

我哥冉青峰怎么留我,我都没答应。

我没脸再待下去了。

坐在车上,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

我想起了我哥冉青峰为我放弃学业的那个夜晚。

想起了他穿着破 鞋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

想起了他为了我的婚事卖掉家里唯一的肥猪。

想起了他为了我父亲的手术费,低声下气去求人的样子。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原以为,把他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就是最好的报答。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回到城里的家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老伴甄婉-秋几次想进来劝我,都被我轰了出去。

我心里那股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叫什么事啊!

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满心欢喜地送出去,换来的却是当众的羞辱!

我越想越气,甚至有种冲动,想打电话给我哥冉青峰,告诉他,这个大学,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上吧!我不管了!

可电话拿起来,我又放下了。

我能不管吗?

我不管他,谁管他?我哥冉青峰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真的要让冉书航这孩子,重蹈我哥当年的覆辙,因为钱而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我做不到。

我恨的,是这孩子的不懂事,是他的虚荣和攀比。

可我再恨,他也是我哥的儿子,是我的亲侄子。

那几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老伴甄婉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跟我说:“青毅,要不,我回趟老家,去跟书航那孩子好好聊聊?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我摆摆手,“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事实就是那样,他就是觉得我这个二叔没本事,给的钱拿不出手!”

正在我跟老伴甄婉秋争执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大哥冉青峰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大哥”两个字,心里一酸,不想接。

老伴甄婉秋一把抢过手机,按了接听键,还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我哥冉青峰那熟悉又带着浓浓愧疚的声音。

“青毅啊……你,你还在生哥的气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青毅,你听哥说,”我哥的声音有些哽咽,“是哥没教好儿子,让你受委屈了。哥……哥给你道歉。”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委屈的不是别的,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哥。

“哥,你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我沙哑着嗓子说。

“不,关我的事。”电话那头的冉青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昨天,把那混小子打了一顿,他才跟我说实话……”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实话?还有什么实话?

难道不是嫌钱少吗?

“青毅啊,我们都错怪书航了。”

我哥冉青峰接下来说的话,像一个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那孩子……他不是嫌你给的钱少。”

“他是……他是嫌你给的钱,太多了。”

太多了?

这是什么道理?

我完全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嫌钱多,所以当众退给我,让我下不来台?这是什么逻辑?

哪个孩子会嫌压岁钱多啊?

我哥冉青峰继续说道:“你来我们家吃饭的前一天晚上,书航他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你们住的那个房间,听见你跟弟妹甄婉秋在说话。”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甄婉秋确实在屋里算了半天账。

因为我们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冉书航的堂哥,刚谈了个对象,准备年底结婚,买房的首付还差一大截。

我跟老伴甄婉秋正为这事发愁。

老伴当时就劝我:“青毅啊,书航那边,咱们就包三千吧,留下两千,给咱们儿子结婚用,也算是能添一点是一点。”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记得我叹了口气,说:“不行啊。咱们儿子这边,是大事。可书航上大学,也是天大的事。这是我欠你大哥的。这五千块,必须给。咱儿子的事,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哪怕我去跟老同事借,也不能让大哥和书航觉得,我们城里人看不起他们。”

我以为我们说话声音很小。

我以为门关着,没人会听见。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被门外的侄子冉书航给听了去。

我哥冉青峰的声音在电话里继续颤抖着:

“书航那孩子,他都听到了。他知道你们为了给他凑这五千块钱,也在为难。他知道你们自己也缺钱。”

“这孩子,自尊心强,从小就敏感。他觉得,他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觉得,他要是收了这钱,就是不懂事,就是刮他二叔的肉。”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说出来,你们会更难堪。所以,他就用了那么个最笨,最伤人的法子,把钱退给你。他想着,他只要说自己不需要,你就不用为难了。”

“他说,二叔对他那么好,他不能那么自私。他说,他宁可自己去申请助学贷款,去勤工俭学,也不能拿走二叔给二堂哥娶媳妇的钱……”

“啪嗒”。

是我的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我那个我以为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侄子冉书航,他不是嫌少,他是怕我为难。

他那句“二叔,这钱你自己留着花吧”,不是一句客套的推辞,而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带着一个少年人全部尊严和笨拙体谅的话。

他那复杂的,我看不懂的眼神,不是鄙夷,是心疼,是内疚,是不安。

他当众退还红包的那个让我颜面尽失的举动,竟然是他用自己最激烈,最不计后果的方式,在保护我这个二叔的利益。

他怕我给了他钱,自己就没钱了。

这个傻孩子啊!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那不是委屈的泪,不是愤怒的泪,而是愧疚,是感动,是心疼的泪。

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误会了我的侄子,我用我那套成年人的,所谓的人情世故,去揣度一个孩子最纯粹,最善良的心。

我以为他不懂事,其实最不懂事的,是我自己。

我只看到了他行为的“果”,却没有去想他行为背后的“因”。

我被自己的面子和自尊蒙蔽了双眼,差一点就亲手推开了一个那么爱我,那么体谅我的亲人。

老伴甄婉秋也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抱住我,哽咽着说:“青毅,我就说嘛,书航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从小就懂事……”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冉青毅,真是个混蛋!

我挂断了哥哥的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老伴甄婉秋问我去哪。

我说:“我去老家!我要去见书航!我要亲口跟他说,二叔错了!”

我开着那辆开了快十年的旧车,一路狂奔回乡下。

当我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老家的院子里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哥冉青峰,嫂子罗巧珍,还有站在屋檐下,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冉书航。

看到我,冉书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伸出颤抖的双手,一把将我的大侄子,紧紧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书航……好孩子……是二叔错了……是二叔混蛋……二叔误会你了……”

我一个五十六岁的男人,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

怀里的孩子,身体先是僵硬的,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接着,我感觉到我的后背,被他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浸湿。

他也在哭,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放声大哭。

“二叔……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么做……我让你没面子了……”

“不,”我抬起头,擦掉他的眼泪,也擦掉我自己的眼泪,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你没有错。你是二叔这辈子,见过的最懂事,最善良的好孩子。是二叔的骄傲。”

我从口袋里,重新掏出那个有些褶皱的红包,郑重地塞到他的手里。

“书航,听二叔说。这钱,你必须收下。这不是普通的钱,这是我们冉家的希望。你二叔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爸冉青峰也读上书。现在,你有这个机会,我们全家都要支持你。”

“二叔家里的情况,你不用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堂哥结婚的钱,二叔能解决。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那样,就是对二叔,对你爸,最好的报答。”

“记住,冉书航,你永远不要因为钱而感到自卑或是有负担。家,永远是你的后盾。家人,就是用来互相支撑的。”

那天,我们一家人,哭成了一团,也笑成了一团。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隔阂,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那个红包,冉书航最终还是收下了。

他握着红包,对着我,对着我哥冉青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说:“爸,二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后来,冉书航去了大学。

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努力学习,年年都拿奖学金。

他还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再也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大学毕业后,他进了一家很好的公司,凭着自己的能力,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老家,把我哥冉青峰和嫂子罗巧珍接到了城里,给他们买了套新房子。

然后,他来到我家,拿出一张银行卡,非要塞给我。

他说:“二叔,当年你给了我五千块的希望,现在,我要还给你一个安稳的晚年。”

我当然没有要他的钱。

因为我知道,他给我的,最好的报答,就是他自己。

一个懂得感恩,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比任何金钱,都让我感到欣慰和骄傲。

如今,每当我想起那场“红包风波”,心里依然充满了感动。

那份被退回来的红包,让我看到了一个少年人最宝贵的,不染尘埃的善良和体谅。

它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争吵,不是矛盾,而是因为爱得太深,而产生的误解。

我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家人好,却忘了停下来听一听,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这一生,是不是也曾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或者固执的己见,误会过那个默默爱着我们、体谅着我们的至亲之人呢?您是否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一个让你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却感动落泪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