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小伙娶53岁阿姨，在一起生活20年，老阿姨的临终遗言令他泪目
发布时间：2025-05-26 16:43 浏览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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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早早的就辍学进入了社会，他没想到会在厂里遇到王秀兰，此后成了一生挚爱。
“张军，这些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一件事...”
这年王秀兰73岁，她紧紧握着张军的手，声音很轻的说道。
“什么事？你说。”张军俯下身子。
王秀兰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张军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01
张军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走进纺织厂。
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
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人。
“新来的？”车间主任指了指角落的机器，“先跟王秀兰学着。”
王秀兰四十三岁。
身材不高不矮，扎着马尾辫。
脸上总是带着笑。
“小伙子，过来。”她招招手。
张军走过去。
低着头不说话。
“叫什么名字？”
“张军。”
“家在哪？”
“隔壁村的。”
王秀兰点点头：“好，我教你怎么操作机器。”
她的声音很温和。
像张军记忆中母亲的声音。
张军的母亲在他五岁时去世了。
父亲又娶了后妈，对他不冷不热。
初中没毕业，他就出来打工了。
“看好了，这个开关是这样拧的。”王秀兰一边说一边示范。
张军看得很认真。
可是第一次操作就出了错。
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他工友都看过来。
“怎么搞的？”
“新人就是麻烦。”
“手脚这么笨。”
张军脸红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第一次都这样。”王秀兰拍拍他的肩膀，“我当初也弄错过。”
她重新调好机器。
耐心地再教一遍。
“慢慢来，不着急。”
张军心里暖暖的。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下班的时候，王秀兰走过来：“明天早点来，我再教你。”
“谢谢王姐。”
“叫我秀兰姐就行。”
张军点点头。
看着王秀兰离开的背影。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张军早早来到工厂。
王秀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吃早饭了吗？”她问。
张军摇摇头。
家里只给了他住宿费，吃饭的钱要省着花。
“喏，给你带了包子。”王秀兰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我...我有钱买。”张军不好意思接。
“别客气，我儿子不在家，做多了。”
王秀兰把包子塞到张军手里。
包子还是热的。
张军咬了一口。
肉很香，皮很软。
比他吃过的任何包子都好吃。
“好吃吗？”
“好吃。”张军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这一天，王秀兰手把手教他操作。
张军学得很快。
没有再出错。
“真聪明，一学就会。”王秀兰夸道。
张军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
心里美滋滋的。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王秀兰每天都会给张军带早饭。
有时是包子，有时是煎饼，有时是粥和咸菜。
“秀兰姐，我不能总吃你的。”张军说。
“有什么不能的？能吃是福气。”
王秀兰总是这样说。
工友们开始议论了。
“王秀兰对那小子真好。”
“像亲儿子似的。”
“她儿子在外地打工，一年回不了几次。”
“难怪，空巢了。”
张军听到这些话。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又舍不得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02
一个月后，张军生病了。
发烧，头疼，浑身无力。
他硬撑着来上班。
“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王秀兰一看就发现了。
“没事，能坚持。”
“什么没事？体温都这么高了。”王秀兰摸了摸他的额头，“赶紧回去休息。”
“请假要扣工资的。”
“扣就扣，身体要紧。”
王秀兰直接找车间主任请了假。
然后扶着张军回宿舍。
张军住的是工厂的集体宿舍。
八个人一间，环境很差。
“这地方怎么能养病？”王秀兰皱眉。
她买了药，买了水果。
又买了一只鸡炖了汤。
“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张军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眼泪差点掉下来。
“秀兰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王秀兰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看你像我儿子，忍不住想照顾你。”
张军心里有些失落。
原来是把他当儿子。
可是他对王秀兰的感情，好像不是儿子对母亲的。
病好了以后，张军变得更加依赖王秀兰。
每天都会主动找她说话。
帮她搬重东西，做杂活。
王秀兰也习惯了有张军在身边。
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张军，你有女朋友吗？”有一天王秀兰突然问。
张军脸红了：“没有。”
“都十八岁了，该考虑了。”
“我...我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王秀兰笑了：“总会遇到的。”
张军偷偷看了她一眼。
心想，我已经遇到了。
可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工厂里有个叫小花的女孩。
和张军差不多大。
长得挺漂亮的。
总是找机会和张军说话。
“张军，我们一起吃饭吧。”
“张军，周末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张军都拒绝了。
他的心思全在王秀兰身上。
王秀兰看在眼里。
“小花是个好女孩，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喜欢她。”张军说得很坚决。
“为什么？她哪里不好？”
张军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因为她不是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军对王秀兰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开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笑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比她还难受。
有一次，王秀兰的儿子打电话来。
声音很大，在电话里吵架。
“妈，我现在没钱，你能不能给我汇点？”
“上个月不是刚汇过吗？”
“那点钱哪够啊？房租都不够。”
“我工资也不高...”
“你就是不想给我花钱！自己留着养老是吧？”
电话挂了。
王秀兰坐在那里。
眼圈红红的。
张军看见了。
心疼得不行。
“秀兰姐，你没事吧？”
“没事。”王秀兰擦擦眼睛，“儿子大了，不听话了。”
“他不懂事。”
“也不能怪他，在外面不容易。”
张军很想抱抱她。
可是不敢。
只能默默陪在旁边。
那天晚上，张军失眠了。
他想，如果他是王秀兰的儿子就好了。
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关心她，保护她。
可是他不是。
他甚至不敢说出自己的感情。
因为他知道，那会吓到她的。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张军在工厂待了十年。
他从十七岁的少年，变成了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
王秀兰也从四十三岁变成了五十三岁。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可是在张军眼里，她还是最美的。
这十年里，张军拒绝了无数女孩的追求。
家里人也催过他结婚。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王秀兰一个人。
王秀兰的儿子现在在外地成了家。
很少回来看她。
王秀兰越来越孤单。
张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03
有一天下班后，张军鼓起勇气。
“秀兰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王秀兰停下脚步。
张军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
王秀兰愣住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张军看着她的眼睛，“不是儿子对母亲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王秀兰后退了一步。
脸上全是震惊。
“张军，你...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奇怪，可是我憋不住了。”张军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年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照顾你，保护你，和你一起生活。”
王秀兰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情很复杂。
有感动，有惊讶，也有恐慌。
“张军，我比你大二十六岁。”
“我不在乎。”
“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也不在乎。”
“你还年轻，应该找个年龄合适的女孩。”
“我只想找你。”
张军走近一步：“秀兰姐，这些年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对你好。我们可以试试吗？”
王秀兰的眼睛湿润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还记得十年前他刚进工厂的样子。
那么青涩，那么腼腆。
现在他长大了，成熟了。
可是对她的依恋没有变。
“张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我已经不年轻了，会老得很快。”
“我会陪着你老。”
“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王秀兰哭了。
这些年来的孤单和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没有人这样坚定地选择过她。
连她的儿子都嫌弃她。
可是这个男人愿意。
“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
张军点点头：“我等你。”
王秀兰想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她几乎没怎么睡觉。
脑子里全是张军的话。
她问自己，真的可以吗？
一个五十三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在一起？
别人会怎么说？
会说她老牛吃嫩草。
会说她不要脸。
可是她心里清楚，张军是真心的。
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她也舍不得他。
如果拒绝了，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答应了，真的能幸福吗？
王秀兰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二十岁嫁人，二十二岁生孩子。
丈夫在儿子八岁时出车祸去世。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多少苦。
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儿子却不理解她。
她这辈子，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也许，该试一次了。
一个星期后，王秀兰找到张军。
“张军，我答应你。”
张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真的？”
“真的。”王秀兰笑了，“可是你要想好，和我在一起，会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
张军握住她的手。
手很温暖。
王秀兰的心也暖了。
消息很快传开了。
整个工厂都在议论。
“听说了吗？张军和王秀兰在一起了。”
“不会吧？他们差那么多岁。”
“真的假的？”
“看起来是真的，刚才看见他们手拉手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理解的。
更多的是讽刺和嘲笑。
“王秀兰也真是的，都能当他妈了。”
“张军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年轻，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
“估计是图她的钱吧。”
“王秀兰哪有什么钱？我看是她图张军年轻。”
这些话传到王秀兰耳朵里。
她有些退缩了。
“张军，要不算了吧。”
“为什么？”
“你听见他们怎么说我们的。”
张军握紧她的手：“我说过，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在乎。”
“秀兰姐，你爱我吗？”
王秀兰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期待，有紧张，还有深深的爱意。
她点了点头：“爱。”
“那就够了。”张军笑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要你。”
王秀兰被他的坚定感动了。
她想，也许真的该勇敢一次。
04
三个月后，他们结婚了。
很简单的仪式。
就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工友。
王秀兰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张军穿了一套新西装。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王秀兰的儿子知道了这件事。
打电话大吵了一顿。
“妈，你疯了吗？和一个小你这么多的男人结婚？”
“我没疯。”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以后我怎么见人？”
“你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别见。”
“我再也不会回去看你了！”
电话挂了。
王秀兰握着电话。
眼泪掉了下来。
张军抱住她：“别难过，你还有我。”
“可是他是我儿子。”
“他会理解的，给他一些时间。”
王秀兰靠在张军怀里。
心里五味杂陈。
得到了爱情，失去了亲情。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结婚后，两个人搬到了一个小区里的两居室。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王秀兰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张军下班回来，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
“今天工作累不累？”王秀兰问。
“不累。”张军抱抱她，“能回家看见你，再累也不累了。”
王秀兰笑了。
这样的话，听一百遍也不会腻。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去逛街。
王秀兰不敢买贵的东西。
总是说：“太贵了，不要买。”
张军会偷偷记下来。
过几天再去买回来。
“不是说不要吗？”
“我想给你买。”
王秀兰每次都会生气。
可是心里甜得很。
从来没有人这样宠过她。
邻居们刚开始也议论。
可是时间长了，看两个人确实相爱。
也就不说什么了。
“张军对王秀兰是真好。”
“是啊，比很多年轻夫妻都恩爱。”
“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真心。”
王秀兰听到这些话。
心里很高兴。
她们没有看错人。
张军确实是个好男人。
两个人也会有矛盾。
王秀兰有时会想太多。
“张军，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怎么会？”
“你这个年纪，应该要孩子的。”
“我说过不要孩子。”
“可是万一以后你后悔了呢？”
张军会抱紧她：“不会后悔的，我只要你。”
每次这样的对话，都会以王秀兰的眼泪结束。
张军知道她没有安全感。
会更加温柔地对她。
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王秀兰五十五岁的时候，退休了。
张军还在工作。
她每天在家做饭、打扫卫生。
等张军回来。
有时会觉得无聊。
就去公园和其他老太太聊天。
“你家张军今年多大了？”
“三十了。”
“还这么年轻啊，对你真好。”
“是啊，我很幸福。”
王秀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笑容。
她确实很幸福。
虽然有时也会担心未来。
但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转眼十年过去了。
王秀兰六十五岁，张军四十岁。
岁月在王秀兰身上留下了更多痕迹。
头发白了，皱纹多了。
走路也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了。
张军正值中年。
身体还很好，精力也很充沛。
有时王秀兰会担心。
“张军，我老了。”
“你在我心里永远不老。”
“可是我真的老了，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
张军替她理理头发：“白头发也很好看。”
“你会不会嫌弃我？”
“傻瓜，怎么会？”
张军吻了吻她的额头。
王秀兰心里暖暖的。
可是心底的担忧还是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老得比张军快。
再过几年，他们之间的差距会更明显。
到那时，张军还会这样爱她吗？
张军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对她更加体贴。
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她。
“今天有没有想我？”
“想了。”
“我也想你。”
这样的对话，十几年来从未间断。
王秀兰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血压高了，血糖也不稳定。
张军陪她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要注意饮食，多运动。
张军就每天陪她散步。
“慢点走，不着急。”
“我走不动了。”
“没关系，我们休息一下。”
张军搀着王秀兰在公园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其他年轻的情侣。
王秀兰心里有些酸楚。
“张军，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和我在一起。”
张军握住她的手：“从来没有后悔过。”
“可是我拖累你了。”
“什么拖累？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
王秀兰眼睛湿润了。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温柔。
永远这么包容。
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才能遇到他。
05
王秀兰七十岁那年，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先是经常头晕。
接着是胸闷气短。
张军陪她去医院检查。
结果出来了。
是心脏病，还挺严重的。
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
“能治好吗？”张军问。
医生摇摇头：“年纪太大了，只能保守治疗。”
张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王秀兰反而很平静。
“人总是要老的，要走的。”
“别说这种话。”张军握住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
王秀兰住院了。
张军每天都来陪护。
公司请了长假，专心照顾她。
“张军，你去上班吧，不用陪我。”
“工作没有你重要。”
“可是不工作怎么办？”
“我有存款，够用的。”
张军确实存了不少钱。
这些年来，他几乎没有别的花销。
赚的钱除了生活费，都存起来了。
就是为了给王秀兰看病用。
王秀兰知道后，心疼得直哭。
“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让你担心吗？”
“可是这是你的钱。”
“什么我的你的，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张军说得理所当然。
王秀兰哭得更厉害了。
她这辈子，值了。
住院期间，张军寸步不离。
给她端水喂饭，擦身洗脸。
比亲儿子还要细心。
同病房的病友都很羡慕。
“你老公对你真好。”
“是啊，比我儿子都好。”王秀兰笑着说。
可是心里清楚，张军比她小这么多。
这样照顾她，太辛苦了。
有时候她会劝张军回家休息。
“你在这里睡不好，回去睡吧。”
“我不走，要陪着你。”
“万一你也病了怎么办？”
“我身体好着呢。”
张军确实累瘦了。
眼窝深了，人也憔悴了。
可是对王秀兰的照顾一点都没减少。
王秀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开始想，也许该放手了。
不能再这样拖累张军。
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应该被她绑住。
王秀兰的病情越来越重。
医生说时间不多了。
张军不肯相信。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去大医院看看。”
“张军，别折腾了。”王秀兰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不要说这种话。”
“我想回家。”
“回家？医院里治疗条件好。”
“我想在家里，和你在一起。”
张军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有眷恋，有不舍，还有某种决绝。
他知道，王秀兰是想回家等死。
“好，我们回家。”
张军办了出院手续。
把王秀兰接回了家。
那个他们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
王秀兰躺在床上。
看着熟悉的房间。
心里很平静。
能在这里离开，她已经很满足了。
“张军，你过来。”
张军坐到床边。
“怎么了？”
“这些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一件事...”
王秀兰的声音很轻。
像一阵风从空中吹过。
张军俯下身子听。
“什么事？你说。”
王秀兰张了张嘴。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还有一丝恐惧。
“我...”她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张军看出她的纠结。
“别着急，慢慢说。”
王秀兰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酝酿什么重要的话。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
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该打针了。”
护士手里拿着药瓶和针管。
“等等再进来行吗？”张军回头看护士。
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能再等了。”护士走向床边。
“这针很重要，不能耽误。”
王秀兰看看张军。
又看看护士。
最后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一下，我打完针再和你说。”
张军不想走。
他感觉王秀兰要说的话很重要。
可是护士已经开始准备了。
“听话，先出去。”王秀兰轻声说。
张军只好走出病房。
06
可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很强烈。
让他坐立不安。
他想起了这些天王秀兰的表现。
总是欲言又止。
总是看着他发呆。
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张军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心神不宁。
其他病房里传来各种声音。
有人在咳嗽。
有人在哭泣。
有人在低声交谈。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
让人心烦意乱。
张军看了看表。
时间过得很慢。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小时。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王秀兰的样子。
那时她四十三岁。
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纪。
温柔、善良、包容。
像一个天使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
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
十七岁，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很好。
好到让他舍不得。
后来这种舍不得变成了依恋。
依恋变成了爱慕。
爱慕变成了深深的爱。
二十年来，他从未后悔过。
即使别人不理解。
即使承受了那么多异样的眼光。
他都没有后悔过。
因为王秀兰值得。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二十分钟过去了。
护士终于出来了。
“可以进去了。”
张军赶紧走进房间。
王秀兰已经很虚弱了。
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很大。
“秀兰，你还好吗？”
张军坐到床边。
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手已经很凉了。
“刚才你想说什么？”
王秀兰看着他。
眼中有太多的情感。
爱意，不舍，还有某种解脱。
还有一种张军看不懂的东西。
“张军...”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轻。
“我在。”
“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更多是因为我像你缺失的母亲...”
这句话像雷一样击中了张军。
他想要反驳。
可是王秀兰摆摆手。
“让我说完...”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我也知道如果重新选择，你可能不会选择我...”
“但我还是很感激...”
“这辈子能被你这样爱着...”
“不是的，秀兰，我是真心爱你的。”张军急着解释。
眼睛已经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秀兰笑了。
那笑容很苦涩。
但也很温柔。
“可是张军，现在我要走了...”
“你要答应我...”
“以后一定要找个年轻姑娘...”
“好好过日子...”
“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张军的声音哽咽了。
眼泪开始往下掉。
“傻孩子...”王秀兰伸手摸摸他的脸。
那手很凉，但很轻柔。
“你还这么年轻...”
“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守一辈子...”
“我四十七了，不年轻了。”
“四十七还年轻着呢。”
张军握住她的手。
那手已经很冰凉了。
像冰块一样。
“秀兰，你别说了，好好休息。”
“我...我要说...不说就来不及了...”
王秀兰的气息越来越弱。
说话都很费力。
“张军，谢谢你...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我...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你照顾了我二十年...”
“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被爱...”
“我...我走了以后...”
“你要为自己活一次...”
“不要为了我...”
“耽误了自己的人生...”
“我不会让你走的。”
张军紧紧握着她的手。
想把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可是那手越来越凉。
越来越没有力气。
“秀兰，你再坚持一下。”
“我们去大医院，一定有办法的。”
王秀兰摇摇头。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真的不行了...”
“张军，我想告诉你...”
“这二十年...”
“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能和你在一起...”
“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给了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这些...都是我以前不敢想的...”
张军哭得更厉害了。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张军，答应我...”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要按时吃饭...”
“要按时睡觉...”
“不要太想我...”
“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看着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张军...”王秀兰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秀兰。”
张军俯下身子。
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以后也只会爱你一个人。”
王秀兰听到这话。
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但脸上还是在笑。
“傻孩子...”
话音刚落。
她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
眼睛慢慢闭上了。
脸上还带着微笑。
那笑容很安详。
07
“秀兰！秀兰！”
张军大声喊着。
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可是再也没有回应。
他抱着王秀兰的身体。
哭得像个孩子。
二十年的感情。
就这样结束了。
他的世界。
一下子塌了。
护士和医生都进来了。
确认了王秀兰的死亡。
张军还是不肯放手。
他想，也许她只是睡着了。
也许再等一会儿就会醒来。
可是她真的走了。
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医生劝张军放手。
“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张军慢慢松开手。
看着王秀兰安详的面容。
心里空落落的。
从此以后。
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
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暖了。
办理后事的时候。
张军就像个机器人。
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
心里也是一片空白。
王秀兰的儿子赶回来了。
看到母亲的遗体。
他也哭了。
“妈，我对不起你。”
“这些年我太不懂事了。”
“现在想孝顺你，已经来不及了。”
张军看着他哭。
心里有些难受。
但更多的是麻木。
王秀兰的葬礼很简单。
来的人不多。
几个工厂的老同事。
还有一些邻居。
大家都很沉默。
偶尔有人小声说话。
“王秀兰是个好人。”
“是啊，对谁都好。”
“张军对她也好，这些年没少伺候。”
“真是难得的一对。”
王秀兰的儿子站在墓前。
眼圈红红的。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应该早点回来看你的。”
“我应该理解你的选择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军站在一旁。
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想说什么。
只想静静地看着王秀兰。
最后看一眼。
葬礼结束后。
儿子走到张军面前。
“张军，谢谢你这些年照顾我妈。”
“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军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我妈很幸福，因为有你。”
“我以前不理解你们。”
“现在我理解了。”
“爱情没有年龄界限。”
“只要真心相爱就够了。”
张军点点头。
“你妈是个好女人。”
“我知道。”儿子的眼睛又红了。
“她为了我们，牺牲了太多。”
“你给了她最后的快乐。”
“谢谢你。”
两个男人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都明白对方的心情。
一个失去了母亲。
一个失去了爱人。
都很痛苦。
回到家里。
张军开始整理王秀兰的遗物。
衣服，首饰，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每一样都有回忆。
这件衣服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穿的。
那个发卡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双鞋是她最喜欢的。
每一样东西都在诉说着过去。
在衣柜的最里面。
他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很旧，但保存得很好。
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沓钱。
还有一封信。
信是写给他的。
字迹有些颤抖，但很工整。
“张军，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走了。这些钱是我这些年偷偷存的，不多，但是够你生活一段时间。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太伤心，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住，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过正常的生活。不要为了我一个老太婆，耽误了自己。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能被你爱着，我已经很满足了。记住我说的话，为自己活一次。爱你的秀兰。”
张军看完信。
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是他今天第无数次流泪。
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他想起了王秀兰最后说的话。
她一直都明白他最初的感情。
明白他对她的爱里有寻找母爱的成分。
可是她没有计较。
反而用全部的爱来回应他。
这样的女人。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盒子里还有一些照片。
都是他们的合影。
有刚结婚时的。
有生活中的。
有旅游时的。
每一张照片上。
王秀兰都在笑。
那笑容很真实。
很幸福。
张军拿起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结婚十周年时拍的。
王秀兰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脸上都是笑容。
那时的王秀兰六十三岁。
头发已经有些白了。
但笑容依然很美。
那时的他三十七岁。
正值中年。
看起来很有精神。
可是现在。
照片上的人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
张军把照片贴在胸口。
感受着王秀兰的温暖。
虽然那只是一张照片。
可是对他来说。
那就是王秀兰本人。
晚上。
张军走到阳台上。
看着外面的夕阳。
天空是橙红色的。
很美。
但他没有心情欣赏。
王秀兰说得对。
他还年轻。
还有很多路要走。
可是这二十年的感情。
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不管以后遇到谁。
王秀兰都会是他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爱过一个大他二十六岁的女人。
也被她深深地爱过。
这就够了。
这一生。
值了。
08
突然，手机响了。
张军一看，是邻居李阿姨打来的。
“张军，你还好吗？”
“我还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
“秀兰是个好人，你们也是一对好夫妻。”
“嗯。”
“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挂了电话。
张军心里暖了一些。
还是有人关心他的。
还是有人理解他们的感情的。
第二天。
张军拿起手机。
给王秀兰的墓地打了个电话。
“我想在墓碑上加一句话。”
“什么话？”
“秀兰，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心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好的，我们会刻上去。”
“谢谢。”
张军挂了电话。
心里轻松了一些。
他想。
王秀兰如果听到这句话。
一定会很开心的。
因为这是他想对她说的最后的话。
也是他这辈子最想说的话。
下午。
张军去了王秀兰的墓地。
墓碑上已经刻好了那句话。
“秀兰，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心的。”
字迹很工整。
很清楚。
张军在墓前站了很久。
和王秀兰说了很多话。
“秀兰，我想你了。”
“家里没有你，好冷清。”
“我按你说的，会好好照顾自己。”
“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但是我不会忘记你。”
“也不会找别的女人。”
“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以后也只会爱你一个人。”
“你在天上要好好的。”
“等我老了，我们再见面。”
“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分离了。”
说完这些话。
张军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虽然王秀兰走了。
但她的爱还在。
她的温暖还在。
她的笑容还在他心里。
这就够了。
夕阳西下。
张军还站在墓前。
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
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
王秀兰给了他这辈子最珍贵的爱。
这份爱。
会伴随他一生。
无论走到哪里。
无论遇到谁。
他都不会忘记。
那个曾经那样深爱过他的女人。
回到家里。
张军坐在沙发上。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想起了王秀兰还在的时候。
她总是在厨房里忙碌。
做他爱吃的菜。
她总是在客厅里等他。
等他下班回家。
她总是在床上看书。
等他洗完澡一起睡觉。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只剩下回忆。
和深深的思念。
但是张军不后悔。
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他已经很幸福了。
即使现在要独自面对余生。
他也不后悔。
因为这二十年。
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也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
故事到这里。
就结束了。
但是爱情。
永远不会结束。
它会在张军心里。
永远燃烧下去。
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也许到那时。
他们还能再见面。
还能再次拥抱。
还能再次说一声。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