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沈度喜欢我姐,我喜欢他哥,可偏偏我俩喜欢的人互相爱慕

发布时间:2025-10-26 00:12  浏览量:10

我懒得再与他争辩,将目光投向方韫宜和沈翊。

只见他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拜堂。

我心中暗忖,五年后,沈翊便会登基为帝,立方韫宜为后。

往后的十三年里,方韫宜会生下两个孩子。

可惜小皇子在五岁那年夭折,只留下一个小公主。

而她因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

随着时光流转,沈翊与她的感情,也渐渐淡了。

不过,每条路都是自己选的。

我并非圣人,没有那么慈悲为怀,也不想指点她什么。

从宫里回来,我独自一人,只觉烦闷至极。

便去了武馆,找姜师傅喝酒。

我拧开酒壶,咕咚咕咚闷了几口。

姜师傅支着脑袋,关切地问我:「二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算是吧。」我轻轻叹了口气。

「让我猜猜看,今日这种日子,你如此闷闷不乐,可是因为太子殿下?」姜师傅试探着问道。

其实,我对沈翊的感情,颇为复杂。

上辈子,我确实喜欢过他。

怎会不喜欢呢?

京中之人,大多待我不好。

见我狼狈地站在池塘边瑟瑟发抖,她们只会掩嘴而笑,窃窃私语。

可沈翊却为我披了一件衣裳。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我心里却已涌过千言万语。

后来,他娶了方韫宜。

我的那点喜欢,便渐渐变成了扭曲的执着。

再后来,我在宫里见到他。

看着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又觉得没那么喜欢了。

今日见他穿喜服的样子,我心里其实挺平静的。

只是,有一点遗憾。

遗憾往后的年月,不会再遇上那样让我心动的人了。

遗憾那皎洁的月亮,最终也泯为众人。

9

我本就酒力不济,偏生又贪那杯中之物,每每浅酌几盏,便已醉意朦胧。

那日,酒至酣处,我已是神思恍惚,七荤八素。

恍惚间,似听得姜师傅言道,有人前来接我。

而后,便觉自己被一团炽热如焰的红色所包裹,竟是被人背了起来。

那人背着我,漫步于京城长街之上。

夜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倒也吹散了几分我的酒意。

我微微睁眼,认出了背我之人。

「沈度?」我轻声唤道。

「嗯,我在。」他应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你怎知我在此处?」我满心疑惑。

「你心情不佳时,便爱借酒消愁。方府于你而言,终究是不自在的,那便定是在武馆了。」他缓缓说道。

我趴在他背上,不禁暗自感叹,世人皆言,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仇人,此言果真不虚。

「方时宁,皇兄就那般好?让你至今仍念念不忘?」他忽然问道。

我在他背上晃了晃脑袋,道:「停,莫要再提。念念不忘的乃是上辈子的方时宁。沈度,你我皆已年过三十,怎还满脑子情情爱爱,你也不怕人笑话?」

沈度「哼」了一声,又问道:「那这辈子,你有何打算?」

我思索片刻,道:「我啊,待功夫学得差不多了,便带上大把银票,四处云游去。我早已想好,先去北齐瞧瞧。」

「你去过北齐?」我反问道。

「姜师傅说,北齐有大漠,黄昏时分,残阳如血,那景象壮观至极。」我满心向往地说道。

沈度耸了耸肩,将我往上抬了抬,道:「没去过。你可愿邀我一同前往?」

我赶紧摇头,道:「不邀。」

他不再言语,一路将我背至方府后院门口,才将我放下。

我摇摇晃晃地往里走去,沈度忽然叫住了我。

「方时宁。」他喊道。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何事?」

他一袭红衣,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潋滟夺目,满脸认真道:「如果我说,其实上辈子我喜欢的也是你,并非方韫宜,这辈子,你可愿与我重新开始?」

我正欲开口,胃里却一阵翻涌,只好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沈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等我再抬头时,他已不见踪影。

我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而后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度这人,总是这般想一出是一出。说什么喜欢我,我才不信呢。

上辈子,他处处维护方韫宜,不许我陷害于她,如今竟说出这般鬼话。

我喝了桌上的凉茶漱口,又随意地擦了把脸,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竟又见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10

那是我嫁与沈度的第三载春秋。

除夕宫宴,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沈度手持酒杯,满面堆笑,说着诸多吉利之语。

他那一身宽大的衣袍,如幕布般遮住了我的视线。

可他自己呢,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方韫宜。

我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厌烦至极,只觉他这小人做派实在令人作呕。

「哼!」我冷哼一声,将手中筷子狠狠一扔,起身便要离席。

沈度见状,忙不迭地追了出来。

「你这是作甚?怎如此任性,说走就走。」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我白了他一眼,怒道:「你管我!你眼里只有那方韫宜,还管我作甚!」

我们二人一言不合,便争吵起来。

吵到最后,我怒不可遏,一把甩开他的手,登上马车便回了王府。

王府中,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我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心中委屈至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啃着鸡腿。

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沈度:「沈度,你个没良心的,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最后,油混着泪,糊了我一脸。

画面一转,到了方韫宜两个孩子满月的那日。

母亲催着我去宫中送礼,我无奈,只得前往。

刚进宫,便遇上了沈翊。

沈翊初为人父,小心翼翼地抱着两个孩子,眉眼间满是柔和与慈爱。

方韫宜拉着我的手,亲切地寒暄着:「妹妹,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敷衍地回应道:「劳姐姐挂念,一切尚好。」

一抬头,便瞧见了门口的沈度。

沈度一脸警惕地看着我,生怕我做出什么伤害方韫宜的事来。

我心中暗自冷笑:「哼,我前脚才进宫,你后脚就跟了来,还真是护得紧。」

但那天,我实在没心情与他吵架。

我们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看着人家夫妻俩甜甜蜜蜜、幸福美满,还有什么好吵的呢。

回到府上,我们闷头喝酒。

几杯酒下肚,我有些微醺,一把扯过沈度的衣领,喃喃道:「沈度,要不算了吧,咱俩别惦记别人了,凑合过吧。」

沈度微微一愣,还未等他回应,事情便脱离了掌控。

我们滚到了一张床上,沈度抬手要摘我的发簪,因动作笨拙,扯痛了我的头发。

我的酒意一下子散了大半,待看清他的脸后,怒从心起,反手就是一巴掌,接着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沈度,你个登徒子!」我怒喝道。

从那天以后,沈度便说我喝酒没有酒品,爱打人,再也不肯与我喝酒了。

梦里最后的场景,依旧是荣王府的后院。

那日,沈度自打在宫里见了方韫宜后,回来便闷闷不乐。

我见状,心中一动,问道:「沈度,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喝点酒?」

本以为他不会答应,哪知他竟点了点头。

院内,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我俩烘着炭盆,坐在廊下饮酒。

沈度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给我斟了满满一杯。

我端着酒杯闻了闻,香气扑鼻,忍不住赞道:「好酒!」

索性一口气闷了。

「沈度,你居然还藏了这样好的酒。」我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我腹中一阵绞痛,一张口,鲜血便涌了出来。

沈度手中的酒杯才递到嘴边,见我这样,脸色大变,赶紧放下,想要扶我。

「你……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度道,「我就说你怎会如此好心给我斟酒,到底是按捺不住想要送我上路,好光明正大地帮方韫宜了!」

我来不及多想,拔下头顶的发簪,将他向前一拽,用力地插进了他的脖子。

沈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冰冷的雪和温热的血交织混合,我从梦中惊醒,屋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定没有血迹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只是一场梦。」

11

沈度近日不知着了什么魔,各式奇珍异宝如流水般络绎不绝地送入方府。

京中流言蜚语渐起,皆传荣王殿下对方家二小姐倾心已久。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二小姐早已心有所属,对荣王殿下并无情意。

这日,我正慵懒地窝在院中秋千之上,手中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忽而,沈度不知从何处悄然溜入,竟翻上了我的墙头。

「方时宁。」他轻声唤我。

我吓了一跳,忙合上话本,横了他一眼,嗔怪道:

「你怎的如贼人一般,这般悄无声息,要吓死个人!」

他尴尬地挠挠头,讪讪一笑,开始没话找话。

「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都不喜欢吗?为何都退了回来?」

我轻哼一声,道:

「我不缺金银财宝,亦不缺衣裳首饰,为何要收你的东西?若收了,京中那些流言蜚语,还不知要传成何等模样。」

他闻言,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开口道:

「对不起,那些流言,我已命人去处理了。可是方时宁,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瞧着他那一脸受伤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本想回绝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沈度,你觉得,上辈子咱俩过得开心吗?」我轻声问道。

沈度闻言,沉默了。

他与我一样清楚,我俩那十八年,开心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

我从秋千上缓缓下来,走到墙下,抬头望着他。

「沈度,人是要向前看的,莫要再执着于过往。」

他嘴唇翕动,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半晌,就在我打算转身进屋之时,他突然从墙头跳了下来。

「方时宁,就算不能重新开始,至少给我个机会,弄清楚下毒的真相。我从没想过害你,这个锅,我不背。」

我微微一怔,想了想,点头应下。

「也罢,反正最近也无甚要事,你既如此笃定上辈子的死有蹊跷,那便查一查吧。」

我从屋中取出笔墨纸砚,与他一同围坐在院中的小桌前,开始细细分析。

「沈度,那坛酒可是你珍藏多年的,若不是你临时下毒,还会有谁呢?总不能,那坛酒原本就是毒酒吧。」我蹙眉问道。

沈度坚定地摇头:「绝不会是毒酒,那是我母妃在世时亲手酿的,她怎会害我呢。」

我在纸上将「酒」字画了一个叉,又抬头问他:

「那你可记得,那天酒都经过了谁的手?或者,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人碰过它?」

「酒是我亲手埋的,也是我亲自挖出,一路抱过来的,中途并未经过他人之手。这一点,不成立。」他沉声道。

我在「人」字上也画了一个叉,白纸上便只剩下最后一样东西了——酒杯。

「若问题出在酒杯上呢?」我轻声问道。

我的话仿佛点醒了沈度,他忽然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小声道:

「那酒杯……是新的,是一周前我进宫时,皇兄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