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拳演义:长安雪耻

发布时间:2025-08-21 04:29  浏览量:10

长安雪耻

【简介】陕西淳化武林少年王郎,学艺访友,偶遇山东武林女杰赵秀英,两人志同道合,结为夫妻。王郎拜访各地名师,败于长安精习背通功夫、有悖武德的张琦手下,归途中巧遇螳螂与鸟儿拼搏,受到启发。回家后,他发愤苦练,摹仿螳螂御敌的招式,终于创出太极梅花螳螂拳,再赴长安,结果大败张琦。奸诈歹毒的张琦假意与王郎结拜为兄弟,而在王郎回家途中,派人暗害,终因王郎技高一筹,方化险为夷。

明朝末年,外患无已,内乱不止,朝廷昏庸,民不聊生。有为的后生们,有的志在习武报国,有的试图强身自卫,一时间,耍枪弄棒,习拳练武之风,在黄河流域兴盛起来。

王员外给儿子取名文成

且说陕西省淳化有个员外,姓王名竞。王员外五旬得子,喜出望外,便给儿子取名文成,一心望子诗书成名。乡亲们见这孩子生得聪明英俊,都管他叫王郎。

王郎自幼就爱往拳坊去玩,常模仿武人踢腿折腰,舞棍弄棒。老员外请来塾师教他读书识字,谁知他竟无心习文,天天偷偷跑到村北甘泉寺去看和尚们练武。

老员外无奈,只好依了孩子的爱好,送他到甘泉寺去学拳习武。甘泉寺主持法真长老见王郎天庭饱满,地郭方圆,是株武林好苗,于是,便欣然收他为徒。

王郎在寺中一住十年。他虚心好学,勤奋用功,法真教得也特别用心。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王郎终于练就了一身纯熟的少林拳脚。

法真见王郎功夫已成,便命他离寺回家。王郎只好叩别师父,离开甘泉寺。

王郎回到家中,请人写了"鸡鸣起舞"四个大字,悬挂堂中,借以激励自己。从此他早起晚睡,苦练拳功。

王郎虽然精通少林拳路,但并不满足,还要探索各家拳法的奥妙,决心练就一身武林绝技,一则报效国家,二则用以自卫,为此,他奔走四乡,拜师学艺。

他听说河南温县陈家沟有位陈王庭,太极拳路深奥,以轻制重,独具一格,就想拜陈王庭为师。可那陈氏太极拳秘不外传,王郎只好爬到墙外大树上偷看偷学。

这陈氏太极拳理精法密,功路精深,王郎回到家中刻苦研练,细找规律,不长时日,便已探得其中奥妙。

员外见儿子一心眷恋拳功,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全不放在心上,多次托人提亲,无奈王郎主意甚坚:非武林女杰不娶。员外摇头叹息,毫无办法。

说来事巧,独无有偶,山东莱州府竟也出了个非武林豪杰莫属的刚性女子。莱阳县赵家瞳有个武举赵方杰,膝下一子一女,子名赵珠,女名秀英。赵方杰不求官禄,隐居田园,天天在家教儿女习文练武。

赵珠、秀英兄妹聪慧过人,文武双全。尤其是秀英,五岁习武,十年成功,连哥哥也不是她的对手。

赵方杰看着女儿犹如掌上明珠,总想把她许配给一家诗书大户人家,谁知秀英却说:"女儿终身非许给一个胜我拳脚的人不可。"父母无奈,只好时时留心察访此等人物。

赵珠二十一岁那年考中了进士

秀英哥哥赵珠,二十一岁那年考中了进士,被放到山西淳化当了县令。秀英也十八岁了,选不到一个合意的人儿,终日独居家中,闷闷不乐。

丫环小红看透了秀英的心事。一天,她心生一计,对秀英道:"小姐何不去陕西探望少爷,一路之上既可游山玩水解解心头之闷,也好细心访察,给我们选个好姑爷。"

小红的话正说到秀英心上,她转念一想,叹气道:"咳,可惜你我都是女儿家,远离家门,多有不便。"小红道:"我们女扮男装,你扮公子,我扮书童便了。"秀英一听,喜出望外。

两人立时改扮停当,大摇大摆地来到堂前。秀英向父母深施一礼,道:"师尊师母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免礼,免礼,快快请坐。"父亲赵方杰急忙命人看坐捧茶,并细细打量这位陌生少年。

小红忍俊不禁,扑嗤一声笑出声来。赵方杰这才如梦初醒,全家人乐得捧腹大笑。秀英把想到陕西探兄的打算说了一遍,父母知女儿武艺出众,女扮男装又无破绽,就答应了。

秀英和丫环小红启程上路,晓行夜宿,象一对出笼的鸟儿,好不自在。虽然从山东莱阳到陕西淳化关山重重,千里迢迢,但一路上饱览山水风光,遍访武林豪杰,倒也十分痛快。

她们访察了无数拳坊,也曾与许多武林少年比过武,可多是些平庸之辈,经不住秀英三拳两脚便败阵而退:偶尔遇上一、二强手,却不是无行缺德,便狭隘残暴。总是遇不到个称心如意的人儿。

秀英找不到意中人有些泄气了,叹息自己命不好。小红可不信这一套,非找个好姑爷不可。她遇拳坊就闯,逢人便问。秀英看小红一片赤心,也只好随了她去。

她们行经河南时,听说有个叫王郎的武林豪杰,不但英俊,而且武德高尚。二人急于知道他的下落,人们只是说不久前见过,但去向不明。秀英、小红未免心中暗暗着急。

这天,她们来到淳化境内,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喝彩声。抬头一看,原来前面有座大寺院,寺院外的空地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她俩挤进人群,向里一望,原来是位少年正在练武。只见他威武英俊,两眼炯炯有神,手脚呼呼生风。他纵如猛虎蹿山,跳如雄鹰出尘,蹲如泰山坠石,跃如鱼飞龙翻。

秀英心中禁不住连连叫好。她向小红递了个眼色,小红会意,挤进圈内,高声喊道:"呔,哪家小子,敢在此出丑,若和俺家相公相比,岂不是草鸡见凤凰?!"

少年听到喊声,见是一个外乡小书童,便向前拱手道:"敢问小哥从何而来,你家公子现在何处?"小红道:"从山东而来,我家公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秀英见那少年受人奚落,尚如此谦恭有礼,心里已有三分爱慕。

少年朝书童指的方向一看,见是一位面似桃花,唇红齿皓,眉清目秀,风雅中透着英灵之气的俊俏书生,禁不住脱口而出:"美哉,少年!"

他走向前去,双手抱拳道:"公子尊姓大名?来此贵干?"秀英道:"贱字赵英,来此探亲,路经古寺,见壮士身手不凡,令人敬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秀英一听此人就是王郎,心里怦怦直跳

少年道:"不才姓王名文成,人称王郎,本地人氏。今日显丑于众,有辱尊目。"秀英一听此人就是王郎,不觉心里怦怦直跳。

王郎见眼前这位公子如此英俊儒雅、举止不凡,深为爱慕,便邀他到家中一叙。秀英却急于试试王郎的武艺,忙道:"不敢冒昧造次,但愿赐教。"

王郎看出秀英是要与自己比武,心想你这样的娇皮嫩肉,怎抵得住我三拳两脚?口中说了声"遵命!"二人各自抱抱拳,便进了拳场,立时交起手来。

在交手中,秀英见王郎豪气逼人,身手不凡,心中暗暗高兴,脸上不禁飞起一朵红云,顿时精神倍增。

但见秀英神似秋水,体如春风,出手随机应变,防守滴水不漏,眼快手疾,变化多端,手脚如金盘撒珠一般齐向王郎身上巧妙地打去,使他招架无功,躲闪无暇。王郎还从没遇到过这等高手,暗暗惊叹不已。

二人杀得难分难解,观战的人们看入了迷,喝彩声阵高似一阵,响彻古寺,震荡山野,无不赞叹他们是一对天生的神童。

说来也怪,秀英并不动王郎半根毫毛,她的手脚在离王郎身子似到非到之处便即刻收回,旁观的法真是少林高僧,也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道:这公子比武为何挥而不击?

秀英心想:王郎虽不能胜我,可也算技艺高强,何况他相貌出众,武德可嘉···中人岂不就在眼前?于是她有意中门露空,让王郎进招。就在王郎那脚似到非到之时,秀英已蹲身倒地。

秀英一倒,王郎、法真都惊糊涂了:这公子岂不是有意败倒?此时,唯有小红心里明白,赶快扶起秀英,悄声笑道:"这回算选中了!"

秀英臊得粉面通红,慌忙向王郎一抱双拳,道:"王师艺高,后会有期。"说罢,就要离去。

王郎哪肯放行,苦苦挽留,执意请秀英到家住上几日。秀英心中有数,推说淳化家兄有急事,不便停留。王郎无奈,一口一个"赵师",送了一程又一程。

不知不觉送出十几里路,王郎道:"赵师,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秀英道:"你我武林同辈,情同弟兄,有话请讲。"王郎提出要与她结拜为兄弟。这下可难坏了秀英。

机灵的小红见此情景,拍手笑道。"我看您俩理该结拜,生死不离,只是在这荒山野坡叩头烧香,岂不被人笑话?"秀英接道:"半月之内,我定到王兄府上造访。"王郎紧紧抓住秀英的手:"一言为定!"这才依依惜别。

秀英告别王郎,来到淳化县衡,早有人报与知县赵珠。赵珠亲自把妹妹接进二堂,兄妹不免叙谈了一些离别之情和一路风霜之苦。

当晚赵珠设宴为妹妹洗尘。小红把秀英与王郎比武之事和相互爱慕之情向赵珠说了,赵珠大喜:"明日我即差人去王府提亲,妹妹意下如何?"秀英含羞道:"在家从父,出外从兄,任凭兄长作主是了。"

赵珠遣媒前往王府提亲

第二天,赵珠遣媒前往王府提亲。媒人将秀英女扮男装,比武佯败、爱慕王郎之心一说,王郎方如大梦初醒。全家自然皆大欢喜,当即以白银、盛宴酬谢。

赵珠差人报与父母知道,遵照父命,置备嫁妆,择定吉日,吹吹打打将秀英嫁过王府。

秀英嫁到王家,上孝公婆,下敬夫婿。小夫妻俩意似鸳鸯,情同鸾风。况且秀英武艺高强,又教王郎练了几套绝技,比别个夫妻更情深三分。

从此,王郎在武林中名声大震,武林游客,纷纷登门。从来访人中听说长安有个叫张琦的,武艺超群,有天下无敌神功。他与秀英商定,即去长安与他见个高低。

王郎辞别了父母妻子,来到长安城,找到张琦的府第。只见门楼上高悬着"武林世家"四个鎏金大字,黑漆大门旁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听差。

张琦也久闻王郎的大名,闻报不敢轻意怠慢,忙迎出门外,说:"王师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王郎也拱手道:"在下来得鲁莽,乞望海涵。

张琦把王郎迎进前堂,设宴款待。行酒间、张琦见王郎虽然英俊,但颇有书生之气:而王郎见张琦举止轻佻、说话油腔滑调,心中有些不快。

张琦似乎看透了王郎的心思,冷笑道:"王郎有话请讲,常言道,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还亲呢!"王郎听罢,一笑置之张琦又说:"请吃杯粗茶,敞人向王师讨教。"

茶罢,张琦和王郎二人来到拳坊,张琦四六步站定,左右手各向前方空发两拳,只听拳风带出了"通""通"之声。王郎暗自吃惊。心想:他拳猛有力,我当谨慎提防。

王郎见他已双手抱住门户,便一个箭步蹿跳过去,用右手向张琦头部猛击一拳,紧接着飞起右脚。张琦不招不架,只是头一歪,腰一转,躲开了拳脚。

紧接着,张琦速上右步,用脚扣住王郎的左脚,没等王郎右脚落地,用双手向他腹部一按,把王郎打出五步之远。王郎摔了个仰面朝天。

张琦上前欲扶王郎,王郎乘机向他面部突飞一脚。张琦急速歪头躲过,同时伸手接住王郎的脚,捏着脚脖哈哈大笑道:"请王师到前厅再次用茶。"

王郎羞得面红耳赤,无地白容。张琦忙把他扶起,王郎的脚脖已是一片青紫。

王郎强忍剧痛,双手抱拳,愤然告辞:"张师高明,后会有期!"张琦得意地冷笑:"恕不远送,如若再来,我张某专候。"王郎强压胸中怒火,怅然离开长安。

王郎惨败而归,好不懊恼!途中,他见柳树下有块石板,就躺了下来。心想:自从甘泉寺拜师以来,未曾受过挫折,今天被张琦所败,难道就这样罢休不成?

他正想着心事,无意中看到树上飞来一只鸟儿,正在捕捉一个螳螂。

鸟儿要啄食时,螳螂四腿撑开

鸟儿张喙正要啄食时,只见螳螂四腿撑开,微微后坐,脖竖头仰,两刀似伸非伸地向着鸟儿发起威来。

鸟儿猛然啄向螳螂头部,螳螂将头疾速向旁边一闪,同时用一只大刀将鸟嘴轻轻地一拨,另一只大刀迅速向鸟的头部砍去。鸟儿连啄七八次,螳螂都巧妙地闪躲过去。

鸟儿啄食螳螂的头部不成,又飞到螳螂尾部。螳螂也立即调转方向,头颈直竖,两刀发怒地对着鸟儿。王郎看得入了神,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难得一睹的搏击。

就在它们相持不下时,只见螳螂将啄来的鸟嘴闪开,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刀迅速有力地向鸟眼扫去,鸟儿疼痛难忍、惨叫数声,狼狈飞去。

王郎兴奋极了,喊了一声"好!"他急忙爬到树上,折下一根小枝连连向螳螂戳去,只见它左摇右摆,闪闪躲躲,两刀左栏右拨,频频招架,树枝竟不能轻易触其身。

王郎完全被螳螂的动作惊呆了。他骑在树权上,望着螳螂出神,仿佛受了什么启示,不由自主地叹道:"真吾师也!"

一个身小力微的螳螂为什么能制服一只鸟儿呢?他想到与张琦比武的情景,心里豁然开朗,竟向螳螂深深施一礼,口中还念道:"螳螂吾师在上,受弟了一拜!"

他又细想起长安比武的情景:我打张琦,他不招不架,只是躲闪,顺着劲儿接我的臂脚,使我猛力化小,这和螳螂斗鸟相仿,必需探求武术中劲路的奥妙。

他又和小螳螂挑斗起来,仔细揣摩着螳螂的"拳脚",学着它的动作,不禁舞动起来,竟忘了自己还在树上,臂一动,"扑通"掉下树来。

兴奋和痴迷使他觉不出疼痛。王郎从地上起来,又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将螳螂捉住,恭恭敬敬地说:"吾师,请跟弟子启程回家。"

王郎回到家中,秀英见他手上拿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螳螂,十分纳闷。王郎就把长安受辱,石板小憩,螳螂斗鸟,揭拜螳师等事说了一遍。

秀英道:"你真是个有心人,长安一行,有失有得,不必过虑,在家歇息几日,我陪你外出走走,散散郁闷之心。"王郎却说不能忘长安之辱,要苦练三年,不出家门。

王郎当天就搬进后花园居住,大门不出,二门不到,把大花园的奇花异草统统铲除,裁上小树和灌木从。

他命家人广收螳螂。王郎把成千上万只螳螂放在花园林木上,整日在园中细心观察那螳螂扑食虫物、相互打斗的武技,潜心体会模仿。

王郎闭门学螳螂的事一下子传开了,街谈巷议,众说纷云,都为这位武林豪杰"不务正业"而惋惜。

妻子秀英也深为担忧

就连妻子秀英也深为担忧。她想信丈夫是胸怀大志的有心人,又怕他走邪了路,为武林所耻笑。她一有空就到后花园和她切磋武艺、研讨各家拳法。

春去冬来,不觉三年过去,王郎博采十八家拳法的精华和螳螂打斗的招式,演化为一套独特的拳术"螳螂十八凑"。这天,秀英看丈夫练武,只见他面南打北,指东打西,眼疾手快,变化神速,刚柔相济,动静自如,真是奥妙无穷!

秀英赞叹道:"你这拳路实在罕见。出手分阴阳,时时里外翻转,深有太极之妙:手臂活动轻灵快利,舞起来似梅花在寒风中飘动:手臂腿脚发劲时伸,静止时屈,有螳螂之长。就叫'太极梅花螳螂拳'吧!"

王郎正愁这拳没个名字呢,听秀英这么一说,高兴万分,他深深地向秀英作了一:"多谢娘子为吾拳命名。"秀英笑道:"夫君若喜欢这个拳名,这倒也算我一份功劳。"

单练武术的套路是不能对敌的,还必须在攻防中打斗出来。为了丈夫的抱负,秀英要王郎把她当作敌手,每天和她打斗。从这天起,夫妻二人就整日滚打在拳房里。

秀英为使王郎早日成功,打斗中非但不让,还常用祖传绝招去试王郎的新拳。初战时,王郎仍然不是秀英的对手,但渐渐地秀英就难以取胜了。

王郎那两只手如螳螂之刀,闪躲开合,变化莫测;又似周身是锤,锤锤奥妙无穷。有一次,秀英迎面向他打了一个"仙人献果",王郎不招不架,头一歪躲了过去。

秀英一拳落空,还没来得及收手,王郎向前一步,身子往下一蹲,朝她还了个"孟良敲锣",打得她倒退六七步,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秀英见丈夫有了这般绝妙的独门功夫,顾不上疼痛,反倒连连叫好。可是这边可心疼得王郎直冒眼泪。秀英向他白了一眼,说"看把你疼的,算什么男子汉!我不挨打,你能练拳!"说着,还要再来几个回合。

王郎深恐再失手打着妻子,不敢出手行招,秀英越打越气,便收住拳脚道:"咱是结发夫妻,也是武林同辈,你要敢对妻出手行招,才能功进几筹,练就新拳,取胜张琦难道你忘了长安之辱吗?"

听了妻子一番话,王郎不觉泪如雨下。从此,他把秀英当成张琦,手脚不再留情。他们朝朝暮暮在拳房里打斗翻滚,又练了两个冬春。

秀英见丈夫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便催他速赴长安再会张琦。王郎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就立即收拾行装,辞别妻子,直奔长安而去。

再说张琦,自从轻胜了王郎,自以为已是天下无敌。但是,此人气量狭窄,为人奸诈,又担心王郎练好武功再来较量:他也未敢怠慢,日夜加紧练功,以待王郎再次挑战。

张琦一边练功,一边探听王郎的消息,这样提心吊胆地熬过了一年。一天,一个武林游客告诉张琦:"王郎闭门在家,捉弄螳螂,编造新拳。"

张琦悠闲懒散地逍遥起来

张琦一听,嘿嘿冷笑起来,说:"各家拳术都是摹仿凶禽猛兽而创,小小螳螂有何能耐,足见王郎一蹶不振了。"从此,张琦就把王郎置之脑后,悠闲懒散地逍遥起来。

这天张琦正在前堂品茶,大儿子杰英慌慌张张进来禀报:"陕西王郎求见!"张琦瞪了儿子一眼喝道:"大惊小怪什么,还不就是那个玩弄雕虫小技的王郎吗?"

张琦漫不经心地将王郎迎到前堂,以粗茶劣酒相待。王郎见他如此傲慢无理,不由怒从心起。但转念一想,制怒方能雪耻,还是强带笑容道:"五年前领教张师,今又来讨扰,乞望海涵。

张琦冷笑道:"听说你另创门户,不知是何名门?"王郎说"太极梅花螳螂拳。"张琦哈哈大笑:"啊呀,没想到一只小虫也能顶门立户?真真奇闻,奇闻!"

王郎强压怒火,针锋相对地逼视张琦道:"螳螂如何,暂且不论。但你既称武林英雄,就该懂"四两拔千斤'之理。鼠身、象体有天地之别,大象怕鼠却是妇皆知,难道你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这才真是奇闻,奇闻!"

张琦气得暴跳如雷,大喝道:"五年前你败在我手,竟忘了吗?"王郎冷笑道:"今日登门,正为此来!"争吵间,张琦在前,王郎在后,步出前堂。

刚到庭院尚未站定,张琦突然回身,冷不防来了个饿虎扑食,两手直抓王郎脸面。王郎躲闪不及,用左手将张琦的手一拎,右手用"螳螂腰斩"向他左肚狠狠砍去。

只听张琦哎唷一声,一个踉跄,攒出四五步远,痴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心里道:这招实在厉害!王郎也暗想:张琦真是小人,打我冷手,若不是秀英常用这方法磨炼我,岂不又败在他手下。

张琦呆愣一阵,还不甘心,直奔王郎。二人你柔我刚克,你刚我柔制,来往拳脚生风,手手随机应变,奥妙无穷。从午时战到未时,难分胜负。

突然,张琦的右手向王郎面部来了个飞鼠探爪,王郎歪头躲过:张琦紧跟着又一个喜鹊登枝,右脚直向王郎的小腹踢去。

王郎向右扭身,用手将他的脚向右闭开,然后急上左步,左拳在前,右掌在后顶着左拳,向对方腹部打一个双拂。张琦来不及躲闪,被打出五六步远。

张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凶神恶煞般地又向王郎扑去。他手脚忽起忽落,连珠炮般向王郎的周身打来。王郎神态自若,两手四面旋绕,使张琦靠之疼痛,触之受伤。

张琦气急败坏,一个黑虎掏心打向王郎心窝,王郎用左手拦开,右手用圈锤打向张琦的太阳穴,在张琦低头躲闪时,王郎速出拐肘闪电般地飞向张琦小腹,张琦不及躲闪,只听哎唷一声,四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

张琦涨红着脸,半天才爬起身来,双手抱拳道:"王师的独门绝技实在高明,我…了!"

王郎虽然三胜张琦,也还是躬身抱拳道:"过奖,过奖。今日是张师一时疏忽,或有意让弟三分罢了。"张琦一听,乐得顺势下台,连声奉承王郎:"神功,神功:"

说话间来到前堂,张琦让王郎上座,王郎推让说:"还是张兄上座。"张琦听王郎称兄道弟,忽然心生一计:他满脸堆笑,请求与王郎结拜为兄弟。

王郎武德高尚,历来最讲宽厚待人。尤其对败在自己手下的人,有些过分心慈手软。所以,张琦提出结拜兄弟他也不推辞,当即二人跪下,焚香三柱,结为桃园。

结拜之后,张琦天天陪王郎游赏长安的景致,饮酒对奕,谈古论今,显得十分亲密。

王郎决定告辞回家

不觉已过半个月,王郎决定告辞回家,张琦设宴钱行,携手相送。

一直送到十里长亭,张琦命家人又摆下酒宴。王郎虽早有几分醉意,无奈盛情难却,只好又连连饮了三杯,霎时,只觉得头重脚轻,醉意朦胧。

张琦见王郎已醉,便起身相送。王郎一再谢别,张琦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座小桥,才停下脚步,含泪哽咽道:"贤弟保重……。"他站在那里,看着王郎跟跟跄跄地向小桥走。

王郎一步三斜地走上小桥,再回首观望,只见张琦还站在原地向这里张望。对张琦如此深情厚谊,王郎深为感动。

王郎伫立桥上刚要向张琦挥手告别,突然从桥下蹿出一个人来,手持单刀,面罩黑纱,呼地抢起那寒光逼人的钢刀,向着王郎的小腿狠狠砍去。

王郎猛回首,只见一道白光向脚下闪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急来个早地拔葱,跃身而起,躲过单刀。王郎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醉意已消了大半。

那蒙面人见一刀落空,毫不犹豫,挥动钢刀左砍右劈,向王郎紧逼过来。王郎哪敢怠慢,一边躲闪后退,一边调神凝气,伺机迎敌。

蒙面人见王郎退步,又一个箭步蹿到跟前,突然来了个内插花,钢刀直刺过来;接连使出渔翁撒网、青龙出江,步步逼进。王郎左挪右闪,使蒙面人刀刀落空。

这时,王郎已完全清醒过来,风行雷厉,连环发招,飞起一个双起连环脚,竟将蒙面人踢出一丈多远。

张琦看得真切,赶紧飞奔而来,顺手抓起一把沙子,就在王郎的铁拳即将击中蒙面人的刹那间,往王郎的脸上扬去,蒙面人乘机逃走。

张琦见蒙面人已经逃走,这才大喊道:"你这强盗,张爷决不与你干休!"然后扶住王郎道:"愚兄一时慌乱,竟将沙子扬到贤弟脸上,帮了倒忙。

王郎说:"仁兄助我心切,一时慌乱,总是有的。只是那贼子刀法纯熟,内藏绝技,定受过名人指点。"张琦答道:"贤弟赤手空拳,他却无伤你半根毫毛,鼠盗之辈,有何刀法!"说罢,二人都哈哈大笑,长揖而别。

原来刺杀王郎的蒙面人,正是张琦的大儿子杰英。桥头杀王郎是张琦思谋多日之计,万没想到计谋未成,反倒差点送了儿子的性命。此时张琦站在桥头真是又恨、又气、又心疼。

杰英手按左肋,疼得打滚

张琦一进家门,看到儿子杰英手按左肋,疼得打滚。他边拿药给儿子服上,一边骂道:"真是无能,手拿钢刀,竟差点被一个赤手空拳的醉汉打死,留下王郎这个祸根!"

妻子张氏责问张琦:"你和王郎结拜,佳话遍传武林,为何又加害人家?"张琦道:"你懂个屁!与他结拜为的在武林留个名声,免去害他之嫌。我是武林之魁,他三次败我,我岂能容他!"

夜里,妻子早已入睡,张琦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索兴在屋里走来走去,心想:王郎身怀绝技,如不将他除掉,我在武林很难有立足之地,不如让儿子杰英···

过了几天,张琦对儿子说:"到明年我要送你去拜王郎为义父,此人无子无嗣,感我父子之恩,定会传授你螳螂绝技……到那时,我们父子便独占武林鳌头!"杰英听了,点头称是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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