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后主李煜和他美丽的“爱情故事”
发布时间:2025-10-15 17:45 浏览量:1
在政治史的长河中,李煜或许只是浪花一现,然而在诗词和爱情的历史画卷上,他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世之人所熟知的,更多是作为词人和情种的他。李煜的诗词,如同他的爱情一般,流传千古,令人赞叹。
每当提及李煜的爱情,人们几乎条件反射地会想起两个名字——周娥皇与周女英,她们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大周后和小周后。
其实,历史上的大周后确实名为娥皇,而小周后的真实名字却已湮没无闻。周女英这一称呼,是后人根据舜帝两位爱女——娥皇与女英的故事,强加给小周后的。
南唐开国元勋周宗之女,李煜自幼便与周娥皇青梅竹马,两人在嬉戏玩耍中渐渐萌生了情愫。由于周家与李家的特殊关系,十九岁的周娥皇在保大十二年(954年)嫁给了年仅十八岁的六皇子李从嘉。这场婚姻,不仅是两个年轻人的结合,更是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传奇的序幕。
周家乃是南唐时期的顶级权贵,为了维护家族显赫的地位,家中的女孩自幼便需接受严苛的艺术教导,以期将来能够与权贵之家乃至皇室联姻,构建坚实的政治联盟。在这样的背景下,周娥皇自小便“通书史,善歌舞”,加之她姿容出众,舞姿翩翩,仿佛仙子临凡。
除舞艺外,周娥皇尤擅琵琶弹奏,在一次李璟的寿宴上,她为未来的公公演奏,李璟对其技艺赞赏有加,竟将一把传承自东汉蔡邕的稀有烧槽琵琶赐予她。
事实上,这把琵琶是李璟代替儿子李煜送给周娥皇的定情信物。虽然周娥皇在诗词创作上不及李清照那般才华横溢,但她艺术的全面发展却是李清照所难以企及的。
至于下棋等小戏,周娥皇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技艺绝伦。
周娥皇在舞蹈艺术上的卓越贡献,尤其体现在她对大唐不朽之作《霓裳羽衣曲》的精心修改与整理上。这部传世乐舞在历经安史之乱的动荡后,逐渐散佚失传,至李煜时期已有二百多年无人能完整重现。
李煜原本命乐工曹生整理此曲,并由周娥皇以琵琶弹唱。然而,娥皇对曹生的修改成果并不满意,遂亲自动手。她以深厚的音乐素养和精湛的技艺,对曲谱进行“变易讹谬,繁手新音”的再创作,使得《霓裳羽衣曲》焕发出“清越可听”的新生命力。在这一过程中,与琵琶有着深厚造诣的李煜也积极参与其中,夫妇二人共同“去彼淫繁,定其缺坠”,在音乐的海洋中相互交融,鸳鸯交颈,四目含情,其情景令后人羡慕不已。
修改完成的《霓裳羽衣曲》最终成为南唐政府官方舞曲,并在达官显贵之家流传。每当灯红酒绿的盛宴之际,欢声笑语中,曼妙舞姿与悠扬乐声交织,琵琶声声回荡,这成为南唐在艺术领域留给后世的不朽遗响。
李煜在一时兴至之下,填制了一首著名的词作,即《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
词的内容如下: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在李煜的词作中,这首词的名气虽不及《虞美人》《浪淘沙》《破阵子》《相见欢》等作品,然而,这首《玉楼春》所反映的社会现实,却被近代著名词评家俞陛云称作“此(词)在南唐全盛时所作”。尽管此时的南唐已国势颓危,仅剩残山剩水,但在李煜的天地间,他有着臣民的拥戴、爱妻的陪伴,似乎已别无他求。
明朝大诗人杨慎在评析此词时说道:“何等富丽奢纵,观此哪得不失江山。”李煜与周娥皇之间的爱情故事,宛如一曲凄美的长歌,流淌着真挚与浓烈的情感。
周娥皇,这位如同仙子般的女子,对她与李煜之间的人间绝美爱情尤为珍视。
自他们结为夫妻以来,这位玉人般的妻子为同样风姿卓绝的李煜诞下两位麟儿:李仲寓和李仲宣。
长子李仲寓享年三十七岁,在归宋之后,曾出任郢州刺史,其为政宽厚简约,使得当地吏民皆能安居乐业。然而,幼子李仲宣却在四岁那年,因一只猫不慎碰碎了佛像前的琉璃灯而受到惊吓,不幸夭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周娥皇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作为母亲,她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表,加之当时她已身染重病,在对爱子的深深思念中,“悲哀更遽”,仅几天光阴,这位年仅二十九岁的佳人便如流星般陨落,香消玉殒,留下无尽的哀愁与遗憾。
周娥皇的逝世,是由于她幼子夭折所带来的沉重打击。
然而,周娥皇疾病的起因究竟为何?其实很简单,她是被丈夫李煜的气愤与绝望所积压而成。
在她病重之际,周娥皇发现李煜与自己亲妹妹周女英(为叙述方便,以下称小周后为周女英)关系匪浅,暗中往来频繁。周女英进宫探视姐姐是轻而易举之事,她以探望病重的姐姐为名,行进宫中,外人并不起疑,毕竟她那时仅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李煜对周娥皇情深意重,但他毕竟是一国君主,在古代帝王三宫六院的背景下,李煜虽然专情,但也难以抵挡其他诱惑。
他或许很早就对周女英心生爱慕,只是因周娥皇健康时未能有所行动。而在周娥皇病重卧床期间,李煜终于找到机会与周女英花前月下私会,向她许下甜蜜的未来种种承诺。
这样的背叛与绝望,深深地折磨着周娥皇,令她的病情雪上加霜,最终走向生命的尽头。纸终究包不住火,李煜与周女英之间的私情最终还是被周娥皇察觉了。
一次,周娥皇询问小妹何时入宫,周女英却因缺少心机,顺口便说自己已在宫中数日,未曾外出。宫中只有李煜一位男子,而小妹在此滞留,旁人自然能猜出端倪。《续资治通鉴·开宝元年条》明确记载“(周女英)以姻戚往来,先得幸于唐主(李煜)”,由此可见,两人的私通关系已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周娥皇曾质问过李煜,李煜终究对周娥皇怀有深情,推脱说让小妹进宫只是为了教授她填词,绝对没有其他意图。
然而,对李煜了如指掌的周娥皇已懒得与丈夫再多理论,只能暗自生闷气,身体状况也因此每况愈下。而小儿子李仲宣的夭折,更是直接加剧了周娥皇的病情。
周娥皇含泪怀抱公公李璟赐予她的那把烧槽琵琶,口含温玉,满怀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尽管李煜贪恋小姨子的美色,但他对发妻周娥皇的感情却是真挚而深刻的。周娥皇的离世对李煜的打击极大,他坐在发妻的灵前失声痛哭,形容憔悴,目光呆滞,甚至精神恍惚地自称为鳏夫。
为表达对亡妻的深深哀思与自责,李煜发挥其卓越的才华,写下了一篇感人肺腑的祭文。其中有一首诗尤为动人:“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凭阑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层城无复见姿,佳节缠哀不自持。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城上哭娥眉。”
李煜以词闻名于世,但他的诗歌同样具有大家风范,深得中唐元稹、白居易的精髓。
李煜确实在“芙蓉城上哭娥眉”,悼念着那段逝去的爱情。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薄,女英的出现犹如一道新的光芒,照亮了他内心的阴霾,足以填补娥皇离去后的空白。李煜那颗易感的心,又一次被深深触动,他的爱自然而然地分了一半给他心爱的女英。
然而,李煜深恐背负过早续弦的骂名,于是,尽管周娥皇早在965年便已离世,他直到三年后的宋开宝元年(968年)十一月,才为周女英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式册封她为国后。
这场册封仪式极其隆重,中书舍人徐铉、知制诰潘佑与礼部官员们共同参详古今婚仪,为其制定了一套繁杂而庄重的仪式。这不仅是对女英地位的确认,也是李煜情感世界的一次公开宣告。
尽管周女英同样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和卓越的才艺,但在性格方面,她却远不如姐姐周娥皇那般贤淑温婉,反而流露出几分妩媚妖娆的气息。周娥皇与李煜站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的璧人,而周女英与李煜之间,似乎更似一段旖旎的露水情缘……
南唐的大臣们普遍对周女英的妩媚举止颇为反感,以韩熙载为首的臣子更是通过“赋诗以讽”的方式来表达不满。大臣们公然干涉国主的婚姻事宜,李煜心中自然不悦,然而他生性宽厚,最终也未过多计较,任由大臣们抱怨,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时光里。
其实,李煜所谓的甜蜜生活,不过是与周女英徜徉在花前月下,沉醉于歌舞升平的欢乐之中罢了。
李煜最钟情之事,便是与周女英并肩坐在花间的小亭中,对酒当歌,调情取乐。
这座小亭极为精巧,仅能容纳两人,却以重金打造,雕工华丽无比,这便是李煜与周女英的二人世界。
监察御史张宪上疏严厉指责李煜荒废国事,整日陶醉于诗酒之中,且“宫苑多方奇巧”,肆意挥霍国库本就有限的资金,其言下之意,暗指周女英乃是红颜祸水。尽管李煜赏赐了张宪三十段锦帛以示安抚,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为所动。祸水。尽管李煜赏赐了张宪三十段锦帛以示安抚,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李煜对周娥皇怀有深深的爱恋,然而与此同时,他与周小妹之间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
同样地,尽管李煜与周女英沉浸在爱情之中,他却未曾忽视其他女子的存在,依旧将他的关爱播撒于众人。
在大小周后之外,李煜还有众多宠爱的女子,其中便包括黄保仪。
她本为楚地之人,于楚国灭亡后进入南唐宫中,成为李煜的保仪。李氏父子皆擅长书法,李璟效仿南朝宋的羊欣,而李煜则学习唐朝的柳公权,其笔迹几乎可以乱真。值得一提的是,李氏父子还收藏了大量钟繇、王羲之等大师的真迹,数量之多令人惊叹。
尽管李煜的书法造诣在声名上不及宋徽宗,但他却独树一帜,自成一家。李煜生性文雅柔弱,然而其书法却气势磅礴,笔力遒劲,风骨峻峭,被时人誉为“倔强丈夫”。他的书法杰作《春草赋》《八师经》《智藏道师真赞》等二十余幅,在北宋覆灭之前,皆是书法领域的极致珍品。这些无价之宝乃是李氏家族的命脉所在。
李煜将如此国宝交由黄保仪掌管,足见其对黄保仪的深厚信任与高度器重。但因周家姐妹对李煜的严苛看管,李煜鲜有机会与黄保仪亲近,正如史载所言:“保仪虽见赏识,终不得数御幸也”。
除了黄保仪,李煜最为钟爱的女子非杳娘莫属。杳娘在历史的长河中虽默默无闻,但她却为中华历史留下了一笔独特的印记——饱含封建时代女性血泪的“三寸金莲”,即缠足裹小脚之举。需明确的是,李煜的初衷绝非迫害妇女,而是出于个人的享乐需求。
杳娘舞艺超群,李煜遂命人用纯金打造了一座高达六尺的莲花台,让这位舞娘以锦帛裹足,在金莲花上踮起脚尖翩翩起舞,宛若现代的芭蕾舞者。芭蕾作为西方艺术的瑰宝,其实在千年以前,颇具艺术天赋的李煜便已开创了中国式的芭蕾舞先河。
杳娘舞姿轻盈曼妙,恰似仙子临凡,令李煜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踮起脚尖起舞,仿佛穿越时空,预演了现代芭蕾的优雅。芭蕾,作为西方艺术的璀璨明珠,其精髓在千年前便由中国的天才艺术家李煜以非凡的创造力预见。他所欣赏的杳娘,舞姿轻盈,如仙子般飘逸,令李煜沉醉其中,恍若隔世。然而,在金陵城的繁华背后,李煜似乎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外桃源里,“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忘却了时代的洪流。
在他的世界里,唯有与小周后英在亭中调情的缠绵,杳娘那如梦似幻的舞蹈,以及与黄保仪探讨书法的雅致。与此同时,中原大地正进行着一场由赵匡胤主导的统一进程,尽管这在历史长河中并未掀起惊天巨浪,却也在无声中改写着时代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