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前,我发送一条消息,女总裁疯了般冲到民政局:不是假离婚?

发布时间:2025-10-04 19:43  浏览量:2

在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陆书琦带着她的初恋秦煜恒出现在了家门口。

冬日的寒风卷着零星雪花灌入玄关,沈严礼望着面前这对身影,只觉得胸口像被冰棱刺穿般冷涩。

“煜恒被一个坏女人骗了,现在他抑郁了。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场完美的婚礼,我想先和你离婚,然后和煜恒结婚,给他一个愿望。”

陆书琦的声音清脆如碎玉,却字字砸在沈严礼心上。她说话时始终挽着秦煜恒的手臂,那姿态亲密得刺眼。

沈严礼回想起他们当年那个只邀请了几个朋友的简单婚礼,餐厅角落的鲜花甚至带着晨露的清香。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平静地同意了:“可以。”

陆书琦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纸张在空气中划出清脆的响声。沈严礼接过协议,看了她一眼。协议书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这更像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他随意翻阅着,当看到“男方净身出户”这几个字时,他的手稍微停了一下。纸张的边缘锋利,几乎要划破指尖。

陆书琦轻咳一声,尴尬地解释道:“煜恒说反正我们只是暂时离婚,等他抑郁症好了,我们再复婚,这样就不用分割财产,省事。”

她又补充说:“你不会介意吧?”声音里带着她惯有的、被宠坏的理所当然。

沈严礼摇了摇头,垂下眼睛,平静地签下名字。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笔都像在割断过往的羁绊。

陆书琦见他这么干脆,声音柔和了许多:“严礼,我知道你没地方去,这别墅你先住着。放心,一年后我们就复婚。”

沈严礼只是默默地把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窗外的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映出一段沉默的剪影。他并没有复婚的打算。

秦煜恒一把抢过离婚协议,搂着陆书琦的腰,亲昵地说:“今天约了心理医生复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走吧。”他的手指在陆书琦腰间收紧,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陆书琦点头,挽着秦煜恒离开。秦煜恒转身看了沈严礼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和挑衅,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沈严礼也起身出门。他开车去了医院,和陆书琦带着秦煜恒到达的时间差不多。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医院,像两艘擦肩而过却驶向不同彼岸的船。

陆书琦担心秦煜恒的抑郁症,一路上都非常温柔体贴,生怕他累着。两人亲密无间,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沈严礼看了一眼,然后平静地去门诊复查。

走廊的消毒水气味浓重,盖过了记忆中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半个月前,陆书琦出了车祸,肾脏受损,沈严礼得知后立刻去做了配型,捐了一个肾给她。他本身就有凝血障碍,捐肾后发烧住院了一个星期,身体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伤口在腹部隐隐作痛,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简单复查后,医生又给他开了一堆药,沈严礼脸色苍白地走出诊室。他拿起手机,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正准备回拨,对方又打了过来。

“沈先生,您预约了今晚7点的晚餐,请问您这边会准时过来吗?”电话那头的女声礼貌而温和。

沈严礼这才想起来,他提前订了餐厅,准备和陆书琦一起吃饭,庆祝结婚三周年。但这个计划被陆书琦带着秦煜恒上门的事打乱了。

现在——就当庆祝自己离婚了吧。沈严礼抿了抿嘴唇,轻声说:“嗯。”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虽然被离婚,沈严礼的心情并不糟糕,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就像长期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突然松开,尽管留下了淤痕,但呼吸终于自由了。

沈严礼毕业后,就加入了陆氏的秘书部。

他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年,后来妈妈查出脑癌,他卖掉了家里的老房子,但医药费还是不够。

医院走廊的灯光总是苍白冰冷,照得人无处遁形。

为了凑医药费,沈严礼跪在陆氏董事长,也就是陆书琦的父亲陆明巡面前,请求预支五年的工资。

地毯的绒线磨在膝盖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陆明巡在得知他的困境后,打量了他一番。男人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面对男人沉重的目光,沈严礼内心忐忑,以为等待他的会是拒绝和解雇。

然而,陆明巡在沉默之后开口,陆氏会全包他母亲的医药费,而他则要入赘娶陆明巡的女儿陆书琦为妻。那一刻,窗外夕阳正好,将办公室染成一片血色金黄。

沈严礼后来才知道,陆书琦向初恋秦煜恒求婚,但秦煜恒表示还没玩够,嫌弃陆书琦想用婚姻束缚他,一副被陆书琦吓到的样子,转身就出国了。

陆书琦从此借酒浇愁,日日颓废,陆明巡想让沈严礼娶陆书琦,帮她走出来。

陆明巡不仅支付了他妈妈的医药费,还请了最好的脑科医生给妈妈治病,虽然妈妈最后还是离开了他,但他至少没有留下遗憾。

墓园的松柏常青,雨水洗刷着墓碑上的照片。

沈严礼对陆明巡心存感激,也因此将这份感激之心回报在陆书琦身上。陆明巡安排他成为陆书琦的贴身秘书,沈严礼更加努力工作,并且假装迷恋陆书琦,猛烈追求了她整整一年。

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恰到好处的关心,连他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

直到有一次为了谈合作,沈严礼替陆书琦挡酒,喝到胃出血昏迷进了医院,陆书琦非常感动,在他醒来后,哭着向他求婚。

医院病房的灯光下,她脸上的泪痕闪着细碎的光。

外人嘲笑他是凤凰男上位,他也不在意,婚后一心一意对陆书琦好。

原本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因为陆书琦天生怀孕困难,孕期容易伤害母体,他们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但一个月前,陆书琦的初恋秦煜恒突然回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所有假象。

沈严礼从过往的思绪中挣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餐厅的停车场。

他把车停稳,拎着包走进了餐厅,刚到门口,就瞧见了陆书琦和秦煜恒的身影,他们那一桌围坐着好几个陆书琦的亲密好友。

他们正巧在这聚餐,却没注意到沈严礼的到来,正聊着沈严礼和陆书琦离婚的话题。餐厅暖黄的灯光下,他们的笑容显得格外刺眼。

陆书琦的一个闺蜜调侃道:“琦姐,你和姐夫真的分了?姐夫那么疼你,会同意假离婚吗?”

陆书琦随手将离婚协议扔在桌上,显得满不在乎:“不过一年时间,他向来明白事理。”纸张滑过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闺蜜们翻看着协议,惊叹不已:“姐夫这也太体贴了吧?我记得他为了救你连肾都捐了,不会是想等冷静期一过就反悔吧?”

陆书琦脸色一沉:“他不敢这么做。”

另一个闺蜜注意到秦煜恒脸色不佳,轻轻推了推前面的人,提醒道:“行了,别说沈严礼了,他不过是个攀高枝的,本来就是琦姐的跟屁虫,琦姐说啥他听啥。

现在煜恒才是我们的姐夫。”

那人连忙附和:“对对对,姐夫好。”秦煜恒的脸色这才缓和,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像面具般完美,却不达眼底。

其他人看到陆书琦在旁为秦煜恒倒茶,笑着建议:“琦姐,你和沈严礼反正都离了,不如就假戏真做,和煜恒在一起算了。谁

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装着煜恒啊。”

秦煜恒一听,立刻期待地看向陆书琦。

陆书琦只是轻笑着看着秦煜恒,既没答应也没拒绝。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羞涩,是沈严礼从未见过的模样。

沈严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离婚证还没拿到手呢,就急不可耐地带上新欢出来寻找名分。

沈严礼面无表情地走过他们,跟着服务员来到了自己预订的包厢坐下。

服务员忙前忙后,将他提前点好的菜一一端上。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却只有他一个人享用。

直到有人站在他面前,沈严礼以为是服务员,抬头时有些疑惑:“怎么了?”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禁惊讶:“傅洛宁?”

傅洛宁身着一袭黑色长裙,展现出中性而简约的御姐风范,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法掩盖的冷艳与骄傲。

她浅栗色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深意,声音清脆而温和:“一个人吃饭?不介意我加入吧?”她边说边随意放下包包,拉过椅子,坐在沈严礼旁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沈严礼感到有些不自在。如果说陆书琦在京城富二代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傅洛宁就是京城豪门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中的佼佼者。

傅家在商界和政界都有建树,出身百年世家的她,被人戏称为京城的大公主。

陆家也依靠与傅家的合作谋生,陆书琦邀请她参加聚会,她偶尔会答应一两次。

沈严礼自从跟随陆书琦,这几年也参加了几次他们的聚会,与傅洛宁有过几面之缘。

她每次出现,并不参与热闹,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自成一派,气质疏离,却又强大到让人不敢小觑。

陆书琦他们怎么疯怎么闹,她从不多言。

沈严礼几乎以为她是个好脾气的人。直到有一次,一个富家女暗讽他是攀高枝的,提出用合作换他陪睡。

陆书琦还没开口,傅洛宁就拿起烟灰缸,砸破了那人的头。

水晶烟灰缸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那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当场昏倒。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轻描淡写地扔下两个字:“垃圾。”那一刻,她眼神冷冽如刀,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沈严礼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她是为自己出头,只当她是看不过男人的行为。

但还是结结巴巴地向傅洛宁道谢。女人那时瞥了他一眼,低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沈严礼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脾气不太好,但是个好人。

以他们之间那点浅薄的关系,实在不足以让傅洛宁来找他蹭饭。

眼前,女人白玉般的指尖已经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夹起一块排骨品尝,仿佛真的是来蹭饭的。

沈严礼感到有些尴尬,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表现得自然一些,突然对上了傅洛宁那双瞳色浅淡的眼睛。

然后他听到她说:“听说你离婚了?恭喜。”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沈严礼心头一震。

“陆书琦扶男小三上位,你要不要也找个人,报复一下。”这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我单身,二十八岁,身高172厘米,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初恋白月光小竹马之类的,还缺个老公。”她放下筷子,目光直视着他,“你和我结婚,报复报复她?”

沈严礼的双眸逐渐睁圆,满脸的不可思议盯着她。她至于这样寻觅另一半吗?并不是他自贬身价,实在是自己何来此等荣幸!

两人目光交汇,她的目光过于锋利,沈严礼招架不住,有些尴尬地避开了视线。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她紧握筷子的手,注意到她因为用力而手指关节发白。

沈严礼突然醒悟,那是紧张的迹象。没想到她竟然会紧张,这让他自己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沈严礼犹豫着开口:“你和陆书琦不是好友吗?”声音干涩得几乎破碎。

傅洛宁的眼神冷若冰霜,语气冷淡:“她配吗?”这三个字像冰锥般锐利。

确实,以陆家的地位,和傅家相比还是差得远。但这些豪门千金所谓的爱情、婚姻,他是一点不想沾边。

沈严礼停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我能选择不答应吗?”

傅洛宁握筷子的手一紧,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这位女士的气场太过强大,仅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沈严礼感到胆怯。

或许是因为这位女士曾经帮助过他,沈严礼并没有敷衍了事,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傅小姐,我在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中煎熬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解脱。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但肯定不是因为喜欢,我不想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女人的声音悠扬响起。“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喜欢?”

沈严礼心头一震,一时语塞,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热。

傅洛宁微微倾身,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坚定:“你可以考虑到你和陆书琦领离婚证的那天。先吃饭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沈严礼离开时,瞥见陆书琦几人还在。他微微皱眉,不想被人看到他和傅洛宁在一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

傅洛宁的目光落在他急促的步伐上,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当陆书琦几人看向他们的方向时,看到的是傅洛宁从容不迫地跟在一个男子身后。

他们只能看到男子瘦削的背影和修长的双腿,看起来气质非凡。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傅洛宁几乎贴在男子的后背,看起来像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姿势颇为亲密。

秦煜恒皱起了眉头:“那个男人怎么看起来像是沈严礼?”

陆书琦不假思索地否认:“不可能!”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陆书琦的朋友立刻附和:“就是,傅洛宁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和沈严礼走在一起,还那么亲密。

再说了,沈严礼就是琦姐的忠实追随者,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家里伤心欲绝呢,怎么可能出来餐厅吃饭。”

陆书琦一听,眼中立刻流露出几分得意。

想到沈严礼签署离婚协议时的顺从模样,她拿出手机,给沈严礼转了一百万,像施舍一样发了条信息:“这段时间我得照顾煜恒,不方便回家住,你给我捐肾也伤了身体,你自己也多买点吃的补补。”

走到门口的沈严礼看到这条消息,心情复杂。

结婚三年多,沈严礼对陆书琦并非没有感情。

只是,这些感情在秦煜恒回国后,一点点被消耗殆尽。现在只剩下麻木,还有对她不忠而不自知的淡淡厌恶。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为了她捐了肾。

两人身份悬殊,沈严礼虽然入赘,但也一直努力用自己的工资给她买礼物,倾尽所有。结婚三年,陆书琦从未给他转过钱

。如今离婚了,她倒是想起来给他转钱了。

沈严礼没有回复她的消息,钱倒是收下了,毕竟捐肾确实对身体伤害很大。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沈严礼索性请了假,在家躺了几天。难得的闲暇,沈严礼正靠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太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刚接通,前岳母语气凶狠的话语就冲了出来:“赶紧给我滚回老宅来一趟!”没等沈严礼开口,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严礼愣了愣,心里大概有点数,赶紧换了身衣服,开车直奔陆家的老宅。一推开门,大厅里的情景就映入眼帘。

陆书琦跪在地上,陆明巡手里紧握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背上。

不知道已经抽了多少下,陆书琦的背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她脸色苍白,却还是硬挺着,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秦煜恒站在旁边,眼眶都红了,前岳母气得直跺脚,在旁边不停地劝陆明巡:“别打了!书琦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为了外人这么打她!再打下去,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陆明巡满脸怒气:“打死算了!我陆明巡没有你这样不负责的女儿!你现在就去给严礼道歉,把离婚申请撤了!”

岳母气得哭了,冲上去抓住陆明巡握鞭子的手,哭喊着:“你要打死我女儿,就先打死我吧!那个沈严礼不过是个没背景的秘书,哪里配得上我们书琦?他们早就该离婚了!

书琦和煜恒本来就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初恋,煜恒的家世和我们家也门当户对,我只认煜恒这一个女婿!更别提,书琦肚子里还怀着煜恒的孩子呢!

你再打下去,我的大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沈严礼看着跪在地上的陆书琦,脸色惨白。

原来,陆书琦不仅要给秦煜恒办一场婚礼,而且还已经怀上了秦煜恒的孩子!医生可是提醒过,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可现在为了秦煜恒,她竟然连命都不顾了。他还真是被背叛得很彻底。

秦煜恒一边哭,一边扑倒在陆书琦身上:“陆叔叔,求你别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的错,你别怪书琦了。”

陆书琦跪在地上,满脸坚定:“爸,你打死我也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煜恒抑郁症,屡次自杀,我得给他一个家!”

陆明巡甩开岳母,看着几人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他将手中的鞭子狠狠摔在地上,指着秦煜恒道:“他要一个家,你就给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把严礼的家毁了啊!严礼和你结婚三年,你为了这个男人离婚,还怀上他的孩子,你将严礼置于何地啊!”

陆书琦脸上表情很是坚持:“我和严礼已经商量好了,等孩子生下来,煜恒抑郁症好了后,我就会和严礼复婚。我还是他的。”

陆明巡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陆书琦,你连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性格都不清楚?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陆书琦娇美的容颜落入他眼中,沈严礼有些恍惚,往日和陆书琦温馨甜蜜的一幕幕从脑海里浮过,渐渐褪色成黑白片段。

岳母视线瞥见他站在不远处,急得冲过来,一把将他往前推。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害人精,你就这么看着书琦因为你被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赶紧上去劝劝呀!”

他力气很大,沈严礼没站稳,下腹直接磕在了椅子扶手上。恰好抵在手术刀口上,沈严礼疼得面色发白,下意识弯了弯腰。

岳母急忙缩回手,一脸嫌弃道:“我没用多大力气的,你可别想碰瓷我!”

陆明巡皱眉,关切地看向沈严礼:“严礼,你怎么样?没事吧?”

沈严礼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陆叔叔,我们聊聊吧。”每说一个字,腹部的疼痛就加剧一分。

陆明巡看着他苍白却平静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来书房吧。”

陆书琦跪在地上,看着沈严礼白着脸跟在陆明巡身后进了书房。

她下意识等着沈严礼扑过来替她求情。然而自他进门后,竟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看见她被打,也没关心半句。

陆书琦皱了皱眉,心底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沈严礼怎么都不关心她了?他不是最爱她了吗?还是说,他这是欲擒故纵?故意表现冷淡,等着自己去哄他?

沈严礼和陆明巡一同步入了书房。岳母和陆书琦对他们当年的协议一无所知,都以为沈严礼是真心爱慕陆书琦,想要借此机会攀升。

实际上,陆明巡当年让沈严礼娶陆书琦以报答恩情,除了要求他全心全意对待陆书琦外,还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这段婚姻中,提出离婚的只能是陆书琦。沈严礼在这段婚姻中,始终处于劣势,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权。陆明巡从一开始就确保了他女儿的绝对权益。而现在,陆书琦意外地给了他自由。

听到沈严礼称呼他为“陆叔叔”,陆明巡已经看穿了他的态度。陆明巡还想劝说:“严礼,你和书琦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书琦只是一时糊涂,当年她喜欢秦煜恒,却被秦煜恒甩了,她现在只是有些不甘心,等她看清楚了”

沈严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次的语气更加冷淡而礼貌:“陆总,陆书琦对秦先生的感情深厚,多年念念不忘,终于得到了回应,也不算是坏事。

就像陆母说的,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不应该挡在他们中间,成为他们爱情的障碍。”

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辞职信和一张银行卡,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我和陆书琦已经离婚了,以后不适合继续在陆氏工作,这是我的辞职信。另外这张卡里,是当年您资助给我妈妈做手术的钱,无论如何,我都非常感激您当年的帮助。”

陆明巡看着桌上的辞职信和银行卡,眉头紧锁:“即使你和陆书琦离婚了,也不必和陆家划清界限。书琦的生命是你救回来的,如果不是你捐肾”

沈严礼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陆总,我已经决定了。”

陆明巡抬头看着他,沈严礼面无表情,眼中的决心和当年跪在他面前,请求他救他妈妈的那个男孩一样坚定。陆明巡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她会后悔的。”

沈严礼平静地离开了陆家老宅。陆书琦是否会后悔,已经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尽快去医院。刚才陆母那一推,他的小腹被撞后,疼痛就没停过,甚至越来越剧烈。

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他终于回到车上时,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开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刚把车子开出别墅区,沈严礼就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

眼前一阵阵发黑,沈严礼低头看向腹部,伤口竟然被撕裂,鲜血已经渗出,甚至因为他有凝血障碍,隐隐有大出血的迹象。

鲜红的血迹在浅色衬衫上蔓延,像一朵诡异的花。

沈严礼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陆书琦的号码正好排在第一个,她又离得最近,生死关头,沈严礼顾不上撇清关系,急忙拨通了电话。

不久,陆书琦接起了电话,沈严礼额头发冷:“陆书琦,我不太舒服,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的车停在别墅区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陆书琦下意识地担心起来,急忙说:“我马上来。”然而他话音刚落,旁边的秦煜恒就苦着脸说:“书琦,我好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胃痛。”

陆书琦一愣,陆母在旁边焦急地说:“你还犹豫什么,赶紧送煜恒去医院啊!”

沈严礼就听到那端的陆书琦犹豫着,但还是说:“严礼,我先把煜恒送医院去看看,你等等,我送完他就来接你。”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忙音在耳边响起,像生命的倒计时。

沈严礼靠在椅背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等?他恐怕等不到她了。腹部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沈严礼试图拨打120急救,车窗突然被敲响。

沈严礼诧异地转头:“陆书琦?”然而车外站着的人,是傅洛宁。女人穿着一身浅色长裙,听到他喊出陆书琦的名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抬手,手指不耐烦地又敲了遍车窗:“停路边干嘛呢?车坏了?”沈严礼这才想起,她似乎有套别墅,和陆家老宅在同一个小区。

沈严礼眼眶有些发红,颤抖着手摇下车窗:“傅洛宁,我”傅洛宁一愣,下一刻,她便看见他腹部大片的鲜红,随着车窗被打开,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面色一变,急忙拉开车门,俯身将安全带解开,将沈严礼往外拉出去。沈严礼意识逐渐模糊,耳边是女人身上清冷的香气,还有她安抚的声音:“沈严礼,你别怕。坚持住啊!”

傅洛宁将人扶回车上,对着司机厉声喝道:“去医院!”车子疾驰而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远处,陆书琦开着车,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傅洛宁渐行渐远的车看了几眼。她刚才怎么看见傅洛宁从路边那辆车里扶了个男人下来?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沈严礼?

尽管被紧紧搂在怀中,沈严礼还是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沈严礼依偎在傅洛宁的怀抱里,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傅洛宁,我会就此离开这个世界吗?”

傅洛宁紧咬着牙关,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你还没承诺要娶我呢,谈何死亡?没有我的允许,连阎王也不敢收留你。”她的手臂收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逐渐流失的生命。

沈严礼轻轻一笑,注视着她眼中隐藏的忧虑,低声说:“那好,如果我能挺过这一劫,我就会娶你。”话音刚落,他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陷入了昏迷。

傅洛宁心急如焚,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沈严礼!沈严礼!”但沈严礼已经无法再回应她了。傅洛宁对司机大声喊道:“加速!”司机立刻严肃起来,迅速将油门踩到底。

傅洛宁紧紧抱着沈严礼,低头在他的冰冷额头上轻吻,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会平安无事。”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车子迅速抵达医院,傅洛宁和司机一起搀扶着沈严礼冲了进去。

医院已经接到通知,做好了准备,立刻将沈严礼送入手术室。血库的血袋一袋接一袋地被送往手术室,傅洛宁面无表情地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一抬头,看到了远处的陆书琦和秦煜恒。

陆书琦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沈严礼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正好与傅洛宁的目光相遇。

再一看,傅洛宁全身沾满了血迹,整个人的气势显得异常骇人。

陆书琦和秦煜恒被她的目光吓得不寒而栗。秦煜恒被吓得本能地躲到了陆书琦的身后。傅洛宁看到他的举动,在心中冷笑。懦夫。

陆书琦保护着秦煜恒,有些勉强地说:“傅小姐,这么巧你也在医院。你这是受伤了吗?”

傅洛宁看着她下意识保护秦煜恒的动作,眯起了眼睛,缓缓说道:“你打算和沈严礼离婚,然后嫁给这个男人?”

陆书琦尴尬地回答:“是的,煜恒从小家庭环境不好,患有抑郁症,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她说着,也觉得有些心虚,这个理由或许能说服沈严礼,但不好意思对傅洛宁说。她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

傅洛宁冷冷地说:“你的离婚冷静期已经结束了,明天去领离婚证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理会那两人的困惑。

秦煜恒却很快露出狂喜的表情:“书琦,这傅小姐看起来不好说话,人还挺好心的?她这是看我可怜,想让我们早点结婚?”

陆书琦心里却有些迷茫:“傅洛宁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事情了?”她低头看着手机,已经打了四十多个电话,沈严礼一个都没接,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难道真的是欲擒故纵?

陆书琦心中多了几分怒意,又发了一条信息:“严礼,你不会是故意不接我电话吧?你不是说你不生气吗?现在又摆出这副争风吃醋的样子干什么?!不接电话也没用,离婚证明天就能拿到,你配合一点,我还能答应早点和你复婚。”

信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沈严礼历经数次生死边缘,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总算是脱离了危险,第二天清晨便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当沈严礼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紧紧握着,傅洛宁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回想起昏迷前的危险,她心中仍存恐惧,若非她及时将他送到医院,这次可能真的无法挽回了。看到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立刻站起身,靠近了一些:“醒了?感觉如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沈严礼在父母离世后,首次感受到被人如此关心和担忧。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傅洛宁看到他的泪水,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手忙脚乱地按了几次呼叫铃。

沈严礼含泪而笑:“我只是太想快点娶你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却意外地真诚。

傅洛宁一怔,随即弯腰轻声说:“那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清香。

沈严礼尴尬地回答:“我还在离婚冷静期呢。”

傅洛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交给我吧。”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笃定。

医生和护士因为呼叫铃匆匆赶来,对沈严礼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确认他已经没有大碍。傅洛宁询问医生:“今天出院一个小时,会有风险吗?”

医生勉强回答:“沈先生需要休息,但如果只是一个小时,注意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严礼感到困惑,傅洛宁却神秘兮兮,没有解释。直到下午,沈严礼被她带上了车。车子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阳光照在民政局的牌匾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车外,陆书琦和秦煜恒手牵手从民政局走出。他们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真的拿到了离婚证。在秦煜恒的建议下,他们干脆连结婚证也一起领了。

秦煜恒拿着手机,和陆书琦一起举着结婚证,拍了几张照片,编辑朋友圈,配文:“经历了种种,最终还是回到了对的人身边。”笑容灿烂得刺眼。

朋友圈刚发出去,一只手就从陆书琦手中抽走了一本离婚证。陆书琦抬头,看到是傅洛宁,笑着感谢:“傅小姐,多亏了你,我已经拿到了离婚证,和煜恒也领了结婚证。”

傅洛宁把离婚证放进包里,淡淡地说:“不用谢。”

陆书琦愣住了:“傅小姐,这是我和沈严礼的离婚证,这本我应该给他保管。”

傅洛宁瞥了她一眼:“不用,我帮你转交。”说完,她转身打开车门,把沈严礼带了下来。沈严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站姿笔挺。

沈严礼终于明白了她的计划,看着她狡黠的眼神,他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们亲密的样子,就像前一天陆书琦在路边看到的那样。

陆书琦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又看了看民政局的牌子,心中生出一丝猜测,脑海中轰鸣,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陆书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声音也开始发抖:“严礼,你和傅小姐来民政局做什么?”

沈严礼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在傅洛宁的搀扶下,他看着陆书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瓜:“来民政局,当然是来结婚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记重锤砸在陆书琦心上。

陆书琦声音颤抖,问:“结婚?你打算和谁结啊?”沈严礼这次连个答复都没给。

傅洛宁挽着他,对着陆书琦开玩笑说:“你眼神真差,我这么大个人站这儿,你愣是没看见。”她的笑声清脆如风铃,却带着冰冷的嘲讽。

阳光透过民政局门口的玻璃幕墙,将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刚刚开始的故事。

她的目光从陆书琦身边的秦煜恒身上掠过。

秦煜恒被她这么一看,不自觉地扯了扯西装,又顺了顺头发。

傅洛宁似笑非笑地说:“好一朵白莲花,你也没看见。”

秦煜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傅小姐,咱们无冤无仇的,您怎么这样说话。”

傅洛宁嘴角微微上扬:“秦先生是我的大恩人,哪能说无冤无仇呢。”

秦煜恒眼睛一亮,既惊讶又好奇:“我什么时候帮过您了?”

傅洛宁对他的无知感到无语:“没有你把陆书琦这个麻烦带走,我哪有机会嫁给我老公。”

这时,陆书琦和秦煜恒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沈严礼抬头看着傅洛宁,忍不住开玩笑:“你这嘴这么毒,不会亲一下就得死吧?”

傅洛宁搂着他的腰,声音变得沙哑:“你要试试吗?”

沈严礼耳朵上泛起红晕,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个女人,真是狂野。

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旁边的陆书琦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秦煜恒。

她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沈严礼:“沈严礼,你是我老公,怎么能和傅洛宁领证?”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秦煜恒。

她皱着眉头说:“你是在气我和煜恒结婚的事?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和他领证只是为了给他治病。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只是帮帮他,等孩子生下来他病好了我就和你复婚。你就这么小气,这么容不下他吗?”

沈严礼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这个人牵动任何情绪。

但他忘了,恶心也是一种情绪。

他从来不知道,陆书琦竟是这样不分是非的人。

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沈严礼的眼神冰冷:“陆书琦,我是小气又善妒,容不得我的妻子丢下我,去关心别的男人。所以我和你离婚了,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你也顺利嫁给了你梦寐以求的初恋,我要娶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陆书琦急得脸色通红:“不是这样的,我们说好的,我和煜恒只是暂时的婚姻,我会和你复婚的!”

沈严礼冷笑了一下:“我可没答应复婚。”

陆书琦突然想起,那时的沈严礼只是在得知自己要离婚嫁给秦煜恒时说了好。

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复婚的事。

他根本没打算和她复婚!

沈严礼低头看了眼傅洛宁,牵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转身准备进去,陆书琦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沈严礼的胳膊:“沈严礼,我知道你是和我赌气,才答应娶傅洛宁。但婚姻不是儿戏,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开,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了。你要是娶了傅洛宁,以后就算你离婚来求我和好,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沈严礼淡淡地说:“看来你也明白,婚姻不是闹着玩的。”

陆书琦一时语塞,正想慌忙解释。

旁边的傅洛宁却不耐烦了,直接一脚踹向陆书琦的腰,将她踢倒在地。

陆书琦摔了个四脚朝天,秦煜恒惊叫着冲过去扶她:“书琦,你没事吧?”

傅洛宁轻拍着陆书琦刚才抓着的沈严礼的胳膊,一脸的厌恶。

她高高在上,俯视着陆书琦:“再敢乱碰我老公,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陆书琦气得胸口发闷,脸色苍白,怒吼:“傅洛宁!你太过分了!你傅家就算有权有势,就能欺负人,抢别人的老公吗?!”

傅洛宁从口袋里掏出离婚证,拿到她面前。

“你说,谁是你老公?”

陆书琦看到“离婚证”三个字,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

她又转向沈严礼,哀求道:“严礼,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夫妻好好谈谈,你别生气。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去和煜恒离婚,然后我们再复婚,你千万别冲动。”

她表现得好像沈严礼和傅洛宁领证,只是为了逼她和秦煜恒离婚。

可能是因为他以前对她太好太宽容,让她以为他爱她爱到没有底线,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包容,所以她才敢提出这些过分的要求。

可惜,再深的感情也有耗尽的一天。

更别提,他对她的爱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她连根拔起了。

沈严礼失望地看着她:“陆书琦,你真是太自大了。”

说完,他直接拉着傅洛宁的手,朝民政局走去。

陆书琦一急,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无法控制的慌乱。

她在他身后急切地喊:“沈严礼!沈严礼你不能嫁给他!你是我老公!沈严礼!”

她推开扶着她的秦煜恒,冲过去试图抓住沈严礼。

但傅洛宁早有准备,一个眼神,保镖立刻上前将陆书琦按住,压在地上。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靠近沈严礼。

直到沈严礼和傅洛宁的身影消失。

秦煜恒急忙冲过去扶起陆书琦。

他气得跺脚:“沈严礼太过分了!我看他是早就和傅洛宁勾搭上了,所以才这么干脆地答应了离婚,现在还要反咬一口,假装受害者!明明是他自己变心了!”

秦煜恒故意抹黑沈严礼,却没想到,陆书琦听了他的话,立刻脸色难看地喝道:“闭嘴!”

她根本无法接受沈严礼不爱她的事实!

陆书琦皱眉,坚定地说:“严礼那么爱我,这些年对我一心一意,怎么可能背着我去勾引傅洛宁?”

她急得在原地转圈。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傅洛宁答应配合他演这出戏给我看的,但他肯定是和我赌气的!他不可能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

秦煜恒抿着唇没说话,脸上露出几分虚伪的关心。

作为男人,他完全能理解沈严礼的行为,哪个男人能接受老婆提出离婚还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不仅戴了绿帽子,连后代都不是他的。

虽然嫉妒沈严礼离开了陆书琦,还有个更好的傅洛宁。

但他心里却更得意,沈严礼和陆书琦彻底没戏了,那不就没人和自己抢陆书琦了么?

秦煜恒没能得意太久,就见陆书琦的眼神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煜恒被看得心里发毛,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书琦,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跟我走!”陆书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朝着民政局走去:“离婚!我们现在就去离婚!一定要赶在严礼和傅洛宁领证之前!”

秦煜恒脸色一沉,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急忙向陆书琦展示:“书琦,我刚刚发了条朋友圈,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要是现在就去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

陆书琦皱着眉头回应:“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我只是出于同情照顾你而已。离婚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笑的。”

秦煜恒一脸悲伤:“是啊,书琦,我有抑郁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受不了的。”

陆书琦更加焦虑:“你有病就去看病啊,我又不是你的治疗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她已经拉着秦煜恒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她四处张望,却没看到沈严礼和傅洛宁的身影。

陆书琦心里越来越慌,急忙催促:“快点!如果严礼和傅洛宁领完证,就来不及了!”

“不,我不要离婚!”秦煜恒挣扎着,试图往外走。

陆书琦脸色变得难看:“秦煜恒,这可由不得你做主。”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秦煜恒拉到了离婚窗口,推开其他人,直接冲到了最前面。

“我要离婚!”

陆书琦和秦煜恒长得都不错,刚才领证后还在民政局里拍了不少照片,工作人员对他们俩都挺熟悉的。

现在看到他们领证不到半小时就回来吵着要离婚,脸色都不太好看。

工作人员指着他们身后排队的人群,语气有些不悦:“这位女士,我刚才还看到您和您先生刚领的结婚证,还没焐热呢,就要离婚?婚姻不是儿戏,民政局也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能考虑清楚再行动吗?!”

秦煜恒急忙摆手:“不离,我们不离!”

陆书琦气得抓住他的衣领:“秦煜恒,你疯了吗?!我的老公是沈严礼!我帮你,结果你来害我?!”

他紧紧抱着陆书琦的胳膊,急得哭了起来:“书琦,求你了,真的不能离啊!你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你明明知道我忘不了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就算我们不能白头偕老,你也要和我做一年的夫妻吗?而且,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想到孩子,陆书琦的心软了一些,开始犹豫。

工作人员提醒道:“两位,麻烦让一让。你们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现在离婚需要提前预约,而且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秦煜恒哭着把陆书琦拉开。

陆书琦心里烦躁,一扭头,就看到沈严礼和傅洛宁手挽手从结婚登记处走了出来。

两人手里都拿着红本本,脸上都带着笑容。

陆书琦不敢相信地冲过去,伸手想要抢结婚证,傅洛宁却迅速地把东西收起来,放进了口袋。

再看陆书琦时,她的眼神冷冽,气势逼人:“陆书琦,我给你脸了?连我的结婚证你都敢抢?”

陆书琦激动地看向沈严礼:“严礼,这结婚证是你故意弄来气我的,是假的对不对?”

沈严礼冷笑:“办假证是违法的。”

说完,他直接拉着傅洛宁的手,向外走去。

陆书琦还想拉他,傅洛宁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直接将沈严礼和他隔开,挡在了沈严礼的后面。

陆书琦咬牙,不甘心地看着傅洛宁:“傅大小姐!我劝你别太过分!”

傅洛宁冷笑,眼神阴沉地看着她。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陆书琦忍不住退了两步。

她心里害怕极了,怎么就忘了,这个冷面大小姐,可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

傅洛宁的家世背景,她陆家惹不起!

傅洛宁见她止步,这才转身,跟在沈严礼身后,护着他一起上了车。

沈严礼瞥了一眼车外的陆书琦,然后转过头。

车窗开了一点,陆书琦站在原地,只能看到沈严礼的侧脸,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但很快,他微微仰头,视线落在傅洛宁的脸上,脸上的冷漠瞬间被柔情取代,只剩下温柔的笑容。

陆书琦的心怦怦直跳,整个人瞬间被恐慌抓住,下意识捂住心口,只觉得心脏难受极了。

她原本以为沈严礼只是赌气,但这一刻心底强烈的不安却疯狂地提醒她,她正在失去他。

车子驶离。

车内,沈严礼和傅洛宁坐在一起,沈严礼摊开掌心:“结婚证。”

傅洛宁一脸警惕,手下意识地按在放着结婚证的包上:“你不会真的打算和陆书琦和好吧?”

沈严礼轻笑:“你能答应吗?”

傅洛宁脸色一冷:“不可能。”

沈严礼倾身,直接从她包里取出了结婚证。

男人身上清新的草木香气靠近,又稍稍远离。

傅洛宁神色微变,眼神骤然深了一瞬。

沈严礼没注意到一旁傅洛宁眼神的变化,他打开结婚证,视线落在两人的合照上。

他气色不好,傅洛宁特意让人给他化了个淡妆,合照里他笑容淡淡,而他旁边向来冷着一张脸,气势冷到极致的傅洛宁,却难得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自己。

沈严礼转头看向她:“傅洛宁,你”

话到了嘴边,他却不好意思问出口,转而变成了:“你不用和我签婚前协议吗?”

傅洛宁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此刻显得有些困惑:“婚前协议是啥意思?”

沈严礼突然间想到了这件事,严肃地说:“在和陆书琦结婚前,我们做了财产公证,还签了婚前协议,明确了她的婚前财产跟我无关。离婚时,除了她给我的那一百万,我啥都没要,剩下的都是我这几年辛苦赚的。”

在沈严礼看来,陆书琦的财产跟傅洛宁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家都怕他占便宜,傅洛宁这样的身家,肯定更会小心。

他也没打算靠结婚来发财。

他手里攥着结婚证,真诚而坦率地说:“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你可以准备一份婚前协议,我会签字的。”

沈严礼话音刚落,傅洛宁的眼神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他。

她那强大的气场,不说话,只用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人,就足以让人感到害怕。

虽然他们领了证,但说实话,两人之间还不算太熟悉。

他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我说错什么了吗?”

傅洛宁突然扑进他的怀里,抓住他的领带,凶狠地瞪着他。

沈严礼立刻变得僵硬。

傅洛宁冷冷地说:“别动!”

沈严礼立刻不敢动了。

傅洛宁看到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沈严礼,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作为我的丈夫,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有你的一半。一个家庭要发展得好,不是靠一个人,赚钱养家也是我的责任,我们的小家需要我们一起维护。”

她的话非常认真,沈严礼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感动,几乎要溢出来。

和陆书琦在一起三年,陆书琦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陆书琦虽然没有明显地防备他,但那100万也是离婚后才想起来给的。

更别提陆书琦的妈妈总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认为他是冲着陆家的财产来的,生怕他花陆书琦一分钱。

沈严礼心里有股倔强,不想被人看轻,所以都是用自己的工资。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赚钱养家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眼睛微微湿润,傅洛宁靠近了一些:“同样的,你也应该履行你的夫妻义务了。”

沈严礼疑惑地问:“什么夫妻义务?”

傅洛宁轻笑着说:“比如,和我接吻。”

她话音刚落,带着甜美气息的嘴唇就贴了上来,沾染了彼此的气息后,这个吻立刻变得炽热,车内的气氛一触即发。

傅洛宁大胆却又生涩,沈严礼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直到傅洛宁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发出了一声轻吟。

傅洛宁的声音里带着压抑,有些咬牙切齿:“老公,要不是你还在住院,今天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沈严礼忍不住笑了:“等我出院了,一定满足你。”

前面的司机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面无表情地开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沈严礼在医院休养了几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陆书琦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联系他,沈严礼直接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再也没有回复过她任何一条消息。

既然和陆书琦离婚了,自然不适合再住在之前的婚房,更何况傅洛宁早就准备好了房子,等着他搬过去。

出院后,他直接回到了原来的别墅。

一开门,就看到秦煜恒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的样子。

而陆书琦的母亲,则一边品茶,一边发号施令:“这以后可是煜恒和书琦的婚房,收拾干净点,待会儿都扔到门口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